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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民男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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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一一早叶霖出了门,第一件事却并不是去上班,而是先去了医院——哪怕现在相处得还算是不错,但那天她给他喂的那颗药却始终都如鲠在喉。所以他瞒着凌霄请了半天假、又预约了医生,第一时间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意料之中地,初步的检查结果显示他健康得很,没有半点异常的地方。至于其他一些更复杂的检验,那要过几天才能拿到结果。
  叶霖也说不出这个结果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但他心里其实隐约有一些猜测,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去证实。还有就是……也不知道凌霄一个人在家,现在怎么样了?看她适应良好的样子、人又聪明、武力值又逆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毕竟不熟悉高科技,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难题?
  叶二少看着体检报告,一边心思不由自主地就跑偏了。
  他约的时间很早,医院里又有他关系不错的朋友、行了不少方便,体检结束的时候才刚刚十点。叶霖看了看时间,直接回了公司。
  “叶总,送到你家的外卖我已经订好了。”助理敲门进来、汇报了一下工作,立时就得到了叶霖满意的应声。
  然而汇报完了的助理并没有出去。
  他发现今天的顶头上司有些不正常——看着看着文件就开始走神、好半天了文件也没翻过几页;眉头还都是皱着的,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困扰的事情。
  听说早晨去体检了,是身体不好?作为一个称职的助理,施骏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决定开口、规劝上司身体为重:
  “叶总,你……”
  他才刚开了口,叶霖的电话就震动了起来。然后他看见叶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居然微微扬了扬嘴角。只是电话才刚一接通,他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也不知道那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只沉声确认了几句“公安局?”“我是凌霄的监护人,什么事?”,随即一下子猛地变了脸色,挂了电话就起身往外走:
  “我出去一下!”
  ……
  叶霖去上班了,家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凌霄想了想,干脆就收拾了一下、带着手机、钱包和钥匙出了门。
  叶霖住的是有名的高档小区,黄金地段、环境也好,对面就是一个小公园。仿佛是为了配上这里的房价,公园不止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各项设施也干净周到,很受附近住户的喜欢,晚饭后都喜欢来这里散步消食。
  凌霄一个人出了门,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干脆就到周围逛了逛、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
  然后她在公园里走了没几分钟,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惊叫——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叫声,声音里满是惊恐。
  凌霄神色微变,大致确认了一下声音的方向,眼看着四下无人、毫不犹豫地就运起了轻功。
  万花谷的武功本就以巧见长,轻功施展开来更是飘逸轻盈,不过几个起落就已经看到了她要找的目标——一个女孩子站在草丛边,脸色煞白、满脸惊恐。而她眼前的草丛里,正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
  距离有些远,她一时间不敢过于确定,但毕竟是经验丰富、心知那人多半是已经没气了。死了人自然不是好事,但至少眼下这姑娘也没什么危险。
  “姑娘。”凌霄微微松了口气,上前了几步、柔声开口。那女孩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见喊自己的是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她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咬着牙挪了几步。
  凌霄有些诧异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她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模样、相貌清秀,看起来胆子也有些小。但哪怕这时候自己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却仍旧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挪着步子努力挡住地上的那具尸体,生怕吓到了她对面年纪还小的自己。
  ——叶霖昨天已经说了,在这里,十八岁才刚成年,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这人性子真是温柔极了……凌霄心里叹息了一声,干脆又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怕,”凌霄说了一句,想起叶霖叮嘱过自己注意说话的措辞,想了想很快就又改了口,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别怕,已经没有危险了。没事了,别怕。”
  她的表现太过镇定、声音也温柔极了,好像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让人安定和信任的气息。那女孩子不由自主地稍稍镇定了一些,下意识地挽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挨着她,结结巴巴地问她:“怎、怎么办?报警吗?还是叫救护车?”
  “先报警吧。”凌霄想了想道。然后她又伸手半抱住了那个女孩子、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了片刻,见她很快也镇定了下来、不再害怕得发抖,这才放开她,“我去看看,你打电话报警吧。别怕,没事的,我在这呢。”
  那女孩子微微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是还有些不敢放手,但也知道现在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马上报警。她一咬牙,到底还是松了口开始打电话。凌霄对着她安抚性地笑了笑,随即就弯了腰探身去查看地上的那个人。
  警察的效率还算不错,来得极快。凌霄才刚站起身来,立时就有一队穿着制服的人下了警车、跑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五官英挺、眉目刚毅,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是你们报的警?说一下你们发现受害人的经过。”那人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随即就是开门见山——凌霄看了眼证件,一些简体字她还是不太认得、只能隐约估摸着大概是个什么队长,名字倒是都能认得,叫做张承。
  “我前几天生病、在家里休息,今天感觉身体好了就想出来走走。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下意识地稍微找了找,然后就看见、看见这人躺在了那里,身上都是血。”
  张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视线转到了凌霄的身上:“你呢?”
  “我也出来走走,听到她的惊叫声过来的。”凌霄说着,轻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那姑娘这时候正紧紧挽着她的手臂,显然是还是吓得厉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心一些似的。
  男人应了一声,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还有什么相关情况要补充的吗?”
