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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锦竹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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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黑漆漆一堵墙矗在尽头,显得冰冰凉凉。

    丫鬟在墙边无措的转了圈,实在撑不住崩溃大哭起来,也不知是担心朱凤珊安慰,还是自个儿前途未卜。

    顾青竹使上吃奶的劲儿拉着程瑶急走,脚腕初愈,每一脚踏的都极小心,累的气喘吁吁,满脑门子冒着汗,随即把披风解下让颂安抱着,到底没经过事儿,只想着不给他们添麻烦便好,哪知转眼发现拐角处的雪堆里有什么东西泛着亮光,定睛一看,原是只赤金梨花簪子。

    “应该是往这跑了!”顾青竹弯腰捡了簪子,递给赵怀信他们看。

    丫鬟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念着佛,保佑她家小姐平安,沈昙表情不大好的看着那条巷子,和赵怀信说:“此路岔口极多,直穿过去是甜水巷,那地方店铺鱼龙混杂,这还是好的,往南可就出了内城了,若真带着出了城。。。”话没说完,豁出去通知官府怕也难办。

    赵怀信认同的点点头:“分头找,我已派人通知朱大人,半个时辰若没结果,由她家长辈定夺。”

    分路后,顾青竹和沈昙朝南追,她心里头明白,朱凤珊要被歹人欺负了,在场没有个姑娘不方便,自己就得出头安抚她,可那种场面怎是未出阁姑娘能预料的,越想越不踏实。

    人一紧张脚步会凌乱,沈昙又是懂功夫的,轻易就看出顾青竹的不对来,停下来对她说了句:“不必忧心。”

    顾青竹缓了瞬正要开口,沈昙倏地抬手止了,另只手摆了摆,但见沈靖蹭的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的翻上路边的院墙,看的颂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紧紧捂住嘴才没有出声。

    附近一带好多店面,前头开门做生意,后头住人,院子都不大,沈靖没花多大功夫就探了四五家,然后折回和沈昙禀报,说找着了。

    沈靖从院里打开了门,沈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跨进去,商陆得了令在顾青竹身旁照顾,边走边叨叨:“姑娘怕什么呀,我们公子可是勇冠三军的高手,这点小场面还不够他热身的呢,您只管看着就行,保证半根毫毛都伤不到的。”

    话半点不带夸张,顾青竹在院子中央站着,只听里头啊啊两声惨叫,再无别的动静了,沈昙沉着脸出来到东边屋前侧耳听了听,一脚踹开门,让颂安进去探探,果真看到朱凤珊和她另个丫鬟,朱凤珊被粗绳绑在柱子上,嘴里勒着布条,而那丫鬟双眼无神的躺在穿上,已然被糟蹋过了。

    颂安把被子给丫鬟盖上方让顾青竹进屋,朱凤珊人被解下来,脑子还不清楚,嘴上布条一松,立刻尖叫起来,各种词儿的骂着,眼睛都不敢睁,顾青竹费了老鼻子气力才哄好,朱凤珊大概认出人来了,死死抓住她不再放手,白生生的手背被抓出好几道血印子。保持半蹲的姿势直到朱家来人,顾青竹腿软的站都站不住,全靠颂平在一旁扶,沈靖赶来马车先把她们送回府。

    ******

    隔天,顾青竹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儿。

    手背有伤,颂平兑好热水伺候她洗漱,用药膏子抹了,准备拿布条包上,顾青竹打了哈欠说道:“就两条印子,包上去怪吓人的。”

    颂平可不依,硬将布缠到手上,脸色不好的说:“朱家小姐真是,平时嚣张跋扈的,到了关键时刻吓破胆,不分好歹的连姑娘都抓。”

    “换做谁都差不多的。”顾青竹思及昨夜那副画面,虽然颂安尽量挡着,但还有几眼看到了的,小丫鬟的脸都没了生气,看得人揪心。

    颂平当即皱了眉头,起身将铜盆里冷了的水送出去,换盆热的进来,绞了帕子递给她:“姑娘是要平安福顺一辈子的,昨儿个我和颂安偷偷放了孔明灯出去,保佑您今年无病无灾。”

    顾青竹笑了笑,转念一想,急道:“坏了坏了,昨夜将表姐扔在外面自己回来,这会还未去祖母那边,她老人家定操心。”

    “姑娘别慌!”颂平把她按回凳子上,赶忙说:“沈公子大清早就过来见了老祖宗,怕是将因果说清楚了,于妈妈亲自来院子看的,让您多休息会,晌午直接去长松苑用膳就成。”

