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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帝业倾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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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公子现在皇宫么?”

    久晴天正皱着眉回忆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却听得清妍安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了。唉,她就知道这丫头闲不住。

    不过,这个时间……久晴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嗯,按照他告诉我的行程,现在应该正在昭明殿上。”

    “咦?在昭明殿做什么?”清妍讶异。

    “证明身份吧,总得将事实都对得上啊。”久晴天将药材一一翻检,满意地点头,觉得医行这次的药材十分地道。

    “那公子会不会被刁难啊?”清妍一脸担忧,“听说书先生说,皇宫里诡计很多的。”

    清妍的一大特点,便是爱听人说书,什么故事都爱听。久晴天手指点了点她脑袋,“你觉得他会被人刁难?”

    对这句反问清妍瞬间恍然,笑意盈盈地反应过来,“对啊,一向都是公子刁难别人。”

    清妍的第二大特点,爱说实话!久晴天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是大实话。

    而此刻的昭明殿,司徒殊木刚刚将事情大概说完,便有一名言官出列向献帝谏言,“陛下,微臣认为有关七殿下一事仍需斟酌,皇室血脉,何等重要的大事,而且二十多年前的事,事中曲折不知几多,不能单凭一面之词便封王认祖啊。”

    百官皆不自觉抬眼看了看御座之上的陛下,见其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郁,听到言官的话却并不言语,又齐齐将目光移向了殿中站着的司徒殊木。

    司徒殊木笑着挑了挑眉,温言淡语地笑道:“这位大人所言的确在理,在下一介草民,尚不知情况便接了陛下忽然下达的封王圣旨,唔,确实太片面了。”

    此语一出,那言官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他一时激动居然忘了是当今陛下先下的圣旨,这‘一面之词’岂不是指证了献帝?

    “林大人,你这是指责朕吗?”君炼云脸色铁青地怒视那名言官。

    那言官‘咚’地一声便跪下了,“求陛下恕罪,微臣并无此意。”

    “朕早已派人去若水庄查清,明王入若水庄的时间和宸妃携七殿下失踪的时间刚好合上,明王的生辰亦同七殿下一模一样,且若水庄中尚存有当年尚服局专为七殿下缝制的襁褓,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蓝田龙凤佩,你们只知蓝田龙凤佩是先皇御赐的珍品,却不知那龙凤佩是护主圣物,皇族世代相传,君氏子孙之血方能使玉佩绽放蓝光。”君炼云并不理会那跪着的言官,眼睛只看着司徒殊木佩于腰带的蓝田龙凤佩。

    百官的惊奇的眼神亦落于那蓝田龙凤佩上,司徒殊木一笑,轻轻取下那玉佩,君炼云身边的太监十分有眼力劲的奉上了匕首。司徒殊木却没接,右手拇指轻轻往食指上一划,置于玉佩之上,便有一滴血落于玉佩中央。

    众人皆盯着那玉佩,那滴血,眼看着那血慢慢的在玉佩上渲染开来,如纯净剔透的玉上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随着血色花朵越开越大,玉佩如被开启了机关一般,渐渐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
39。…第三十八章 金华夜宴
    久晴天站在这据说是为李太后和明王接风的金华殿时着实有几分恍惚,这金华殿大而空旷,殿中有四根十分吸引人眼球的柱子,皆雕刻着龙凤之纹,意态多姿,端庄大气。虽外面天色已暮,但这大殿中亮如白昼。

    一人着明黄色龙袍坐于当中,正沉沉地打量着自己,不只是他,殿中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御座右侧的一众妃嫔,御座左侧的一众大臣。也包括坐于左侧的司徒殊木,他看到自己也有几分诧异,目光微闪,眸色便浓了几分。

    真没想到自己还是来了皇宫,微微垂眼,久晴天盈盈下拜,“民女见过陛下,见过各位贵人。”

    君炼云呵呵一笑,声音颇为缓和,“起来吧,久闻久姑娘大名,今日可见还是幸亏爱妃心细。”

    久晴天看着地面那光洁如镜的大理石淡淡一笑,起身。

    乔思兰闻言顾盼巧笑,含着柔情的眸子看着君炼云,“听太后娘娘说,一路多亏了久姑娘的贴身照料,臣妾便想着如此宫宴也应请请久姑娘,以表谢意。”

