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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后妃升职手册-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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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着恍若当真全不知情,待贞芬仪一如既往的和煦。只是太子在朝堂上被问起究竟主战主和时,从来都只坚定的说绝不靠幼妹的一己之躯来平两国只干戈。容景轩当日也不过是一句气话,他当然不可能拿自己亲儿子开刀。太子在朝堂上这样一说,他又疑心那日是贞芬仪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一时只摇摆不定,索性将这事撂开不理。
  恪妃甫一听说要和亲之事,简直如同惊弓之鸟般介日里只在鸳鸾殿里窝着,不过一个月之后她便安下心来——容景轩以颇强硬的姿态拒绝了乃蛮的请求,乃蛮遂以英朝“背盟”为由,悍然对燕云十六州处的古北要邑发动进攻。
  英朝太祖太宗将燕云十六州夺回之后便仍回到中原腹地休养生息,彼时辽国国力衰微,便由周边小国瓜分了许多土地去。之前英朝想来都是乐见其成的,只是现在就有些麻烦了。乃蛮正抢了靠近古北的那块土地,现在正在古北城下撒野呢。
  古北要邑有德妃亲舅炳武上将军镇守,且这十数年来早被打造成水泼不进、针扎不入的铁板一块了。只是炳武上将军也未悍然反击,只等着容景轩派去的火器营相助,希冀着届时不废一兵一卒,便能将乃蛮灭个干净。当下双方只胶着着,幸而古北要邑背靠檀州、妫州,补给充足,而非坐困愁城。容景轩初时对炳武上将军这含蓄的打法还挺满意。
  可奇的是乃蛮人只在古北城下盘旋了一阵,就莫名其妙的提议和谈,要速速撤退了。容景轩只觉其中必然有诈,仍让庆妃之父,原先驻守京中的定武上将军马不停蹄地赶去古北。
  外头乃蛮只风一般的来,又风一般的撤下去,容景轩暗觉有异,却未将这心思在林黛黛面前表露分毫——林黛黛又怀孕了。
  近来他们二人总爱用“清清白白的身子”这句话来开玩笑,那日容景轩正拿了个水淋淋的杏子吃,才吃一口便觉得酸得很,一转手就塞到林黛黛嘴里去了。
  林黛黛只皱眉啧啧道:“吃过的东西再给我吃,你恶不恶心。”一边将那杏子吃了下去,容景轩立马捻了个兰花指:“朕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给你了,你还嫌朕恶心!”这是他们最近百玩不厌的游戏,林黛黛登时很配合的做伟丈夫的样子,用食指挑起容景轩的下巴道:“既这样,我必对你负责到底!”
  只是一看容景轩的脸,林黛黛又忍不住埋汰道:“胡子拉碴的,真恶心!”说着胃里头一阵翻涌,她头一低,竟将方才的杏子都呕了出来。
  那杏子正好落在容景轩靴子上,容景轩边用力抚着林黛黛的背,边受伤道:“真有这么恶心么?”林黛黛不理他,只又呕出一口酸水来。竹华见了早伶俐的跑去太医院寻太医了。
  耿常来时,林黛黛已经不呕了,只由着容景轩喂了一盏茶漱口,她再低头一算——她这个月的葵水确实没有来呢。二人见了呕吐的这症候,一时心里都隐隐有些预感,只是怕待会失望落空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含着喜意的对视一眼。
  耿常才将手搭上,只一会便说道:“和主子这个月可行过经么?”林黛黛只摇头说没有,耿常带了三分笑意的说:“和主子‘尺关寸’有如行云流水,依次跳来,这正是极有力的脉象,且足有孕两个月了!”
  容景轩听了一下竟将林黛黛抱了起来,想着她有孕不宜颠簸又将她放下,口中只不断念着“胎安产正、子亦多寿”这八个字,念一会又自顾自的“嘿嘿”笑两声。过了一会儿才从傻爸爸的样子里回过神来,正见一屋子的太监宫女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他只得握拳掩嘴,轻轻咳了一声,复又问耿常道:“可要用什么药安胎?”耿常说道:“主子胎气稳健,只用人参、鹿角胶、熟地、当归与白术等寻常药材做成蜜丸,每日里服一丸便好了。”
  一室人见容景轩那副傻样子,都悄悄退了下去,只留他二人独处。容景轩见所有人都下去了愈发肆意,只将脸伏在林黛黛小腹上道:“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儿。”
  林黛黛只含笑抚着他的脸:“这种事情哪有一定呢?何况男孩儿女孩儿又有什么要紧?阿丑不就很孝顺么,前阵子还指着你骂呢。”容景轩听了这话心里酸的不得了:“个小没良心的,全忘了你平时要收拾她的时候我是怎么救她的了。”
  说着又亲了亲林黛黛的肚子:“生个皇子到底不同些,朕走后,你到底老来有靠。到时候想出宫便出宫,更名正言顺些。”这“走”的意味自然不是寻常的“走”,林黛黛心里一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不许浑说!”
