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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来天欲雪-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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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辰一下子跳起来,怒目而视,“赖小天你你你你……本公子……本公子……”
  赖小天好不愉快,惋惜道:“怎样?我怎么了?哦,忘了,月公子风度翩翩,不屑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小天,我们该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音色清清淡淡,让人觉得无比舒服,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暖意。于是众人看去,月辰也不由自主看去。
  简陋的茶棚外,白衣利落,墨发轻裘。骨节修长的手指执着四十八根竹骨伞,伞沿堪堪遮住线条优美的下巴,余人遐想。
  “哦,来了。”
  笑得无害地向月辰作别,赖小天心情无比愉快的向外走去,人们看到,那伞面微微抬起。激动的心情翘首以盼,慢慢的,移开,入眼,轻抿的薄唇,如樱花瓣。暗叹。
  那,上半张脸,被一个精致的狐狸面具挡住。男子侧脸,转身,嘴角轻轻扬起,让那突兀的面具,如此和谐。
  风流,戏谑。
  微雨中,一伞两人,那男子,就好像画中仙,雨水沾不了他身。黛色山体沦为水墨背景,只为了衬托那画中的伞下人,再看那姑娘的背影,也不自觉的,觉得那是山中的精灵。
  月辰似有所感,低声道:“吾爱南风少,风流天下闻。”
作者有话要说:  嗨。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雨中人

  第三十八章
  【雨中人】
  飞雪城,就算是在这种阴暗晦涩的天气中,也不减它的繁华依旧。这里包罗万象,来自边关邻国的人都来此,繁杂却又如此和谐。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街道旁边的灯笼渐次亮起,那摇摇在一方的皇宫辉煌无比,在这火树银花中,看悬灯万盏。
  游人织锦繁华缎,琉璃笙箫不夜城。
  休息一晚,小天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逛了一圈居住的地方,不由得纳闷,这里和芜城的风眠居没什么区别啊,而且连名字也叫风眠居。
  “南风,为何这里也能叫风眠居了?还有,为何你在自己家还戴着面具了?”
  两人在回廊上看雨,因为太冷,两人穿着厚厚的棉服,赖小天披了一件白色的毛绒绒的皮裘,细细的绒毛围在小/脸周围,随着一阵风吹来轻抚着肌肤,痒痒的,她呵呵手把毛分开,笑着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是狐狸的毛,哈哈,你怎么能残害你的同类!”
  她问的一切问题好像只是因为想问,都不需要回答的,可南风还是浅笑道:“因为喜欢这个名字,就一直用。现在这么冷,你不觉得我戴着这个可以挡风,暖和很多吗?”
  赖小天端详着他,额边得一缕发轻飘飘的垂在面具上,那浅浅的笑意配合着那半张玉白精致雕琢的面具,还真像只狐狸,不由得激灵一下,“唔……果然。”
  也不知她是果然什么,这样果然暖和许多?还是,你果然是只狐狸?南风的手指拍在阑干上,冷冷的气息中,天空呈青白色。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和着这无声的细雨,谱写一段乐章。
  半响,听见几个仆人的说话声,他的手指停止敲击,赖小天眼角瞄见,几个江湖人士随着仆人的指引消失在转角处。
  不一会儿,南风道:“天冷,风大,回屋去吧。”
  说完,南风率先转身离去,赖小天站了一会儿,闲得紧,想要出去玩,却因为下雨懒得出门,她回到偏厅,见南风不在,想约莫是有事在书房。
  拿着桌上的糕点吃,唯一能解寂寞的东西果然是食物啊!!!
  她思绪漫无目的的开始游荡,想着轻薄侯不知道在不在飞雪城,也不知还记得她不?蓦然,她想到那个紫衣长袍的男子,眉目清冷,不屑一顾。他,不知现在过得怎样?哦,小裳,不知道药梅谷的梅花开了没有,答应她一起看梅花的,就要失约了吗?姓楚的,他,有没有想她?
