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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帝台娇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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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吃饱了吗?
    
    第54章
    
    潘辰收起了老妈子的心,走到了祁墨州身旁,无奈的问道:“想吃糖葫芦?”
    祁墨州的目光一直盯着糖葫芦,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潘辰只好问了价格,给他拿了一根,递到他的手中,正付钱的时候,祁墨州拿了糖葫芦就走,潘辰急急给了两文钱就追上去:“哎呀,你等等我。”
    祁墨州像是没听见似的,目光一直落在手里的糖葫芦上,潘辰追上去,对他问道:“怎么不吃?盯着看干嘛呀?”
    潘辰的问题,他依旧不理,脚步拖沓,仿若失神放空状态,潘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只见一个推车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潘辰,潘辰吓得赶忙闪到了一边,却没来得及喊祁墨州,以为凭他的身手,不提醒他肯定也没事,可潘辰就看见那推车直接撞到他身上了,推车一歪,果子全都滚到了地上,那推车的人也摔倒了,反而是被撞的祁墨州没事儿人一样,就是停下了脚步。
    潘辰见他没事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那推车的老人家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正在揉额头的祁墨州就说:“哎哎,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潘辰赶忙走过去,先看了看祁墨州有没有事,确定他没事之后,才转过去对那老人家道歉:“不好意思,他没注意,老人家你没伤着吧。”
    那老头儿一跳三丈高:“我没伤着,你看我伤着没有?年纪轻轻的,走路不看,还让我这个老头儿……呃。”
    潘辰笑容灿烂,用一锭二两的银子送到了老头面前,硬生生的让他把要骂的话给憋了进去,那老头儿收了银子,只对着祁墨州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揉着后腰,又蹲下去捡果子,潘辰觉得不好意思,便也蹲下替他捡果子,没注意一旁祁墨州的变化。
    祁墨州揉着额头,渐渐恢复了眼神清明,抬起头左右看了两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诉说着夜晚城内的喧嚣。祁墨州眼角余光看见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目光转移过去,就看见自己左手拎着两只酒坛,右手紧紧抓着一根糖葫芦,眼神一变,猛地松手,糖葫芦落在地上,正好掉在潘辰脚边,吓了她一大跳,转头一看,正是从祁墨州手里掉下来的糖葫芦,然后,潘辰郁闷的发现,祁墨州……回来了。
    可是他这次回来并不如往常那样从容,而是满脸惊恐的盯着掉在地上的糖葫芦,仿佛那不是一根糖葫芦,而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剧毒毒蛇一般,潘辰意识到不对劲,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他面前,祁墨州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用手掌在脸上抹了两下,转身就走。
    潘辰急急跟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从旁问道:
    “咱,咱们是回白马寺吗?”
    祁墨州只顾着往前走,根本不理潘辰,潘辰心里没底,想起来祁墨州的主体人格没有次体人格的记忆,就从旁跟他解释:“你温泉泡的好好的,就忽然闹了这事儿,我也拦不住你,你非要带我下山来吃东西,我……”
    祁墨州猛地停下了脚步,冷声说道:“闭嘴。”
    潘辰果断听从命令,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祁墨州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下脚步,对潘辰问道;“你们怎么下山的?可有被人发现?现在什么时辰了?把手拿开,说。”
    “你带着我从没有守卫的地方下山的,应该没人看见吧,现在嘛,估计戌时两三刻的样子。”
    祁墨州呼出一口气:“我与主持约了戌时听禅,你为何不阻止我?”
