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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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冰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你为何要她带消息?我们一样可以联系上馨儿。”李钧有些不解。
祈恒笑道:“为了证实她说的话。如果是真的当然好,那么我们就能顺利离开。如果是假的,我想只怕一出门就会被包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验证她的话,万一是假的,我们岂不是错过离开的机会。”
“怎么会,别忘了,十日之期未到,若是假的,我们也不过是在外面与他们‘偶遇’罢了,谁能证明我们要逃走?我想谷主也不会就此撕破脸,她是个骄傲的人,必定会给足我们时间。因为只有十日,早一天晚一天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只是这样一来,监视的人恐怕就更多了。我们还是得早点定下离开的日子。”
夜黑风高,百花谷东面小树林。
沈如冰带着兰馨儿过来,对等在那里的李钧和祈恒道:“这里有条小路,我带你们去。”
“你指给我看就行,我们自己走,你早点回去,免得引起怀疑。”李钧道。
“无妨,这条小路难走,我还是带你们过去吧。”
四人沿小路疾行,耳边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响动,整个山谷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从小路出来就到了谷口那片桃花林,只是桃花已成昨日往事,如今只剩断木残枝。一路无异状,让李钧等人又意外又欣慰。
“这里过去,只有两个暗哨,你们小心!”沈如冰道。
“这次多谢你!”李钧道。
沈如冰凝望着他,轻声说:“只当我还你的。保重!”正待离开,忽然一声啸声响彻山谷。
“遭了,被发现了。”沈如冰紧张地望了望后面。霎时点点火光闪现,朝他们逼来。
“快走!”祈恒命道。
“你们还走得了吗?”一个声音在暗夜里响起,随即有几条人影飞至,将他们团团围住。残树林里一下子亮了起来,谷主从容不迫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火光照在她高贵的脸上,忽明忽暗,更衬出一副令人仰止之色。
“如冰,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谷主凌厉的眼神扫过,沈如冰一阵哆嗦,不自觉地跪倒在地。
“你们还想逃?多亏谷主英明,早在此设下埋伏。”谷主身边那名一向跟他们不对盘的女子显得有些得意。祈恒已经知道那是百花谷四大弟子之一的程颖,只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她,怎么每次都像是恨不得将他们处之而后快似的。或许有些人生来就看别人不顺眼吧,这是祈恒最后的结论。
“先将这叛徒拿下!”程颖一挥手,后边冲上来两人,还未到沈如冰跟前,眼前闪过一抹白影,再一看,李钧已站在面前,冷冽的目光盯得人直想打哆嗦。
“本帮清理门户,李少侠也要插手吗?”谷主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谷主设计陷害我们,如今要赶尽杀绝了吗?”祈恒慵懒的声音响起,谷主目光一凛,扫向他,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们也等不及了,那就一起拿下吧!”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曼妙女子飞至,将他们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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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百花谷
?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围攻他们的是七名身着轻纱身披彩带的女子,初时还没明白她们大冬天的为何穿成这样,打起来才恍然,那些广袖轻纱和长长的彩带都是极厉害的武器。当然,不是她们有多高的内力,能化棉帛为刀剑,事实上她们也不需要将彩带变为剑器。有时候柔比刚更让人招架不住。这些女子显然懂得这个道理。
