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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帝业倾情-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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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殊木笑了一声,“我从来不信这玩意儿。再说了,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久晴天瞄他一眼,思索道:“我估计韶问最恨的就是你了,有你在,他想覆灭大齐的壮志难以实现啊。”

    “恨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司徒殊木摇头失笑,不但没什么忌惮之色,反而兴奋得很。“我还挺希望他能成点气候的,不然光在帝都和那群人勾心斗角久了我也嫌烦。戎马战场总比算计宫闱要爽快些。”

    久晴天看着司徒殊木脸上那点淡淡的笑意有些愣然,看着他翻雨覆雨步步为营久了,她都忘了,司徒殊木其实并不是养在深宫的皇子,而是江湖里成长的。他们曾携手同游,看江山万景,灭鼠辈匪寇,快意恩仇如每一个江湖人,而如今……想到这里,久晴天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情绪。

    “晴天……”司徒殊木淡淡唤道。

    久晴天抬眼看他,目带不解。

    “我以为十七年的相处,总是不一样的。”司徒殊木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他盯着久晴天的面容,那是一张他熟悉至极的面孔,哪怕是闭着眼睛,他都能细细描摹出来。

    这淡淡一语似没头没尾,但是久晴天却明白了。她了解司徒殊木,便如司徒殊木了解她,自己甩掉暗卫的意思司徒殊木必是猜到了。久晴天略略垂眸,其实在边泉说那番话时,她就下定了决心了,在有些人眼中,司徒殊木对她的确是好得过分,但是那些人又多疑,不知道她到底真的是司徒殊木的软肋,还是司徒殊木故意露出给世人看得软肋。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那些人都会盯着她。最好的办法,便是把关系撇清楚点。

    下决心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理由很充足,毕竟庙堂和江湖本来就是要撇清楚的。可是现在司徒殊木的目光下,她没来由的觉得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一个逃兵。

    “我有耐心等,但是你也不能不但不往前跨一步,反而步步后退。”

    在久晴天默然的时候,司徒殊木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淡淡落下一句后也不等她反应便走出了雅间。哪怕不抬头,久晴天都知道他的步伐肯定是优雅写意的。

    司徒殊木走出后顺手将雅间的门轻轻一带,门阖上的轻响声后是久晴天无奈的一叹,她伸手揉了揉脸,白皙的脸孔泛起了红润的光泽。司徒殊木从来就不好敷衍,她也没敷衍他的习惯,可是现在可该如何是好?

    十七年的相处,当然不一样的。但是这点‘不一样’就足以支撑他们走过下一个十七年么?

    “唉,师父跑哪儿去了,能赶紧出现给我指点下迷津就好了。”久晴天眯着眼睛看那釉彩瓷杯里的茶叶,长吁短叹道。
91。…第89章 大打出手
    从昊日当空到日暮西斜,久晴天都没有出来。

    解弗不免奇怪,怎么公子那么快便出了雅间回厢房了,小姐还一个人坐在里面呢。正准备进雅间看看,顺便问下小姐要不要甜点,却不妨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雅间的门。

    久晴天看了眼解弗依旧停在空中准备敲门的手,挑了挑眉,“你家公子呢?”

    解弗收回手,回道:“公子在厢房内看书。”

    于是久晴天便看了看走廊两边的厢房,然后歪头看着解弗,那意思——哪一间?

    “左手边第一间。”解弗接收到眼神便十分快速地回答。

    久晴天点点头后便走到了那间厢房门口,省略了敲门的动作,直接推门进去了。

    厢房内司徒殊木正翻着一本书,听见门口的动静,眼都没抬,轻轻翻过一页书后方闲闲道:“进别人房间不知道要敲门吗?”

    久晴天对这话压根就不在意,气势汹汹地冲到司徒殊木面前抽走了他手中的书,“我找你有要事!”

    司徒殊木听她把音重重咬在‘要事’二字上,倒是笑了,也不在意她那么野蛮地把书给抢了,抬头看她,“什么要事?”

    久晴天咬了咬嘴唇,目光左看右看偏偏就是不看他,别扭地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借我用用。”

    司徒殊木缓缓起身,理了理衣服,不答反问道:“你要多少人?”

