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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帝台娇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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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去想,祁墨州的次体人格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来打酱油,两张脸一模一样,主体人格偶尔会笑,可次体人格却是个十足十的面瘫,外形差别不算大,所以就算平时‘他’跑出来,可能也没多少人会发现,最多说一句,皇上今天心情不好。
    像是弹簧似的,祁墨州从秋千椅上站起来,换了个内在,就连周身的气势都不同了,潘辰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祁墨州冷冷扫过一眼,用被子裹得跟粽子似的潘辰,目光落在她没穿鞋的白皙脚面上,那眼神像是刀锋,割的潘辰身上火辣辣的。
    不理会她的局促,祁墨州兀自走到床边去穿衣服,动作雷厉风行,片刻就穿着妥当,虽然潘辰不懂他大半夜的连外衣和腰带都穿戴整齐是为什么。
    转过身来,逼近潘辰,吓得潘辰往后头一退,却因为撞到了凳子,失去重心,潘辰跌倒在地,屁股坐在被子上,被子松开,粽子皮破了,露出了内里白花花的肉馅儿,祁墨州眉峰聚拢,不用他说话,潘辰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识相的说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不等祁墨州说话,潘辰就跑过去飞快的把衣服穿好,一边系绳结,一边走到站在水漏前,一本正经的祁墨州身后,祁墨州上下看了她一眼,潘辰大着胆子,对他笑了笑:“你要吃糖糕吗?”
    祁墨州眼神动了动,没有说话,潘辰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转身走出寝房,在花厅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她用来当零食吃的糕点,因为不知道哪样更合祁墨州的口味,所以潘辰把四盘子都拿入了寝房,放到秋千椅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对仍旧观望中的祁墨州招了招手,祁墨州走过去,潘辰不敢拉他,就指了指秋千椅道:“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祁墨州却是不动,目光阴冷的盯着她,盯得潘辰背脊发凉,果断转身去给他倒茶喝,拿着茶杯再回来的时候,祁墨州已经干掉了一盘白糖糕,潘辰的心在滴血,她的自制糖车工部还没有研究出来,如今的白糖都是她半个月前就让月落去御膳房订的,本来想留着慢慢吃……
    祁墨州好像很饿的样子,对糕点的种类并没有挑剔,似乎只要有的吃,不管什么,他都能送进嘴里去,但更喜欢吃甜食,这也是能够肯定的。
    将茶水送到祁墨州的手边,潘辰又转身去把梳妆台前的凳子给搬了过来,坐在茶几的对面,仔细的观察着狼吞虎咽的祁墨州,心想上两回没和这个人格说多少话,这回夜深人静的,没人打扰,正是她研究的好时机啊,只见祁墨州目光如狼,轻松松干掉了四盘,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几块点心,然后牛饮般将水也全喝了,擦擦嘴,潘辰以为这下他该吃饱喝足,能问他话的时候,他又对潘辰道:“还有吗?都拿来。”
    潘辰:……
    研究人类心理是潘辰的兴趣爱好,为了这个兴趣爱好,潘辰忍痛把自己私藏的货都拿了出来,眼看着全都给扫进了某生物的腹中,还剩最后一盘,潘辰觉得这么多东西,自己一点没吃着太可惜了,就想伸手过去分一杯羹,却不料,她的手还没碰到点心,手就被祁墨州压在了茶几上,差点扼断,潘辰忍着眼泪往往,无声的叫了一声,再三保证自己不动之后,祁墨州才松开了手,潘辰揉着手腕,暗自悔恨自己太过大意,这种暴力攻击型人格,她怎么忘了要顺着来呢。
    没有了潘辰的打扰,祁墨州飞快的把最后一盘点心也扫进了肚子,终于像是吃饱了的样子,潘辰扫了一眼狼藉一片的茶几,森森的感觉,次体人格的祁墨州,要是生在现代,那他一定是个让自助餐厅纳入黑名单的存在!
    吃饱了,祁墨州身上的戾气似乎也稍微消失了一点,连喝水都开始小口小口喝了,潘辰在旁边端茶递水,倒是刷了一回好感。
    “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吗?”
