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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锦竹词-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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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笑自己居然惦记人家送的东西,这梦见了倒还真就又有几分好奇。

    顾同鹤找的船已经停在岸边,同路人多,渐渐分出了快慢,顾青竹他们紧赶慢赶行在前头,休息两日倒重新被甩在后面,不过水路顺畅,往下走便不会费太多心力了。

    水路上走了七日,端午便是在上头过的,各家互相赠粽子,简单吃了顿,顾青竹还破天荒的饮上两口雄黄酒,不为别的,她晕船晕的厉害,酒的辛辣送入口中好歹能压几分胃间的翻滚。

    待终于抵达泸州,顾青竹恨不能从船上跳到岸边,期间呕吐到看见江水滚滚便忍不住的地步,脸颊的肉眼瞧着陷了下去。

    码头对面正是漫山的荔枝树,葱绿色的铺了整片,枝头已经结出不小的青果,阵雨刚过,河面上笼着片流云似得水雾,本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她却大煞风景的伏在石头上忍着胃里的难受,耳鸣眼花。

    顾青竹张嘴喊着颂平的名字,想让她找杯冷水来,过了会儿,感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面前送来只竹筒,里面盛满了清水。

    顾青竹拿过竹筒喝了两口复又吐出去,将嘴里苦味驱掉,才松了口气,一点点的把剩余的水饮入腹中。

    水透着竹子的清香,过后还回味甘甜。

    “这水从哪里打的?”顾青竹只觉胃中好受多了,撑着石头刚想站起身,不料俯身过久,猛地起来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码头归泸州官府管辖,今日清退的闲杂人等,留作他们靠岸使用,沈昙早早等在岸边,几乎在第一时间寻到了顾青竹的身影,目光跟随她下船蹲在河边,少有的羸弱之态,让他心头猛的紧了紧。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沈昙沉默打量她半晌,低声询问道:“只剩一把骨头了。”

    顾青竹整个人被半圈在他怀里,眼前仍晕的交替闪过白光,看不清楚,拿手掌抵住他胸膛,饶是这样,依旧半分不稳,她有些不敢信自己的耳朵,轻声问道:“沈大哥么。”

    作者有话要说:  紧张的心情全寄托在码字上头,冲冲冲,存稿要见底 QAQ 。

 第60章 第六十回

    扶着她的肩头; 沈昙才发觉眼前的人儿比看着更瘦弱,以为她郁结于心弃饭食而不顾,任凭自己脱了相; 即便知道事出有因,心内难免生出些不虞,故意将唇边那点笑意隐了去:“如这样再过上几日; 你能认出我这个沈大哥; 我却是认不出七妹妹了。”

    顾青竹听出他的责备之意,未敢乱动,站着身子阖眼待那阵眩晕过去; 总算看得他的脸; 浓眉凤眼; 额前几缕不慎落下的发丝平添些许不羁之气; 想人家也横跨山水,却丰姿依旧。

    “我晕船难耐; 在江上数日单吃进去点儿瓜果; 所以才消减了些,并不是故意而为。”

    沈昙挑了挑眉; 算是接受她的说法; 单手将臂弯里挂的大氅抖开帮顾青竹披上,温言道:“两军对峙最怕兵卒未行,后方先乱,既然为你父亲奔波至此,至少先得把自己照顾周到。”

    顾青竹温顺应下; 急切问道:“沈大哥可是有我父亲最近的消息?”

    “正要与你说。”沈昙虚虚扶了她坐于山石,将目前状况介绍道:“顾三爷已无性命之忧,但伤势要稳定下来需一阵子,前日我随师父将他接来,正在一处居所养伤,所以青竹不必再辗转去宜宾,晚些就能见到。”

    顾青竹脑中预想过许多艰险情形,包括最差的状况,水路这些日子,除了晕睡就不曾停过,哪知道才下船,便能听闻父亲确凿安全的消息,可谓是山穷水尽间窥得柳暗花明,胸中压迫的那块巨石顿时消失的了无踪影。

    “真的?”她紧张的站起来,很是不知所措的望着他,眸子里迸发出异样的神采,连男女大仿均不顾了,主动凑上前抓住沈昙的袖子,问道:“我爹还活着,就在泸州?”

