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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锦竹词-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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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怀信似是没听懂她的意思,当即笑道:“那我就跟在你车后头,晚些一起用个便饭。”说话间命令车夫勒紧缰绳,放缓了速度,也不等她反映,自作主张的跟在了后面。

    行至途中,人家早早在路边酒馆定好席面,除了最先走的李氏,顾明宏夫妻也被邀请上,顾青竹实在推脱不掉,坐下陪着喝了碗汤面。

    酒馆不大,但摆设处处透着雅致,门口用稻草围了圈儿篱笆,碗盘俱是成套的,菜色家常却不粗糙,小葱拌自磨豆腐,点了些香油;腌制好带甜口的辣酱;一大盘子熬炒的鸡块;一叠刚出炉的热饼子,主食有米饭和汤面,顾青竹要的是清汤面,带了点酸头,非常利口。

    程瑶夹了块豆腐送到嘴中,笑道:“感觉这儿的饭菜比猎场行宫的还可口。”

    顾明宏体贴的为她舀上一小碗细面:“喜欢的话,回家让厨房做给你吃,换换口味。”

    席间,赵怀信亦是有样学样的帮顾青竹打点吃食,被逼得紧了,她干脆借口说没有胃口,意思着从面前小碟中堆成山的菜中挑了两下,将碗里那些面吃完了,便放下筷子不再动作。

    赵怀信尚未痊愈,仅吃饭时用回眼睛,程瑶见他殷勤的样子,遮住嘴笑起来:“赵公子也是,眼睛还伤着呢,你那么给青竹添菜,她怎么过意的去?”

    这话可帮了顾青竹的忙,赵怀信从善如流的收起手,开始和顾明宏讨论起政事。

    ******

    每年入冬冷的似乎都很快,虽然还未曾下雪,但清晨屋后的水缸都结了一层厚冰,花园里头的最后那点绿意也消退了,枯树枝头,又是一年寒冬将至。

    太子殿下在猎场受伤的事情,前个终于有了定论,一位正三品的要员被判定为主谋,直接判了斩立决,理由竟还是可笑的通敌卖国,说收了西夏贼人的银子,指明要太子的性命。

    这明面儿上的罪责谁都不会当真去看,三皇子的势力频频遭到打击,圣人还开了口,待翻过年头,便给李瑞封王赐下封地,选个良辰吉日去往青州。

    皇子封王是喜事儿,但李瑞是一心要再博出个天下,哪里真能甘心领旨,是以暗地和陕西路军中联系上,让他们故意找了理由,在抗吐番部族的战斗中以守为先,日子一长,圣人便坐不住了。原先老魏国公出身于西北大营,可以说现在营中大批兵将,都是听着老国公的传奇长大的,如此骁勇善战的军队,居然让吐番那些个杂兵地痞打的节节败退?

    外族马战是厉害,但现在是严冬,他们目的就是为了抢夺牛马粮食,部族间的并没多少合作,这仗可以打的困难,但不能没有作为!

    圣人又摔了一次砚台,这是最近第三块了。

    “废物,都是群废物!”圣人负手在大殿中急走两圈,大声呵骂道,“当初沈鸿渊领着五百步兵,迎战他们吐番两千兵马,没败过一次,今日可好,一千精兵强将,打不退那六七百的砸碎?”

    殿下将军面如菜色,抖了抖唇:“老国公骁勇善战,古往开来鲜少能与之相提并论。”

    圣人气笑了,拍着龙案道:“好,好一个不能相提并论,那沈原在西北大营坐镇几年,哪年冬季没个骚乱,何时给朕留下过这样的烂摊子!”

    将军支支吾吾,没再狡辩:“圣上息怒。”

    圣人烦躁的把手里的折子仍在他脸上:“去,传朕的口谕,让沈原官复原职戴罪立功,即刻赶往京兆府整顿军纪。”

    “这。。。这老国公才过世不到半年。”将军大惊,历来有夺情一说,但天下还是以孝为先,此事一出,旁人不敢议论天子,但沈原不孝的名声可就落实了。

    圣人冷笑一声:“是啊,你也知道老国公过世不到半年,朕这疆土已然要不保了!他为朕而战,为天下子民而战,谁敢多嘴议论半句,朕即可送他们全家去守卫疆土,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东西。”

    将军冷汗都下来了,跪地磕头道:“臣遵旨。”

