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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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弗这下倒是真的没理解公子所言的‘反应’是指什么,只得细细的将北安王府的暗桩传回的消息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小姐每天为北安王施针治疗,听说北安王的病情已有所稳定。王府驭下严格,小姐可能还不知道外界的形势。”
话一说完解弗便觉得周身空气一滞,他小心的抬头瞟了公子一眼,只见他依旧斜靠在栏杆上,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转着玉笛,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他立刻垂下头,根据多年经验,公子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东阳既然没有公布完全,那肯定还有第二张,咱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等他们公布第二张秦旭的罪名榜的时候,才会真的天翻地覆。”司徒殊木淡淡扫了解弗一眼。
“东阳意在帝位,公子,我们帮他们对付秦旭,会不会是与虎谋皮?”解弗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担心。
“与虎谋皮的是李太后,二十六年前是,二十六年后还是。”司徒殊木轻轻一笑,含着无限讥诮。
解弗闻言浑身一凛,二十六年前和秦旭与虎谋皮,导致了被囿深宫、家族破灭;二十六年后与东阳与虎谋皮,又会如何呢?
“公子,曲先生传书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司徒殊木笑了一声,“不急,秦旭还没出手呢,这个人可小看不得。”
“是。”
“无事了便下去吧。”司徒殊木漫不经心地将玉笛置于几上,摆了摆手。按理说乔思兰已经抵达帝都许多天了,怎么会沉寂着没有反应呢?
可是比起这事,久晴天才是真正让司徒殊木头疼的,他不相信以那丫头的本事会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八成是她不愿意知道。司徒殊木执起玉杯,轻轻一晃荡,清澈的酒水便荡出层层波纹,他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真想将那丫头绑到一条船上来。
又想起那丫头恨不得和任何麻烦划清界限,绝不牵扯的样子,司徒殊木以手掩面,半响,一声叹息逸出,“算了……”
正这时,门被轻轻叩响,解弗在门外简短询问:“公子,有一人自称是东阳王府的客卿,说是奉令前来求见。”
话刚说完,门便轻轻一开,司徒殊木一脸了然,笑道:“送礼的到了,走,去见见。”
在会客的大厅里,司徒殊木掂着东阳王族的家族令牌,颇为玩味的问道:“听闻段家的家族令牌,可用来要求段家做三件能力所及范围内的事?”
“是。”稳公浅笑着回答,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王佐之才,却在不经意间正好与司徒殊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交汇。
“在下奉王爷和世子命令,特来答谢庄主的出手相助,金银珠宝太俗气未免辱没了庄主的身份,所以才特意送来一块家族令牌。”稳公定定的解释。
14。…第十三章 不愿为棋
东阳段氏的家族令牌,全天下拥有此物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司徒殊木心想这可真是份厚礼,“多谢段王爷和世子的好意,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见司徒殊木收下这份礼物,稳公也不自觉地舒了口气,既然收了礼,自然就不会拆东阳的台了。
司徒殊木随手将令牌翻了个面,正打算置于一旁,却被令牌背面的图案给吸引住了。稳公见他细细凝神看着,遂主动解说道:“这个图案是段氏家族的家族徽章,据说是根据古法而成的一种符号。”
“哦?”司徒殊木移开了目光,慢悠悠地道:“莫怪乎图案如此奇特了。”
一时之间,室内便沉寂了下来,稳公觉得这种缄默有着一种较劲的意思,似乎双方都在等着对方沉不住气。司徒殊木早已放下了令牌,从容不迫没有半分不自在,而稳公在对方的不动如山下已经有些维持不住本来的笑意。
终于,稳公轻咳一声,开了口,“此番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请庄主为在下解惑。”
司徒殊木温文浅笑,“岑先生请言,自当效劳。”
岑稳眸色深沉地看向他,语气却轻松如好友闲谈,“世子言庄主曾在若水庄门口说过帝都的那位肯定会出昏招,事实亦证明确如庄主所言。那么庄主可能猜到此次帝都的反应?”