  你看,怎么想来想去又想到某人身上,天马行空的,不受拘束的,想着想着,饶了个弯,又总能回到他身上。
  她懊恼地伸手,在果盘里拿着一个梨子就咬下去,顿时觉得沁人心脾,凉凉的,甘甜让她不由得抛去一切烦恼,大口吃起来。还不住点头,嘴里吃着果肉含糊不清道:“这梨子真好吃,这是什么梨子啊?回头我去买一箩筐。”
  “好吃吧,这个是雪国有名的锦州雪梨。”
  如风清朗的男声飘然而入,随后而来的就是那一身如雪的白衣。南风道:“这锦州雪梨,以多/汁香甜而得名,不仅解渴,更是让人吃了后口齿留香。”
  而赖小天一手拿梨,一手撑着脸腮,缓慢的嚼着,她此时的思绪。落在了数月前,青山绿水间,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微光染了一身。那站在光晕中的男子,挺直的背影,成了一段不可磨灭的光阴。
  良久,她淡淡道:“哦,原来是锦州雪梨啊。”
  而此时的飞雪城中国,巍峨的将军府外,一个玄色身影立在寂静一方的墙头,在这里,可以将整个将军府的大致一首眼底。这里,也是他曾经居住的后院。
  他的视线扫过一草一木,平凡至极,凋零颓败,在冷雨寒风中寂寂无声。每一眼,都是在惊心。
  这里,留下了童年的欢声笑语,他一直以为,他是幸福的。就算曾经他为了自己错手葬送幸福日夜折磨,可是那些儿时记忆,仍然是他最眷恋的。
  可是现在,这一切无不彰显着讽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他自以为的母亲,设局找个人来让他杀害。让他误以为自己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生背上杀母的罪名,日日夜夜受折磨,呵呵。
  他轻轻的闭上眼,不忍看满园的景物。冰凉的雨水打在眼眸,要命的疼。
  这里,是曾经记忆里最温暖的颜色,而如今,却那么刺眼,入骨的寒。
  罢了,以后,都与此无关。他睁开眼,转身欲走。而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木门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楚为鉴闲来总是会来到这个园子看看,用回忆为生。期盼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得一次幸运。
  “夜儿……”声音有些颤抖,压抑着欣喜。
  楚夕夜没有回头,余光淡淡的扫向后面,没有作答,沉默像一道冰墙,横在两父子只见。那里面,是心照不宣的欺骗。
  “夜儿,难道你就没有问题想问我吗?”楚为鉴很无奈,他不知道,这个离开了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儿子,该如何去亲近。
  “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我和你无话可说!”
  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孤独太久,就不应该去想那些温暖,你看,终究虚假一场。人与人之间,都是独立的个体。谁说的,血缘就一定得亲切。
  他欲离去,而楚为鉴,不由得走出廊檐,站在院子里,脱口而出。“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亲生娘/亲,她……她……”
  说道最后,竟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楚夕夜轻嗤一声,他的嘴角,居然画出了一个可见的弧度。“呵呵,她?她如何?”
  楚为鉴顿了半响,“她,她其实很爱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楚夕夜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更加好笑,他蓦然转身,飞落在楚为鉴面前,“她爱我?她爱我,她是谁啊?她在哪里?”说到最后,他居然是笑出了声。
  两人就这样站在冰冷的细小雨丝间,毫无温情。见楚为鉴哑口无言,他心里莫名的难受袭来,堵得难受,想要一吐痛快。
  “好,你不说,那我帮你说。她应该是善良美丽,温柔大方,是敬重丈夫的好妻子,是疼爱儿子的好母亲,为了让儿子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得已把他送进将军府。还是应该是,她夺人丈夫,抛弃儿子,是破坏别人家庭,毁人一生的女人。而不管是哪一种,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不应该怪她,对吗?”