  其实他也知道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恐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这时候也不过只是例行公事地随口一说。谁知道他话音刚落,那个年纪小的、穿着黑色衣裙、长相清丽得小姑娘却是点点头、“哦”了一声,真的开了口:
  “我大致查看了一下。以尸体的僵硬程度与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应是三个时辰……六至十二个小时之前,即是死于昨夜九点至今晨三点之间。他死于内脏破损、同时大失血。以伤口而言,凶器应当是短刀或匕首一类的利刃。然而伤口凌乱、有深有浅、要害处伤口也并不多,因此凶手应当并无经验、并非惯犯,甚至可能本意并非杀人。死者身上财物全失、口袋有明线被翻找过的痕迹,以我之见恐怕凶手是为谋财。死者手腕处的手印显然是生前留下、并且十分用力,再加上草地被踩踏过的痕迹……”
  “我想,当是凶手以刀挟持死者来到这个夜里无人的草地角落、令他交出身上钱财。然而不知何故——最大的可能是在凶手依言翻找死者口袋时一时放松、被死者趁机挣脱反抗,缠斗中终于还是用刀杀死了死者,然后卷走钱财逃逸了。”凌霄思路清晰地分析完了,末了还不忘体贴地做了个最后的总结。

☆、第七章 
 保护
  凌霄的声音其实不大,但胜在神色平静、不疾不徐,这段话一说完,当下就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张承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这个小姑娘。
  凌霄微微扬了扬眉,半点都不退缩、仰着脸镇定坦然地和他对视,只觉得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有些诡异,简直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危险分子一样。
  其实现实生活中的案件并不像小说和影视剧那样扑朔迷离、手法精妙,绝大多数案件从动机、到手法都是相当简单、甚至有时是可以称之为粗糙的。只要有了足够的线索,逻辑严密、思维敏捷的人要想推测作案经过、重构现场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更何况现在喜欢看推理剧和小说的人越来越多、耳濡目染地培养出了不错的推理能力也不奇怪。但这些东西是可以自发培养的,另一些却绝不可能——凌霄对死亡原因、死亡时间的判断,才是让张承脸色微变的真正原因。
  理论知识可以告诉你尸僵和尸斑会随着死亡时间的变化而改变,死亡二到四小时开始出现尸斑、到扩散期需要十二小时……可你没有见过实物,光看书就能判断出什么样属于扩散期、几个小时又该扩散到什么程度?张承是刑警,和法医打交道是常事,就算是法医学科班出身的毕业生,他也从来没见过第一次出勘现场就能像这小姑娘一样镇定从容的,更不要说这么快就能确定死亡时间和死因的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抿着唇、忍不住又看了眼眼前的女孩子——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没有成年,五官秀气漂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这时候在他的注视下眉眼微扬,不止没有半点胆怯的意思,看起来简直像是还有些张狂。
  ——反正起码是半点都不谦虚的,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极有自信。
  张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老陈,怎么样?”
  “目前能看出来的小姑娘刚才都说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原本蹲在尸体边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一边脱了手套一边往几人身边走了几步。
  他看起来似乎是比张承年纪稍大一些,戴着副眼镜、很斯文的模样。
  张承闻言,立时就微微皱了皱眉,看向那人的视线里简直是赤裸裸地写着“要你何用”四个大字。
  被叫做“老陈”的人倒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解释着:“初步检查的结果就是小姑娘刚才说的那样。但要回去殡仪馆解剖以后才能正式确认死亡原因,具体的死亡时间等筛过胃内容物之后、再结合尸源情况,应该也可以确定。”
  “已经派人去查了,找到尸源问题不大。”张承点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再苛求些什么。倒是凌霄这时候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有些好奇、微微歪着脑袋提问:
  “胃内容物?”
  “就是切开死者的胃部,根据消化情况、再结合死者最后一次进餐时间来确认死亡时间,这个方法通常是比较准确的。”那人耐心地解释了一句,而后见小姑娘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轻轻“哦”了一声,忍不住也有些好奇,温声问她,“你应该还在上中学吧?刚才判断得很准,家里有大人是法医、以前教过你?”
  凌霄一时间还不太清楚“法医”究竟是个什么概念,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暴露身份、也不敢多问,想了想只是回答道:“我自幼习医。”
  “小姑娘很有天赋,想好大学念什么专业了吗?有没有想过以后来做法医?”那人闻言“哦”了一声,笑眯眯地问她,显然是对这个“好苗子”颇感兴趣。
  凌霄向来聪明,这时候听了那人的几句话、大致也能猜出来“法医”是什么意思了——大概就是同从前的仵作差不多吧?小姑娘看了眼对面那人身上笔挺的警服,想了想,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那人也不生气,没有什么意外地点了点头——他们这一行确实是辛苦,看这姑娘的穿着显然是家境不错,想也是没必要这么难为自己。斯文的男人笑了笑,刚想说句“没关系”,谁知就看见对面的小姑娘又开了口:
  “我脾气很不好,吃不了公门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诚恳极了、显然说得都是真心话,然而眼角微微上挑、显得一双凤眼越发狭长,看起来是对自己的“脾气不好”半点都没有愧疚的意思,没准儿还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味道。
  小姑娘长得柔柔弱弱的,原本还真是看不出有哪里“脾气很不好”,只觉得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脾气不好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只是这时候她眉眼微扬起来,倒却真的一下子就有了几分张狂。
  ——偏偏又张狂得有一种莫名理直气壮的味道,并不让人生厌。
  那人微微愣了愣,随即却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拍了一下张承的肩膀:“殡仪馆的同事过来了,我先过去,具体等解剖完再说。”
  张承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又盯着凌霄看了看,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招呼了一个女警过来、指了指凌霄沉声交代着:“给她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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