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宫心-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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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那样么,我还不要了呢!”
夏玲珑忽觉得心内痛不可抑。一咬牙,竟是跳进湖泊了,跪地寻了起来。
这湖里夜间都结了冰,到正午时分却又都化了,饶是如此,那湖水亦是寒凉刺骨,夏玲珑此刻,倒是浑然不觉得,只一心细细找着。
望舒在旁倒是看得呆了,她不过一时戏弄,并未想到夏玲珑如此在意,当下讪讪道:“还以为你是宫里见过大世面的呢,谁知这么小气?”
见夏玲珑依然故我,禁不住脸色讪讪,转头就要回去休息。
抬头,却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竟是勉强站立起来的兴王。
他也不看望舒一眼,只温柔唤道:“玲珑,你快回来,那东西,我帮你找。”
夏玲珑恍若未闻,那湖水虽不大,可玉坠却是太小,竟如一滴雨,落如江河湖海,找寻不见了。
她轻轻道:“他说会拿这个,来和我相认……”
兴王叹口气,他自己身子还摇摇欲坠,却一步步走下水,将夏玲珑扶起来,待到走到夏玲珑身边,却又不知是哪来的劲儿,竟是一把把夏玲珑抱起,走出这水泊,见夏玲珑挣扎,又是轻柔道:“你别忘了,你怀孕了,便是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到孩子。”
见夏玲珑眼神仍是执着,他又道:“你这样,他也会怪你的,你先回去,我替你找。”
说罢,将夏玲珑安置在一旁,竟是又要下水。
☆、390。第390章 烟花(十五)
这边兴王亦是执意要下水,一旁的王妃早已急得要流下泪来。慌忙的吩咐着众人:“都还呆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将那玉坠找回来,难道要王爷死在这里你们才安心么?”
一众人等有的赶忙将兴王拉上来,有的慌忙跪在水里仔仔细细找寻了起来。
周遭一片忙乱,王妃却是有条不紊,一边指挥着将兴王和夏玲珑送到屋里好生调养,一边又唤着军医去熬药,倒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大家风范。
望舒站着呆立了一会儿,想要和王妃说些什么,王妃却只是冷冷望她一眼。陈王妃御下极严,但是大部分时候却是恩多威少,只这一眼,便让望舒羞愧难当。
她红着脸,低头半响,便也跪在水里寻找起来。
一直到了日落时分,望舒才满身狼狈地回到王妃屋里,只见她蓬头垢面,清秀的面庞上如今满是泥污,然而脸上却闪着欣喜,她跪倒在王妃陈莲脚下,说道:“王妃,今日是望舒不对,如今玉坠已经找回,看在望舒已经将功赎罪的份上,还请王妃原谅望舒。”她的手心,那枚玉坠正兀自盈盈闪着光亮。只衬托的她掌心血痕越发触目惊心起来。
陈莲轻轻一笑,眼睛里满是赞许:“今日你也别怪我,你说是我的婢女,可却是王府的家生子,伺候兴王一起长大的,如今若是连你行事也如此没有分寸,那我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顿了顿,又道:“兴王是大明如今最尊贵的王爷,之后更加荣华也说不定,到时候,天下的美人多得是,我们只管和平共处才是正理!”
望舒诺诺称是,她性子本有点跋扈,因了从小侍奉在兴王左右,一心只盼着能做门妾室,自是对兴王身旁的女子,都存着莫名的敌意,这兴王妃刚刚嫁进王府之时,她也是百般刁难,可这兴王妃行事大方得体,对她不仅不加责备,反而宽厚待之,还因了她陪伴在兴王身边日子久,每每赏赐都要比旁人厚重一些,渐渐的,这望舒也打心眼里开始敬重王妃,一举一动,皆为王妃考虑。
彼刻见王妃展颜一笑,她心里的重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将玉坠置放在一边,刚要躬身告退。
王妃却是笑着起身,将那玉坠又是轻轻放回在她的手心,说道:“还是还回去吧!”