    顾青竹再次对沈昙办事之妥善叹了叹,这种事由她去解释,还真难张开嘴。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本以为凭借朱家手段,事情会被瞒死死的,不到三天,城中开始流传朱凤珊丫鬟被侮自尽的消息,那丫鬟家人也吃了豹子胆,说自家闺女是替朱家小姐受的苦,不能这样白白死了。

    众口铄金,流言越传越离谱,连歹人姓甚名谁都说得有鼻子有眼,朱家人花大价钱安置好丫鬟一家,并送他们去川蜀,后求着长公主出面,才将流言压了下去。事情了结,不代表别人私底下不议论,徐家原来欢天喜地盼着娶高门媳妇儿,现在横生枝节,难免愤愤,朱凤珊与徐淮的婚期也正式定下,就在今年六月。

    顾青竹一肚子疑惑,可沈昙迟迟没有再来府上,只得等二月初二拜师礼再找机会问问。

    ******

    酣春时节,风不再似那么冷,终有了些许暖意,入春早的草木微微抽出绿芽,枝头杏花含苞待放,远远望去,初见一树粉嫩俏丽。

    前厅桌上置放着孔子像,老太爷和老太君坐于上位,顾家亲眷列席于右,顾二老爷的门生及沈家来客列席于左,傅长泽年轻,可拜入师门时间早,后面还有位年长的‘师弟’,如今任职工部。

    顾青竹安静的站在人后,趁着关照顾明卓的功夫,不着痕迹的往傅长泽的方向看了两眼,见他在和人交谈,气色尚好,心里头半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连带着脸上的笑都更深了。

    另一头,沈昙恰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初初展起笑那时候,温软至极,连他这不相干的人都有动容,深为傅长泽感到可惜。

    但也就一瞬,顾家大爷主持行礼,沈昙立即换了副坦荡君子的模样,撩起袍子四平八稳的走上前,先向顾家两位老人行礼,接着跪拜于顾同生夫妻前,双手呈上拜帖,朗朗而道:“学生沈昙,诚心拜于顾师门下,听师命遵师训,一心求学,学海无涯不得半日怠慢。”

    顾同生接过拜师贴,细细讲说了顾氏家训,另勉励一番,喝下沈昙敬的茶,礼便成了。

    收徒乃喜庆事,沈昙与顾家又缘分不浅,这席面李氏就更下了功夫,天不亮刚宰的牛羊,小火熬了两三个时辰的骨汤,用来配菜,边角料均细细选过。顾家祖籍在南边,常年在汴梁口味于北方人不差什么,但菜味仍偏淡了些,厨上特意迎合沈家人习惯,多放了盐料。

    由于顾二爷过阵子还要回泸州,亲自教沈昙的时间极宝贵,沈仲为让自家儿子好好受恩师教导,特提出让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就安生在顾府学习,夜里回家睡个觉就行,顾老爷子抿着小酒答应了,李氏一听,书房厢房都需置备,当即让管事膳后请沈公子去挑挑,看有甚需要,怠慢不得,

    要说也巧,顾明宏在国子监读书,只能顾明宗作陪,他与沈昙没搭过几句话,想了想,居然喊上了顾青竹。

    顾府小辈听课的地方设在海纳堂和暖香斋,临近的百川居因着面积不大,向来很少用,但对于沈昙自己来说足足够了,连休息的厢房都有两间。

    管事简单介绍了下,低头询问沈昙的意思。

    屋子里摆设普通,桌椅书柜倒齐全,临靠窗还有张软塌,上面立着棋桌,沈昙踱步到塌前,顺手推开窗子,外面不远处迎着一小片翠竹,他轻笑一声:“我倒捡了大便宜,晚会儿定好好向恩师道谢。”

    顾明宗颇为认同:“此间位置正对着小园,离书阁也近,看书方便的很。”

    “公子满意便好。”管事也回笑:“文房四宝和其他摆件今日我差人采办,公子有何喜好不妨告知。”

    沈昙不在意的说:“有笔纸即可,其他东西我自己置备,不过有一事,需要劳烦青竹了。”

    当许久木头桩子的顾青竹被点名,微微讶异的抬起头:“劳烦我什么?”

    “我家里养了两只信鸽,往常白天偶有送信过来。”沈昙笑道:“读书之地自然不能让它们往这落,望借用你院中一角,放个鸽笼,如有信时派人送来前院就成了。”

    也不是大事,顾青竹诧异归诧异,还是同意帮他这忙,因心里头惦记朱凤珊那件事,趁管事和顾明宗在前头说话,顾青竹走到沈昙身侧,紧张的问了声:“朱家小姐的事如何了?”