“难道岑先生认为五万龙魂骑不算帝都的反应?”司徒殊木挑眉,闲闲地反问。
岑稳略扬了扬声音,自信之情溢于言表,“这五万人马,东阳还真没放在眼里。”
“呵呵……”司徒殊木轻笑出声,偏头看着岑稳,“不将献帝放在眼里没关系,将秦旭放在眼里了就好。”
岑稳要问的便是秦旭,听司徒殊木直接说了出来,便追问道:“秦旭会如何?”
这个问题好回答,司徒殊木十分干脆回道:“不知道。”
岑稳被这三个字噎了一下。
司徒殊木温文尔雅的笑容中沾了几分邪气,“岑先生深得世子信任,想必知道若水庄前我说的话了。相较于秦旭会如何,我更想知道世子会如何。”眼神自桌上的段氏家族令牌上溜过,不甚在意,“我所作所为总不可能是为了一块家族令牌。”
岑稳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若水庄前的提醒以及东阳王府前的相助都是他摆出的诚意,他作为王佐之才的实力,他需要看到实在的东西证明段世子是值得辅佐的帝王之才,这不是一块家族令牌可以收买的。
东阳王府送的家族令牌除了表达谢意,未尝没有拉拢司徒殊木的意思,这点岑稳也清楚。可是对面的人不过轻轻一句话,便将拉拢的意图拨开了,年纪轻轻,心深至此。
“庄主放心,此令牌只是王爷和世子表达的一点谢意,别无他义。”岑稳不得不顺着话回答。最后目光直视司徒殊木,“至于其他,想必世子不会令人失望。”
岑稳皱着眉头从若水庄出来后,一直觉得自己这趟很亏,厚礼是送到了人手上,可是什么消息都没问出来,拉拢也没拉拢到,最后自己还得撇清令牌不具拉拢意味,岑稳细细一想,觉得有点儿憋屈。甩了甩袖子,岑稳也只能吩咐立刻回东阳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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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霖苍于献帝二十六五月初二,遍发请帖,广邀诸王商议奸相乱国一事。
霍凤云正好在北安王寝殿中,这份八百里加急的急报便直接送到了这里,精神已逐渐转好的北安王见爱女接到急报后便神色严峻,便问发生何事。
“不知道东阳那边又搞什么鬼,邀请诸王齐聚,商讨清君侧事宜。”霍凤云扬了扬手中的请柬,又看了看另附的急报,有点不可思议,“东阳王居然把请柬发到帝都那几位亲王手里去了。”
北安王伸出瘦得不成样子的手,接过请柬以及急报看了看,淡淡道:“看来段霖苍那老家伙在李太后身上榨出的价值不小。”
一边久晴天已经写好了新的药方,抬头淡淡道:“王爷还是不要太过劳神的好,心力交瘁可不是养病的好状态。”
霍凤云闻言果断抽走了北安王手中的东西,北安王妃在一旁点头不迭,“我说也是,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有女儿在呢。”
霍凤云也温言劝道:“是啊,有女儿在呢,难道父王不相信女儿的本事么。”
北安王怜惜的目光自女儿脸上逡巡,又安慰地拍了拍爱妻的手,“好,我就当个闲人,只一心养病。”
见三人已经达成共识,久晴天欠身一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省得打扰一家人的天伦之乐。
无比熟悉地步出寝殿,恰好空中有一鹰隼飞过,身姿矫健,长鸣一声。久晴天停下脚步看了那只鹰隼一眼,直到其飞出视线。久晴天并未按照原本的路线回厢房,而是七拐八绕避开了王府的侍卫,至僻静无人处,方站定,无奈吐出一句:“出来吧。”
随着话音一落,墙角边出现一道人影,身着黑衣,看不清身形长相,在跪下行礼前被久晴天拦住,“行了,虚礼免了,有事先说。”
那人从善如流地停止了动作,“尊主,那个人依旧在找您。”
久晴天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看着他,“他找我都有好几年了……”
在久晴天嫌弃的眼神下,那人平静地补充道:“他即将来大齐。”
大齐这么大,关我什么事!久晴天眼皮子抖了抖,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一次性说完!”