  容景轩见她面色不晴一下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只又将头伏下去听动静。过了半晌,林黛黛觉得这姿势使她腰都酸了,这才笑说道:“才两个月呢,能听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我………………颤抖………………

  ☆、第85章大疫

  容景轩只笑眯眯的直起身子;摸着林黛黛肚子道:“你说这孩子是封作雍王好还是寿王好?这两个字喜欢哪个一些”林黛黛没忍住,跟他一起畅想了一下未来:“‘雍雍大雅’;是说咱们孩子长大以后文雅大方、从容不迫?雍字好!”
  一下两个人手握在一处直乐,对视一眼忽然都撑不住的笑了出来。
  林黛黛想着边疆还有战事,自己在这时巴巴的晋个贵嫔;又是祭天又是铸金册金宝未免有点太点眼,索性和容景轩直说了后推了这次晋位。容景轩也是这样想,正愁不知怎么和林黛黛说呢;见她主动说了心中自然高兴;只同林黛黛说等大败乃蛮之后;必不会委屈了她。
  林黛黛只笑着点了点头:“黛黛的位分已经很高了,何必非要晋到贵嫔不可呢?”容景轩想起前些日子相继流产甚至丧命的林似雪、静昭容与昶贵姬等人心下又是一沉,只是看着她此时明媚不知愁的笑脸一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几日容景轩又命莫怀德去昭阳宫传了道口谕,命皇后多照看林黛黛,务必要让林黛黛平安生下孩子。
  阖宫皆知林黛黛与庆妃交好,容景轩却特点了皇后来照料林黛黛的身子,这不免让人多想。林黛黛听了这消息怕庆妃吃心,还特意去温室殿里同庆妃说此事。
  谁知甫一去,就看见惠王妃正坐在温室殿里头,眼睛与鼻头俱是红红的,想是才哭过的。林黛黛一时有些尴尬,才要避开,偏又被惠王妃看见了,倒是惠王妃站起来只又说了三两句便退下了。
  林黛黛不免有些愧疚:“我来的不是时候呢,还把惠王妃给弄走了。”庆妃只摇摇头,语气低沉道:“她也只是来同我诉诉苦而已。”林黛黛看着庆妃的脸色小心问道:“宫外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惠王妃怎么了?谁给她委屈受了么?”
  庆妃道:“她还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生惠王的气呢,方才来是同我说皇上苛刻长子,把封地撤了也就罢了,现在给惠王的份例都是比照着从二品开国县公给的。”
  林黛黛想了片刻道:“从二品县公也不算很少了,只是惠王之前都只比太子矮了一肩,惠王妃难免有些不愉呢。”庆妃点点头:“钱财方面也算不了什么,宜妃同我在宫里这样多年,想要贴补他们还不容易么?她还发愁另一项呢,说惠王被收了藩地也不想着进取,介日里只知道同谢家那些个不成器的子弟厮混。”
  林黛黛抚摩着如意上头镶着的温润的羊脂玉道:“惠王这样也不能算错,他又不傻,想来也知道皇上为什么恼他了。只是皇上这口气又不能明着发,越是憋着就越是生他的气。这时候惠王越是想着进取,恐怕越是惹皇上生气呢。”
  庆妃只长叹了一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怎么说给她听呢。眼见着她身子越来越沉,再四个月就要生产了,却要操j□j样样的心,我真是心疼她。”
  林黛黛只能劝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做姑娘时多快活呢,嫁了人了烦心事就多了。娘娘要是真心疼她,就给她挑几个上佳的乳母送去好了。依我说,以惠王的性子与身份,真沉寂了对王妃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呢。”
  庆妃只斜觑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呢,我私藏的高丽参都不知给了多少下去。”林黛黛见她心情好些,便打趣道:“好哇,惠王妃那里高丽参都不知给了多少,我这可连参须都没见着呢。”说着就要去拧庆妃。
  庆妃惦记她正有身子,也不敢还手,只老老实实被她闹了半晌,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哎呦竹华快看,你们主子为了支高丽参疯魔了。个没良心的,能少了你的么?”说着便命戟儿将早早准备好的参放在匣子里呈了上来。
