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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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兰温婉凝视着说不出话来的乔芸,自己在将继母送入家祠后便没对这个继妹下手了,这便让她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么?眼神怜悯地睇了乔芸一眼,轻飘飘地她耳边丢下一句:“哪怕我没有靠山,要你的命,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说罢便不再管乔芸的反应,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乔思兰走出凉亭,脸色便冷了下来,心中的焦虑更甚。乔芸虽然见识短浅,但是这也说明秦旭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贴身侍婢阿如便立刻迎了上来,扶住乔思兰轻语道:“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乔思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就明天吧。”
阿如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小姐,这么急么,说不定相爷没事呢?毕竟陛下那么信任相爷。”
乔思兰如何不懂这道理,但是……若有事呢?摇了摇头,“等不起了,等李太后回来了便一切都晚了。”
36。…第三十五章 皇贵妃
“可是小姐,相爷也不会愿意您用这个方法的。”阿如苦苦劝道。
是的,义父肯定不会愿意的,他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去那个吃人的地方。想到这里,乔思兰脸上露出一丝温软的笑意,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让义父有事,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好便是好,不似父亲那样不过将自己当成巴结宰相的踏脚石,也不似她的兄弟姐妹那样,对自己好总有各种目的。轻轻拍了拍阿如的手,“阿如,你自小便跟着我的,不认识义父前,他们都欺负我们。现在义父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阿如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她比小姐大三岁,是夫人生前亲自为爱女挑选的,她在夫人病榻前起过誓,终此一生都护着小姐!无论当年小姐年幼丧母被大人继室所欺,还是后来因为秦相宠爱集身,她都不违此誓。阿如强忍住泪水,哽咽道:“好,阿如陪着小姐。”
乔思兰面色沉静,听得此语也不禁欣慰一笑。心中又想到即将回帝都的还不止是李太后,还有那个王佐之才,已经被封为明王的司徒殊木。必须赶在这些人,保住义父。“就明天吧,我冒不起这个险。”
低低的呢喃飘逝在风中,似是告诉阿如,又似是告诉自己。
两天后,离帝都还有几天路程的司徒殊木收到隐卫传来的关于帝都的消息,目露玩味之色。将消息递与久晴天,久晴天倒是唏嘘了一番。
李太后毕竟上了年纪,为了配合她的身体状况,一行人皆是坐的马车。东阳向来不缺银子,给李太后和司徒殊木提供的马车自然是华丽而舒适的。所以李太后并两个侍女在前头那辆马车上,而久晴天便在司徒殊木的马车上混日子。
舒适地靠着软垫,拿着那薄薄的一张纸笺,久晴天叹道:“没想到她居然肯为秦旭做到这地步。”
“是没想到。”司徒殊木也道,“不过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君炼云吃枕边风这一套。”
司徒殊木想起那个在若水庄中见过一面的女子,美丽,高傲,自信,有着世族贵女的骄矜和自持。他缓缓与久晴天道:“听说两年前君炼云就因慕她美色想要纳她进宫的,不过这念头不知被秦旭用何种方法给打消了。”
“君炼云对她有想法,那还把她派去鼎城找你?我私以为君炼云派她去的确是存了用美人计的心思的。”久晴天不解地道。
司徒殊木淡淡看她一眼,“这你得去问君炼云,我怎么知道。”
久晴天依然看着纸笺,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进宫给太妃请安,居然正好碰上醉酒的君炼云,这酒后乱性倒是很有逻辑。陛下酒醒后发现床榻上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儿,想必又觉满足又觉愧疚,嗯,再封个皇贵妃以示恩宠也正常。”
“是啊,等李太后回宫,宫里就可以热闹了。”司徒殊木颔首同意。
“不过……这样的话,你想要秦旭的命就困难了。”久晴天拿眼瞧着司徒殊木,似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干嘛要秦旭的命?我又不是李太后。”司徒殊木闲闲地道。
久晴天换了个姿势,靠得更舒服一些,闻言讶然,看着司徒殊木。
司徒殊木见她正半靠在软垫上,歪头看着自己,圆睁的眼睛中满是疑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受罪。”
久晴天打开他的手,嫌弃道:“别像摸小孩儿一样。”转而又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道:“那你要不要告诉下李太后,让老人家也好有个准备啊。”
“我觉得留作意外惊喜更好。”虽然更可能是惊吓。
此番回帝都,李太后虽然高兴秦旭被千夫所指,但是也担心君炼云对她心存不满。若等回帝都后发现秦旭的义女成了皇贵妃,秦旭也杀不了了,恐怕不会放过乔思兰,届时后宫之中龙争虎斗在所难免。
“唉,我感觉帝都凶险难料啊。”久晴天长长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状拖着嗓音对司徒殊木道:“危机四伏,多多保重!”