    沈昙扫了眼小臂上头的纤纤玉指,颔首安抚道:“当然是一切安全,青竹不必多虑。”

    顾青竹不知不觉的抓紧了他,眼中热泪骤然而至,扑簌簌的往下落,心底的后怕按捺不住的喷薄而出,忍也忍不住,就这样蹲身下去哽咽起来。

    顾家二爷如今身负泸州这一方之任,另要时刻注意宜宾那头的动向,日夜忙的/分/身/乏术,且不用说教导沈昙功课,连自己手里头好多要事,均由他协助办理。今日接应京师众位大人,也是沈昙一力安排妥当,周围山林设下层层布防,确保来人顺利入城。

    停在岸边的马车陆续出动,附近人少,顾青竹下船又避人耳目找的偏僻地方,故而并不引得侧目,沈昙倒毫不介意的弯了身,单膝点地,如同座山石般罩着她,无言无声的陪伴着。

    一阵谷风吹来,河面上水雾散了又聚。

    垂首落泪的顾青竹难过到一半就生了悔意,也是奇怪,家中时惊痛是有,但无论对着李氏还是四哥,都能控制自己,连路上和颂平颂安,也只湿湿眼角,不若现在这样,泪水真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个不停。

    似乎沈昙在身边,她就格外的小女儿气。

    颂平和张姨娘在车旁等,颂安帮着拎完东西,便跑去岸边接顾青竹上车,下船时姑娘没让她跟,码头并不多大,一眼望的到头。

    “姑娘怎么了!?”颂安瞧她耸着双肩在哭,可是吓唬的不轻,怔怔瞪着旁边的沈大公子,立刻想到老爷遭不测上面去了,捂着嘴一时不敢往前上半步。

    沈昙并未抽手,但凭顾青竹牵着,斜眼看了看颂安道:“顾三爷无事,七妹是喜极而泣了。”

    颂安一听鼻子也泛酸,见沈大公子点点头,立刻合十念了声佛,过去把自家姑娘从地上搀起来:“天大的好事,姑娘赶紧随我去擦把脸,咱们精神点才好去看老爷。”

    ******

    顾家二爷接顾同山到泸州,是为着提防宜宾的亡命之徒,制造一次山崩没达到目的,人豁出命去,不管不顾的置人于死地并不稀罕。泸州辖内有他坐镇,别处宵小自收敛些。即便如此,客栈驿馆,包括顾二爷自家府邸,都没敢让顾同山和王大人居住养伤,出人意料的安置在泸州富商许家的豪园之中。

    说起许家,发家之路足以撰写出本奇闻异志。

    祖上最早在扬州一带做木匠营生,凭借身好手艺,十几年积累了些资本,带着同族子弟算是扎稳了脚跟,后来朝廷招募能工巧匠前往河南府扩建佛像窟龛,许氏一族被挑走不少人手,经此得前朝皇帝连声赞叹,直呼神技。

    有了天子首肯的金字招牌,许氏在木匠雕塑的行当里顺风顺水。

    后来又过一代,时任族长是位颇有经商头脑的奇才,投资丝绸布匹,再次借得东风,赚了个盆满钵盈,其子女也各自涉及不同领域,在哪儿提起名号,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膝下三子两女,最小的女儿如今不惑之年,继承父亲衣钵经商手腕可谓了得,从扬州牵至泸州,靠着河道竟青出于蓝,坐起盐商的生意来。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如此豪门富商之女,这把年纪仍是未出阁的姑娘,在泸州称得上地方一闻了。

    许家的园子坐落在泸州城西半山之中,别看是在山腰,位置可一等一的好,府中随意站个地方,看遍整个泸州,屋瓦街巷尽收眼底。

    七八辆马车从侧门进去,顾青竹按耐不住的想亲眼见见父亲,又顾虑不和主人打过招呼,颇为失礼。结果多虑了,下车后沈昙领着她和顾同鹤直穿院落,目及之处雕梁画栋,连房檐角挂的铃铛都玲珑奥妙。

    许多士族自喻文雅,鄙视商贾恶俗炫富的浮夸之风,若拉他们来瞧瞧这泸州许园,估计要自戳双目,痛恨自己那番狂言乱语了。

    顾青竹仅仅观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脚下步子越来越快,终于进到屋中,鼻尖萦绕着好大股子浓浓的药味,架子床边站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正换冷水帕子。

    “爹。”顾青竹楞了下,嘴动了动但未出声,快步绕过圆桌侧坐到了床边。

    筋骨伤最为疼痛,顾同山除了头部被山石砸中,胸前也受到强烈冲撞,肋骨断掉两根。胸口这地方伤的不妙,平时呼气会抽着疼,大夫少不了在药房里加上几味止痛的药材,所以吃下就昏沉入睡,减少些疼痛折磨。