令祈恒他们吃惊的是,她们的武功看起来不像武功,更像是舞蹈,而且貌似挺熟悉的。渐渐的才记起,原来竟是石室中那些石碑上刻的舞姿。如今,优美的舞姿呈现在眼前,他们却无暇欣赏,
“快闭上眼!”祈恒叫道。他已经明白这些舞者的真正武器,这是一支摄魂之舞!闭上眼果然好多了,但要避开他们的攻击就只能听声辨形,这对兰馨儿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兰馨儿吃力地应对着无休止的彩带纠缠,每每快中招时总有一只手将她拉开或替她挡下,她知道是谁,心里暖暖的,就像冬日里围着火炉取暖,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熏得人懒洋洋的非常舒服。可是这样一来,李钧的攻击力受挫,四人(确切说是三人,因为沈如冰至今仍跪着,那七名女子也似乎忽略了她的存在。)打了许久还未找到突破口。
“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吗?”兰馨儿气愤难耐,瞅了个空一把抓起沈如冰。这时,一女子长袖扶来,轻柔中隐隐夹杂着凌烈的杀气,近到跟前,直扑面门。兰馨儿不及思忖,一剑挡了上去,“铛”的一声响起,她惊讶睁眼,才知道她的袖底藏了一柄匕首。那匕首擦过剑身,却往沈如冰身上刺去。
“啊,”兰馨儿惊叫一声,想也不想冲过去撞开她,手臂上却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疼得她差点把剑掉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终于唤醒了沈如冰,她歉意地看了兰馨儿一眼,愤然举起剑迎了上去……
“馨儿,你没事吧?”李钧和祈恒一直关注着她。
“没事。”兰馨儿咬咬牙,努力忽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稳了稳剑,正待再战,突有两股彩带如蛇般缠上了她的剑,接着又有一股袭来,兰馨儿只得伸手拉住,正僵持着,却听到一阵“簌簌”声响,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那些缠绕的彩带顿时哧哧断开。兰馨儿一个趔趄,站稳一看,却是祈恒的扇子。想起那日还取笑他冬天带扇子,如今看来,这话还真不能随便说,扇子在冬天也是很有用的。
兀自走神时,李钧一把揽住她,飞快地飞过那些人头顶,朝谷外掠去。兰馨儿这才反应过来,那些人失去了彩带,袖子也被撕裂,已经没有可以起舞的东西,这个阵势也失去了它的魔力。原来这么简单!兰馨儿感叹着。
身后有一人影紧随着,想来应该是谷主。兰馨儿见李钧带着自己,速度受到影响,便挣扎着让他放下自己。李钧不放心,仍牵着她的手,谁知兰馨儿几个起落,速度竟不比他慢。看来这段时间练功还是很有效果的,李钧欣慰地笑了一下。只是,他们还是没有谷主快,更何况还有落下一程的沈如冰。
李钧见状不得不放开了兰馨儿,折回。路上顺手拾了些石子。眼见着谷主追上了沈如冰,正要将她制住,李钧忙双手急弹,连发了十几颗暗器。扑扑几声,暗器虽没入树干,却阻了谷主的行动。只这瞬间,李钧拉起沈如冰又飞出了数丈。
“这样不行,还是会被追上的,”沈如冰道,“我身上有个烟花筒,是本门的信号,如果用作□□,虽然效果没那么好,不过应该也是可以阻挡一阵的。”
“嗯,交给我吧,到前面山口再说。”李钧接过烟花筒,思索着怎样让它发挥最大的效力。
“你先走,和他们一起,在外面树林等我,我很快就来。”李钧对沈如冰道。
“你小心点。”沈如冰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心知留下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咬咬牙离去。
李钧很快在烟花筒上覆了些尘土枯叶,固定在地上,引线用细藤牵着,谷主追至,忙着应付了一阵李钧的石子暗器。突然一声啸响,一片火光冲她扑来,火光中夹杂的粉尘和枯叶,如几经磨难终于冲出牢笼的鸟儿,带着恐惧与怨气死命扑打着翅膀冲向高空,一下子洒满了天空,弥漫在黑夜里,阻挡着人们的视线。
逃出生天,兰馨儿有重生的喜悦。只是,才和师傅见面,又分开了,心里多少有些惆怅。
“怎么,还恋恋不舍?”祈恒笑道。
“是呀,”兰馨儿开玩笑道,“谷主对我那么好,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哼,舍不得也没用,别忘了你还欠我的……”祈恒故意板着脸道。
“嗯?”兰馨儿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撇了撇嘴道,“你还说呢,你明明拿到了为什么还找我要?”
