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媒婆生涯-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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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松软的包子,喝着暖暖的豆浆,韩念念在心里默默给小面瓜打九十分,还有十分有进步空间。
等吃完饭两人一块出去,韩念念才注意到院里的晾衣绳上搭了还在滴水的衣裳,显然是方知行帮她洗的。
好了,剩余的十分也给他加上,这样极品的男人,满分!
韩念念笑得格外开心,还把钥匙递给了方知行,“方书记,抽空再来帮我收下衣裳。”
方知行只觉满头黑线,还是接了钥匙。
韩念念不管不顾,欢喜的扯着他手往巷子口走,结果就是两人拉了小手。
方知行愣了下,随即反客为主,反抓住韩念念的手,察觉到她手冰凉,蹙眉,“这么凉,多穿点衣裳。”
韩念念不以为意,“穿再多到冬天手脚都冰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想了想,方知行道,“等你再过来,我带你去找个中医大夫开点中药给你调理调理。”
韩念念立马抗议,“太苦了,不想喝。”
“良药苦口。”方知行两手都递给她,帮忙暖。
赶着上班时间,巷子里有出门上班的,也有去买菜的,路过两人时皆笑眯眯,跟韩念念脸熟的还会打个招呼,对二人手拉手的亲昵动作并不为意,至多心里默认小年轻两这是处上了对象。
方知行得去上班,韩念念也要回乡,挥手道别,方知行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骑我自行车回吧,能快些。”
韩念念摆手,“这么冷的天,我跑跑路还能暖和些。”
互相道别,吃了早饭的韩念念浑身是力,往南小跑回乡。
南边市郊从纺织厂穿过,越过芦苇地,能省去大段的路程,好些返乡的庄稼人都会从这边抄近路。
纺织厂宿舍后的大片芦苇地里,韩念念看见了刘姐,还有军官同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军官同志似乎有点情不自禁,死死的把刘姐搂在了怀里。。。
韩念念不知道自己是该装眼睛瞎,还是过去打断,结果刘姐先看到了她,慌忙将军官同志推开,连连后退了几个大步。
既然都看到了,韩念念只能硬着头皮跟刘姐打了招呼,再看军官同志,脸上竟露出了被打扰后的郁闷之色。
刘姐不自在的别发到耳后,朝韩念念走过来,“大妹子,你这是干啥?”
“回乡,前面就是小水沟,穿过去要近一些。”韩念念指指前面已经干涸的小水沟。
军官同志大概是调整好了郁闷的心情,过来朝韩念念点了头算作打招呼,转头对刘姐道,“我。。。你辞职随军吧,队里我已经给安排好。。。”
刘姐面上浮现了犹豫之色,对军官同志难得好声好气一回,“让我再想想,你先回吧。”
军官同志看了眼韩念念,心知不是久谈的好机会,点了头,阔步离去。
等军官同志走远了,韩念念才道,“刘姐,我看军官同志好像对你存了心思,如果他未婚嫁,你们,你们一块挺好的。”
刘姐垂了眉眼,“都这么劝我,我也知道跟了他我日子会好过许多,可他家中就他一个男儿,我是已经结过婚的,还有个闺女,我们还是不合适。。。”
刘姐的意思,韩念念多少能明白,莫说是现在了,就是几十年后,一个未婚前途无量的小伙儿,一个是有过婚姻有过孩的女人,哪怕他们互相再喜欢,中间必然有诸多问题,首先军官同志的老子娘那一关就很不好过。
想了想,韩念念还是道,“刘姐,他要是有担当力,你就不需要惧怕别的,你先看他摆出的态度,如果他足够诚心,你再抚了他一片情意,又何苦。”
刘姐笑了,“你比我还年轻,从哪儿懂得这些。”
韩念念拍胸脯,“刘姐可别小看了我,我可是经常给人保媒的!”
话扯到保媒上,两人不觉就说多了些,不管刘姐跟军官同志能不能成,韩念念都得要先把媒人的位置先定了。
在纺织厂耽搁了会儿,赶到乡里时,已经是大中午。
在家匆匆吃口饭就去学校上下午课。
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韩念念请假次数有些多,姚校长对她心生不满,正寻思着要不要喊她谈谈话,结果对方要跟他辞职。
“干得好好的,干啥要辞职?”刚才还对韩念念有诸多意见的姚校长瞬间诧异了,还有些舍不得让她走,凭良心讲,韩念念工作方面出色,又愿意吃苦,教学又认真。。。
思及此,姚校长斟酌着挽留,“是不是对工资有意见了?”