    真是见鬼了,久晴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一路上除了给太后开了个治疗头晕的方子,一直待在司徒殊木的马车上会周公,哪来的贴身照料?不过她依旧还是十分淡定地回答:“太后万金之体,民女自该悉心照料。”

    “朕听闻江湖奇人皆有些孤高,今日见久姑娘大方赴宴,倒真看不出半点孤高之态。”君炼云眼光一直定于久晴天面容上,赞叹着。

    这下久晴天更是挑眉,五百个禁卫军围了医行请她赴宴,她能不来?所以她也客气道:“皇家请人动辄派兵500,忒阔气了,若不来民女也不好意思。”

    乔思兰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便说出来了,不由噎了一下,而李太后在她开口前便截了话头,颇有深意地看了眼乔思兰,对久晴天笑道:“下人不懂规矩罢了,久姑娘莫要介意。”

    乔思兰也不在意这一番暗讽,转而对君炼云笑道:“久姑娘师承随隐,隐公与明王爷之师乃至教,久姑娘又在若水庄长大,想必二人情分不同一般,陛下,臣妾看不若便让久姑娘与王爷同坐一席如何?”

    座分两边,一边为皇宫内眷,一边为诸王百官,诸王百官皆携夫人赴宴,夫妻自是一席,未嫁的公主贵女却是在宫妃那一侧另辟了一处用屏风隔着。乔思兰却提议让久晴天与司徒殊木同坐一席,场中之人都是人精,哪有不懂之理。便都看向司徒殊木,不知道这新封的明王会有何反应。

    然而司徒殊木手中摇晃着玉杯,眼角微挑的看着久晴天,并不开口,眼神都没变半分。

    李太后眉头微凝,她自然看出了乔思兰的故意,但是很明显这也是君炼云乐见的。乔思兰这么说还刻意让二人同坐一席,是想让一介亲王娶一江湖女子为妻?这怕是会被笑话罢……

    君炼云看司徒殊木并没反应,故作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

    “陛下。”久晴天清凌凌地目光看向君炼云,打断道。

    君炼云被那双带着慵懒笑意的眸子一看,就真的停住了,还忘了计较这女子竟敢打断他说话。

    “陛下最近可时感有精力不济,脾胃不和,纳少渴睡,偶尔还觉肋下疼痛,比如现在右季肋便有隐痛?”久晴天继续道。

    君炼云不妨她如此一问,倒微微一愣,讶然点头道:“确然,你是如何知晓?”

    “陛下的御医中可有光凭望诊便能将陛下病情看出十之七八的?”久晴天眼眸一抬,眼角眉梢带出几分傲气。

    君炼云不语,御医中多的是把脉也瞧不出毛病的。

    众人眼中都带着疑惑,不知道久晴天到底想说什么。

    久晴天却轻轻一笑,“民女听说陛下任人唯贤,曾亲口对秦相说举荐不需避嫌,凡才高者皆可,皆有礼待之。民女亦自认医术才华不低于陛下任何御医,难道不值得陛下以礼相待么?”

    目光冷然地看了左侧席面一眼,又将目光盯向乔思兰,继而道:“半席之座岂为礼也?”

    司徒殊木在众人的惊愕的功夫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指责得可真有艺术,例子举得也真好,当年君炼云亲政不久,秦旭便不再管朝政,用的正是举荐人才亦要避嫌的理由,但是君炼云于朝政一道并无兴趣,又最信任秦旭,便冠冕堂皇地对秦旭道:任人唯贤才是正道,秦相人品日月昭然,朕没有信不过的,举荐无需避嫌,凡才高者皆可。

    可惜东阳将秦旭的底给翻了,君炼云也下了好一批官员入狱,其中大部分都是秦旭一党。

    要说起来君炼云对秦旭的感情也很是复杂,秦旭掌握帝都数十年,一手将君炼云捧上王座,又费劲心机让君炼云明白皇权的至高无上,为所欲为,将其打造为刚愎自用喜怒无常的昏君。但是这也是双刃剑,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又如何容得下他的背叛呢?

