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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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殊木闻言,闲闲问道:“你得罪过媚鸢?”
久晴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殊木,眼中的含义有些不明,倒是点了点头,“在媚鸢眼里,肯定是得罪过,还得罪不小。”
“你素日都不怎么回去,怎么会得罪她?再说了,你是尊主,她一个下属哪来这么大仇恨。”司徒殊木也没想到久晴天居然还真点头了,但是在他记忆中,媚鸢一直都是安分的,言语亦不多,怎么会对藏书阁有这么大仇恨呢?
“细细想来,其实这仇恨,早在我十五岁登上尊主位那天,便种下了。”久晴天回忆道。她登上尊主位那天,亦是她的及笄之礼,在长辈和一众门人的见证下,她的长发由德高望重的长老轻手挽起,上簪时却没用师父早前预备的火云凤簪,而是司徒殊木亲手递过来的玉簪。
那一刻,便有仇恨深埋了罢!
95。…第93章 白玉凤簪
及笄之礼原是行于订亲之后、出嫁之前的,一般会在女子十五岁时举行。久晴天满十五岁时虽然并未许人,但是已获得了继任藏书阁尊主的权力。随隐选在了她生辰之日让她继位,又因疼她,特地为她办了一个盛大的及笄之礼。
除了藏书阁中所有德高望重地长辈还有任知前辈和文夫人都到了场,且正是文姨为她加笄。清妍托着一个金丝楠木的托盘,笑意盈盈地站在文姨身后看着她,托盘上的火云凤簪炫了所有人的眼睛,那凤簪通体晶莹,钗头雕着一个展翅待飞的凤凰,高昂着头,桀骜而贵气。
然而为她加笄时,司徒殊木却含笑着瞥了那凤簪一眼,从袖中拿出了另一支白玉簪,轻轻放置于托盘之上。众人包括久晴天都莫名其妙,久晴天看向司徒殊木,司徒殊木淡笑不语,只是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嘴角,久晴天还是认出了口型:生辰贺礼!
久晴天眨眨眼,嘴角一勾,移目看向了自家师父,自己备的簪子被人挑衅了,不晓得师父会不会生气啊。却见随隐目光复杂地盯着托盘里那一支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白玉簪,半晌方沉声说了句:“换那支白玉簪吧。”
此言一出,久晴天感觉到站在师父身旁的任知前辈以及自己身边的文姨似乎都松了口气,文姨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徒殊木一眼,极为满意。
藏书阁的人都有些不解,本来就觉得司徒公子闹这么一出有些失礼,而且就外观来看,这火云凤簪可比那白玉簪要精致多了,就这样,尊主居然还答应用白玉簪换下了火云凤簪。
但是随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敢有意见,长老亲手为她挽起如墨青丝,然后退至一旁,静待文姨为她插上那支白玉簪。而文姨嘴角含笑,原本准备去取凤簪的手便一转,取了那支白玉簪,轻轻簪于久晴天发髻之中。
久晴天行叩礼起身时,臻首微抬,目光自座中嘉宾身上一一溜过,还正好撞上过媚鸢那满含怨恨的双眸,但她自问不曾得罪过媚鸢,也就不曾在意。
久晴天目光浅浅自司徒殊木身上流过,心想现在倒是可以理解那目光了,自己可真是后知后觉得厉害。
而司徒殊木尚在沉思,“你十五岁那年得罪过她?我怎么不记得。”
久晴天看着司徒殊木那认真回忆的模样,嘴唇轻抿,一副不可说的神秘模样扬了扬下巴,“女子的心思你不懂。”
司徒殊木摇头失笑,他亦没兴趣去懂别的女子的心思,只是心绪转到了她十五岁那年,淡淡道:“说起来,你十五岁生辰之前,亦发生了不少事。”
久晴天笑容一僵,笑意渐渐淡去,手无聊地拨弄着手腕的玉镯,“有什么事都不重要,反正都过去了。”
“若你的猜测是真的,媚鸢来言城和东阳有关系。那么段谨溪可能也来了言城,段谨溪来了,恐怕那个异族人也在。”司徒殊木见她不欲多言,便也不再追问,只是淡淡提醒道。
久晴天愣了一下,倒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还和东阳有了牵扯,但也只是一晒,“与我何干?”久晴天手撑在桌上,看着司徒殊木,笑得诡异,“司徒,如今段谨溪和那个异族人出现在言城,你该头疼才是。按理说,东阳和覆齐军没有交情反而有过节的。”
司徒殊木无所谓的点头,“要说起来,当初在鼎城鼓动满城赌局以及散布谣言就是覆齐军的手笔,而后在柳城追杀武陟的亦是东阳杀手。过节的确是有!但是如果利益大于过节的话,是可能化敌为友的。”
“唔,废了武陟一只手的可不是东阳的杀手,而是你!”