    “陕西路军中将领这阵子变动极大,沈家那小子今年不是才考了解元,是叫沈昙。。。”圣人想了想道,“老国公家中子嗣不多,便让他跟着沈原历练一番,也别去前线了,呆在西北大营做些事情,将来三年孝满,朕也好论功行赏。”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大:看着作者连环的套路,又想逼我远走,我的心内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沉默脸)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回

    宫里的太监捧着圣旨到沈家宣读完; 私下还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无非是圣人心里头明白之前的案子,说沈将军通敌私卖军械完全是子虚乌有; 可人证物证硬被摆在台面上,圣人只能暂时压着审查清楚,完全出于对臣子的一片爱护之心。

    这话中掺了多少水分; 沈家人也是有数的。

    圣人确实不信沈原有罪; 但却顺水推舟打压了沈家,当然,老国公沈鸿渊的病故在他意料之外。

    沈原捏着圣旨怒目切齿道:“老皇帝想的倒挺美; 拿咱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沈仲性格沉稳; 阖眼轻叹了声:“稍安勿躁; 无论圣人目的如何; 你能官复原职,总比出了半年孝期再回牢里头强; 再者说; 京兆府被三皇子提拔上来的那群人,明显的故意拖延; 他们龟缩在后营; 搏命的却是西北大营的将士。”

    战事多一日,费银子不说,又有多少无辜的底层兵将,因为得权者的一己私欲而枉送了性命。

    舍身忘死他们不怕,但怕的是死的毫无意义!

    沈原闭了口; 将圣旨狠狠往桌上一砸,硬声硬气的说道:“大哥,我身为西北大军统帅,临危受命也就罢了,可贤侄什么官衔都没有,这个时候让他过去,西北大营内部敌我不分,便不用披挂上阵,也是危险重重!不如称病。。。”

    “胡闹!”沈仲凶起来横眉立目,斥责说,“那可是欺君之罪。”

    沈原一身兵痞气,在老大沈仲面前却耍不起来,当爹的不同意,他这当四叔的也没有办法,只能到了京兆府挑几个信得过的属下,保护沈昙安全无虞。

    圣人夺情,让身为嫌犯的沈原重新执掌西北大军,一时间在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没过半天,龙案上发言声讨的折子就摞起一掌厚。但圣人铁了心一意孤行,那群大臣们折子呈的勤快,真让想办法应对边关乱斗,一个个就如闷葫芦,俱哑口无言了。

    圣人只留了一日,好在沈原和沈昙都习惯了常年奔波,马匹吃食打点好,用不着大动干戈。

    沈原体贴的揽下所有事务,让沈昙腾出手脚去顾府拜访,这次他便不用顾虑太多,身为顾氏弟子,奉旨赶赴边关前到师父家中作别一番,理由堂堂正正。

    ******

    秋猎过后,赵怀信对顾青竹的态度逐渐热络,若说先前那时表现的比较有兴趣,而这段日子,简直就要在顾府安营扎寨了。

    顾青竹绞尽脑汁的回避他,在长辈面前又不能做的太显眼,后来索性静下心来和赵怀信恳谈过,他却直言不讳的说后悔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表他的爱意,没甚不可。

    虽说心内知道他对自己有些念头,但也仅仅止于好感而已,赵怀信曾经感兴趣的姑娘一双手都数不过来,顾青竹还没那迷倒众生的自信,让他真就三千溺水只取一瓢了。

    症结大约就在于沈昙。

    顾青竹经过冷静分析后,以为他是感觉输给沈昙随即起了不服之心,民间不是还有句俗语么,抢来的肉吃着才香。

    作为被抢的那块肉,顾青竹力求稳妥进行冷处理,三番五次让赵怀信吃了闭门羹,可他却越挫越勇,似乎见不见的到没甚关系。在顾府书阁一坐就半下午,除了去户部办公务,其余酒席饭局一律推拒掉,连田氏都震惊于自家儿子的转变,非常欣慰。

    老太君那边原先顾虑赵怀信对于儿女之事过于随性,可瞧着眼下的样子,还真一物降一物,担心孙女儿的心也便放下泰半。

    整个顾家,惟有颂安颂平两个知道内情的,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来沈大公子时不时的到听竹苑探望顾青竹,大概是前几次半夜造访觉得不妥,之后都是清晨到的,有时喝上杯茶,有时照个面儿便走了。两位主子看起来感情一如既往,可赵公子的表现在那放着,不多久京城里头传遍了,沈昙却按兵不动的没有提及。

    二来堂姑娘顾青荷的婚事临近眼前,平江府老家重要的长辈连接赶到,安顿在了府上,这拉家带口的人一多,沈昙偶有露面,虽然外人光道他去的是百川居,万一哪个有心的询问起来,解释着也困难。