因了这件事,望舒对夏玲珑心里又是憎恶了几分,闻听王妃如此吩咐,虽不敢反抗命令,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王妃轻轻一笑,点点她的头道:“你真是个傻丫头。”
只见陈莲返身做到绣椅上,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错,一心以为王爷和她并无……却不想刚刚大夫来回禀过,夏姑娘已经是怀了身孕。既如此,我如今也便不为王爷和她的事情操心了,倒是你,也是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的,难道竟不知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望舒先是呆愣了半响,然她也是个伶俐的,待她豁然想通,脸上便呈现出了极为狂喜的神情。
☆、391。第391章 借刀杀人(一)
王府里的女子们争宠,和皇宫里并无两样,这望舒见得多了,倒也颇懂其中几分道理。
不论是多么绝色的女子,一旦有了身孕,总是要将地位拱手相让的,这个时候,便最是危险,运气好的,一年后诞下子嗣,荣宠更胜往昔,运气不好的,可能一辈子被只能守着孩子过日子。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望舒的好机会。
彼刻,王妃便轻轻品着茶,边说道:“你放心,虽然是在外边,可这大规矩总还是要守着的,那大夫诊出夏姑娘喜脉之后,我便立即传命给王爷身边的小厮们,还是子嗣要紧,往后晚上啊,多劝劝王爷,就不要再去夏姑娘那里了……这接下来的事情,可都要看你自己的福气了。”
望舒喜不自禁,跪下谢恩道:“您和王爷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王妃对奴婢的大恩,奴婢真是做牛做马都还不尽。”
王妃眼里的冰冷一闪而过,转瞬却又颔首微笑道:“无论如何,我们女子总是要以夫君为重,姐妹间相处也要和和气气……”
那望舒哪还听得进去,只敷衍了几句,便告退出屋,她自幼时便仰慕兴王,那个时候,兴王素来喜静,不爱一堆下人跟在身后,日常伺候的,一个是她,一个是小七。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似兴王这般的男子,又有哪个女子不倾慕呢?
小七如此,她亦是如此。是以当兴王向她俩提起,太后身边需要安插一个棋子的时候,她断然选择了拒绝,那怎么可能?即便身边的这个男子身份高贵,气质高华,自己也绝对不会离开他半步。小七却是傻得多,当下便表示愿为王爷尽力,结果没过几天,便被送回到了自己那贫寒的家里,又听说过了没多久,便经由采选进了宫。
她和小七关系交好,有时候想起来,只觉得小七真是傻,便似她这般,卑微而静静地等着,这不,也等来了一个侍奉兴王的机会么?
望舒喜滋滋地想着,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兴王的帐篷里,那小厮们知她身份,也都不拦她。
彼刻兴王正半依着身子喝药,见她进来,倒是温和一笑道:“是王妃遣你来的么?本王已经没有大碍了。”似又想起来什么,说道:“若是得空,还是多去照看着些夏姑娘,你是本王信得过的人。”
望舒眸子闪亮,咬唇摇头道:“王爷,望舒过来,是要将这玉坠交给您!”
兴王接过这坠子,轻轻叹口气。他摩挲这温润的光华,眼前仿佛展现出一双皎皎生辉的人间龙凤来,可恨可叹,她如此珍视这独一的耳坠,而送予她此物的人,却并不是他。
望舒心里正砰砰直跳,自然看不出兴王眉目间的黯然,只是自顾娇羞说道:“奴婢知您重视这玉坠,重视夏姑娘,特地在水里泡了许久才找到的……只希望王爷能开心……也能偶尔怜惜下奴婢……”
她的手,似是不经意间碰触了下兴王的,而后端起那汤药,温柔甜蜜道:“王爷,让奴婢伺候您吃药!”