  楚为鉴气得抿紧双/唇,最后忍无可忍,低吼道:“不许你胡说,她是你的母亲,你本就不应该怪她。”
  “我没有母亲”楚夕夜居然吼了出来,“曾经我大病一场后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指着水芙蓉说,她是你的母亲。我一直以为我有个幸福的家庭,我一直为我曾经的行为深恶痛绝,我心心念念我有个家,我的父亲是大将军。可是后来,你们告诉我,我这么多年来,只是你们游戏中的一颗棋子,一颗你们三人感情纠葛,一颗互相折磨彼此的棋子。”
  这是他,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这么多年,所有的压抑和不甘,都在这场迷茫的欺骗中,爆发出来。
  半响,他的语气,满是自嘲,“呵呵,是的,我不应该怪她,也不应该怪水芙蓉,更不应该怪你。”他的眼眸里全是冰冷利刺,蓦然转身,抬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因为,你们,都没有资格。”
  他向前走了两步,楚为鉴看着他,一切不知该从何说起,饶是他带领十万雄兵,历经沙场,在朝廷的勾心斗角中翻滚了几十年。如今,他却如此无助。
  楚为鉴满眼心疼,很是无奈,“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你倒是说,当年到底是怎样?”楚夕夜斜眼看着他,看出他的无奈,可是这些,都不是欺骗的理由。
  楚为鉴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暗暗捏成拳头,用力,再放开,他无力的垂下眼,不敢看他,“我,无话可说。”
  眼前旧景,物是人非。眷念种种,不堪回首。
  “好。一切。到此。为止。”
  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再无瓜葛。再无执念。
  楚为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一刻,他骤然明白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城墙。那是他亲手建立,却要用一生也不一定能推倒的阻碍。阻碍着,父子之间的牵系。
  看着他,打开双臂,缓缓飞起,越过将军府那高高的城墙,玄色的背影在灰白的苍穹之下,如一只度尽寒潭的孤雁。可是不管怎么用尽全力,也飞不过人间烟火,独留悲怆的鸣叫,让山河为之泣泪。
  楚夕夜足尖轻点,越过飞雪城的青墙黛瓦。所有的记忆,在微雨中迅猛而来。那个院子里的一切,每个角落,都有着最纯真的一切。
  曾经,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曾经,拿起一个黄色的平安符,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轻声道:“夜儿,这是母亲/亲自为你求来的平安符,可护你一生平安。”
  那年大雪,他为错手杀死‘她’无法接受,只身离开,自我流放,沦落天涯,乞丐一般的活着。他不停地走,跋山涉水,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可是他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那种来自内心的谴责就折磨着他,时刻提醒他,他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还记得有一次,他走进茫茫的雪原中,没有食物,没有人烟。饿了就吃雪,渴了也饮雪,不敢睡觉,只能就着雪地小憩一会儿。就连累得昏了去,梦里的一切都是冰冷而清醒的。他用手攥紧胸口的平安符,就像攥着自己的命。让他可以有勇气,继续走下去。让他以为,能够走出去。因为曾经有人说,它可以护他一身平安。所以,这一生,只要有它在身边,就再也不怕。
  可是如今……
  他停下来,站在城中较高的一处房顶。雨虽小,时间久了,也足以打湿一切。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湿/了雨水后冰凉凉的沾在脸上。清隽的轮廓隐在风雨中,刀削的眉目上,积了密密的一层细珠子,覆没了如寒星一般的视线。
  右手缓缓在胸前拿出平安符,如竹节一般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展开,风一吹,吊在上面的红线松松的缠在指间,好似留恋,不忍离去。就这样虚虚的挂在指间,一点一点的,滑落下去。最后,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红线脱离手指。风雨翻卷着平安符在空中打了圈,消失在飞雪城的繁华热闹中。
  灰白的天空下,房顶上的人,缓缓抬起头,眼里空无一物。冷毅的轮廓,薄凉的唇线,勾勒出偌大的悲伤。透明的银色丝线,让整个城的繁荣,看起来那么遥远,而眼前的人,那样不真切。
  他看无数的、透明的丝线落了下来,冰冷地砸在脸上,而此刻,他的心里如此的清晰。
  他,很想看雪,一场洁白无瑕,可以遮住所有颜色的雪。
  能够把所有悲伤都遮住,寂静无声的表面之下,让一切悲伤沉睡。
  狭长的睫毛上,那层细密的雨粒,终于凝成一颗更大的珠子,滑落在人苍白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两遍,为什么写了两遍,因为优盘毁坏数据丢了,很悲催的。当时哭笑不得,恨不得丢了钱也不要丢数据。后来再写一遍,我总以为写不出当时的感觉,因为第一次写到这章很想落泪。再次看,还是淡淡的忧桑。楚夕夜啊。我该那你怎么办?。。。

  ☆、第三十九章^雪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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