    沈昙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觉有趣儿,嘴角弯起个弧度:“你没听说?她六月会和徐淮成亲。”

    整个汴梁城的人都知晓了,顾青竹抿嘴瞧着他,也没吭气,不怕他不说。

    沈昙还知道点适可而止,笑了笑道:“犯事儿的落在朱家手里自然被料理干干净净,朱姑娘人没伤什么,你也知道,风口浪尖的时候,要靠婚事压。”

    好在朱凤珊许的是徐家,假如换了门当户对的,男方家履不履婚约都是问题。而顾青竹不明白的是,朱家那丫鬟的亲属怎的就昏了脑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捅破那层纸,没个靠山,他们就不怕有个万一么?

    顾青竹心有猜测,但又觉得可怖,迟疑了会儿才说:“事情泄露出来,会不会有人。。。”

    沈昙挑眉:“有人什么。”

    “故意设计的?”顾青竹话说出口,忍不住有了更可怕的想法,脊背阵阵发凉:“难道歹人也是安排好的?”

    “那倒不至于。”沈昙道:“朱姑娘甩开徐淮后才出的事,应是意外,可流言传出去就要好好琢磨了。”

    人心险恶,在顾青竹意识里,朱凤珊在闺秀圈里得罪人,无非斗斗气拌拌嘴,从没想过有人会对个小姑娘下如此狠手,几乎等于折掉人半条命,朱凤珊骄傲十几年,一下子跌落云端,弄的满身泥泞。

    沈昙见她愁眉不展,也不打扰,穿过大半院子才开口:“忧思这么多,倒不像你了。”

    顾青竹意外的眨了眨眼:“我该什么样儿?”

    沈昙低头看着她,眯了眼睛道:“事不关已,管他做甚,还是多想想我那鸽笼安排在哪儿好。”

    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当即连步子都轻快许多,穿过前院宝瓶门,管事引着沈昙和顾明宗回厅,顾青竹也便不跟去了,拐弯儿来花厅歇歇。守门的丫头支起帘子,她刚抬头,看见傅长泽坐在圆桌旁,手里握着本书卷,顾明卓背手端正站了,眉头纠在一块,‘是以是以’的说了好几遍,想不起接下来的词儿。

    顾同山公务繁忙,照拂姐弟俩的时候少,顾明卓由顾老爷子亲自开蒙,之后一直跟着教席先生学,傅长泽学问好,上顾府串门子有空就考校他功课,稍微讲讲就小半个时辰,杯里的茶都冷了,顾青竹未出声,亲手将茶水给换成热的。

    “过年懈怠了。”傅长泽听明卓磕磕绊绊背完书,温言道:“虽是新学,这么多时日应当背诵自如,且你中间还有三处错误。”说着伸手翻了两页,指给他瞧。

    顾明卓羞愧万分,认真记下错误,说:“我今儿回去一定背好。”

    傅长泽拍了他脑袋道:“一心不能二用,玩便是玩,学就要专心致志,可别做那费时费力不讨好的事。”

    “知道了,傅大哥。”顾明卓重重点了头。

    收拾好书本,顾青竹才将茶托端过去,抿嘴笑着:“辛苦长泽哥了。”

    花茶的香气儿浓,屋里碳也烧的暖和,顾青竹说话时手上没闲,先帮他端杯新茶,茶盏显然特意换成了圆形深口的杯子,然后才给顾明卓递了杯小的,傅长泽晃了神,莫名体会到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味:“明卓聪慧好学,只要坚持,将来必成大器。”

    顾明卓背课不过关,正是心虚的时候,听见夸奖反把头埋着的深,咕咚咚的喝完茶,跑去整理书本了。

    “平安是福,学问深浅得看他自己能耐。”顾青竹在桌对边坐下,想了想问道:“年前听闻你病的重,很是凶险,四哥探过后才跟我说起,如今可怎样了?”

    傅长泽淡淡笑了:“这不是好好的,别听明宏夸大的话。”

    夸没夸大顾青竹心里还是有数的,好在如今健健康康,两人又聊了几句过年的琐碎事儿,颂安颂平抱着东西进了门,紧跟着的六合将怀里的酒坛子往桌上一放,再用干净的布抹了,才道:“姑娘,东西都齐了。”

    那酒坛不小,六合抱着都挺吃力,有傅长泽不大明白的看着她:“这是?”

    顾青竹一一指着说道:“这是泡的药酒,春季最是疏肝养胃的时候,里头有柴胡、香附、白芍、枸杞、桑椹、生地、熟地、百合、合欢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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