“我拿到了是我的事,你弄丢了就是弄丢了,这可是两码事。”祈恒见兰馨儿气得直瞪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钧见二人一路说笑,没由来的感到孤寂,祈恒是那种再艰难再苦闷也会寻开心的人,他不是。他最羡慕那种开怀大笑,可他总笑不出来,因为他需要谨言慎行,需要把心思埋起来,他不想像他父亲那样被人抓住话柄,所以他连话都很少,更何况笑。
孤寂的不只他一人。有人说,孤独的两人在一起就不再孤独了,可这对沈如冰来说似乎并不适用,孤独加上孤独,还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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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宫廷
? 回到宫中,原以为形势会越发不利,然而意外的是,太师掌朝并没有任福贵横行,反倒在暗中多方压制。一时间朝堂上风起云涌,三方人马越发如弦上之箭,都绷得紧紧的。
“还真出乎意料啊,虽然我们布下暗招,但毕竟人不在京城,居然……这太后真是在帮我?”祁恒面对此时的形势,有些不敢相信。
李钧点点头,说道:“出这么大的事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的态度真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她现在每天去佛堂,对政事也不怎么过问,对此前发生的事连问都没问,似乎真的放手了。怕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不管怎样,这都是我们的机会。”即便明知前方是个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因为他们没有选择。
“嗯,看太师的动作,明明他们很容易控制福贵,为何太后要如此相帮?”李钧很疑惑。
“这也是我害怕的,不知她的意图,不好应对啊!”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一时间,祁恒只觉千头万绪,竟不知该如何下手,烦恼地说,“这件事你多想想,我现在脑子乱哄哄的,那帮女人成天吵吵嚷嚷,一刻不得消停!”
李钧暗笑,这皇上,快活的时候也没见抱怨,想问题的时候就开始偷懒,也不知是不是跟兰馨儿学的。想到这,记起好几日没见着她了,不知受训得怎么样了。
“喂,发什么楞呢,又想她了?”祈恒打趣道。
才一走神就被看穿,李钧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爷放心,我们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按目前态势,完全可以制造机会……”
祈恒见他转移话题,也不说破,眼睛一亮,说道:“哦,这么快!”
这个李钧,每次都不负众望,这么多年,也多亏有了他,祈恒心中感叹不已。
“对了,关于铁杆神鹰和那女子的事——”
“怎样?”
“有些奇怪。铁杆神鹰乃先皇时期的大内侍卫,因喜好抽烟,并使用烟杆为武器,动作敏捷,故称铁杆神鹰,也正因为此,先皇赏赐他一支碧玉镶金烟杆。后来,在一次平息叛乱时他被派出去,结果丧命了。”
“丧命了?什么叛乱?”
“这个,所有记录都语焉不详,只知道在泰宁三年,先皇派出了十三名大内侍卫,全部丧命。”
“哦,十三人?”
“这些人背景没什么特别的,大内侍卫通常都是皇帝亲自挑选的,只忠于皇帝一人。”
“这么说来,这些人是先皇要他们死的?这可就奇怪了,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正在查那几年发生的事。”
“想必当年铁杆神鹰不知何故活了下来,兰馨儿说她师傅下山前收到恩人的一封信,也许当年就是被那个恩人所救。他现在在百花谷,对谷主的态度毕恭毕敬,想来那个谷主就是当年救他的恩人?”
“属下原也这么想的,只是他的态度有些过分的恭敬,似乎不只是恩人那么简单。”
“嗯,你这一说我也觉得不对,”祈恒沉吟道,“倒像是臣子对皇上。”言罢,眼睛一亮,对上李钧同样闪亮的眼睛,会意一笑。
“再说说那名女子吧。”
“那女子是三四月间被卖入红袖坊的,卖她的人是个相貌很普通的中年人,她进去时据说头部受了伤,伤好后她趁看管松懈跑了出来,正巧碰到张大户路过,就这样逃了出来。问了红袖坊的人,对她的身世都不了解,可能是她受了伤的缘故,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她自己也没说过。”
他们当然不会将此事当做普通的人口贩卖,只是一个宫妃,一个青楼女子,这其中又会有什么联系?
“此事不急,我们还是去训诫司看看吧。”祈恒忽然满脸笑意地说。李钧顿时满头黑线。
巍峨殿宇,重重宫闱,金顶碧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掩盖了多少阴暗角落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江湖,胜似江湖。
兰馨儿虽没有这么强烈的危险意识,却也知道,那不是好混的地方。幸好她只是个宫女,而且是临时的。不过她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沈如冰住进了李钧的将军府,她却被祈恒带到这里来受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