    潘辰被他问的没有说话,祁墨州也知道自己怪她没道理,不再纠缠这件事,领着潘辰往白马寺走去。
    白马寺上下都有重兵把守,但哪处有遗漏,旁人不知道,祁墨州还是知道的,如下山的时候那般,领着潘辰左拐右拐上了山,神色如常的出现在从后山温泉回来的路上,果真在禅院门前,遇见了不住踱步的傅宁和甘相,李顺看见祁墨州和潘辰就赶忙小跑着迎上前来,扑通就给祁墨州跪下:“皇上,您总算回来了,可把奴才担心坏了。这,这后山的温泉都寻了个遍,也没瞧见皇上与潘昭仪,这不,奴才真急了,只得将此事告知了傅统领与甘相,还请皇上恕罪。”
    祁墨州沉着脸对李顺抬了抬手:“起来吧。去定易主持那儿说一声,今晚朕有事,听禅改明日。”
    李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擦汗,一边领命下去。
    甘相与傅宁也上前来,见祁墨州脸色有异,两人对望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祁墨州对他们比了比禅院旁的书斋,一声不响的负手过去,傅宁与甘相看了一眼潘辰,两人皆对潘辰拱了拱手,才随着祁墨州往书斋去了。
    潘辰目送他们的背影,然后才走入了禅院,上去之后,就见月落从廊下跑来:“娘娘,您这是去哪儿了,李总管都让奴婢们找了好几圈儿了,都没瞧见您和皇上,要是你们再不出现,傅统领就要派兵把白马寺掀过来了。”
    潘辰叹了口气,对月落递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然后低头瞧了一眼已经到了自己手里的两只酒壶和一个油纸包,进了房间。
    月落伺候她换了衣裳,潘辰觉得有些闷,便站在风朗朗的西窗前吹风,祁墨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迎风而立的潘辰。
    房内只有他们两人,潘辰对他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然后就对祁墨州招手:“皇上,到这儿来,可凉快了。”
    祁墨州缓慢着步子走过去,潘辰给他让了一块地方,正好一阵夜风吹入,似乎迷住了祁墨州的眼睛,他闭眼蹙眉,潘辰见状,拉过他捂住眼睛的手,然后踮着脚给他吹了吹眼睛,祁墨州这才勉强把眼睛给睁开了,就看见潘辰勉力对自己噘嘴的小模样,心中一暖,将她拥在怀,潘辰身子往下一坠,想跑却被祁墨州紧紧箍住了腰,想跑都跑不掉。
    潘辰觉得今晚的祁墨州与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他自信坚毅,就算有次体人格的存在,却也从来没有让他感到恐惧,但似乎在这一刻,潘辰似乎在祁墨州的眼中看到了丝丝的不安,这才是一个有多重人格障碍的人,在知道自己有个次体人格之后,该有的表情与反应。
    这样的祁墨州让潘辰一下子就意识到,原来再坚强的人,都会有情绪失落的时候,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祁墨州会流露出恐惧与不安呢?上回他在太和殿犯病,得知自己对潘辰动手之后,表情也只是疲惫,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祁墨州身上,很明显带着一种脆弱,一种叫做‘急需安慰’的脆弱。
    潘辰不挣扎了,就那么让祁墨州抱着,祁墨州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的我,你怎么不怕?”
    这个问题,问出了祁墨州最心底的话,他自信果敢,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像这种带着脆弱情绪的问题,他从来都不屑问,可是今天,他却忍不住了,失落的情绪就像是决堤的江水,汹涌而来。
    四目相对,祁墨州等着潘辰的回答,潘辰看着他,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对祁墨州给出了答案:“因为……没什么好怕的。你正常的时候,我小命都捏在你手里,我还有怕你的理由,可犯病的你,比正常的你要可爱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怕呢?”
    听着潘辰说了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道理,祁墨州紧蹙的眉头,终于……蹙的更紧了,放开了潘辰,难得他想找个人诉诉衷肠,可偏偏现在身边只有她,而她又是一如既往的煞风景,祁墨州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想找她说这么严肃的话题。
    潘辰也感觉出祁墨州的情绪转移,但她不后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今晚的祁墨州很明显是情绪低落,有倾诉的欲望,潘辰虽然对他的秘密很感兴趣,可是也不禁要担心,要是她今晚听他说了太多秘密,她可以知道的或者她不可以知道的,祁墨州要是一股脑儿全对她说了,然后没准儿到了明天,这位爷一恢复清醒,就开始后悔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后悔让潘辰知道他的脆弱秘密,那时候,潘辰就是想洗脑都来不及了,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听,至少不能在祁墨州情绪明显有问题的时候听。
    祁墨州像来了大姨夫似的,唉声叹气的走到了圆桌旁,看见桌上放着两壶潘辰拎回来的桂花酿,潘辰从旁解说:“这酒是刚才没喝了的,这个油纸包里是月饼,酒楼掌柜的赠送的。”
    祁墨州对月饼没什么兴趣,倒是将一坛桂花酿给开了封,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似乎味道还能接受,转头看了一眼潘辰,又看了一眼大开的西窗,祁墨州对潘辰说道:“今儿是八月十四,最适合赏月,你可愿与朕共赏?”