☆、392。第392章 借刀杀人(二)
兴王静静望她几秒。忽而却是温文一笑。
他并未接过碗,却是说道:“望舒,你是从小跟着我的,和小七又是那般情分,她临走时的最后一封书信,亦是委托本王照看与你,可本王到底是太过繁忙,做得不够。”
望舒只当是兴王心里允了这件事,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兴王,端的是娇羞无限。她盈盈站着,小声道:“王爷便是奴婢的天,只要能天天跟着王爷,奴婢也不求名分……”
却只听兴王冷冷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如今你又是不顾身子找回这玉坠来,本王越发觉得对不住你,便在今晚罢,今晚本王便要王妃书信给母亲大人一封,认了你做妹妹,以后一应供应,皆按小姐的份例。”
望舒之觉得头顶似有焦雷劈过,呆呆愣了半响,慌忙道:“王爷隆恩,这般的恩典,望舒可是担当不起,再说这样的大事,理应要和王妃商量……”
她知兴王虽和王妃不甚亲近,但却很是敬重王妃,兴许王妃还能为自己美言几句。
兴王只是淡淡一笑,打断她的话道:“此事本王便做主了,王妃贤德,此事也必是应了的。本王如今有些累了,望舒你先自退下吧。”
望舒心中便有万般委屈,想到王妃屡次叮嘱她的“万事要以王爷为重。”也再不敢辩驳什么,只含着泪静静站着,不说话,也不告退。
良久,方才轻声问了句:“王爷是嫌弃奴婢了么?嫌奴婢没用,伺候不了您,才打发奴婢去做什么劳什子小姐?奴婢不要什么小姐身份,只求王爷多派些活计给奴婢做。”她倒是也心思活络,她这般的身份,即便是兴王有心抬举她,多半老王妃也不会同意她上族谱,那小姐的待遇又是什么,不过每月多几两份例,多几个使唤的人,可一旦有了这个身份,自己再也不能随身跟着兴王了。
是得是失,一目了然。
兴王念着多年情意,加之觉得愧疚于小七,当下虽然烦闷不耐,却仍是温言笑道:“你这丫头,可真真不是个偷懒的命,也罢了,这玉坠本是夏姑娘的,你便速去还了她。”
且说夏玲珑一夜劳累,情急之下,又是跳水,待到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腹中胎儿,亦是颇有些悔恨。
这个孩子,已经在自己腹中,三个月有余了。
她初时并不知情,而渐渐的,那反应越来越强烈,她虽未有经验,心中却是知晓的。这里虽不比宫中,可夏玲珑素来小心,只是谨慎着不让他人看出端倪。
可是这又怎么能瞒得过兴王?一来他师承妙善大师,对医术颇有研究,二来兴王颇为关注她的一言一行,怀孕这般的动静,兴王早就看在了眼中。
彼刻,夏玲珑轻轻抚摸着肚子,微笑道:“也好,他是个君子,知道了,便必会护你周全。”
正自喃喃自语,却见望舒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只见她面色黑沉,脸上犹有泪痕,进门也不说话,将那玉坠叮咚一声扔在桌上,便转身要走。
“且停一停!”
☆、393。第393章 借刀杀人(三)
望舒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傲然回头望着夏玲珑。
夏玲珑静静望着这张清秀的面庞几秒,想到这几个月来,望舒虽然是牙尖嘴利,对她又有敌意,然而心性却是纯善,那一日王妃在汤中下药,她还忍不住要出言提醒自己。
这几个月朝夕相处,虽比不得和云锦那般的情分,可夏玲珑实在是不忍她如小七一般,在花一般的年龄就此凋落。当下轻轻道:“你喜欢王爷,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你也应当看得到,王爷对你并无情意,一山岂能容二虎,你那丝情意,呆得久了,难免会让王爷的妻子不悦,趁着王爷心中因了小七对你存着愧疚,不若求个恩典,让王爷赐你个身份,远离了这个是非地,以后也好寻个如意的人儿……”
一句话未完,那望舒已经是对她怒目而视。
她本就因了兴王的拒绝极其失落。此时听到夏玲珑和兴王一般的话,心头如同烧起一把火来。只听她怒道:“你懂什么?你再尊贵还能越得过王妃去,如今连王妃都允了的事情,你又为何出来阻挠?”
她只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想起夏玲珑对那玉坠的珍视,转手便将玉坠推到下面,愤愤跺了两脚,奈何那玉坠十分结实,倒是纹丝不动,丝毫未损。
望舒仍不解气,转头又看到夏玲珑的箫放在桌子上,也一把抚了下来。那箫材质普通,在这军营之中却是来之不易,乃是兴王怕夏玲珑苦闷,巴巴寻了好久才送来。如今应声而落,碎成了两段。
望舒涨红着脸又是狠狠剜了夏玲珑两眼,方才跑着离开。
夏玲珑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又望望破损的箫,幽幽叹了口气。
这之后,夏玲珑足足有七八天没有看到望舒的身影,王妃新拨来了伺候的侍婢名唤明月,明月容色比望舒不知差了多少,脾气却是极好,对夏玲珑恭恭敬敬,做事亦是安守本分。
待到夏玲珑问起望舒的去处,明月先只是恭恭敬敬答说,王妃禁止她们这些奴婢私下议论这件事,后来和夏玲珑稍稍熟悉些,方才悄悄道:“听说是王爷罚了她禁足呢,原是她把王爷的爱箫给摔坏了。害得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