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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帝业倾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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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也对,联姻也不一定只对一家,反正侧妃和妾侍也可以。”久晴天自己也想到了,“亲王侧妃的身份也不低,想必也不会辱没那些世家女。”

    新罗见久晴天也想到了,便点头道:“是呀,那些世家女自幼便是大家培养的,于礼数一道肯定精通得很,而皇家向来重礼数,小姐,您以后可得多注意注意。”说着眼睛还特意看了眼久晴天那正拿点心的手。

    这下换久晴天呆愣了,拿点心的手一抖,点心便又跌回了盘子里,久晴天将手指向自己,哭笑不得道:“为什么我要多注意?”

    “您若嫁了公子……身为正妃,却于礼数一道落了那些……侧妃的下风,岂不,不,太尴尬?”新罗这番话也说得磕磕巴巴的,她虽是好意劝谏,但是到底像是在指责久晴天不懂礼数,她心也有些惴惴然。

    将这话听完,久晴天才明白为什么今日新罗一反常态,搞了半天是来提点她要学会世家女的那些礼数,不能太肆意。不过……“谁说我会嫁给你家公子当那劳什子正妃的?”

    见新罗两目圆瞪,久晴天不由望天,她这话杀伤力这么大?这丫头平日沉稳得很啊。久晴天反省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不屑了,所以刺激到了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咽了咽口水,她圆道:“我是说,你家公子肯定要娶世家女的嘛,我又不是。”

    新罗呐呐道:“关于家世问题,公子肯定会想办法的。”

    久晴天眨了眨眼,觉得太谦虚的说法也收效不好,不由哀叹一声,“拜托,我没打算嫁你家公子啊。”

    这话尾音刚落,门便被‘砰’地推开。一身玄色华服的司徒殊木负手站在门口,脸上面无表情,只是那黑不见底的眼眸中一派汹涌,正直直地盯着久晴天。

    而看到来人,新罗立马便跪下了,压住心头的胆怯,抖着嗓子唤了声,“公子……”

    司徒殊木本来就武功卓绝,而方才久晴天也分神了,是以没发现他已站在了自己门口,看他那眼神……想必是听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从哪句开始听的。余光扫见新罗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想起司徒殊木驭下宽和但甚有威严,并不喜属下议论他的事,心内叹了口气,替新罗开解道:“呃…医书无趣,我便问了新罗一点儿闲事。早知道你会来,我就干脆问你了。”

    司徒殊木移目淡淡看了新罗一眼,提步走了进来,道:“闲事?”

    久晴天忙不迭地点头,并转向新罗吩咐道:“你家公子不爱吃点心,去泡两杯枫露茶来吧。”

    新罗应了声是却依旧踌躇着不敢动作,久晴天笑看着司徒殊木道,“枫露茶解乏效果很好的,你应付那些人不累么?”

    司徒殊木亦看着久晴天,半晌方垂下眸子,对依旧跪着的新罗道:“没听见小姐的吩咐吗。”

    新罗领命下去了,久晴天才放心地继续吃点心,司徒殊木在她身边的椅上坐下,已恢复无波深井的墨眸闭了闭,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倦意,“你有何闲事问她?不若问我更好。”

    久晴天有点儿被点心给噎住了,问闲事本是她为新罗开解的话呀!但话已出口也就不得不圆,久晴天斟酌着道:“听说李太后要回帝都后为你赐婚,我便稍稍问了问。”

    这下司徒殊木睁开了眼睛,瞥她一眼,“你又没打算嫁我,问这个作甚。”

    “……”再次被噎,久晴天只好打了个哈哈,“随口一问,随口一问而已。”

    司徒殊木看了看桌上的点心,拿起桌上唯一的一双筷子,夹了块不那么甜的落月酥放嘴里细细咀嚼。

    久晴天看着司徒殊木一丝不苟地将吃点心的动作做得优雅而流畅,不由有些出神,这确实是天家的礼数罢。今日的司徒殊木少见的没有穿月白色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玄色的华服,专供皇室的天丝锦,衣袖和腰带上以金线绣着云纹,看上去更是添了几分威严。

    一手自眼前晃了晃,久晴天才回神,眼里满是疑问地看着司徒殊木。

    司徒殊木颇为无奈地开口:“我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呀。”

