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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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于谢斓而言,于谢家而言,于司徒殊木而言,于无数受害者而言,秦旭到底还是毒药!
阿如隐隐感觉到,这不是事情的结束,哪怕小姐已经问到了相爷的生死。陷入黑暗的皇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之感,令阿如浑身一颤,她急急转身,希望赶紧回到昭阳殿。
47。…第46章 如何袖手江山棋
好饿,久晴天揉了揉肚子。对清妍玩笑道:“你看我们进宫还有马车送,出宫忘记找他们要马车了。”
清妍扑哧一笑,“小姐你是怕回去赶不上饭了吧?”
两人笑闹着,忽然一辆马车停到了两人面前,驾车的男子笑眯眯开口道:“哎呀呀……真荣幸,我来接二位美人儿回府。”
一脸嬉笑,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不就是元清。
久晴天和清妍相视一笑,上了马车,“你怎么来了?”
“公子听说小姐被乔思兰请进宫了,还打发了隐卫,所以便让我来接。”元清慢悠悠地将马车掉头,道。
久晴天嗯了一声,“我都快饿死了。”
明王府却是一改既往的平静,曲竹风等人都已经回来了,久晴天回晴斋的路上便碰到了曲竹风一行人,不过这群人里她也只认识曲竹风一人。这些人见到久晴天都十分客气的行了行礼。
久晴天含笑点头,便想与众人擦肩而过,不过曲竹风却忽然道:“久姑娘可有将皇贵妃想知道的告诉她呢?”
闻言清妍脸色一变,看向曲竹风的眼神便染上了怒意,元清上前一步道:“曲先生在说什么呢?”
元清依旧是笑着的模样,不过看着曲竹风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警告,曲竹风岂有不懂之理,不过他面不改色地对久晴天解释道:“久姑娘莫要误会属下的话,皇贵妃乃主上计划中的一环,属下不过还是担心计划有变而已。并无他意。”
久晴天强压下心中的厌倦,勾唇一笑,目光看着曲竹风,淡淡道:“我倒是将你家主上想告诉她的说了,曲先生要不要谢谢我的代劳?”
曲竹风脸上漾着温和的微笑,眉眼间的精明之色却挡也挡不住,“久姑娘与主上相识多年,愿帮主上之忙,属下哪有资格替主道谢。”
这话说得谦卑,久晴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如此,我便先走一步。”
“久姑娘请。”
“小姐莫要生气,曲先生一心为主,一向如此性格。”元清似担心久晴天介意,斟酌着解释道。
久晴天挥挥手,“我没这么小气。”
新罗正等在晴斋门口,一看到久晴天便笑道:“小姐,晚膳摆在公子那边了,您过去用膳吧。”
“这个点了,他还没用膳?”久晴天奇道。
新罗抿嘴一笑,神秘道:“这不小姐还没回么?”
久晴天翻了个白眼,“曲先生他们刚走,想必是讨论事情到现在吧,才没来得及用膳。”
新罗正待为自家主子平反,久晴天就做了停的手势,道:“我懒得走动了,请你家公子自己吃,我也在自己院子吃。”
说完久晴天便走进了晴斋,徒留新罗一脸惊愕地张着嘴看了看晴斋,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公子的主楼。很远么?这比若水庄二人的地方还近啊……
一直站在一边的元清摸了摸鼻子,对新罗道:“去回公子吧。”
新罗莫名其妙地看着元清,“这是怎么了?”
元清想起久晴天刚才那句无比潇洒的“我没那么小气”不由叹了口气,对旁人都不小气,对公子可就不算大方。苦笑着对新罗道:“公子被迁怒了呗。”
久晴天随便坐了张椅子休息,等着吃饭。
清妍嬉笑道:“小姐,您生气了?”
久晴天不解的抬头,“我干嘛生气?”