司徒殊木漫不经心地斜她一眼,懒得搭理。久晴天撑不住地笑了,“哎……司徒,我要茶,递我一下。”
司徒殊木听她笑得如银铃般清脆,看她眉眼都弯着,眼中便也渗进了丝丝笑意,伸手将茶杯递了过去。
坐在马车外的新罗依稀可听见久晴天的清越笑声,也舒缓了眉头。正在赶车的人也听到了,便陪笑道:“新罗姑娘,那个久姑娘可真得王爷的宠呀。”
新罗闻言一怔,才反应过来这车夫以为久姑娘是公子的人。她还未说话,那车夫便继续道:“想必日后在王府地位不会低罢。”
是了,公子认为这马车较之其他马车更为舒适,才叫小姐与自己同乘一车,这在他们眼中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是当着这龙魂骑,当着众人之面,二人同乘一车,世人却会以为二人关系非同一般。新罗垂下眼眸,掩住心中的疑惑,这一点,公子便想不到么?
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一行人终于在五月二十三未时抵达了帝都城外三十里。走一趟柳城如过家家一般的五万龙魂骑留五千保护李太后和明王入帝都,另外的四万五皆回驻扎大军的营地。
久晴天观他们行兵有章有法,眯了眯眼睛,“十万龙魂骑,十万禁卫军。若真打起来,东阳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龙魂骑算是大齐皇帝的私兵,世世代代守卫皇室的安全,自然不是酒囊饭袋。”司徒殊木淡淡解释。
“可是,他们对君炼云似乎缺少了一种尊重和服从。”久晴天挑眉,有见过接了圣旨还在路上磨时间的大军么?
司徒殊木意味深长地笑笑,抬了抬眼,“龙魂骑是大齐的皇帝的私兵,也有皇帝专用的虎符,和调动其他大军的虎符是不一样的,可惜……君炼云只有圣旨没有虎符,命令的执行力自然就要打点折扣了。”
“那这么说,龙魂骑的统帅真是十分的有性格。”久晴天由衷赞叹。
“就快到城门口了,听说君炼云派了先皇的弟弟匀亲王来迎接。我等会定要进宫。”司徒殊木目光落在久晴天身上,“你如何打算?”
“我当然是去医行咯,来了帝都不去医行看看说不过去。”久晴天道。
“去医行也不急于一时,不若和我进宫看看?”司徒殊木眉目微敛地看着久晴天。
“我进宫,难道要我给君炼云看病?”久晴天一晒,摇头拒绝,“我不去皇宫。”
“去医行,然后呢?”司徒殊木不动声色问道。“晚上也住医行?”
久晴天皱着眉头看司徒殊木,不满地嘟嘴道:“不是吧,你让我睡医行的客房?你明王府那么大,不可能没我住的地方吧。”
闻言司徒殊木微敛的眉目渐渐舒展,似乎什么本来以为会变的东西结果并没有变,墨眸盯在久晴天面上,玩笑道:“你是赖上我了么。”
“医行的客房住着不舒服,而且我没带钱袋。”久晴天望天,表示自己没带钱也住不了客栈。
司徒殊木见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的微笑反而越扩越大,似乎被当成冤大头,也是很开心的,“我的地方,何时缺过你的屋子?”