  林黛黛见了那参,一时有些羞赧,过了会才道:“皇上这次让皇后娘娘照看我……”庆妃才一听开头便笑说:“快打住,我还不至于为这个吃心。皇上之前正是因为皇后约束后宫不力才知责罚的她,这次再让皇后照看你,她必十分尽心,想来什么牛鬼蛇神都近不了你的身呢。”
  林黛黛心中也是这样揣测,一时又有些胆战心惊道:“可之前足有三个孩子都没了呢。”庆妃听了只宽慰道:“林似雪是自己身子本就不好,静昭容那儿是不知被崔氏使了什么鬼蜮伎俩才怀了那鬼胎呢,别担心。”
  庆妃见林黛黛面上犹有忧色只劝道:“我也会替你看着的,且放宽心吧。”林黛黛听到这里只得展颜一笑。
  接下来两个月,皇后果然对她十分尽心,光是j□j样样的药品就赏下许多。只奇的是容景轩来兰林殿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准确的说是来后宫的次数都越来越少,偶然来几次也都是去的兰林殿。
  怀胎四月时,她的身子已经有些显怀了,那日庆妃正在兰林殿中做客,正好赶上耿常来给她请平安脉。耿常只搭了一会脉,又看了看林黛黛的舌苔等,便十分有把握的说:“和主子的身子仍是一贯的稳健,只安心静养便是。”
  林黛黛望着耿常的面色却不由疑道:“你莫不是唬我呢?若当真稳健,你看着怎么愁眉苦脸的?”耿常一时心中有话却不便说,只闷闷道:“主子看错了,微臣没有愁眉苦脸,主子身子确实稳健,脉象也极好。”
  林黛黛见了越发狐疑,侧脸见了庆妃面上也无什么喜意,心中更是着慌,只一拍小几道:“你从前是个最率性的,怎么现在也有这忸怩的毛病了?不论有什么,但说便是了。”
  耿常本就是个憋不住话的,立时如竹筒倒豆子般把实话都说了出来,庆妃拦都拦不住:“古北要邑那头风寒外伤横行,微臣请命要去那里好多回了,可皇上只让微臣留下来安心给娘娘养胎,不放微臣去古北!”
  古北要邑风寒外伤横行?怪不得容景轩近来只愁眉不展的,庆妃也是怏怏不乐。林黛黛只想了一会儿便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庆妃才劝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何苦……”便被林黛黛打断了:“姐姐的父兄也在古北,何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倒省的我总是悬着这一颗心。”
  庆妃只得蹙眉道:“先前乃蛮大军不是兵临古北城下么?只是才守了几日就匆匆撤兵了,那时我们还以为他们是怕了火器营呢。谁知道他们撤兵几日之后,古北便大疫了。”
  林黛黛只迟疑道:“大疫?”耿常道:“正是,凡三十日内,官兵里头死者便有五万人之众了,平民里贫不能葬者更是不计其数呢!”林黛黛疑道:“死了五万人?这不是瘟疫么?”
  庆妃苦笑道:“不是瘟疫,原先驻扎在古北要邑的骑兵大都好好的,只从京里迁去的火器营死伤惨重。火器营的士兵多年来养尊处优,身体不知比守在苦寒要塞的骑兵好了多少呢。这不正是水土不服才招致的风寒外伤么?”
  耿常道:“京里已渐渐是春天的气候了,古北那却还是大寒如冬,想来正是这大寒天气再加上饮食失节与劳役所伤才触发了这大疫呢,可这三样哪一样能避开呢?”林黛黛只喃喃道:“还未开战便死了这样多的人,这样下去古北岂不成了一座死城?到时乃蛮自去取便是了。”
  这话十分不吉,只是在座的几个人心中未必不是这么想,一时兰林殿上头仿佛凝结着惨雾。庆妃心情犹为沉重——她的父兄都在古北要邑呆着呢。林黛黛心中只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三人正一团郁气的呆着时,正有几个喜气洋洋的宫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他们几个各个面上带着含而不露的笑,步履轻快的走进来,看着同殿内的气氛十分不同。
  那几个宫人乃是两名太监两名宫女,一齐跪下后,领头的太监道:“奴才们是皇后娘娘点来伺候和主子的,给庆妃娘娘、和昭仪请安!”说着又齐刷刷的磕了头。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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