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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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太监!我跟你有仇啊,干嘛针对我!兰馨儿狠狠瞪着他,差点破口大骂。福贵却不甚在意,还得意的斜睨了她一眼。
“皇上,臣妾看这其中恐有误会,说不定是别人嫁祸呢。不如,还是等梅妃娘娘来了再问?”
正说着梅妃就来了。远远的如天边飘来的一朵云彩,淡雅脱俗,仿不若世间人物。连祈恒眼底也闪出一丝恍惚。
梅妃一直是淡淡的,见了众人也没露出惊讶之色,淡淡的行了礼。却在看见祈恒手里那支断笛时,那一贯的表情破裂,眼中蕴满伤痛,绝望。
那一瞬间祈恒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是绝望!是谁?那人到底是谁?难怪她一直对自己那么冷淡,对宫里的一切也都默然处之,不争不抢。原以为她是怨自己骗她,将她当做平衡朝堂势力的工具,却不想,真正蒙在鼓里的居然是自己!一时间,那种至尊的骄傲作祟,竟令他怒火中烧,双手不自觉的握起。
兰馨儿看不到梅妃的表情,却很清楚地看到祈恒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之色。一时被震住了。那个一向潇洒散漫风度翩翩的男人几时有如此迥异的神情?什么事能令他至此?兰馨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再看梅妃时,她已走到皇上跟前,很突然地抢过他手中的笛子。众人皆惊讶不已,想不到一向与世无争的梅妃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
更让人惊奇的是,祈恒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出口责怪之意。脸上波澜不惊,眼中却多了一分探究。
“听闻梅妃娘娘的笛子是从不外借的,怎么……”梁嘉宜的话让祈恒刚刚平复的心又起涟漪。
“不外借,哼!”祈恒忿忿说道,“不外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不借的,我……”兰馨儿心里充满内疚,还未说完,见梅妃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那里面的恨意令她浑身一颤,生生收住了口。
“梅妃,兰馨儿说这笛子是从你那里借的,可有此事?”
梅妃沉默了许久,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着头擦拭着笛子上的血迹,兰馨儿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半晌,才听见一个声音道:“确是从臣妾处拿的。”
“拿?姐姐这词的意思是?”
“对呀,”福贵恍然道,“好大胆的奴才!竟然偷取梅妃的东西企图嫁货!”福贵转身对祈恒道:“皇上,是老奴管教不严,竟然在宫中出现此等劣质行为,不仅盗取主子东西,还用其行凶杀人,居心叵测!请皇上交由掖庭司处理!”
“宜儿你怎么看?”
“嗯,臣妾以为,此事或另有隐情,兰馨儿并未承认修仪娘娘是她杀的,我们是不是该给她申辩的机会?也许,是她错手……又或者被人利用了?”
“嗯?被人利用?”
“臣妾只是觉得,兰馨儿与谢修仪平日素无往来,无怨无仇的怎么会动手以致杀人?”
“嗯,有理!这事也没那么简单,来人,先将兰馨儿有关人等拿下,择日再审。梅妃……禁足梅香苑,不得探视。好了,朕也困了,宜儿咋们走吧。”
“皇上……”福贵不满地叫到,却对上梁嘉宜颇有深意的眼神,不觉闭了口。魏旬说这丫头看见并跟踪他,定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此人留不得,却不知昭仪何以要帮她?福贵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精光一现,心下已有了决定。
?
☆、禁足入狱
? “这到底怎么回事?”
祈恒看了眼匆匆赶来的李钧,不紧不慢地说:“怎么回事你最好去问当事人。”
“皇上不会相信她杀人吧?”
“你说呢?”
“那为什么把她关着,若有冤屈该尽早查清,为何关着不闻不问?”
“这不等你来查吗?”
“我?”李钧压下隐隐的怒气,口气却生硬起来,“属下这几天在外马不停蹄地,一回来居然发生这样的事,皇上就眼睁睁看着她被陷害不管吗?”
