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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夜来天欲雪-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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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埋头在双臂之间,额头抵在膝盖上,意识慢慢模糊,好想睡去。脑海突然有个声音,有气无力的喊,楚夕夜,楚夕夜,楚夕夜……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臂,楚夕夜,楚夕夜,楚夕夜……
  “楚夕夜……”
  楚夕夜拉着她的手,眼里忽然腾起欢喜,听着她低声呼唤,他凑近她,想要应一声在,张嘴却发觉喉咙干涩,他沙哑着轻声道:“在,楚夕夜在。”
  赖小天幽幽转醒,睁开眼,脸上已经缓和很多,唇/瓣的青色也褪去,成了苍白色。她虚弱地咧开嘴一笑,“姓楚的,楚夕夜……”
  “在,在了。”楚夕夜的尽量控制自己音量平淡,不要太激动。
  “你握得我的手,好疼。”
  楚夕夜闻言,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于是缓缓放开,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再等等,袁大夫就快到了。”
  赖小天摇摇头,“我觉得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着,全身僵硬,都快生锈了,外面是不是出太阳了,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你才醒过来,不能出去吹风。”
  看他一脸认真,不容拒绝的摸样。她浅浅的笑着,“好好好,我不出去,那你扶我起来,我想站起来走走。”
  楚夕夜缓缓将她扶起来,待赖小天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再看看房间内。对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怪不得她觉得睡着压在身上好重,原来那么三张被子,而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十来个火炉。
  不过确实很温暖的感觉,全身被这样的温度包围,很舒服,再也没有那种寒意彻骨的难受。她脸上的血色也慢慢恢复,张嘴道:“天,这么多火炉摆在这里,是不是太夸张了。”
  楚夕夜看着她,“你也知道你生病有多夸张了是吧。”
  赖小天哑然,被楚夕夜扶着在房间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到窗边,她想看看外面的景色。一眼望去,视线还很不习惯,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扶着窗棂,呼吸着窗外的空气。看着整个暗夜阁的飞檐之上,远处的天边。太阳将出未出,明晃晃呈现透明色,却能感觉到温暖。
  “我想去药梅谷,找小裳。”赖小天低头,轻声道。
  楚夕夜不解道:“袁大夫医术很好的。”
  “我知道的,可是我的身体,我也清楚,小裳以前和我说过我的情况,她会帮我想办法。还有,你以为水芙蓉死了,你头疼的毛病就再也不会犯,可是上一次再飞雪城,你还是犯了,你就不奇怪吗?”
  楚夕夜看着她,不动声色,目光却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不让她有所逃避。
  赖小天轻轻叹气,她转身,望着楚夕夜的双眼,“本来,我打算不说,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这一次,我感受到生命无常,很多意外是防不胜防的,与其认为可以侥幸躲过装作无知的活着,当意外来临时手足无措。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危险认识清楚,明明白白的接受,或许做好准备,还能防范未然,就算不能防住,心里一开始就明白,当来临时也不至于那么难以接受。你说,是不是?”
  楚夕夜只是看着她,不作回答。而那样的眼神,却让赖小天害怕,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转身,不认识自己一般。
  她有些急了,拉着他两边的袖子,“楚夕夜,你怎么了?”
  她仰起头,焦急地看着他,一阵风吹来,有些大,背后受凉,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尉迟婥推门端水进来,看见赖小天站在那里,忍不住开心,微微笑道:“赖姑娘,你醒了,怎么不好生呆着,站在那里吹风?”