这时司徒殊木施施然走了进来。
夜色下,一人月白长袍,悠然而至,轻袍缓带,似踏月而来,意态闲闲,令人感觉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温然的目光看到了歪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久晴天,然后回头道:“就摆在这间。”
久晴天愣了一下,才发觉司徒殊木那句话是对身后的婢女说的,一溜婢女动作十分迅速地将一碗碗佳肴摆在桌上,又为二人布好碗筷。
将全部收拾妥当后,她们便轻轻一福,安静地退下去了。站在久晴天身旁的清妍亦屈身一礼后退下了去。
只剩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两人,司徒殊木对久晴天一偏头,“不饿么?怎么还傻坐着不动。”
“……”久晴天无言。
沉默了一下,久晴天抬头笑道:“你特意来也是想问问我和乔思兰说了些什么?”
司徒殊木目光轻轻点在久晴天身上,又移开,慢悠悠道:“你是不是不惹到我生气,不肯罢休?”
这话说的十分温和,但是却让久晴天不自觉浑身一冷,复又火气上涌,理智便有点被烧没了,她猛然起身便走。
司徒殊木眸光一厉,踏前一步便扣住了久晴天的手腕,拉住了她。
久晴天手腕翻转,指尖便出现了一柄指刀,幽亮的刀光划过,想迫使司徒殊木放开。然而司徒殊木松手后立刻变掌为指,点向久晴天的手腕。
两人脚下皆未动丝毫,但是手间变化不断,不动声色间已经过了好几招。但是谁也拦不住谁。
久晴天似烦了,脚步一转,便要绕过去。
司徒殊木挡指刀的手却忽然收力,眼看着指刀便要贴上去了,久晴天大吃一惊,连忙脚步又退了回去,并且将手腕回转,也好把指刀收回了。
看到久晴天的收势,司徒殊木更紧的迫了一步,直接便将久晴天又推回了椅子上。
久晴天只觉膝盖一软,便坐了下去,而眼前男子微微弯腰,双手轻柔地按在她的手腕上,看似没怎么用力,却让她压根就动不了。
久晴天气恼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墨眸,“生气得连饭都不吃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放开。”久晴天挣了一下却没挣开,“别逼我动真格儿的。”
“你连指刀都亮出来了,这还不算动真格的?”司徒殊木眉梢一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带调侃地笑道。
感觉到久晴天手上的力道渐渐散了,司徒殊木也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松开她站直了身子,“你这生气却对我使小性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久晴天听着顶上传来一声叹息,不由抬头,却见司徒殊木正无奈地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以为你出卖我的。”
“我没跟乔思兰说什么。”久晴天手指按上眉心,淡淡道。“告诉她的,本也是你想告诉她的。”
“我知道。”司徒殊木走到桌边,拿起一只瓷碗,往里面盛了些汤,边道:“竹风那几句话你这般生气?”
久晴天也站了起来,坐到了桌边,抢过司徒殊木手中的汤,“我没生气。”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又道:“我就是觉得我无辜,你们的棋,我却被卷进去了,凭什么?”
“你也说这是一局江山棋了。”司徒殊木优雅地坐下,眼角看向她。“既然是棋,自然步步为营,招招都慎。”
久晴天不说话,装没听见一般,司徒殊木无奈的摇头,唇角的笑意却愈加深了几分,“丫头,我既从不疑你半分,你便也不能把我往坏处想。”
久晴天瞬时明了,方才司徒殊木那句‘你是不是不惹到我生气,不肯罢休’针对的是她的那句‘你特意来也是想问问我和乔思兰说了些什么’,而不是针对她见乔思兰的事。嘴角微撇,觉得自己的脾气的确来得有点没道理。
“你能永远都不疑我半分?”久晴天紧锁着眉头,不知不觉便直接问了出来,但问完后自己又笑了,低头继续吃饭。
“既然问了,就不想知道答案?”司徒殊木布了道菜,偏头道。
“我知道你的答案。”久晴天晃着筷子,装模作样道:“肯定是让我留在帝都,且看着,定有结果。”
“对不对?”