“那又如何?”司徒殊木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就算我没有废武陟的手,我和覆齐军也注定是对手。在我看来,韶问会是个合格的对手。”
眼前的人依旧是温润的模样,嘴角的笑意那般淡然,但一字一句入耳,却恁地能让人听出他的笃定,似这天下格局都是他手底任他翻覆的棋,而他,高坐云端,翻覆风云!
久晴天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自他身上挪开,低低道:“果然这才是你!”
司徒殊木微微阖目,“我会让人去查,看此次言城里到底汇集了多少人,若是段谨溪他们真的在,情况便会复杂些。届时你如何打算?”
“藏书阁隶属江湖,清理门户别人管不着。”久晴天脸上的笑容泛起冷意,“这些年藏书阁绝迹江湖,恐怕都让他们忘记藏书阁行事的规矩了。”
“既然你让人去查言城的人马,那我便不查了,等你的消息。我回房休息了。”久晴天扫了眼屋里的滴漏,觉得时间也晚了,便打算先回房休息。
“晴天。”司徒殊木浅浅唤道,见转身之人停步,侧首,才继续问道:“擒到媚鸢,如何处置?”
“师父有命,忘恩负义,有辱同门者,杀无赦!”
久晴天清凌凌的嗓音掷地有声,她能原谅媚鸢妄想篡权,因为那本就是她放任的,但是不原谅媚鸢妄想毁掉藏书阁!
是夜,客房中一片寂静,蔺寻语安静地卧于软榻,呼吸平缓,已然睡去。而久晴天负手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月光轻柔地洒在她身上,在身后的地板上泄了一地的白光。因是洗浴之后,久晴天只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
背在身后的手中紧紧握着一物,半晌后手移至身前,借着月光打量着,隐约可见那正是一支白色的玉簪。久晴天低着头,耳边的青丝便落下了一些,遮住了她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她的手指在簪头细细的划过。
若不细看,旁人也只以为这是一支普通的白玉簪,只是晶莹得过分了点,似可以透过簪子看到对面的风景一般。但若细细摩挲簪头,便会发现,簪子上居然还雕刻着一些细微的东西。
其实这是一支丝毫不逊色于火云凤簪的簪子,越城西仑山的雪玉,还是巧手世家的人亲手打磨、雕刻而成,雪玉本是玉中极品,更别提配上巧手世家的微雕了。
她当年不识货的时候还笑话过司徒殊木,调侃他怎么随便用跟玉簪子来打发她的生辰。
原本摩挲着簪头的手陡然停住,她早就熟悉了这根簪子的所有,自然也清楚,簪头处雕着的是一支展翅翱翔于九天的凤凰。
将玉簪抬高,正对着月光,便如可以透过通体雪白的簪子看到月光一般,而原本因为微雕而不轻易看见的凤凰在月光下愈加清晰且栩栩如生。
师父洒脱之性,虽然欣赏文姨谢斓的风姿烈烈,傲骨铮铮,却对司徒殊木诸多为难。然而那日藏书阁主殿之中,司徒殊木当堂换簪,师父脸色不好却答应了,大概便是因着这点诚意!
这支满含心意、甚至胜过火云凤簪几分的白玉簪,便是他的诚意!
手轻轻放下,将簪子拢于袖中,阖窗之际亦掩去了她的一声轻叹。
翌日,言城天威赌坊。
作为言城最大的赌坊,这座建筑十分的阔气,匾额上的‘天威赌坊’四个字龙飞凤舞。一个身着浅紫衣裳,脸上覆着白色轻纱的女子微微抬首看了眼匾额,便径直走了进去,两名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赌坊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且龙蛇混杂,一个个都是眼睛通红地盯着赌桌上的结果,嘴里还念着:“大,大,大!格老子的这一把一定要赢!”