  声音里虽然没太多热情,但赖小天听出了关心,感激道:“给你添麻烦了,尉迟姑娘。”
  尉迟婥见阁主背对着她,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擦觉气氛有异,便放下盆,道:“这里有热水,可以洗洗脸,我先出去了。”
  “嗯,谢谢你了。”
  赖小天点头,见尉迟婥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楚……”
  她正要问楚夕夜到底怎么了,楚夕夜去突然伸手过来,环着她,关好窗,再慢慢扶她坐到里边。
  对于这突然的举动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呐呐失言,“楚夕夜……”
  “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叫她们送过来。”他低声说。
  这一说,她还真觉得有点饿,于是狠狠点头。
  见他向外走去,她急忙道:“我想去药梅谷。”
  他没有转身,“好。”
  拉开门,又听她道:“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他声音有些低哑,缓缓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对数据没感觉了,看到掉了十几个收藏,还是很心疼的。是然一的错,因为身边的事耽搁了,我承诺,绝不弃坑,这是我的心血啊。
还在看文的亲,谢谢你们。

  ☆、第五十八章^春衫薄

  第五十八章
  【春衫薄】
  袁大夫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赖小天躺在床/上,楚夕夜在一旁守着。他刚到暗夜阁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直奔无月楼。玄凌带着他进来,道:“阁主,袁大夫来了。”
  袁大夫走过去,有些担忧,“小天娃儿,怎么了?来我给你瞧瞧。”
  赖小天撑起上半身,歉意道:“袁大夫,真不好好意思,麻烦您了。我想请你帮我开一些伤风受寒的药就行了。”
  袁大夫显然不理解,这么火急的把他请来,只是为了开几服药?生气道:“小天娃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
  袁大夫显然对只让他抓些药这么简单事很不满意,他瞪眼睛吹鼻子的看着楚夕夜,难道你也赞同?
  楚夕夜并没有看他们,坐在等下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它们在光影下形成的阴影,修长笔直。
  “按她说的做。”
  他低沉的嗓音中很平静,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袁大夫气得甩手而去,去前还道:“下次这种随便找个大夫就能搞定的事就别找我了,老头子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了。”
  玄凌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匆匆告退便跟着追了出去。
  赖小天看他们一阵风来,又一阵风离去,道:“袁大夫肯定被气坏了。”
  楚夕夜轻轻抬眼看了看她,“不是被你气得吗?”
  “咳咳,我怎么觉得是被你气的。”
  ……
  三日后,二人便下山去,这一次,没有走后山那惊险的悬崖,而是饶了几座山头的远路。他们一路行程很慢,再也不像第一次来暗夜阁时那样日夜兼程风餐露宿,悠悠晃晃的倒像是出门踏青游玩,以这样的速度到达药梅谷估计要一个月。
  在路上路过一家香火旺/盛的寺庙,据说寺庙的菩萨很灵,附近的人都纷纷来拜神。赖小天叫楚夕夜勒停马车,拉着他说一起去求个平安。
  周围的人提着竹篮,一脸笑意或是垂头丧气,沿着百步石阶而上,十余步便见门外摆着一个大鼎,鼎内插满的燃烧的香支和快要化为灰烬的纸,一阵香火气息扑面而来。她拉着楚夕夜拜了拜,两人向里走去,走到门边,楚夕夜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赖小天问他。
  “你进去就好,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去?”
  “你知道的,我不信。”
  楚夕夜看着里面的佛祖塑像,庄严慈悲,眼里淡淡的笑好似这世间的一切罪恶在他面前都能得到消解。这一切在他的眼中却是假相,如果真的能得到消解,为何人世间还有那么多战乱和痛苦,人们并不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当无力的时候也叫把内心无法实现的愿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大慈大悲是吗?而他这个满手鲜血满身罪孽的人,是不是不适合站在里面,内心抵触着。
  “嗯。”赖小天见他坚持,就点头自己一人去。