韩念念忙摇头,把事说了遍,隐瞒了她在城里买了房子的事,不论何时,炫耀都不是件好事,要是传入有心人耳中,以后又是麻烦事一箩筐。
尽管姚校长再不想放人,但韩念念辞职意坚决,姚校长也没办法。
“啥时候去城里干临时工呐?”
“临时工也不好干。”
“有住的地方不?”
几个老师七嘴八舌,韩念念一遍油印期末考卷,一遍跟他们说。
外头天阴沉了起来,傍晚飘了雪花,这场雪连着下了三天,除了陈卫东每天去山上逮漏空抓野兔,其他人都窝在家里,歪炕上抽烟,要么盘腿做炕上干针线活。
小学考完试已经放了寒假,韩念念手脚冰冷,没事就坐被窝,哪也不愿去。
不过她就算哪都不愿去,也有人找上家门,要么是找她合八字,要么是准备结婚的来请她去启媒。
也是,进了腊月,各个生产队就开始分粮、杀猪又分黄豆了。
家家户户能分三五斤猪肉,黄豆背去镇上磨油,生产队的大石磨排老长的队伍,食材都有了,自然就想着娶媳妇。
年前这段时间,韩念念已经记不清喝多少家喜酒、收多少谢媒礼了。
仔细数了数手环,九十六盏!
【宿主,您这是厚积薄发,之前的忙活总算没白费。】
大年前,韩念念的手环又蹭蹭亮了六盏,不用想,肯定是孟繁宗那边又撮合成了。
可距离一千盏还是很遥远,想来想去,韩念念心里有了打算,不过要等开年之后去市里才能细细计划。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去碾谷,二十六要宰鸡,二十八把面发。。。
腊月二十九,韩桂娟在家忙活蒸馒头,生产队分的两斤猪肉已经到了手,黄豆磨了足足三斤豆油,地窖里的细粮还剩二三十斤,省吃俭用到年尾,再小气也不能过穷年,自然要放开了吃喝。
炒花生瓜子、熬糖瓜、蘸糯米糕、炼油渣子。。。
忙忙活活就到了大年三十,陈爱国爷两个去上坟,家里几个娘们坐堂屋包饺子,炉子被搬到了堂屋,铁锅里咕噜噜住着大肉块,小奶娃躺在堂屋的炕上,嘴里咿咿呀呀有声。
刚过晌午,外头就有人家噼噼啪啪放了炮竹。
间断的炮竹声一直持续到天黑。
“东子,去点炮竹,咱们开饭喽!”
爆炒兔肉、大碗红烧肉、铁锅炖白菜、炒花生米。。。
一阵噼噼啪啪,送走了岁尾。
大年初一,韩念念还在床上睡大觉,就被咋咋呼呼的陈玲给推醒了。
“姐,大勇赶马车,咱们去市里溜达溜达呗!”
跟陈卫东一样,姚大勇在养殖场打零工,挣到了些钱,加上去年挣工分换的钱,姚大婶一分没管他们要,全进了陈玲兜里。
男人知道把钱上交,陈玲也懂心疼他男人,马上开春了,想给他男人织件毛衣外穿。
“让我刷牙洗脸。”韩念念挣扎着从炕上爬了起来,捣腾了一会儿,收拾利落了准备出发。
叶兰英提醒她,“正好大勇赶马车,让他把地窖里的粮食先拉过去,再过些时候你过去,得有粮食吃呐!”
其实她不缺粮了,元旦前转的户口,元旦街道发粮票,韩念念拍电报让老爷子帮忙领。赶着岁未,街道给的东西足,除了二十六斤的粮票外,油票发四两,一斤的糖票,半块肥皂票,还有大酱票、煤油票花花绿绿十几种。
去喝小何跟孙大军喜酒的时候,老爷子把票都给了她,她也没细看,一股脑全扔进了空间。
现在算算,已经是阳历一月末,再不花掉就该过期啦。
好说歹说,陈卫东还是下地窖装了半口袋玉米、半口袋地瓜干,搁马车上一块拉去了市里。
韩念念先把他们带去自己新家。
“姐,你自个住这儿太利落了,六百块钱可是花到了刀刃上!”陈玲里里外外看,直羡慕。
韩念念搬凳子让他们坐,“你跟大勇新盖的房,那么大的院,可比我这强多了。”
陈玲嘿嘿笑,“姐你识字多,在乡下糟践了,还是来城里好,找份体面工作,以后咱们来城里也有个奔头。”
正说着话,外边有人敲门,是王婆婆,端了瓜子花生和糖块送过来。
“婆婆新年好!”韩念念嘴巴甜,忙拜年。
“好好好。”王婆婆笑着招呼陈玲和姚大勇,“老家亲戚吧,中午留在这吃,我去买菜!”
