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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斗夫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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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樱柠,眼里尽是愧疚。犹豫了一瞬,方才咬牙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你的!”沉沉的语气像是一种承诺。
  那时樱柠根本没想着要嫁萧柏之,这不过是她碰巧找到的、用来搪塞萧柏之的一个借口,当下对他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而过。如今,看着手中的大红绸缎,樱柠才明白,当日萧柏之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手中的红绸柔软光滑,触手冰凉。樱柠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意态阑珊。她一句无心的话,萧柏之却如此当真,这着实叫她感动。可感动归感动,若要叫她就此而应承萧柏之,却也不能。这红绸,终归是穿不到自己身上。
  她有些怅然若失,正想叫耿三娘把这些红绸收起来——省得叫杜繁歌知晓了又惹出事端来;可已经迟了,院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却是杜繁歌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第一百零八章 

  话说杜繁歌接到报信,说毓秀阁的耿三娘拿着些大红绸缎入府来,要给樱柠做嫁衣。她登时火冒三丈,带了几个人便直闯云起轩。果不其然,一入院门,便见耿三娘正往樱柠身上搭大红绸缎。那石榴花一般鲜艳的颜色,刹那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她勃然大怒,横着手臂指着樱柠厉声怒骂:“你这个贱人!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目无尊卑,不识规矩!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不配得上这种颜色!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下贱胚,就是下下辈子,也别妄想能穿得上这种大红颜色!”
  樱柠本无意做嫁衣,可奈何杜繁歌这几句实在骂得难听。她眼里怒气积聚,脸上却笑得如花灿烂,“是吗?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种颜色,总觉得太艳了些,只有那些卖笑的青楼女子才会穿这种颜色。可柏之却偏偏最喜欢我穿这种颜色。他说,我的肤色,也只有这种颜色才衬得上。”
  轻轻软软的几句话,像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霎时把杜繁歌伤得体无完肤。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她气得几欲发疯,连声音也发抖了,“你这小娼妇竟敢如此猖狂,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吗?!”转过头,她对着身后的家奴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你们几个,给我把她捆了,扔出府去!”
  便有家仆撸袖子拿家伙,跃跃欲试。
  一旁的木槿仓惶拉住了她的衣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大少夫人,你冷静一点!你这头把她赶出府去,回头大公子又把她拣回来,不什么都没改变吗?你白忙活一场,还在大公子那里落了个不是。何苦来呢?”
  木槿本意是要阻止杜繁歌赶樱柠出府,可没想到杜繁歌盛怒之下,却想岔到另一头去了。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一缕阴森森的笑意爬上杜繁歌的嘴角。
  “木槿说得对。赶你出府,难免后患无穷。是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杜繁歌说着,眼里掠过一抹狠戾,声调骤然转寒,“都抄家伙去,把她乱棍打死!一了百了,这样才叫省心!”最后两句,却是对着一众家仆说的。
  木槿头皮一凛,没想到她的话把杜繁歌带到了另一方向。她正想出言补救,却听得一个清脆女声在院中霍然响起,“谁敢动苏姑娘?!苏姑娘是大公子请回来的贵客,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仔细大公子回来剥了你们的皮!”却是小微冲了上来,挡在了樱柠身前。
  杜繁歌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小微,你是萧家的家生子,不是姓苏的!别服侍了这个姓苏的几天,就忘了你自己的本分!”
  小微面不改色,迎头对着杜繁歌朗朗说道:“小微一直是萧家的人,也只忠于大公子。大公子让我服侍好苏姑娘,小微就不能让苏姑娘有一点闪失。”
  杜繁歌面色愈是阴沉,咬着牙道:“小微,我不过是看在朱嬷嬷的份上,才给你几分面子。你若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再不让开,我连你一并处置!”说完手一挥,示意那些拿棍举棒的家仆上前。
  小微没再出声,她以行动代替了回答。她后退一步,张开两臂,像母鸡护崽一样,牢牢地护住了樱柠。
  对于小微的这一举动,樱柠大出意外,一瞬动容。小微这丫鬟,平素一张利嘴不饶人,可到了这关键时候,一颗忠心却来得半点不含糊!萧柏之果然没挑错人。一股暖流涓涓流淌过樱柠的心房。她伸手拍了拍小微的肩头,轻声说道:“小微,你让开。她伤不到我的。”
  可小微却岿然不动,站在樱柠身前头也不回地答道:“姑娘,你别怕。他们想要动你,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杜繁歌听了,桀桀怪笑,“好一个主仆情深,真是感人肺腑哪!也罢,我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了你们!”话音未消,她已面色一寒,语声转厉,对着一众家仆喝道,“都给我上!一个也不留!”