    嗯?久晴天不解,终于移目看了他一眼,几个意思?

    就见司徒殊木薄唇轻勾,正是一个笑意的弧度,墨色双眸中似划过一丝奇异的光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那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和司徒殊木以往对待别人的礼貌笑意是不同的,似乎是在看什么很珍贵的人,那般庆幸、那般专注。久晴天被这个眼神看得一愣,觉得心里那些从不对自己承认的东西似乎有破土而出的趋势,但是立刻地,久晴天就压制住了,她暗暗告诫自己,自己只是个江湖人,也只愿做个江湖人。

    “我是问若水庄的人。”久晴天看着司徒殊木,重复道:“我只借若水庄的人。”

    原来如此,司徒殊木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冷下去。“只愿与若水庄有牵连,而不愿与帝都有任何牵连,对吗?”

    “本该如此,江湖和朝廷,最好便是没有任何牵连。”久晴天无比冷静地回视他。

    两人站在这家客栈的厢房,房间的格局是陌生的,四周的摆设是陌生的,连对面站着的人似乎都陌生了起来。

    “好一个江湖朝廷最好便是没有任何牵连。”司徒殊木目光又冷又利,似可以穿透人心一般。依旧是寻常语气,但是话里的怒气清晰可闻,“那你当年为某一个人出谋划策、征战疆场时怎么没有这个想法?”

    久晴天双眼圆睁,眼中俱是不可置信,那些事,他怎么会知道?

    司徒殊木的怒气在一瞬间被点燃,铁青着脸走近久晴天,“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人,现在却不想和朝廷有牵连。久晴天,你不觉得可笑吗?”

    久晴天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退了一步,在世人眼中,司徒殊木向来是温和儒雅的翩翩贵公子。而久晴天虽然清楚司徒殊木并不是一直会温和儒雅,可是也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以前哪怕再怎么得罪他,都不曾见他这般生气过。

    “我那时候少年意气嘛,一时不知道收敛而已。”久晴天小声嘟囔道,“现在如何与那时比。”

    司徒殊木便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墨眸中暗涌翻腾,也不知道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没有,最后手一扬,直冲久晴天而去。

    久晴天直觉不好,下意识便随手甩出一物来挡。

    在门外不远处守着的解弗便听到了玉器与竹制物品相撞击的声音,隐约还带着内力的波动。解弗眼皮抖了抖,赶紧跑向了客栈靠着小花园处开了个窗户的厢房。在解弗进门的时候,司徒殊木的厢房传来轰然一声响声,解弗赶忙往窗外探头一看,果然!公子那间厢房的窗户不但连着窗框都毁了,连带着还飞了小半堵墙。然后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掠出,停在小花园里,然后身影交错,又打起来了。

    已有不少属下听到动静,皆跑到了花园旁边,还有人抬头看到了二楼窗口探出头的解弗,便飞身直上落在了解弗旁边,不解地问道:“解大哥,公子怎么和小姐打起来了?”

    而解弗还在沉思,摸着下巴看着空中交错的两道人影发呆。

    那人见解弗没反应,便拿手在解弗面前晃了晃,“解大哥,你想什么呢?我们要不要去劝个架啊?”

    “小姐的笛子果真奇怪,原本没见她带身上啊,从哪里冒出来的。”解弗看着公子手中的玉笛和小姐手中的竹笛不停在空中相碰,也不由好奇小姐的竹笛到底是收在哪里的。

    “哈?”那人没懂解弗的意思。

    而回过神来的解弗却只摇了摇头,显然不打算细说,然后对下面跃跃欲试想上去劝架的侍卫摆了摆手,“都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做的看看高手对决也可以。”

    而那人还在迷糊中,看着空中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摸了摸脑袋,“让公子和人打架真的没问题么?”