“……要为他的妻子请神医看病。”
久晴天斜睨他一眼,“你似乎很幸灾乐祸?”
“属下不敢。”这句话说得没什么诚意,倒像是非常幸灾乐祸。
“他即将初到大齐,为了省却本尊主的麻烦,你们就去引导引导人家,找神医世家挺好找医行其他馆主也挺好。”久晴天白了他一眼,吩咐道。
那人虽提起此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是对于久晴天的吩咐很是认真地应是。
久晴天思忖了一下,心内几经犹豫,终究还是问道:“东阳那边又闹出什么大事了?”
“尊主不知道么?东阳王广邀诸王商议事宜的同时发布了第二份宰相秦旭的罪证书,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秦旭设计了嘉帝的大皇子二皇子反目一事,以及献帝登基并非先皇遗诏,而是秦旭掌控了皇宫而力保献帝上位。”
难怪他的请柬都发到了帝都亲王的手上,不过……“他怎么证明他所言属实?”
那人嘿嘿一笑,“两份关于秦旭的罪证书皆由李太后亲自核对才公布的,何况,有当年替秦旭伪造遗诏的人的供状及签名画押。”
久晴天闻言咋舌,“除了李太后,东阳连这等人证物证都收集得到?看来我小看段谨溪了啊。”
“尊主,这些物证是公子身边那个最会耍宝的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过去的。”那人声音古里古怪地解释道。
久晴天点头,“哦,就是那个和你一样会耍宝的家伙。”
“……”
见他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那般怪异,久晴天满意地笑了,“好了,你回去吧。”
“哎……尊主大人,您是打算怎么办呀。”那人无奈地拖长了声音。
“什么我打算怎么办?你们负责把那个寻神医的人往别的神医那里带就可以了。”久晴天不负责任地回答,清楚表示这些和她没关系,不用来麻烦她。
“他的妻子可不是忽然才病的,可他在这个点才决定亲至大齐请神医您不觉得奇怪呀?”
“有什么好奇怪的。”久晴天顺口答道,“大齐内乱丛生,多的是想来浑水摸鱼的。你看吧,他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看他明显缓和了的表情,久晴天只觉心中一暖,笑着补充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自作多情认为他是为了寻我才到大齐来的。”
被道破心思的人不由哑然,但见久晴天的笑容便知对方并未怪罪,想了想又解释道:“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放弃寻你,而于女色一道他也并不热衷,妻子是权宜所娶,只是名义上的。”
久晴天听着他的解释,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这些人永远都是这样,从不自以为为她好的做些什么,隐瞒什么,他们只会把真相清清楚楚地摆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做决定。
“行啦,他来大齐的具体目的不需要我们担心。”久晴天摆摆手,“有没有你觉得我听了心情会很好的消息?说来听听。”
“邬馆主在姚城被赖世宁堵了个正着。”
“……”
短暂沉默后久晴天愤然,“难道我像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有麻烦的基础上的人?”
“不像。”那人快速的否定,“你就是!”
久晴天耸耸肩,“好吧,再有这类消息记得早点告诉我。”
“……”脸皮真厚!那人腹诽。
笑闹过后,久晴天心情颇好,“告诉清妍,过几天后直接去医行,北安王病情再好转点我便会去医行。”
这下那人应下后便纵身而去,久晴天遥望天际,微微有些出神,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想下棋也不想当棋子,便只能这样了。”
15。…第十四章 点滴往事
跟了秦旭几十年的老仆拦住了步履匆匆的乔思兰,“小姐,老爷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乔思兰蹙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担忧,现在外面流言蜚语皆不利于义父,献帝几次诏义父入宫商议皆被义父以身体为由推辞了,她向门窗紧闭的书房望了两眼,想起向义父说起那簪花小楷时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义父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喜悦,待听到其母已经亡故时面色如灰。也不知怎地,便鬼使神差地问道:“戚伯,我很像……她吗?”
戚伯平平静静地打量了乔思兰一眼,“若单论长相,您与她有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