  七八个壮年男丁,手持器械,围成个半圆,虎视眈眈地逼了过来。
  小微毕竟年少,虽然口中豪言壮语说得豪迈,可真正面对这一群如狼似虎的恶奴时,单薄的身子还是禁不住在衣服下微微打起了颤。
  樱柠留意到了她的异样,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拉,把小微拽到了自己身后。其实樱柠也不是不害怕,她面上虽还镇定自若,可心里却焦急得不行。这院子里动静闹得如此之大,高叔叔怎么还不出来呢?该不会又溜到府外喝酒去了吧?平日倒也罢了,可此刻非常时期,他可千万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飙举电至,倏忽从屋檐上飞射而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听见院中哀声惨叫连接四起。定睛一看,却是刚才那几个围上去的男仆,此刻一个个正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捂着腹部连声哀嚎。而他们的正前方,一个魁梧男子仗剑而立,目光冷肃,神色凛然。
  来者正是高航。连续几记鸳鸯连环脚,瞬息放倒了那一批恶徒。
  杜繁歌一愣,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见小微一声欢呼:“谢天谢地!高侍卫,你可来了!”
  侍卫?杜繁歌顿时又惊又怒。这小妖女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还有侍卫贴身保卫?还是这侍卫跟小微一样,也是萧柏之给安排的?想到萧柏之对这小妖精如此上心如此体贴,又是婢女又是侍卫的,杜繁歌心里活似被猫狠狠挠了一爪,又刺又疼的好不难受。她恨得太阳穴突突地疼,扬声对着高航怒骂道:“大胆!何方毛贼,敢来我萧府里撒野?!”
  高航横剑当胸,瞟了一眼身后的樱柠,方才回道:“高某是苏姑娘的侍卫。本无意冒犯,可夫人侵犯我家姑娘在先,高某才不得不出手伤人。恳请夫人收回成命,否则,高某不敢保证,手中这柄剑会不会令府上血溅三尺。”
  杜繁歌赫然震怒。在她的地盘上,还敢这样赤/裸裸地威吓她,果真当她萧将军府是无人之境么?她怒极反笑,“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沉下脸,她转头对着木槿命令道,“木槿!去园子里喊一批侍卫过来。”
  木槿一溜小跑,往园子里去了。
  高航见势不妙,后退两步挨近了樱柠,轻声问道:“樱柠,要不我们走为上策?”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樱柠也觉得这萧府是呆不下去了。她正想开口应声好,却见院门外哗啦啦一阵喧哗,一大群人浩浩汤汤地拥挤而来。为首的正是萧夫人。
  原来却是朱嬷嬷看这里闹得不可收拾,赶紧上碧照楼搬救兵去了。只可惜,她搬来的这尊大佛,是谁的救兵倒说不定。
  看着这一院子满满当当的人,萧夫人面色不豫,沉沉问道:“这怎么回事?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杜繁歌带了哭腔回道:“娘,这小贱人太过分!她不守规矩,要用大红衣料做嫁衣;我跟她说了不行,她竟还顶嘴反驳,还不知从哪里找了个野汉子来对付我。你看,这地上的家仆都是叫他给伤的。她仗着有柏之撑腰,无法无天,根本就不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娘,这人万万留不得了。”
  萧夫人在院子里环顾一周,就一眼瞥见了龟缩在角落里看热闹的耿三娘,再瞅见她怀里抱着的大红绸缎,心中已然有数。想起萧将军以前那些恃宠而骄的妾室,她突然对杜繁歌的处境有了一种深刻的同情,连带着对樱柠也越发地厌恶起来。
  转过头,她冷冷地注视着樱柠,两片薄唇里吐出来的话像刀子般锋利,“苏姑娘好大的架子!在我府上白吃白住,还敢动手伤我府里的人!”