韩念念忙拦着,“别了婆婆,上月的粮票还没用呢,晌午我们自己做,您跟也爷爷都过来吃!”
王婆婆也不客气,老两口无儿无女,过个年也清清冷冷,就图个热闹劲。
“成,丫头你把肉票给我,我去买肉!”
韩念念忙不迭把票给王婆婆。
送走王婆婆,三人锁门一块出去。韩念念不愿夹小两口中间当电灯泡,把一叠花花绿绿票塞陈玲手上,“大勇,你带玲玲去转转,中午过来吃晌饭,我去给几个熟人拜年。”
陈玲哎了一声,两拨人马在巷口分开行动。
韩念念先去了趟大杂院,看看刘姐和军官同志情况。
“刘姐新年好!”
刘姐在家奶孩子呢,瞧见韩念念,热络的招呼她坐,又是冲糖水,又是端瓜子的,一阵忙活。
小八仙桌上估计是除夕的剩菜,只有一盘土豆烧肉块,跟大杂院其他几户人家比起来,刘姐家不要太冷清。
韩念念转转眼珠子,开了玩笑,“军官同志没来接你去部队过年呐!”
刘姐吁气,“大过年的,他们也有年假,都回家过年了,谁还能管我。”
韩念念竟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怪怨,但凡女人开始数落一个男人时,大概就有门了。
“说不准军官同志是回老家跟他家里人说情况了,刘姐你看吧,等年假回来,他一准对你有个明确交代。”
刘姐不自在的笑,“啥交代不交代的,我一个人也一样能过活。”
在刘姐家坐了一会儿,再溜达去方婆婆家。
开门的是方知行。
韩念念冲他伸手,“方书记,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了亲了~
☆、第50章 11号二更
方知行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在她手掌上轻拍了一下,“怎么能说发财,落后思想。”
韩念念吐吐舌,差点忘了她生活的是不以富贵为荣耀的时代,该检讨!
“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方知行失笑,拉她进屋,把事先准备好的新年礼拿给她。
牛皮纸袋装着。韩念念好奇,打开看,竟然是一双兔皮手套,虽然做工远没有几十年后那般精致,但这个年代能看到这种东西,已经很难得。
“好暖和!”韩念念把手□□去戴了下,大小正合适,毛绒绒的抚在手上舒服极了。
“从小贩手里弄到的兔皮,找裁缝铺的师傅做了一双。”方知行眼含笑意。
韩念念两手带着兔毛手套,笑盈盈的扑上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真是啃,还有口水印留在上面。
小面瓜猝不及防,呆若木鸡。
韩念念想笑,还跟她装傻,偷亲她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
外边突然传来咳嗽声,是方婆婆串门回了,“丫头来啦。”
“婆婆新年好!”
“好好好。”方婆婆笑眯了眼。
再看仍旧呆愣中的孙子,不由头疼,苦口婆心道,“大年初一,闷在家干啥,听说电影院放映新电影,叫啥来着,我给忘了。。。你们小年轻爱玩,去看看多好!”
大年初一就是要出门玩,韩念念还没看过电影,光明路上的电影院,五分钱一张票,放得是《湖山盟》。狭小的放映室,老式播放机,白色画布,一排排长条凳。
韩念念新奇,拉方知行挤到前排坐,头顶悬了一盏白炽灯,播放前,工作人员关了白炽灯,放映室内顿时乌漆墨黑,耳边传来阵阵嬉笑声,有女人声有男人声。
“你摸我屁股干啥?”
“哎呀,你手搁错啦,搁我大腿上干啥?”
“讨厌!”
韩念念听得满头黑线,饮食男女,原来趁机耍流氓啥时候都有。
手上突然一暖,被人十指相扣,她也被人耍流氓了,并且耍流氓的人这样干巴巴的解释,“你手有点凉。”
我可以戴手套。。。
话都到了嘴边,韩念念又咽了下去,都这样了,再说这番话太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