    潘辰收了茶杯,决定正式和他谈谈,祁墨州的目光在潘辰的脸上盯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音调才缓缓吐出两个准确无误的字:“潘辰。”
    这是上一回他出来打酱油,潘辰告诉他的,没想到他还记得。潘辰想问他的事情,可是想起来他第一次回去主体人格,就是因为自己问了一句‘你是谁’,当时潘辰没想清楚,对于这种衍生出来的次体人格,他只能接受直线交流,曲线到一定程度的话,会刺激他的思维,就是那种会让他迷茫的问题,有可能会使他暴走,但也有可能恢复,这都是不一定的。
    所以,和他说话,一定要从最基本,最简单的话题着手:“你觉得我好看吗?”
    祁墨州的眼睛扫过潘辰,潘辰就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管怎么样,潘辰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从前在潘家没什么存在感,可是却没有人会否认她的长相,潘七是木头,可木头后面也得后缀个‘美人’啊。
    祁墨州也十分客观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像我从前养的狗。”
    
    第31章
    
    像我以前——养!的!狗!
    潘辰有那么一瞬间,脑中是空白的,但她知道那一定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序曲,果真过了一会儿,头脑里就好像是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似山崩,似海裂,似滚滚长江东逝水……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你咋不上天呢!
    见潘辰愣住不说话,祁墨州再次看了看潘辰,郑重的说道:“真的很像。”
    潘辰将头转到一边去,大口大口吸气,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耐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努力在嘴角扯出一个专业的微笑来,像狗……就像狗吧,也许他想说的是,她和他养的狗一样亲切可爱。
    自我安慰后,潘辰又故作轻松的问道:“那狗是你的朋友吗?”
    祁墨州淡定摇头:“狗就是狗,怎么可能是朋友。”
    潘辰:……掀桌,这天儿没法聊了。
    但她毕竟是专业的,呼出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点的:“哈哈,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就是我们也见过好几面了,你对我的评价不可能只是一条狗吧,说说。”
    她倒要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祁墨州想了想后,语气直白的回答:“土里土气,傻兮兮的,不会说话,连下人都能怠慢你,谁也不敢得罪,活的挺累,可怜啊。”
    “……”
    潘辰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冷漠的看着祁墨州,心里几乎已经确定,这些评价,肯定全都是祁墨州的主体人格带出来的零散记忆,只不过他的主体人格奸险腹黑,表面从不表现出来,谁能想到,他肚里却是这样想的呢。
    潘辰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员工,老板就算不喜欢,但最起码还是挺看重的,可是,扒开了老板剥削的外衣,没想到却是瓦黑瓦黑,觉得她是狗就算了,居然还罗列出她这么多缺点来,听到这里,潘辰只想说一句:老板,这么长时间,你忍得太苦了。
    “你问完了吗?”祁墨州等了一会儿,见潘辰神情古怪不说话,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潘辰,又道:“你问完了,该我问了。之前的那一番策论,是谁教你的?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不可能知道那些事,说,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祁墨州的语气,越问越急促,最后一个问题出口之后,便伸手抓住了潘辰的左手手腕,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潘辰又被他吓到了,哪里说得出话来,祁墨州手上一用力,就把潘辰给拉扯了起来,潘辰感觉到他手臂坚硬,也许麒麟臂就要发作了,吓得她右手下意识的就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这是她当年解锁催眠的动作,被祁墨州逼得一时情急,居然做了出来,可用膝盖想也知道对祁墨州这样的人格分裂没啥用,说不定还会让暴力型人格觉得她在挑衅,可能会更加暴躁,不禁被自己的智商感动哭了。
    可预想中的更加暴躁没有等到,祁墨州捏着潘辰的力气也渐渐减少,潘辰缓缓抬眼看向他,就见祁墨州正用指尖捏着自己的眉心,感觉头疼欲裂的样子,手上的束缚没有了,潘辰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祁墨州恢复了清明神智,看到潘辰站的老远,正用一副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祁墨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疲累的往床铺走去。
    潘辰见他恢复了,也跟了过去,试探性的对祁墨州伸了伸手,往他衣带的绳结处去,祁墨州见状,并没有阻止,而是张开了双臂,等着潘辰伺候更衣。
    潘辰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他脱衣服,一边打量着他,祁墨州被她那么偷偷的打量好几眼后,猛地醒悟,忍不住问道:“朕刚才说了什么吗?你神情为何如此奇怪?”