“你不留在帝都,怎么能知道呢?”司徒殊木并不否认。
“帝都这等风云际会、人才辈出的地方,不太适合我。起码眼下我就知道,乔思兰知道秦旭没有死,定不会死心。李太后一心要秦旭死,却没做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秦旭不死,东阳肯定很高兴。他们又有理由出兵了……”久晴天所绕口令一般说得十分顺口。“趁着一切还来得及,我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医行坐诊结束了?”司徒殊木问道。
“差不多了。”久晴天算了下时间,“还有个几天就够十五天了。”
“当你既愿意加入医行,想必对医行是有好感的,何不在帝都坐诊算了。”司徒殊木循循善诱。“何况,你脑袋里的那些东西,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很有用,干嘛要浪费呢?”
“行医这回事,在哪里都可以。”久晴天回应,“流水亭前一杯酒,何妨袖手江山棋。我这次坐诊够久了,需要找个流水亭歇歇。”
司徒殊木看着她,“袖手江山棋?唉,早该知道这才是你心中所思所想。”
久晴天笑眯眯地点头,不料司徒殊木却依旧盯着她,直盯得久晴天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了,才缓缓续道:“胸中有丘壑万千,不知如何才能袖手江山棋?我忽然想起随前辈一语:牵挂随身,恐无法事了拂衣去。晴天,你说,可对?”
48。…第47章 此生愿为逍遥舞
这便是司徒殊木,他明明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她留在帝都,哪怕她千般防算也得受他掣肘。可是他永远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的对她,告诉她,他希望她留在帝都。
引诱也好,讲道理也好,歪理也好,都是告诉她,要她留在帝都。
久晴天不禁反省自己刚才的脾气发的太过分了,她被曲竹风那句话刺到,虽然并不介意曲竹风的态度,但是她想的却是,这是不是也代表了司徒殊木的猜测,他是不是也怀疑自己把不该说的告诉了乔思兰。
她把司徒殊木往坏处想,而司徒殊木生她气的也正是这点。
“我说了这么多,你却走神去了?”司徒殊木眼神凉凉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
“呃……不是。”久晴天眨了眨眼睛,微微别过头去,“我在深刻反省不该对你发脾气。”
司徒殊木饶有兴致的点头,“只是不该发脾气?”
久晴天继续挖掘自己的错误,试探着道:“打架也不该用指刀。”反正两人打架的次数多的是,不过除了正式比剑,两人并没有亮过刀子。
司徒殊木继续点头,以手支颐,“除了这两个以外呢?”
还有么?久晴天眼神疑惑,不过才多久,她有惹他那么多?探寻的目光看向司徒殊木,然而司徒殊木却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给半点提示,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别想我放过你’。
于是久晴天继续想,想了半天忽然抬起头十分恳切地道:“下次我再怎么生气也肯定先吃饭!”
然后司徒殊木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司徒殊木微眯的目光便定在她身上,确定了跟一个装傻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的真理,慢条斯理却威胁意味十足的说道:“下次再胡乱怀疑我你便别吃饭算了,我绝不拦你。”
这么开门见山,久晴天稍稍瑟缩了一下,扁着嘴低垂着头装委屈,还故意用司徒殊木听得见的声音嘟囔道:“连饭都不给吃,我告诉师父去,你虐待我。”
司徒殊木的手便揉上额角,“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嗯?”久晴天乍一听有点不懂。
“从来认错很快,却死也不改。”司徒殊木斜眼看她,慢悠悠地补充道。
久晴天讨好地笑笑,继续吃饭。虽则司徒殊木生气的原因是她的怀疑,但是说她死也不改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转移话题,但凡遇到久晴天不想回答或难以回答的,她会转移话题。
于是司徒殊木那番要她留在帝都并问她‘可对’的话又白说了,因为又被她大小姐给绕过去了。
他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却还是放过了她,他对她无奈却还是纵容。
久晴天的手其实也很想揉一下额角了,怎么办,她真的想干脆留在帝都算了。
忽然,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徒殊木,“司徒,你这几天忙不忙?”
司徒殊木咽下嘴里的菜,才悠然道:“已经忙完了,这几天不太忙。”
“司徒……”久晴天软糯着声音,将两个字拖得无比长,眼中含着晶亮的笑意。
“我记得某人不久前还在跟我亮刀子,现在这又是闹哪般?”司徒殊木的话里带着一丝嘲笑,不过看着她的眼神倒是更添了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