    若是和姑娘定亲的是沈大公子便好了,颂平无不忧愁的想着。

    顾青竹身居高阁,关于圣人下旨让沈原将军和沈昙抗击外贼的消息,直到他登门向祖父祖母辞别,才听丫鬟说起。本还有节女红的课,她心神不安的抓着团彩线,呆坐了会儿,便吩咐喜乐去知会巧娘师傅一声,说今日的课先停了,改空再补。

    两人似是心有灵犀,顾青竹带着颂安悄悄到百川居等着,不多时,沈昙便从长松苑出来,也到了这儿。

    比起其他院子,百川居显得冷清了些,顾青竹坐在软塌上,窗外竹丛由清脆变为深绿,似乎蒙上了灰。

    茶具一应俱全,但她全完提不起泡茶的雅兴,怔然的望着门的方向,冬日里厚重的棉帘子挂了上去,许久后,修长的指头从缝隙中探进来,门帘被轻轻掀起,沈昙微微低着头进到屋里。

    眼尾微微上扬像是透着笑意,眸子里也是一片温软。

    “就知道你在这。”沈昙随手将门合上,说道。

    顾青竹没头没脑的啊了声,也忘记起身迎一迎,沈昙倒没介意,几步走到软榻边上,在她身侧一坐,携带着股子外面天寒地冻的冷意,大手抬了下就把人往怀里带。

    沈昙从没觉得这么等不起,甚至有几分忐忑,恨不能现在把顾青竹拐带走,好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想到一起去了。”顾青竹抿嘴笑了笑,笑容有点儿勉强,遂偎在他肩头不动了,垂眼问了句,“明儿早晨就走?”这种天气骑马赶路,说不准半道迎上风雪,陕西路可比开封府冷多了,每年大雪都有半腿厚。

    沈昙半眯起眼睛长长舒了口气,想摸摸她的脸颊,怕手太冷凉了顾青竹,于是双手交叠着迅速搓了几个来回,才敢握着那双细白的手:“嗯,一早走,我给你带了几包延庆观的炸鸡,一会儿记得吃。”

    顾青竹一愣,自从和傅长泽的婚事作罢,她便很少吃了,没什么多余的意思,纯粹是想不起来。

    “你怎的知道我喜欢吃那个?”她似乎也没和沈昙提过,不由好奇问。

    “听你丫鬟说的,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沈昙捏住她下巴,往脸颊原来那处划伤的地方瞅着,结痂早脱落了,中间两道皮肤比旁边白点儿,瞧这样子,过完冬季大概就不显了,“恢复的不错,那药粉每日可以继续用,快点好起来。”

    “哪个丫鬟?”顾青竹不信,用手盖住半边脸,“早就好了,是你眼太尖,一点点都能瞧出来,太医都说没问题的。”

    沈昙不想告诉她,是因为无意中见傅长泽拎着袋子,但那都算很久之前的事儿,他因此还好生郁郁了一阵,今日路过延庆观,门脸外排队的人已经到街上,鬼使神差的就买了。

    “记不清,脸盘挺圆的。”沈昙故意模糊道,然后挑眉笑了笑,“太医都是老花眼,和他们比,当然我说的对。”

    “脸皮真够厚的。”顾青竹忍不住笑起来,临别的难过和忧虑消散几许,在他腰背后抓了两把,叮咛道:“你这一路要仔细着,身上随时带着伤药,冻伤的也要备,入口的东西忌生冷,酒可以喝,但不能贪多,伤身不说还误事儿,我懂得少,只能惦记着你身体,国家大事却无法分忧的。”

    沈昙静静听着,脸上笑容渐渐敛起,低头缓缓在眼皮嘬了一口,压着她额头嘟囔道:“安心,为了你我也会平安回来。”

    话匣子一打开,她说的也愈发顺溜起来,角角落落能想到的都提醒了,到最后闹的沈昙直求饶,脸色一沉,直接低头堵住那张不停开合的小嘴,吻的她再说不出来话。

    顾青竹嗯嗯唔唔半天,还有想说的没说完,就拿手推他,但又怎能推得动,最后只有换气的份,思绪已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窗外竹叶簌簌作响,沈昙意犹未尽的停住,用舌尖在她唇瓣画了个圈儿,而后依依不舍的坐直身子,两个人呼吸都混在了一块儿。

    沈昙急躁的按住额角,勉强平稳住气息,睨着她道:“青竹,这次再回汴梁,无论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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