那紫衫女子在这等密集的人流之中,也掩去了一些存在感。她莲步轻移上了二楼,后面的两名黑衣男子目不斜视。
相较于一楼的喧闹,二楼要安静很多,虽然也是一堆一堆地凑在一起,但是却并未发出太多声音。这里的赌局和一楼不同,一楼的玩法大多是立刻就有结果的。而二楼的赌局,则需要些时日才能看出谁胜谁赔!
东西两面墙,一面写着‘朝廷’,一面写着‘江湖’。
紫衫女子身后的一名男子好奇地看了看写着朝廷的那一面墙,其中一个赌局便写着:献帝何时驾崩!赌局下面标注着几个时间,还清晰的注明了赔率。那男子眉头一挑,心想真不愧是言城的赌坊,覆齐军占地为王,连带着这里的百姓也不将献帝放在眼里。
正这时,一个蓄着山羊胡的老头走到了江湖那一面墙下,直接跳到了众人下注的桌子上,身姿颇为矫健,他一上去,原本埋头正苦想怎么下注的人便都抬头看他。那老头满意收获了众人的注目后方慢悠悠道:“各位,此前江湖有人以藏书阁名杀人数十,诸位皆知,藏书阁向来神秘而强大,不少人猜测这是藏书阁欲威震江湖之举。若水庄庄主乃凤子龙孙,自然便不是江湖中人,此番藏书阁重现,定是受人瞩目。”话说到这里,那老头微微一顿,方笑着继续道:“我等对藏书阁不甚了解,此次便赌得儿戏些罢,便赌那杀人之人,是否是藏书阁尊主。此局十日为期,大家快些下注吧。”
96。…第94章 神秘设赌
众人都思索着准备到赌桌旁下注,那老头抚着山羊胡,满意地笑着跳下桌子,看向赌桌上的赌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笑意。
赌场是从来不关门的,那山羊胡老头昨晚本就一夜没睡,此刻倒是精神有些不济,打了个呵欠,准备回自己房里补一觉,却不期然看到一角里站着的紫衫女子,那女子脸上罩着轻纱,看不清容颜,正奇怪这是何等人物,那女子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本来正打量着墙壁上的赌局的眸子陡然移到了他身上,那灿若琉璃的眸子让他猛地一惊,条件反射般便往楼下逃去。
看那老头脸色惊慌地下楼,紫衫女子的眼睛略弯了弯,漾出浅浅的笑意。
而老头便擦汗便往楼下走,姿态实在说不上从容,却见黑影一闪,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人咧嘴一笑,带着调皮地意味说道:“李老板,你跑什么?”
老头看着那黑衣男子意态悠闲地堵在他面前,眼睛颇为灵活地往四周转了转,最后得出怕是跑不脱的结论了,倒是不慌了,无奈苦笑道:“小老儿有个毛病,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觉得危险。”
不愧是老江湖,路被堵死了,居然还能这般镇定地耍贫。那黑衣男子挑眉一笑,并不说话,只是望向了老头身后。
老头转身,果然那紫衫女子就站在他身后,身量修长,腰肢纤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老板放心,我不吃人。”
老头再次苦笑,他并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谁,可是就是本能的觉得危险,现下被人堵得这般严实,只得打点精神小心应付,“姑娘言重了,小老儿并非这意思。”
“我听闻无人敢在这天威赌坊撒野,原因之一便是这赌坊之中高手无数,李老板若不想被堵在这,为何不将高手叫出来呢?”紫衫女子柳眉一挑,抬眼有意无意地看了几处地方。
“赌坊的高手,恐怕都不及姑娘身边的这两位,小老儿何必给自己人找麻烦呢。”那老头不以为杵,对紫衫女子正色道:“此地乃是赌场,不知姑娘驾临是为何事?若是赌钱,敝赌坊自是无任欢迎。若是找麻烦……”老头微微一顿,眼中利光一闪,“就算我赌坊内的高手奈何姑娘不得,还有赌坊外的高手。”
“瞧李老板这话说的。”紫衫女子在老头的目光下浅笑依然,“来赌坊,当然就是为了赌。若是找麻烦,在下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紫衫女子说话虽语气温软但是步步不让,一点也不为老头赌坊外的高手恐惧。
那老头目光一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他实在是搞不懂眼前女子是谁,但是可以想见跟着这女子的两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如此两人居然奉一女子为主。江湖中哪有这号人物?
心内思虑半晌,老头躬身道:“姑娘赌什么?敝赌坊一楼二楼皆可赌,小老儿领姑娘看看如何?”
紫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