    久晴天定了定神,才回道:“哦,你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说你用点心不是从来不喜欢斯文地用筷子的么?”司徒殊木看了眼手中的筷子,重复了一遍。

    久晴天也看了眼筷子,耸耸肩不在意地道:“你可以认为这是专为你备的。”

    这时新罗手脚很是麻利地端着两杯枫露茶进来,上茶后轻轻一福便退下了。

    司徒殊木端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道:“四王已经答应恭送太后至帝都管辖边城,我们后日便启程去帝都。”
35。…第三十四章 乔思兰的焦虑
    久晴天‘嗯’了一声,复又道:“现在帝都是不是都在你掌握之中?”

    司徒殊木状似诧异地看她一眼,掀了掀嘴角,“怎么会呢,帝都当然是在当今陛下的掌握之中。”

    “那帝都的圣旨来得忒是时候呀,李太后刚无意中发现那蓝田龙凤佩,不过三天,帝都的封王旨意便到了东阳城。”久晴天淡淡指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司徒殊木不以为意。

    “等等……李太后五月初六就发现了那个玉佩,一直追问你,旨意九号即到,但那中间的三天你到底是以什么理由闭门谢客的?”久晴天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几天司徒殊木一直没有出门。

    司徒殊木扬眉,“偶然听到了自己的身世的另一版本,我当然觉得不可思议呀,一时不可接受,所以便闭门查身世顺便平复心情。有什么不对?”

    久晴天抽搐着嘴角看着近在咫尺,嘴角还含着半点笑意的人,不可接受所以闭门谢客平复心情……那么那三天里分外悠闲地拉着她下棋作画,没事儿还逼她喝个药的人是谁?默然半晌,方幽幽看着他,“的确没什么不对,帝都的圣旨清清楚楚,倒省却你被质问的功夫。”毕竟,帝都明证在前,玉佩的佐证在后,比司徒殊木自己的话有说服力多了。

    “也没这么简单,虽然帝都的确跟着证据查到了我娘就是当年的宸妃,也封了我为明王,但是这主要是为了借我掣肘东阳。回帝都后恐怕还要一番说辞才够。”司徒殊木冷静地分析,但丝毫不见忧心。

    “到帝都都五月底了。”久晴天算了算时间。又对比了一下司徒殊木生辰时的局势和如今的局势,不到一个月,局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后……怕是会有更多翻天覆地罢。

    “你刚刚说,你在问新罗李太后要为我赐婚一事?”司徒殊木闲闲地用揭起茶杯盖子,拨着杯子里的茶叶,不经意地问道。

    久晴天想起刚刚的事,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嗯。”

    “那你觉得哪家姑娘比较好?”司徒殊木饶有兴趣的追问。

    久晴天顿了顿,觉得喉咙有点儿被点心给堵着了,赶紧喝了口茶顺了顺,才道:“我对那些大家闺秀可不了解。”

    “了解那些世家的实力便可以了。”司徒殊木淡淡道,“各大世家的分布和实力,以前先生便教过,想必你还记得。”

    久晴天皱眉,“知道他们的实力又如何,若是那家没有适龄嫡女呢。”

    “你先说,有没有适龄嫡女我知道。”司徒殊木侧头看她,进一步解释,也进一步追问。

    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让久晴天无言以对,半晌方憋出一句,“这种太有技术含量的问题,还是问你自己比较好吧。”

    司徒殊木眉头都不动一下,随意道:“我喜欢听听其他意见。”

    久晴天皱着眉头回看他,似想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眸子,“想不到。”

    此话一出,久晴天觉得自己心里舒坦了许多,她凭什么替他参详联姻的对象?她老人家不高兴参详不行么?至于为什么不高兴,久晴天下意识忽略了。

    而在久晴天暗自想着心里的事时,听到她的话的司徒殊木也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睨她一眼,“幸亏你没打算气死我。”这丫头还不算无药可救。

    久晴天被这话一堵,撇了撇嘴,虽皱着眉头,但没有问他为什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有意放掉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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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献帝二十六年,五月十五,诸事皆宜。

    在四方诸王的兵马护送下,李太后明王一行启程前往帝都。一路平顺!