    她瞧着自家父亲头发被剃掉碗口大小一块,缠了布,隐隐看见些血迹,想来刚换过药不久。顾青竹犹豫了下,趁着四叔和沈昙说话间,小心翼翼的抬手在父亲脸颊贴了贴,似乎有点儿发烫。

    少年见她动作,晃着脑袋指道:“这位老爷都是外伤,起热很常见。”

    顾青竹站起身对他深深福过一礼:“多谢小公子照顾我父。”

    少年惊的赶紧挪开几步,摆手结结巴巴道:“我,我是师父学徒,本来就是要学这些活儿的!”然后把帕子往水盆里头一扔,端起来飞一般的逃掉了。

    颂平本要从怀里掏个锦囊袋送他,里面装着几块金裸子,人家平白跟着劳苦许久,总不能甚都不表示。

    沈昙笑着道:“别管他,那性子比小丫头都见不得人。”

    许久,太医院的朱院判到了,他从隔壁王大人休息的院子过来,见到顾四爷和顾青竹,招手让他们出来说话。

    “顾大人伤情有些好转,就是烧热一直不退,能下的药我均下进方子里,多久见效还得看大人体质如何。”朱院判行走宫中多年,说话总会留有些许余地,责任能推的绝不揽在自己头上,皱眉说:“冷敷不能停,只是各位要有个准备,烧久了对脑不好,更何况他颅间还有着外伤。”

    话是隐讳,人还未清醒,兴许全须全尾甚事没有,或者砸坏脑子烧坏脑子都说不准。

    闻言,顾青竹好容易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沈昙向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勾了下唇,拖着腔调儿问道:“辛苦大人,不过…顾大人受伤后醒过一次,虽然时候短,但言辞清晰有序,恐怕不像会有这个隐忧的样子?”

    朱院判接着烫手山芋到泸州,一肚子苦怨气没处说,医治好圣人觉得你应该,医治不好要掉脑袋,一味药用上,十个人或许十个效果,行医的谁会去打那劳什子的包票?

    “凡事不可妄下结论。”朱院判不会让毛小子堵了自己退路,振振有词的说:“还是待顾大人彻底清醒后,再看看罢。”

    待他走后,顾同鹤在厅中踱了两步,阴郁道:“圣上不是还派了位院判和京师有名的郎中,我找来问上一问!”

    “顾四爷且慢。”沈昙手指点着桌面道:“另外两位正在旁院那儿诊治,王大人腿骨折损严重,要断腿才能保住性命,不若明日方便时,晚辈再去请。”

    顾青竹抿嘴不语,怪不得,从进了院子那边就哭声阵阵的。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青竹:。。。(懵逼)

    沈大:娘子别动,我来帮你。

 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入夜十分; 顾同山身边没了旁人,张姨娘才从别的屋子搬过来床褥,在旁边的罗汉床上头随意铺卷下; 晚上守着顾三爷伺候。府中主人相当细心,连小灶热水一应俱全,厢房里留着俩个婆子守夜; 碰见什么情况还能搭把手。

    顾青竹随遇而安; 在哪儿都能睡的好,但船上坐的腿困腰酸,夜里洗漱过坐在被子里; 依然浑身不适。

    颂安看她一直捶腰; 挽起袖子帮着揉按良久; 再让颂平端了盆热水泡脚; 如此弄完,顾青竹觉得好些; 睡前还吩咐颂安; 明日定早早叫自己起来,要亲手煲汤给父亲喝。

    可真到第二日; 顾青竹僵着身子半晌; 怎也起不来了。

    小腹像有凉气一劲儿灌进去,阵阵作痛,腰上麻木的怕是没了知觉,看不见的地方有股热流缓缓淌了出来,顾青竹没吃得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早先程瑶在延福宫不舒服; 她还给人出了主意,放在自个儿身上,硬是半支着身子神游良久,才开口叫来颂安。

    “姑娘还可再睡会儿子。”颂安想她是要起床,方才看了看正屋,张姨娘才沾着枕头休息上。

    顾青竹红了红脸,不知怎么就张不开嘴,踌躇着道:“你帮我拿套换洗的衣裳,还有被褥。。。估计也需要换换。”

    颂安听得一头雾水,细细琢磨了下,才突的松了眉头,嘴边笑道:“姑娘可是来了月信?”

    开天辟地头一回,她羞也是光明正大,梗着脖子点点头,稍微不安的移动着双腿,想赶快去好好淋沐浴一番。

    “奴婢这便请人烧热水,不过姑娘可不能像往常那样窝在浴盆里头。”颂安点到为止,把她按回床上叮嘱道:“待会儿水好了叫您,这时候万万不能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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