    潘辰满头的问号,不等她反应过来,祁墨州就拎着两坛子酒,将油纸包塞入潘辰怀中,然后牵着潘辰来到了西窗前,将潘辰搂着腰,带上了禅院的房顶之上。
    
    第55章
    
    潘辰只觉得今天一天过的是惊心动魄。
    一早上虚荣心爆表,中午见了柳氏,下午泡了温泉,傍晚去山顶看风景,差点掉下山崖,晚上又去集市搓了一顿,好不容易回来后,以为这样有教育意义,注定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她又被人给扯上了房顶,强行浪漫。
    手里拿着一坛桂花酿,潘辰不是很想喝,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没喝过酒,可坐在她旁边的祁墨州,已经开喝,潘辰真的不想吐槽他这个皇帝不称职,都说祈福要心诚,要斋戒沐浴三天,要茹素戒酒,他倒好,来者不拒,混不吝!
    “别看我,倒是喝呀!”
    祁墨州兀自躺下,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对潘辰比了比酒壶,潘辰这才慢悠悠的将手里的酒给开了封,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虽说的确有很浓的桂花味,可是一股刺鼻的酒味也扑鼻而来,她本能抗拒。
    “我不会喝酒,能不能不喝?”
    祁墨州呼吸了一口清风,斩钉截铁道:“不能。”
    潘辰无奈,只能很小口的嘬了一口,倒不是那种特别呛辣的感觉,但总是有点苦的,不过咽下去之后,又觉得有点回甘,祁墨州见她细细品尝的表情,不禁笑了,对她指了指身边的空处:“躺下吧。今儿的月亮特别圆。”
    说完之后,就对潘辰伸出了一只手,将潘辰扶着在他身旁躺了下来,祁墨州又喝了一口酒,对着繁星点点的夜幕百转愁肠:“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躺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你。人的命运真的很奇怪。”
    潘辰往旁边看了他一眼,老板这是要和她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啊,她该怎么回答呢?
    就在潘辰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时候,祁墨州又接着说道:“就好像谁也想不到,这天下最终会是我祁家夺得,我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是我坐在这个至尊之位上。还记得小时候,我爹带我上朝,入宫,参拜宁氏,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当今天下会变成这样的局势。”
    潘辰一边听着祁墨州说话,一边默默的喝酒,多喝几口之后,倒是越喝越觉得甜了。
    “我自小随我父亲在关外长大,见惯了漠北黄沙,沙场驰骋,生死离别,我以为我会在关外待一辈子,但事实上,我脑中的一辈子,实在太短了。你没有见过关外的天高云淡,那感觉是京城里无论如何都没有的。”
    潘辰舔了舔唇,觉得这酒虽然不烈,也十分甘甜,但就是越喝越渴,动了下咽喉,潘辰双眼似乎染上了朦胧,看向天际繁星,说道:“天高云淡,我也想看。”
    祁墨州微微一笑:“有机会……带你去看。”
    潘辰转过头去,对祁墨州甜甜一笑,举起手中的小酒坛:“先谢谢了,干一个。”
    潘辰的表情看在祁墨州眼里,别有一番风情,两坛相碰,发出‘叮’的一声,潘辰又喝了一大口之后,便感觉领口太紧,一边松领口,一边对祁墨州问道:“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只有你在关外长大,你有其他兄弟吗?太后不是你亲妈,她没有儿子吗?”
    潘辰的问题似乎有些逾距,若是寻常的话,祁墨州定会呵斥她,但今晚,就连他自己都想找人说话,对于潘辰这个问题,祁墨州思虑一番后,才回道:“不是我一个人在关外长大,是我只能在关外,我回不了关内。我爹还有四个儿子,在大祁朝建立之后,他们就分别领了封地,各自为王去了。”
    潘辰一口一口的喝酒,越喝越热,满身的焦躁:“那他们今后就不能来京城了吗?”
    祁墨州呼出一口气,将酒坛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能啊。过段日子,他们就能来京城了。”
    喝完了酒,祁墨州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像是一摊烂泥摊在那儿的潘辰,双眼惺忪,两颊酡红,完全就是一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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