    “……”呵呵,还指望潘辰能说什么呢?
    对他弯了弯嘴角,怎么看怎么敷衍。祁墨州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自己在发病的时候,肯定是说了什么的。只是潘辰不想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替祁墨州除下了外衣,挂在床前的银钩之上,然后潘辰自己就主动爬上了里床,乖乖躺下,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祁墨州眨了眨,祁墨州只好无奈掀被子上床,刚要回头对潘辰说两句话,潘辰就翻了个身,面朝里床睡了过去,留给他一个充满了想象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李顺来敲门,提醒皇上要去上朝。
    祁墨州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得四肢都使不上力,整晚都睡得十分难受,心里好像堵得慌,怎么都不舒服。勉强坐了起来,让李顺他们进来,潘辰还继续在睡,祁墨州看了一眼她香甜的睡颜,心道睡得跟猪一样,摇了摇头,就硬撑着起床了,精神不济的换上了沉重的朝服,上朝去了。
    可刚到太极殿外,祁墨州就实在受不了了,腹中翻滚的难受,扶着一旁的白玉栏杆干呕起来,这下可把李顺他们给吓坏了,扶着祁墨州就回了太和殿,赶忙宣太医请脉,太后和贤妃,淑妃闻讯赶来,十几个太医联名会诊之后给出了一个让让人大跌眼镜的答案:“皇上此症状乃是脾胃失调,暴饮暴食所致,再加上激烈的动作,是会有这种头晕眼花,四肢发软的情况出现。”
    祁墨州哭笑不得,他的关注点在‘暴饮暴食’上,他昨天晚饭就喝了一碗稀粥,不是他吃的,那么势必……而其他人的关注点在‘激烈动作’上——谁都知道,昨天晚上是潘昭仪侍寝,皇上在潘昭仪的柔福殿里一直待到了早上,皇上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激烈动作出来呢?
    一时太和殿里的气氛就尴尬了,大家全都一副心照不宣,你懂我懂的表情,就连太后都忍不住对祁墨州说道:“皇上啊,纵然你们还年轻,可,可这种事情……让哀家怎么说你们才好呢?要节制啊!”
    祁墨州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太后,伸手揉了揉额头:“咳咳,儿臣知道了。”
    他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只好认下了‘激烈动作’这个病因,太后看着祁墨州难得脸上有了些许病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嘴上却是说道:“还有潘昭仪也是,明知道皇上第二天还有早朝,怎的好纠缠不休呢。唉,也是怪哀家把她逼得太紧了,总说要她尽心尽力伺候皇上,没想到那孩子是个实心眼子。”
    太后言语中对潘辰似乎还有所维护的样子,祁墨州鼻眼观心,兀自靠着养神,对太后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可潘贤妃这时候却从太医群中走出,二话不说就跪在了祁墨州床前,吓了所有人一跳。
    祁墨州微微抬眼,看着潘筱,并未说话,还是太后过去问她:“贤妃这是做什么?”
    只听潘筱说道:“一切都是臣妾之妹的错,也是臣妾疏于管教,才让她差点酿成大错,皇上龙体金贵,若是被她害的不妥,那我潘家上下满门都要受她连累,臣妾在此替她向皇上和太后请罪了。”
    祁墨州听到潘筱说话,就觉得有点倒胃口,她刚入太子府的时候,的确去过她房里几回,那是因为三个侧妃里,就数她话最少,看着最聪明,可后来去了几回,祁墨州就发现她其实并不是话少,而是骨子里就看不起人,处处要彰显她百年世家嫡女的风范,高高在上,装模作样,看着太累。就算潘家没把潘辰送进宫,祁墨州也没打算继续宠她。
    想起来潘辰,祁墨州倒是真心觉得,她至少活的纯粹,比潘筱这个既要利益,又要名声,还要所有人都巴着她的,让着她的骄矜女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起来吧。不怪潘昭仪,是朕……放纵了。”
    祁墨州一句话就把潘筱接下来那些假么道三的请罪之言给压了下去,太后也跟着对潘筱说道:“贤妃也太过小心了,哀家不过是这么一说,又没要真的怪罪潘昭仪,也值当你替她请罪。快起来吧,皇上既然龙体无恙,那咱们也别杵在这里了,让皇上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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