    看乔思兰那僵在面上的笑容,便可知她用尽心思想让君炼云忘记的事,又在久晴天的提醒下记起来了。

    君炼云看着久晴天,一字一句道:“久姑娘所言有理,来人,给久姑娘备席。”

    久晴天温婉一笑,转身的一霎眼角正好瞟过司徒殊木,司徒殊木则无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座位,很宽,完全还可以坐一人!不知道心里该高兴还是该叹息。

    有些沉肃的气氛在那些艳丽歌姬舞姬上场后才活跃起来,久晴天也未再开口,静静听着君炼云堪堪说着场面话,百官敬酒奉承君炼云重手足,亦客气恭喜明王。乔思兰那如淬了毒的冷箭似的目光时有扫到久晴天,久晴天起初并不理会,只被看烦了时趁人不注意回以一笑,明媚,温婉,带着十足十的挑衅!

    她从来如此,被人坑了,是肯定要坑回来的。有本事,你再坑回来我便是!

    不过也因如此,李太后对久晴天更添好感,与其他嫔妃说话的空隙也会与她唠叨两句。

    晚宴结束后,久晴天十分上道地留下了两个方子,对李太后道:“第一张方子口服,第二张方子着御医制成软膏,不出一旬,陛下必然无恙。”

    这下李太后亲自着人送她出宫,君炼云也未多说什么了。

    久晴天一脸疲倦地靠坐在马车里,告诉车夫直接驶去医行。

    已经月上中天,久晴天下了马车,正待去敲医行的门,却见街角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一支玉笛堪堪拂开那车帘,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欲敲门的手。

    久晴天今日有点儿不想去明王府了,身形便有些犹豫,然而想了想还是向马车走去。

    走到马车前,她还来不及动作,便被马车里的人一点也不温柔的拉了进去。力道过大,久晴天的脑袋直直撞上了司徒殊木的下颌,然而锁着她手臂的人却丝毫不肯放开。

    久晴天另一只自由的手揉上额头,“痛!你做什么。”

    司徒殊木一顿后将人稍稍松开,“不是说了去明王府的么?”

    久晴天后仰,又退开了一点,揉着额头,“你今日干嘛不说话?他们明显想让你娶一个没有背景的江湖女子。”

    “那又如何?”司徒殊木挑眉,其实君炼云和乔思兰让久晴天赴宴不仅仅是如此,更重要的原因是君炼云想告诉他他已经知道自己在意的是谁。

    “这么明显的刁难,你也忍得住?”久晴天感叹。

    “今日君炼云在昭明殿看着我的蓝田龙凤佩的眼神便不对,或者说自他见我起眼神便没有对过。有刁难很正常。”司徒殊木不以为意,“乔思兰要借君炼云的皇权保住秦旭的命,当然要投其所好。”

    “这个投其所好便是让我进宫?我有点儿晕。”久晴天有点没弄懂逻辑。

    久晴天并不知道乔思兰在若水庄得出久晴天对司徒殊木而言不同一般的结论,而且这个论断也被秦旭和君炼云知道。不过司徒殊木也没打算解释,只半真半假道:“她不是说了吗,她认为我们认识多年,情分非同一般。”

    “然后?”久晴天还是晕。

    “拿你威胁我咯。”司徒殊木调侃地笑了一声。

    “有病。”久晴天翻了个白眼,低咒一声。“要不是我不想连累医行,那些人能请得动我?”

    “我今日在城门大街,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人。”司徒殊木将手中的玉笛转了一圈,看着久晴天。

    久晴天有些口渴,便伸手去拿茶壶,一边倒茶一边不解道:“他有三只眼睛?”

    “眼睛只有两只,不过微带赤色。”司徒殊木悠悠道。

    久晴天拿茶壶的手便一抖,茶水都洒在了杯子外。但她声音仍然稳稳的,“赤色……的确比较有趣。”

    司徒殊木扫了眼桌上的水渍,也伸手握住茶壶柄,正好将久晴天的手包裹在手中,微微倾斜将茶壶偏离的方向扶正,“你认识?”
40。…第三十九章 只有你能住
    “我……”久晴天目光紧紧盯着茶壶,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茶已倒满,但是久晴天无意识地仍然握着茶壶,司徒殊木一笑使了点巧劲将茶壶从其手中解了出来,随口续道:“你如何?”

    久晴天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转而看着司徒殊木,承认道:“算认识。”

    “走吧。”

    久晴天估计司徒殊木听到自己的回答会挑着眉继续问,结果司徒殊木接了一句‘走吧’,走哪里去?久晴天不解地歪了歪头。

    司徒殊木哭笑不得地拉了她一把,敲了敲已经停下的马车车壁,“到了,你不下去,打算睡马车上?”

    久晴天心里一暖,看着司徒殊木展颜一笑,“哦。”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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