久晴天这才满意,准备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走,临走时想起自己没带钱还顺走了司徒殊木的钱袋。
而那边厢的李太后眼看着帝都近在咫尺,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当初自己好不容易才逃脱秦旭的钳制时,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可以回来。不知道陛下可有怨恨自己……
马车忽然停住,只听得一个年老而熟悉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臣奉陛下之令,特在此迎接太后及明王回宫。”
李太后当然认得这是匀亲王的声音,手一颤,便想起身。一个懂事的婢女已经挑开了车帘,李太后在另一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而早已下了马车的司徒殊木走至李太后身旁。
匀亲王当即跪下道:“臣参见太后。”
城门两边道上的百姓也立刻跪下,呼声四起。
久违的万丈荣光,李太后冷静自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手一抬,“平身。”
匀亲王起身后便不自觉将目光放在了李太后身边的颀长男子身上,那男子气度非凡,在一行人中如鹤立鸡群,风采卓然。“这位便是明王吧。”
司徒殊木闻言上前一步,躬身道:“侄儿见过匀皇叔。”
匀亲王目光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嘴里却不住赞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皇侄风采更胜传闻。”
一番客气过后,匀亲王道:“娘娘,请上銮轿,陛下和皇贵妃已经在宫里摆好宴席等着为二位接风了。”
李太后点头,正准备上銮轿,忽然又问道:“宫中哪个孩子升到皇贵妃这位分了?”
匀亲王笑道:“娘娘不在宫中不知道,是秦相的义女,乔府的嫡女乔思兰,前天刚被册封为皇贵妃。”
37。…第三十六章 帝都之事(一)
司徒殊木也听到了这番对话,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李太后,不出意料地看到李太后的面色一变。
李太后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看着匀亲王,“哀家离宫也没多久,却不想孤陋至此。这乔小姐是何时入的宫?从何等位分升上来的?”
匀亲王思忖了一下,也颇为疑惑,“乔小姐并非选秀入宫,前些天乔小姐进宫给太妃请安,结果正好碰上喝醉了酒的陛下,然后……事后陛下觉得愧疚,便直接封了皇贵妃。”
李太后听着匀亲王的含糊其辞,自然明白被含糊掉的是什么内容,眼神便一厉,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扫视了一眼四周正目光不错地看着他们的百姓,也知这不是闲聊的场合,遂抬步上了銮轿。
负手立于一旁的司徒殊木趁着侍卫替他去牵马的空档,抬眼瞧了瞧帝都巍峨的城门,一派皇家威严的禁卫军,他以君氏血脉、明王之尊进这个帝都,踏进这里起,他离他的目标又靠近了许多。
匀亲王带来迎接的一溜官员皆是目不转睛地盯在司徒殊木身上,一袭玄衣,头束玉冠,嘴角含笑的样子温润尔雅,那如墨玉般的眸子偶有睿光闪过,更显莫测高深之感。这个凭借王佐之才而闻名天下的人,原来竟是先皇血脉,如此人物会在帝都掀起何等惊涛骇浪呢?
而在众多或深沉或怀疑或戒备的眼神中,司徒殊木也悠然地扫了众人一圈,其实久晴天没有说错,这里的富丽堂皇之下全是危机四伏,波云诡谲间便可翻覆命运。但那又如何呢?
侍卫已将马牵过来,司徒殊木提气轻身,稳稳落于马背之上,那玄色华服的衣摆被风吹起一角而后又落下,那英姿引得围观的一干姑娘们抽气声此起彼伏。
正对着大街的一家酒楼的临街雅室里,一个男子在两扇打开的窗后目光深沉地打量着司徒殊木,“王佐之才居然是明王,呵…当真有趣。”
下面的仪仗队正缓缓前行,司徒殊木的马亦不紧不慢地走着,男子正端着茶杯细细打量,却不防下面的司徒殊木忽然侧首,眼神便正好与自己碰上,司徒殊木眼神全无疑惑,十分清明,还向自己微微一颔首并笑了笑。男子却笑不出来,脸色一凝。
立于一旁当柱子的属下见自家主上脸色不对,便关切地上前问:“主上,您怎么了?”
男子回过神,下面的仪仗队早已走远,他轻轻道:“依你看,这大齐气数可尽了?”
“属下看不出这个,不过大齐远不如前几位国君在位的昌盛。”那人想了想,回道。
男子眼神半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方问道:“人可有找到?”
“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