  对于杜繁歌,樱柠不屑一辩;可对于萧夫人,樱柠却不敢造次,毕竟她是萧柏之的母亲。当下,樱柠规规矩矩一礼,对着萧夫人解释道:“萧夫人,此次耿三娘送红绸过来,樱柠事先并不知情,完全是萧公子的私下行为。此举樱柠也甚觉不妥,正要回绝,可大少夫人却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要将樱柠乱棍打死。樱柠不得已,才让侍卫出手自卫。误伤了府中家仆,是樱柠不该,恳请萧夫人责罚。”
  这一席话,有理有据事实分明,奈何萧夫人对樱柠嫌恶在先,已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当下只嘲讽道:“责罚?我怎么敢当?恕我眼拙,不知苏姑娘尊贵如此,竟还有侍卫护身。姑娘排场既然如此之大,又何必屈居于我萧府上?我家庙小,容不下姑娘这尊大佛!”说着,她怫然一甩袖,对着门口比了个请的姿势,“苏姑娘,请吧。”
  她话音刚落,杜繁歌就急忙扑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娘!她现在走了,不定哪天柏之又把她给接回来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她……”
  杜繁歌话还没说完,萧夫人一记眼刀甩过来,霎时将杜繁歌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嘴巴里。杜繁歌想得太简单了,萧夫人在心里叹道。作为萧柏之的母亲,她不能不比杜繁歌多思量一层。当年萧柏之误以为樱柠丧命,大病一场,差点就丢了性命。这回她要是真把樱柠弄死,回头叫萧柏之知道了,不知会怎样发狂。所以,不是她不愿下这个毒手,而是她不敢。投鼠忌器罢了。把人留着,好歹也留条退路。
  日光明晃晃地从半空打下来。萧夫人立在高高的台阶上,上半身隐在屋顶飞檐打下来的阴影里,一张脸晦暗不明,看不清她脸上神色。但那高昂的头颅,挺拔的身姿,还有长长伸出的手,都在强硬地表示同一个意思:请君速离。
  樱柠本就萌生去意,只是这样被人当面驱逐,那滋味着实不好受。她心里也有了气,当下不再委屈自己伏低做小,只淡淡说道:“樱柠自会离去,萧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樱柠还有些东西须打点,请萧夫人给樱柠一个时辰时间,樱柠收拾好行装,即刻离府。”
  萧夫人却断然回道:“不必了。你的东西,我会让人替你收拾,明儿送到云来客栈给你。”这便是要她赶紧走了,多呆一刻也不成。
  樱柠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一排贝齿把下唇咬得发白。顾不上她从皇宫里偷出来的那几个扳指被萧夫人发现了会怎样,她一狠心,咬牙对高航说了一声“我们走!”,旋即领头往门口举步而去。
  不料堪堪走到院门边上,门外猛冲进来一人,差点就撞了个满怀。
  

  ☆、第一百零九章 

  上回说到樱柠在云起轩门口差点与人相撞,她稳住身形后,细眼一瞧,来者紫袍金鱼袋,不是萧柏之又是谁?
  乍一见到萧柏之,杜繁歌霍然一惊,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又是谁去通的风报的信?动作也忒快了!可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就算有人去告密,可衙署离萧府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一去一来的,绝不可能如此迅速。可没容她琢磨出个子丑演卯来,萧柏之已讶然出声:“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的这么多人挤在这里?”
  满院子鸦默雀静,无人应答。仿佛约定好似的,众人三缄其口,只齐刷刷把眼光对准了他。
  萧柏之愈是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怎么都不说话?”
  一院子济济的人头,却仍是一片死寂,落针可闻。看到众人皆是一副凝肃神色,萧柏之隐约估到有事发生。可他此番回来,却是另有要事,且时间紧急,容不得节外生枝。故而,他只能先按下心中疑问,上前抓了樱柠,快速说道:“有什么事暂且先搁一边。你先回屋更衣去,准备迎接圣旨。”
  “圣旨?”不仅樱柠,连带着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什么圣旨?”
  “没时间解释了!”萧柏之跺脚,一副焦急模样,“圣旨马上就到了。”他指着樱柠衣裙上方才榨果汁时溅到的点点污渍,“你看你这模样,等会怎么迎接圣旨?我就是怕你到时失礼,才特地快马赶回来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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