    解弗抱着剑斜了那人一眼,“你可以上去劝架试试啊,保证你接近不了一丈就会被他们的内力砸回来。”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做?”那人似乎十分不能理解看着主子打架,属下旁观。

    解弗慢悠悠地回道:“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准备好钱就可以了。”

    “……准备钱做什么?”那个侍卫一头雾水。

    解弗认真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道:“暂时看来,只需要赔一间房的损失。”

    原来是赔钱……那人了然。

    “希望等会不要赔一栋楼。”解弗叹气道。

    “嚯,这是怎么了?”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好奇和兴奋。

    解弗转头,就见元清蹲在侧面的屋顶上,双手捧脸睁大了眼睛望着下面的战局,话却是对他说的。解弗和元清一向性格相冲,于是也不理他。

    但是元清却一跃落在了解弗和那个侍卫的中间,手肘还搭在解弗的肩上,一副咱们哥俩好的表情问解弗,“公子和小姐怎么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认真,好多年没见了啊。”

    的确打得认真,两人招式所到之处,便有树木倒下或者墙碎裂,照这个进度打下去,恐怕要赔人家整个客栈。解弗不期然想起那么性格十分‘难搞’的掌柜,眉心一跳,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

    见解弗还是不理自己,元清不放弃地摇了摇解弗的手,“到底有什么八卦啊?说来听听嘛。”

    解弗白他一眼,“公子和小姐在厢房里的事谁知道?本来还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动起手来了。奇怪的是打得一点都不避讳。”

    这倒的确很奇怪,虽然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一言不合打起来是很正常的,但是却很少会因为过招而毁坏四周的物品。要知道两人的功夫都是顶尖的,要做到过招而不毁坏物品是十分容易的事。可是现在……两人都跟泄愤一般,四周的墙一堵接着一堵的塌,花园的花盆都碎成渣了。

    元清被这架势弄得目瞪口呆,张着嘴问解弗,“公子是对这家客栈的布置风格不满意,打算帮人拆了重建么?”

    “……”解弗无语,只得继续移目看着花园里的战局,他为什么觉得,小姐也是帮人拆房子的节奏呢?

    而花园里打得正酣畅的两人却没管四周属下的想法,手持暂时充作武器的笛子,满带内劲的一招一式毫不含糊地向对方招呼。两人原本就对对方的功夫了如指掌,现在正是打得难解难分。

    本来司徒殊木眼神一变时,久晴天就觉得不好,电光火石间她就果断拿出了竹笛,心里还纳闷呢,以往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不应该是她自己吗,怎么司徒殊木也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但是司徒殊木压根不说话,看着她手中陡然出现的竹笛,眼中还掠过一缕战意。

    接连几招后久晴天也被司徒殊木逼得来了火,抬首一掌轰了小半堵墙,手指对司徒殊木勾了勾,然后飞身而出,那意思——这里太小了,有本事出来练!

    于是两人就在花园这空旷地继续过招,原本还是打得算文明,可是久晴天在发现司徒殊木那一招‘剑指苍山’的内劲居然扫碎了她身侧的花盆后也火了,好呀,你居然对我来真的!然后左手换过竹笛,一招‘云意挽花’便直接劈了司徒殊木身后的那颗樟树。

    原本诗情画意、幽深清雅的花园在他们的招式下便变成了废墟之所,还不能忽略,厢房的那一栋楼中还少了几堵墙。

    解弗和元清都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解弗心里默默盘算该赔人老板多少钱,而元清则皱着眉头想不知道这两位祖宗要打到什么时候停下来。

    直到花园入口处传来一声呼喊,“你们这两个野蛮人,居然毁了我的客栈!”

    这声音悲痛得如丧考妣,撕心裂肺。

    解弗叹气,那个很‘难搞’的掌柜来了!
92。…第90章 如愿奈何
    “天呐,你们这是拆房子吗?”一声惊呼自掌柜的身后传出,正是出去闲逛了一下午刚回来的蔺寻语。她杏眼园瞪看着空中翻飞的两道身影,无比同情地看了掌柜的一眼。

    司徒殊木和久晴天本来打得正开心,但是陡然听到那掌柜的声音,手中的武器便一顿。久晴天这才想起两人不是在若水庄,而是在‘爱来客栈’,那个最麻烦的小胡子的地盘,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和司徒殊木对视一眼,不出意外也看到了一瞬的哑然。然后两人便停了手,落在花园的废墟中。

    两人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但久晴天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头痛怎么摆平这个正扑在地上做哭丧状的掌柜啊,她抬眼瞄了瞄司徒殊木,估计他也在头痛这个。

    “我的花啊,这可都是我家夫人亲手种下又亲手护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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