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墙红杏当自强-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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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允儿从被窝里钻出,掀开帘子。便望到一堵城门,威严地站在那里,山海关三个鎏金大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城门楼上,站着执抢的官兵。
寒澈慢慢赶着马车,进了城。守城的官兵只做了略微的询问,就让他们进了城。
寒澈道:“咱们在这里等胡宴棠。”
夏允儿点头,转着眼睛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是民族杂居的地方,除了汉族的服饰,还有很多民族的服装,夏允儿眨眨眼,除了在电视上见过的满人的服饰,别的她还真不认识。
寒澈找了一家客栈,定了四间上房,然后让“车夫”先背了季明轩上楼。
寒澈的势力大多在杭州,徽州一带,到了山海关这么远的地方,除了暗中跟随的几个亲信外,再也没有别人,因此与胡宴棠的联络十分不便。自从知道他们无恙后,便约定在山海关相见。他写了书信,让手下带给胡宴棠。写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剩下的时间就是安心等着他们来。
然而没想到的是,等了十天都不见人来。
寒澈只得又派了人去,又等了半个月,才见先前的人回来。
来人禀报说,胡宴棠的母亲因为病重,在来的路上去世了。胡宴棠安排好了后事再带着胡宴熙等人前来。
如此又等了二十多天,胡宴棠等人才风尘仆仆地赶来。
因为通缉令撤销,胡宴棠便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身布衣,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脸的双侧凹陷,越发显得坚毅,双眼精光四射,好像一位塞北的汉子。
夏允儿望着他那胡子拉碴的脸,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只希望他们一家人从此后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子。这段时间她已想好,只要胡宴棠真心对她,她就安心地跟他过一辈子。
胡宴棠停稳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三女一男。
夏允儿全都不认识,不过她已听寒澈说了,男应该是胡宴棠的哥哥胡宴熙,那三个女子中,应该有一个是胡宴棠的妹妹胡洁芸,一个是胡宴熙的妻子林子晴,那另一个女人是谁?
胡宴棠似乎看出夏允儿的疑惑,咳了一声,“允儿,这个是花溪。”
花溪?夏允儿暗自摇头,她好像不认识。
胡宴棠又道:“她易容了。所以……”
寒澈插口说:“先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客栈,找了包间。待大家坐定,寒澈道:“皇上既然已经撤销了通缉令,那么你们还是要去关外吗?关外的生活凄苦不似中原。”
夏允儿一直盯着花溪,看她一身妇人打扮,做小鸟依人状,一直不离胡宴棠左右,她的心里就直冒火,是以重重点头,“去!”
胡洁芸和林子晴都皱了眉,这一路上她们已经受够了颠簸之苦,若是再去关外,那日子是可想而知,她们都已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以都不愿去关外。反倒是那叫花溪的女人,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只拿眼睛瞧胡宴棠。
夏允儿暗自撇嘴,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不看他们。
林子晴暗暗捏了胡宴熙的手,胡宴熙道:“我看不如就留在山海关吧,这里也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咱们的家已经被抄,没有钱财留下来,去了关外。如何生活?”
夏允儿暗道:“没有钱在上海关如何做生意?再说这个地方是官家必争之地,以后努尔哈赤要进入关,到时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如何保命?难道要去杀了吴三桂?”
胡宴熙看向自家的弟弟,“宴棠你认为呢?”
现在的胡宴棠已不是海义坊的大掌柜了,因为路王一事,被撤销了大掌柜一职,他也什么都没有了,对他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夏允儿同意。他询问似的看向夏允儿,夏允儿扭了脸,不鸟他。
胡宴棠苦笑。“今天大家都累了,先歇歇吧,这事明天再议,反正又不急。”
夏允儿道:“也好,我该去看孩子了,你们歇着。”小娟一人看管两个孩子,她有些不放心。尤其是这孩子被上次的事吓着后,就疑神疑鬼的,神经有点不大正常。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们全家这样还不是你害的,到了现在,我们什么也没了,你倒好,光顾着自己,一点儿都没见你伤心。”
夏允儿回头看着火冒三丈的女子,皱眉问道:“你是谁?”
