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皇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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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的初春,太阳偏西,山间变觉阴凉,何况临近冷气逼人的巨龙潭水。郭夫忍耐着四处袭来的冷风,仍俯望潭面,几个时辰过去,不见严适的动静,他心急如焚。站起身徘徊几步终于按奈不住,叫道:“严适,我寻你来啦,你等我。”他毫不犹豫的纵下山崖,跌入潭中,闭气掩息,身子慢慢浮起,一边游动,一边寻找。他发现潭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那么险,只是冰凉彻骨,令人由里到外侵透寒意。游走好一会,发现一侧有个石洞,股股的阴寒自洞内而来。郭夫咬牙迎着寒流而入,四处观望,洞内一片冰天雪地,处处玉树琼枝。严适正在雪地上打坐,闭目养神。郭夫喜极而泣,跑过来道:“严大人,严大人。”
严适惊的说不出话来:“你?”
郭夫抹抹泪,笑道:“我、我等你不到,就来寻你,你没事吧,找到冰莲花了吗?”
“找到了,在这。”
两朵莲花竞放,翠绿的叶子,粉红的花瓣,散发着醉人的芳香,在冰石中晶莹剔透,圣洁而美丽。
郭夫喜道:“是真的,为什么你还不出去,吓死我了。”
“冰莲花的确很罕见,是生长在寒冻中的野莲花,由于日久天长的冰霜侵蚀,被冰雪围罩,结成冰体。我怕出去早,阳光足,冰会融化,减轻疗效,所以等太阳落山。”
郭夫气道:“你好让我担心,你知道我等你出去是什么心情吗,出去吧,这里太冷,我受不了。”
“所以我运功驱寒,你先出去,用不找等我。”
郭夫皱皱眉:“我等你,陪你。”他打着冷战坐在严适身边。严适不禁一笑:“你不但长的像菱儿,脾气也像,不过,菱儿乖,听话,你却任性。”
“噢,什么脾气?”
“没有男人的豪爽健壮,倒像小女人柔柔弱弱,又喜怒无常。”
郭夫瞥瞥嘴不言语,他也试着运功驱寒……可哪知自己越来越冷,浑身乱颤,脸色青紫。严适暗惊“不会呀,这洞内是阴寒之气,阳气自可相抵,可他运功后怎会这样,遇阳则弱,遇阴则盛,难道他是、真是女孩子?”正想着,郭夫身子一栽,冻昏过去。
“郭将军。”严适扶起他,运功为他驱寒,半时辰过去,郭夫身子有些热度,仍是昏迷不醒。严适心道“你为我而来,我必须救你,如果你真是女孩子,就当我冒犯好了,我是不得己才这么做。”他将郭夫抱在怀中,低下头,嘴唇轻轻挨到郭夫那薄薄的小巧的唇上,只觉的甜甜的,软软的,心中蓦然一动“为什么是陌生女子,若是如玉,该有多好。”他传气到郭夫体内,半晌,郭夫渐渐醒转,看着自己躺在严适还中,急忙坐起,面色绯红:“你、你作甚么?”
“郭、郭姑娘,对不起,我所作一切,只是救你,我为你渡入阳气……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郭夫按住嘴唇,听到他叫自己郭姑娘,颤颤兢兢的道:“你、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是女孩子。”
“好,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郭令公的女儿,叫郭芙,是芙蓉的芙,是、专门为你来的。爹和丞相总夸你,二舅舅,啊,就是代王他也说你好,我从没见过爹和舅舅同夸一个人,所以要见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物,我是瞒着爹娘央求舅舅带我来的。”
“啊?”严适愣住。
“哼!我终于知道你卑鄙无耻,我要告诉爹爹你对我无礼,我要告诉皇舅舅撤你的职。”
“不行。”严适急道“讲讲理好吗,我真的是为救你,我别的什么都没做。”
“不管怎样,你碰了我,抱了我,亲了我,这辈子我就嫁给你,跟定你了。”
严适道:“郭姑娘,这可不是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我是当真的,我好歹是汝阳王护国公和长平公主的独生女儿,配不上你吗?”
“不、不是,郭姑娘,是我配不上你呀。”
“我偏偏喜欢你呀,严适,我是真心的,我一定要嫁给你,我要皇舅舅赐婚好吗?”