    久晴天在拜见李太后后,为她诊脉调养,因为医术了得,便延续着她在北安的贵客身份,一起前往帝都。

    五月十九日,抵柳城。

    迟迟不到,而今方到的五万龙魂骑仗没打成,倒正好可以护送众人一路回帝都。

    至于因中毒而至今无法离开病榻的东阳王短霖苍,帝都的人说了,这事儿先回宫禀报陛下,一定会给东阳一个交代。而新任明王在一旁连连称是,一定要彻查,还自言自语道不知这跟秦旭有什么联系没……帝都的官员多聪明呀,立马就接口这一定是秦旭恶行被东阳揭穿的报复,实在该死,一定要严惩,好给东阳出气。

    段霖苍中毒太诡异,下毒的人也自尽了,好一个死无对证。段谨溪本意是要将事往帝都那边推,哪想到对方这么接招,而且转眼就将秦旭拉出来顶罪了。

    也对,秦旭身上死罪活罪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一条。

    李太后痛心疾首地拉着段谨溪,言语里满是歉意,“都怪哀家,世子若非帮助哀家,东阳也不会被秦旭报复。连累段王爷了……”

    段谨溪铁青着脸,咬着牙道:“太后言重了,保护太后本是臣等应尽的职责。”

    久晴天远远看着这群贵胄们你来我往,托着下巴想,好像从五月初六以后,段谨溪的脸色就没多好看过。

    最后在李太后诚恳地一句“东阳事务繁多,不可无主。哀家回宫一定要求陛下尽早让世子继位”下,终结了众人的谈话。

    不愧是宫里高踞上位几十年的人,甚懂御下之道。

    五月十九日申时,诸王各自告辞踏上回程。而李太后明王一行,则跨越了柳城,到达帝都管辖的石城。

    远在帝都的乔思兰接到了心腹的消息,知道李太后和明王已经离帝都越来越近,心中焦急愈发重了。她现在已经有七天不曾见过义父了,每次去秦府皆被蒙英挡了,说秦相不见任何人。乔思兰柳眉紧紧拢起,这不对劲,义父不见任何人却不可能不见她。司徒殊木还被封为了明王,义父不是不打算告知陛下他的身份么?无数突发状况纠结在一起,让乔思兰觉得毫无头绪,但也只能勉力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哟……姐姐怎么坐在这凉亭里皱眉呢,不过可别说,美人含愁确然别有滋味。”

    一道尖利的嗓音打断了乔思兰的思绪,她抬头一看,正是她的异母妹妹乔芸,乔思兰在未遇到秦旭前,常常受继母和继母子女的欺负,是以见到乔芸,也不过淡淡一笑,“是阿芸啊。”

    “姐姐是在想秦相爷么?现在外面流言满天飞,可都说秦旭罪名无数呢,现在秦府都被蒙统领的人把守了。唉……也不知太后回帝都后,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乔芸深恨因着秦旭的关系,乔思兰在府里地位便那般超然。此番觉得乔思兰的靠山要倒了,自觉抓住了乔思兰的痛脚,哪有不讽刺几句的道理。

    乔思兰浅浅一笑,讶异地扬了扬柳眉,缓缓站起了身,“妹妹从哪听来的这些闲言碎语?秦府的宰相牌匾还未摘下呢,妹妹就敢直呼义父大名了?”

    “哼,你别得意!”乔芸不屑地哼了一声,“爹爹都说了,秦旭此番凶险,能否保住性命还要另说呢。”

    乔思兰眼睛瞟了瞟她,“哦?爹爹说的?”

    “怕了么?乔思兰,你的靠山要倒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能如何嚣张。”乔芸痛快地笑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乔思兰轻移莲步,走进乔芸,笑着叹息了一句,“阿芸,我就是太不嚣张了,不然,你以为我能容你到这时?”

    乔芸见她过来便有些胆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听到她的话只觉有满腔怒火,但接触到乔思兰那双秋水美眸时,到嘴的刻薄话也不禁咽了下去。虽然乔思兰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容,但那双眸子那么冷,那么厉,在笑意的反衬下平添了几分阴森。

    被那双眼眸盯着便如被毒蛇看着一般,你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咬一口,乔芸脑中不期然想起了被罚入家祠思过的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阿芸,别去招惹乔思兰,你斗不过她。”

    乔思兰温婉凝视着说不出话来的乔芸,自己在将继母送入家祠后便没对这个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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