胡洁芸被噎住,鼓起腮帮子,“你少装糊涂,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人家退了亲,还入了大牢。”
夏允儿冷笑,“别都推到我身上。”
胡洁芸还待再说,胡宴棠喝止住,“芸儿,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胡洁芸讥讽道:“每次一遇到事你就失忆,到底是真是假谁知道啊。”
夏允儿叹气,“你不想去关外就甭去,我不会强迫你,我刚才只是说我个人的意思,并不代表你们,你也不用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她指着自己的头,“这里虽然不记得你们,但是并不糊涂。你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觉得自己坐了牢,赶了几个月的路,心里苦。不想去关外过凄苦的日子,我能理解,但是怪不到我头上。自从小玄出生,就跟着我一直逃命,从没说过一声苦。难道你这做姑姑的连孩子都不如?”
看她那暴脾气夏允儿就知道是胡洁芸无疑,因为寒澈说过胡洁芸的脾气不好,她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被退亲是因为我,我想这是你错了,没有人会被无缘无故的退亲,说不定是人家不想要个脾气不好的媳妇。好了,我很累了,你们继续,我要休息去了。”原本以为人到齐了,直接去关外,过牧马放羊的日子,谁知他们都不愿去。既然如此,那她就带了两个孩子同去。
胡洁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想上去拼命。胡宴棠用眼神制止她,这一路上夏允儿带着两个孩子,人都瘦了一圈,她都没说过什么,别人更没有理由说苦。
回到房间,夏允儿苦着脸,也没有心思与两个小家伙玩。
烨儿倒是自己爬上夏允儿的腿,抱了她的脖子,小手轻拍她的后背。
夏允儿心里一暖,抽了下鼻子,紧紧抱了她,小声道:“他们不愿去关外,都把气撒到我身上,你那可恶的爹也不帮我说句话。”
烨儿的小手在夏允儿的脸上乱摸,嘴里依依呀呀的。
夏允儿苦笑,“你们两个孩子都没说苦,谁都没有资格说苦,包括我。”
小娟莫名地看着夏允儿,她怎么跟一个孩子说话?
夏允儿偷着拭泪,“小娟,你去看看季公子,该喂药了。”
待她一走,夏允儿就发狠道:“你那可恶的爹,竟然带来一个女人,看那个女人对他的依附样,关系肯定不清不楚的。”
烨儿瞪大双眼,小手乱挥。
夏允儿抱了她,“你千万要记住,以后一定要找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千万不能让他们去外面把妹。”
烨儿重重点头,在夏允儿的脸上使劲吧唧了一口。
夏允儿大笑,拍了拍她的小PP。
烨儿当下红了脸,也在夏允儿的PP上拍了一下。
两母女玩的正酣,响起敲门声。
夏允儿打开门,见是胡宴棠,不悦地道:“干嘛?”
“我来看看孩子。”
夏允儿侧开身子,让他进屋。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个女人
胡宴棠直奔床而去,想抱烨儿,烨儿竟然一扭脸,爬走了。
胡宴棠伸着双手,一阵失落,顺势抱起了小玄,眼睛还盯着烨儿,一副受伤的神情。怀中的小玄也不老实,扭着小身子,很是不安,伸了手找夏允儿。
夏允儿抱过孩子,“他们开始认人了,几个月不见,他们已经忘记了你。”果真,她一抱,小玄就安静了,好奇地看着胡宴棠。
夏允儿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胡宴棠心上,妻子忘了自己,孩子也忘了自己,到底他是如何做丈夫,做父亲的?