“你是不是太激动了?”祈恒嘿嘿笑了笑,“看不出来呀,冷面将军也有失常的时候。”
李钧轻哼一声,脸上一片冰冷,见问不出什么,说了声“属下告退!”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喂,生气了?”祈恒在后面喊道,“你放心,她很安全。”
“皇上知不知道,现在朝堂上都议论纷纷,谢侍郎联合了几位大臣,正准备上书向您讨说法,”李钧行至门口停下脚步,又道,“属下还是希望皇上别把她扯进来。”
“晚了,到了这里想置身事外,太难了!”祈恒低喃了一句。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放纵右相人马,是为了给太后树敌,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谢家女儿死了,右相那一派肯定要和自己过不去。真令人头疼!
“夜殇!”祈恒揉了揉额头,唤出暗卫。
“监牢里没动静,梅香苑也如常,梅妃终日呆坐,茶饭不思。太后知道此事后没什么表示,依旧每日理佛。福贵那里的暗稍说,福贵这几日时有外出,行踪诡异。”
“行踪诡异?”
“是,是属下办事不力,没能跟上他,我已经加派人手,定会找出蛛丝马迹。”
祈恒点点头,一挥手,夜殇瞬间隐去。
福贵行事如此谨慎看来是未征得太后同意。自太后有意放权,福贵虽然还是那样嚣张跋扈,但诸多事上开始受制,与祈恒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尖锐,祈恒从他手中夺了不少权,而太后似乎并不管这事,如此下去,一贯仰仗太后的福贵也不得不收敛,行事变得谨慎起来。只是,太后到底是什么用意?祈恒一边思索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梅香苑。
断了,终是断了,补得再好也不是原来那个!梅妃叹了口气,将接好的笛子轻轻放入匣子,凝视了一会儿,“砰”一声盖上,迅速放入屉子里。再转身时脸上竟多了两行清泪。她浑身像被抽了力气般,软软地滑坐下去……
祈恒踏进院子,只觉一片冷清,正殿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倒是西边小厢房里透着亮光。祈恒皱了皱眉,推门而入,迎面而来带着一股霉味的湿冷之气让他很不适,差点没忍住咳出声来。屋里一片昏暗,桌椅书柜映着门外的雪色,朦朦胧胧,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地上。
祈恒强忍着怒气,挥手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梅妃一直坐在那里,连头也没抬一下。祈恒终于怒了,上前狠狠钳住她下颚,抬起,却见她梨花带雨,哭得凄凉绝望,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想对她发的怒火怎么也发不出来,不由心里烦躁,重重甩下她,坐回椅子上。
“你不打算对朕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梅妃已从悲伤中出来,眼中却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你倒是坦白,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我现在活着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哼。你死不死是没多大差别,那你的家人……”祈恒慢悠悠地说。
梅妃果然动容,沉吟半晌,咬了咬牙,恨声道:“我本就是你们的棋子,一个拿我来平衡朝堂势力,一个拿我来巩固权势地位,你以为,我还会顾及到伤害我的人?”
祈恒盯着她看了许久,道:“你在求死!朕偏不如你的意。”说罢哈哈笑着离开,笑声中却隐着一丝凄凉。远远的,从门口传来他的命令:“将这帮奴才都拉下去砍了!”