严适苦笑道“郭姑娘,不要这样,不要逼人好吗,你纵使家门显赫,我最多辞职丢脑袋,也不会违心的做不想做的事,严适虽官小职微,也不是吓大的。”
“什么,你、”郭芙眼珠一转,噌,拔出一柄匕首。
“你干什么?”
郭夫将匕首向自己刺去,严适手疾眼快,抢过匕首:“不要!。”
“你让我死,让我死。”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刁蛮任性的人,不要闹了好吗。”
“严适,我说道做到,我要死,就是因为我喜欢上你,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喜欢过人,从没这么执迷奋不顾身过,我下潭找你,是想跟你一起死的,如果你不答应,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有损我的名节,我只有一死。”
郭芙泪如泉涌,蓦然转身又向墙壁上撞去。严适忙将她拦腰抱住:“不要,我、我答应你。”
“什么,你真的应了?”
严适叹气道:“你为何这么傻,我虽然应下,但我不能骗你,我、是真的、不喜欢你,知道你是个情深意重的姑娘,可是我早有了海盟山誓的人。”
郭芙呆呆道“是真的?”
严适点头,郭芙道:“我不管,我爱你跟定你。”
“但话说在前头,我是要先娶她的。”
郭芙心道:“你唬我,我才不上当。”她道:“好,我让她做姐姐,爱一个人,不在乎名位,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严适心道她现在这么说,或许过些日子就后悔了,随她吧。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取过冰莲花,带着郭芙,游出潭面,彼此相协,攀上山崖。夕阳已落,二人更感寒冷。郭芙商求道:“取火烤干衣服再走行吗?”
严适点头,将冰莲花放在一边,捡来干枝拢着火,坐着取暖。郭芙不觉偎在她怀内。看着她被火映的发红的脸蛋儿,嗅着她发自体内的兰香,严适禁不住自己的心跳,忙闭上眼,一个妩媚动人的容颜出现眼前,可是片刻,小菱子那痛苦惨白的面孔也浮现,严适的心一颤,睁开双目,天色微暗,衣服已干。她推醒郭芙:“郭姑娘,你该下山了。”
郭芙不情愿的点点头。
严适取过冰莲花交给她:“菱儿的命就交给你了,一路小心。”“你呢?”
“天黑之后我进山寨打探情况,告诉他们,不会有事。”
郭芙无奈,依依不舍的别过严适,只身下山。
严适又坐片刻,腹中饥饿。在林中徘徊几趟,看着飞往的林鸟,望自兴叹,自语着道“菱儿啊菱儿啊,听你的我今天恐要饿死这里。”他又信步逛着,不远处的山坡上隐约可见一个草庐。他料到这里住着人家,于是快步走至,轻轻敲门:“有人吗?”好久无人应声。严适推门进来,房间内有床有帐,甚至还有个很大的书柜,摆放着各种书籍,桌案上文房四宝齐全,室内简陋,充满着浓浓的书香气息。里面是厨房,饭桌上盘内放着面饼,还散着热,香气扑鼻,严适越发觉得腹中饥肠咕噜。回望无人,伸手拿起饼,一顿狼吞虎咽,盘内四张饼全部吃下,舀过一瓢水,咕嘟嘟喝下,挥袖擦擦嘴巴,转过身,吓得他心一蹦。不知何时进来一位儒士,坐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严适不禁脸红心热,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儒士目光如电,细细的打量他,并不言语。严适紧张道:“先生对不起,我我、”他实在不愿说“偷”字,于是道“我吃了您的面饼。”
儒士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我是打柴的樵夫,从山寨里来。”
儒士摇摇头:“你不用骗我,看你面白如玉,细皮嫩肉的,不是樵夫,山寨里的人非兵则役,那些大王首领各个粗野莽撞,你却文质彬彬中含着龙虎之风,英气逼人,你更不像。你的衣服有潮气,鞋子还湿着,应该来自水里,是巨龙潭吧?”
严适诧道:“先生如何知道?”
儒士微微一笑:“我的饼是为你准备的。”
严适疑惑:“你知道我来?”
儒士不再意的道:“我在山寨见到三个人,好像叫缥缈三绝,听到他们说行刺巡查御史严适,严适侥幸被侍卫所救,不过侍卫已中百蛊毒,欲解此毒,除非取得巨龙潭中的冰莲花,我料到应该有人来到这里,果然不差。”
严适不觉惊奇,看儒士不像撒谎,微施一礼道:“谢先生的饼。”
“来,出来说话。”
回到书室就座,严适道:“先生气质儒雅,仙风道古,又有这么多的藏书,必是饱学之士,不知贵姓高名?”