  里面一个师太盘腿坐在佛下敲着木鱼,手执佛珠,闭目诵经。檀香袅袅,梵音不绝。她缓缓走过去添了香油钱,便跪在蒲团上,闭眼双手合。心里默念:信女赖小天,有三愿。不知父母何人,却得师父含辛茹苦抚养成/人,心存感激,一愿师父平平安安,我能早日与师父团聚,相伴膝下。何其幸运,得遇楚夕夜,护我自此,二愿佛祖赐平安于符,护楚夕夜早除病痛,平安永在,信女感激不尽。信女愚钝,以后险途未知,三愿逢凶化吉,无论艰难苦困,简易安乐,与相爱的人都能相守相伴。
  或许是自觉愿望太多,害怕佛祖不能实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微微颤动,渐渐湿/润,凝结而成一粒露珠,轻轻滑落在唇边,微咸。
  她放开手,诚心叩拜,轻微的响声在大殿内飘荡。
  门外的楚夕夜不时地看向里面,双眉微皱。她的虔诚,他不懂,因为他心里只有她,舍不得她放低自己半分,却不知,正是因为他,她才会放低自己,卑微而真诚。
  赖小天再起身时,神情再无异样,师太轻轻的走道她旁边,她伸手举过头顶,师太把平安符轻轻放在她掌心,缓缓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也。”
  赖小天接下,站起身,轻轻一拜,一脸满足,轻声道:“他之所在,便是天堂。”
  师太也弯身一拜,“话已自此,施主保重。”
  “师太保重。”她把平安符收在怀中,转身离去。
  见她出来时一脸开心,楚夕夜也没问,金色的阳光从天空中洒在二人身上,温暖而美好。两人并肩走过红尘万丈,看天边云卷云舒。来往不绝,虔诚求福的人们,怀揣着美好的心愿,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仿佛佛前签上的一切就决定了他们的一生。故而赖小天许了愿并不求签,寄予美好的愿望,却自己定论人生。
  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他们走在中间,平凡若斯,却也从未有过得可满足。
  走出寺庙,一阵银铃的声音随风传来,叮铃铃、叮铃铃……
  那声音如同梵音,天籁般煞是好听,赖小天循声望去,那边有个买小物什的摊子。她担忧地看看楚夕夜的样子,见并无异色。
  “你有没有觉得不适?”
  楚夕夜轻轻摇头,道:“去买吧。”
  小天宛若孩童般天真而欣喜地笑着,轻轻点头,转身离去目光紧锁住她小小的身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到那摊子前,似有所感,她回头冲他嫣然一笑,他也回了个淡不可见的笑。
  目光似水,轻柔荡漾。何其幸运,得以遇你。这一生,便是足矣……
  赖小天拿着铃铛走过来,向他伸手。
  “什么?”
  “丝带。”
  楚夕夜才知道她说的是芜城乞巧节求来的五彩丝带,当初落下有取了回来,一直呆在身上,不想她知道。
  他从怀里拿出来,赖小天也把自己的拿出来,把从那边买来的两个小铃铛穿在上面,一人一个。
  她穿好楚夕夜的后,叫他伸出左手,给它绑了上去。五彩的丝带上挂着一个细小的铃铛,缎带错乱的绑在深紫窄袖间,煞是好看。满意地摇了摇他的手,叮铃铃的,声音细小,却能听见。
  她再把自己的穿好递给他,伸出右手让他绑上。楚夕夜的手指很好看,瘦而长,骨节分明,有着病态的白/皙,却是那么有力。
  绑好之后,赖小天的右手牵着他的左手往马车的方向走,她忍不住摇晃着右手。
  风中传来一串串,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
  谢清裳接到赖小天的信只有几句话。
  寒梅已谢,百花待放。故人归来,春酒可酿?
  一个人在这寂寞的山谷之中,虽然冷清多年已经习惯,但还是盼望着春分时节,三五好友,坐在桃花树下,春水煎茶,吟诗作乐。极目望去,谷外山花烂漫,桃花打着花骨朵,青涩明媚。等赖小天到来,大概正好可以看极尽艳/丽的时候,到时,就可以采集花瓣,用来泡茶酿酒。
  她期待着与可她也知道,来找她的原因并不是与故人赏花那么简单。莫非,是她的身体?想到此,愁云便飞上了秀眉。
  忽而一声轻笑入耳,白衣少年翩然从树上落下,随手一朵梨花插在她的发髻上。
  “小裳,是不是想本少想得愁眉不展?”
  谢清裳看着眼前的人,轻袍缓带,白衣翩然,如玉般的面容温润秀雅,如春风飞上眉梢般。少女的眼中闪过欣喜,又立马一副清清冷冷的摸样,波澜不惊道:“你怎么来了?飞雪城的事可处理好了?你离得开?”
  一连三个问题,南风收起笑容,走过桃花杏花,向梨花林中走去,道:“小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爱了?”
  谢清裳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我一向如此。”
  “就这么不希望我来么?!”他轻轻叹气,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或者,是在感叹。
  “哎,南风少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轻轻感慨,药梅谷住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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