梅妃无力地站起,嗤笑了一声,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哪还有心情去管他人。意外的是,换了一批奴才后,居然对她毕恭毕敬,内务府也很殷勤地为她送来该享有的食物炭火。梅妃大为不解,只得认为是为了不让她死的太容易了。
兰馨儿仰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渐渐躲入云层,周围的星星这才展现出他们的光芒。唉,五天了!这个皇上,居然让她在这种地方呆了五天!实在是高看了皇上这称呼,原来也不是万能之人,也有护不了的人。好在在这里没有受过牢狱之刑,只听过两次门外传来的打斗声,没见到一个人。连送饭的都只是将饭菜塞进门洞里就走。每天就这样看着月儿上来下去,日趋圆亮,再数着星星入睡。看着看着,又像身在百花谷石牢中,也是这么静静躺着,看着星星,每每想起,心里都泛着甜美,然后再一阵失落。
那个总在危难之时现身的人现在何处?兰馨儿扭过头看了眼身边空着的位置,暗自哀叹。正自怜自矣时,忽然瞟见黑暗处站着一人,见她扭头便走了出来。兰馨儿瞪大了眼,看着他走到月光下,身侧窗口照进的亮光从他头上洒下,整个人沐浴着柔和的光线,脸上也柔和起来,轻风吹起几缕发丝,如谪仙般。
兰馨儿一时看呆了,心里叹道,原来他也可以这么俊逸惑人啊!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这么想他,竟出现幻觉了。
李钧看到兰馨儿对着自己傻傻地笑了一下,然后摇着头,有些意外,又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慢慢靠近她,竟感到一丝怦然心跳,见她瞪着澈亮的双眼注视着他,心不觉柔软起来,来时的怒气也消弥得无影无踪。走到她身边,静静地,对视着……良久,兰馨儿抬手抚上他的脸,喃喃低语:“从来没见过你这个神情,还以为在做梦。”
忽然,兰馨儿如梦醒般,用力撞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叫道:“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李钧胸口被撞得生疼,呲着牙却舍不得怪她,搂着她听她在怀里絮絮叨叨,心里一片柔软。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兰馨儿委屈道。
李钧心里一紧,思及二人前些日子的不快,无声地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还是不舍,之前见皇上对她颇有心思,心里矛盾之极,对她也是若即若离,谁知一听到她的消息,竟不管不顾地入了宫,还第一次对自己尽心辅佐的人有了怨言。
兰馨儿见他半天默不作声,便抬起头。
李钧见她眼中闪着亮光,既期待又担忧地望着他,不由心生怜惜,低下头细细吻上她的眼,她的鼻,然后攫住她的双唇,温柔品尝着,慢慢加深,追逐缠绕……正痴缠间,李钧忽然将她推离怀中,顺手将半落的衣裳拉上,遮住她裸·露的香肩。
兰馨儿楞了一下,立刻为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羞红着脸,却又恼他将自己推开,一时心情复杂。
“有人来了。”
“啊?”兰馨儿大惊,手忙脚乱起来,检查了一遍,见已无半分不妥方才抬头,见李钧正盯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不觉大窘。
“人呢?你笑什么?”
“身材不错,就是瘦了点,”李钧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下次一定要养胖点。”兰馨儿闻言轰地脸上一片潮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却不知这一眼有种别样的风情。
门“哗”地开了,太监总管福贵走了进来。
“太后懿旨,带兰馨儿到永寿宫。”
两人楞了一下,却也不太意外,一直在权利之巅的人又岂会那么容易放弃?
?
☆、狱中失火
? “当日发生什么事了,你且一五一十说来。”兰馨儿跪了许久,才听到上方那正襟危坐的雍容妇人缓缓开口。
兰馨儿只得将事情说一遍。
“这么说你打了谢修仪,生死不明,然后又被人打晕了?”
“是。”
“而你却不知是何人打了你?”
“是。”
太后不再问,犀利的双眼紧盯着兰馨儿,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动作。兰馨儿低着头也能感受那两道利剑般的目光,不由背脊僵硬起来。
“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让人匪夷所思吗?”
“太后您不信?”兰馨儿抬起头直视她。
“哀家该信吗?”
“试想,我若——”
“大胆奴才!太后面前胆敢自称我——”一嬷嬷呵斥,太后摆了摆手制止她后面的话。
兰馨儿微滞了一下,便改口说:“奴婢若要杀她,岂会放过那三个婢女?况且奴婢与她无缘无仇,为何要杀她呢?再者,杀人的人岂会明目张胆地等着被抓?”
太后微微颔首,转头看向福贵。福贵上前道:“禀太后,奴才从外面经过,听到观月阁呼叫就立刻上去,见到这奴才持着凶器倒在地上,而谢修仪正躺在一旁,想是这奴才见事情败露不及逃脱才想以此法脱身。”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太后!不是这样的,奴婢的确是被人打晕的。”
“那你说那人为何将你打晕?就为了嫁祸于你?他既与你有仇,何不直接杀了你更快?”
“这,”兰馨儿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辩驳。
“太后,此案疑点重重,皇上已命臣下调查,现在种种说法都只是猜测,不如等臣下找出证据,臣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让凶手逃脱。”
太后带着审视的神情凝望着他,并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