“不敢当,自诩号燕山居士,程伦。”
严适不禁站起:“您就是本朝弃官隐居的右丞相、才高八斗,学赋五车的的程伦?”
“右丞相已是过去,学识吗,别人吹捧而已。”
严适躬身一礼:“下官、不,晚辈严适拜见前辈。”
程伦双手相搀:“快快请起,你就是巡查御史严适严大人吗?”
严适点头。程伦捋捋胡须道:“你所作一切我都听说,你孤身处理河北谋反作恶的官员,后生可畏,此次上山可为叛匪之事?”
“正是,晚辈到此三个多月,叛匪毫无动静,我想查个究竟。”
“没有动静,不对,一方面是避免官匪冲突,与己不利,一方面是养精蓄锐,操练人马,坐等良机。他们很自信,只要不下山不露面,官军就无法攻上山,因为几条山路的两侧树林,都有埋伏,三道山门驻守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噢”严适诧道“前辈,您如何清楚山寨情况?”
程伦笑而不答,反问道:“严大人,项仁的一切举动都受人操纵,是那个幕后的人在坐等良机,夺权篡位,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我只怀疑,不敢断定。”
“我可以告诉你,是林国舅。”程伦目光深邃,沉浸在无限的伤感之中。
早在二十年前,林国舅发现他的妹妹林皇后不能生育,他怕失去掌朝的地位,就开始步步谋划,他与代王狼狈为奸,先后用计谋杀五位带孕的妃子和出世不久的三位皇子,另皇上没有子嗣。又做的天衣无缝……他和代王都是皇上亲近的宠臣,都是权重位高,有人查出可疑,也不敢声张,后来,史路造反之时,皇上最后一线希望也遭破灭,平乱之后,皇上患病,不能生育,不得已决定在亲侄中过继一人立为太子,希望最大的当数代王第三子李寅……而林皇后偏偏看中英王的长子,林国舅为此和代王产生分歧,开始争权夺利,各自为政,至今已有十几年。林国舅为保自家的权势,从那时起招兵买马,收拢官匪两道,巢穴就定在老家河北燕京。如今心腹官员遭此横祸,这山上的势力是他最后的希望,他有两个准备,如果不被揭发,会 继续收拢官员,扩大影响,更增实力,若被揭发,就会揭竿而起,打入京城,因此,他在等。”
“果然是他,我不会让他奸计得逞,决不会让他再荼毒生灵,对了,前辈怎知这些呢?”
程伦深深一叹:“当年长春宫无故起火,沈贵妃及皇子遇难,给皇上造成沉痛打击,我奉旨调查那一案件,费劲周折已经查明皇妃皇子被害的真相,可是不待禀明皇上,便遭到二奸的共同攻击和迫害,在权势面前,我没有你的胆识和气魄,我畏缩了,选择了逃避,才来到燕山隐居。碰巧后来林国舅把燕山当作巢穴,那个项仁一心拉拢我做军师,长与我来往,内情我自然套的一清二楚。我虽熟知内情,却也无能为力,幸好今日你来,也算你我有缘,我会帮你大破燕山,除掉林国舅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了却自已一番心愿。”
严适喜出望外,可是片刻又锁起眉头:“山上四处有埋伏,我军如何才能攻上,减少伤亡?”
程伦拿过一张图纸:‘我早已观察过,并画下图纸,你看,四条山路各种埋伏全在这,只要先清除,大军攻山不难,但是破山门就不易。“
“前辈,你早有准备?”严适看过图纸,好兴奋:“前辈的意思如何破山门呢?”
“釜底抽薪,内外夹击。”
严适想想:“好,我今晚就去。”
“不行,入寨也要看准时机,项仁的五十大寿要到了,他要我后天去给他写寿字和寿联,他对我很是礼遇,我可以带你去,加以推荐,你在里面可以安全做事。”
“好啊,就这样。”程伦又注目打量他:“年轻人,进去后,难保会有差错,你不怕吗?再有,我的这些话,你会相信?我们可是初次相逢。”
严适微微一笑:“读书人焉有不知道前辈大名和节操的,如果前辈会同流合污,只怕也不会辞官隐居,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了。前辈为破山剿匪做下如此准备,可见前辈心有朝廷心有百姓,忠心耿耿。晚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