胡宴棠垂了头,身影落寞而孤单。
夏允儿心有不忍,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几日熟了就好了。烨儿,别乱爬,让你爹爹抱抱。”
烨儿靠墙坐好,对着胡宴棠咧嘴一笑,露出下面才长出的两颗牙齿。
胡宴棠也跟着笑了,忙抱起烨儿,用胡子扎她的脸,烨儿被弄得格格地笑,趁机还对夏允儿挤眼。
夏允儿憋了笑,坐在床边,看着他们两父女闹。
闹了一会儿,烨儿同学累了,便趴在胡宴棠的肩膀上,任他如何逗弄,都不动弹了。胡宴棠只得将她放在床上。烨儿找了舒服的位置,双眼一闭就会周公去了。
胡宴棠坐在夏允儿身旁,欲言又止。
夏允儿道:“有话就直说。”
胡宴棠尴尬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洁芸就是那样的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跟你小孩子计较。”
“呵呵,是,那个,关于花溪……”
夏允儿拿眼睛瞧着他,不吭声,等他后面的话。
胡宴棠深吸一口气,“其实她也是路王的人,这次一并受了牵连。路王一垮台,她就没法在杭州呆了,就到了徽州,正好被我撞见,看她可怜就收留她了。”
夏允儿心中冷笑,是不是以后还要给她个名分,让她安心地跟着他?自己的丈夫就是这样一个滥情的男人吗?夏允儿低了头,掩饰眼中的失望。
胡宴棠见她不言语,知道她不高兴,想拉她的手。夏允儿借势抱起孩子,躲了过去。
胡宴棠道:“你放心,我以后会给她再找个好人家。”
夏允儿冷冷地道:“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人是你带来的,要如何处置也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心中的委屈就像泉水似的流不停,为什么他都不问自己一句,路上是怎么来的,有没有遇到什么事,一上来就说花溪,既然你心里只有花溪,还找我做什么?
胡宴棠的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也有了几分不快,“我是来跟你商量的,你要是不高兴我把她赶走就是。只是我以为你会有同情心。”
“我有没有同情心也不**的事,你爱同情谁就同情谁去,不用在我面前装好心,在我心里就只有我的儿子还有女儿,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夏允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的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就见死不救怎么了?我是我自己的,想干嘛还要别人同意吗?胡宴棠,既然你想留,就直接留去,用过不着问我,想在两边都做好人,没有这么好的事。”夏允儿说着就落了泪,她的苦谁问过了?当初她逃命的时候,有没有人拉她一把。
胡宴棠看夏允儿哭了,心里乱糟糟的,他也知道她吃了苦,可是人在危难的时候,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好了。别哭了,让人看见。”
“我没偷又没抢,让人看见怎么了,难道还不许我哭吗?”夏允儿把小玄塞到胡宴棠怀里,趴在桌子上就嚎啕大哭起来,直把这段时间一来,压在心里的怨气给哭了干净。
小玄见母亲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胡宴棠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哄那个,没有一个听他的,都卯足了劲哭。这回,烨儿也被哭醒了,她见整天笑呵呵的夏允儿哭了,想到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险些在大牢丧命,顿觉悲伤,也跟了一起哭。
房间里的哭声震天,不大一会儿就把寒澈给招来了。
寒澈一脚踹开门,见到杵在房间里不知所措的胡宴棠,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出事了呢。
胡宴棠苦笑,“寒兄,我真的没做什么,允儿就哭了,这俩孩子也就跟着一起哭了。”
夏允儿不好意思在寒澈面前哭,擦了眼泪,强笑道:“让你看笑话了,我没事的,就是心里憋屈。”
寒澈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二人,“为了什么?”
“我想暂时留下花溪。”胡宴棠直言相告。
寒澈勾起嘴角,笑得有几分诡异,“我要是你,我就早早把这个女人轰走。”
“可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
“你还记得尊夫人第一次被我掳走的事情吗?正是她和王富贵密谋的。”
胡宴棠挑起眉毛,“此话当真?”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这个女人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寒澈扫了夏允儿一眼,“既然有第一次就担保不会有第二次,我看你还是早点送她走的好。”
胡宴棠抿紧嘴唇,脸上浮现怒气,他还真当瞎了眼,带上这么个女人。
对于被掳一事,夏允儿自然不知,看他们的反应好像很严重似的,那就更不能留这个女人了。
不知何时,花溪到了门口,探头朝里面瞧。
夏允儿瞥见,讥笑道:“花溪姑娘可以进来瞧。”
花溪笑笑,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然后走到胡宴棠身边,逗小玄,“好漂亮的孩子啊,跟宴棠长得真像。”
“他的孩子不像他难道像你吗?”夏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