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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后妃升职手册-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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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用这荡鬼汤罢了。”
  林黛黛听了对容景轩重重磕了一下头:“请皇上明鉴,嫔妾实在想不通:静昭容正当青春年华,怎么会为了一时争宠,而做这样伤及根本的事情!”昶贵姬也忙说道:“是了,姐姐或许是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林黛黛看着这歹毒妇人一时极是厌烦,只回头恨恨剜了她一眼,复又说道:“无论如何,嫔妾不相信静昭容会做这样舍本逐末的事情!”
  皇后想了想沉吟道:“和贵姬所说不无道理,只是即便她不是一开始就想假孕争宠,后来也存了想要以流产来博皇上怜惜的心!”林黛黛心中想着要想将静昭容全从这件事里撇清也是不可能,这时能帮她一点是一点,其余的容后再议:“想来静昭容原以为自己有孕,不成想忽变成了怪病,这样的打击谁能受的住呢?”
  这时太后不耐道:“方才太医说了,怀上鬼胎不过三个原因,如果不是服药,那便是肝火郁结或是鬼气侵体了!肝火郁结便是善妒,鬼气侵体便是不祥。凭她是善妒还是不祥,宫里都容不下这样的女人!”
  林黛黛回道:“宫里修建咸若馆不正是为了除贪嗔痴三毒么?静昭容正是起了贪心,嫔妾倒觉得将静昭容送去咸若馆思过乃是极好的,既给了静昭容一个改过的机会,又体现了皇上仁德。”
  太后轻蔑一笑:“若当真是佛法无边,那还要宫规律例做什么?皇上只需命天下百姓都待在庙里便好了。”
  林黛黛针锋相对道:“既无用,那太后为何又在梵宗楼里一待便是一整日呢!”林黛黛不曾想,太后听了这话竟动了前所未有过的真怒,登时气得面皮紫涨,将手中握着的龙头拐杖朝地上重重一杵:“你们还等着哀家亲去掌她的嘴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憋两句话来说,但我憋不出。

  ☆、第60章雕梁双燕

  林黛黛甫一开口;便知自己太过激烈了;见太后紫涨的面孔,知道自己必是触动了太后的逆鳞,登时意识到自己尚未探清水的深浅便贸然出头乃是何等愚蠢。此时只能叩首说道:“嫔妾失言,太后恕罪!”
  然而已经迟了;太后只冷冷望着她:“贵姬所言有理,不若这样,贵姬同昭容一齐去咸若馆吧。到时学好了佛法,也替哀家除一除不善根。”林黛黛听了这话一惊;想到自己只会咿咿呀呀的阿丑;一时悔恨欲死,只在地上不断磕头哀求。
  这时容景轩开口了:“胆敢这样冒犯太后,不重罚无以明宫规。莫怀德;去传皂录来!”皂录是宫中专门施廷杖的宫人,林黛黛以为容景轩至多不帮她,没想到还要施廷杖。一时竟没有再做声,只抬起头来满眼是泪的望了容景轩一眼。容景轩见她那一眼,心头似被针扎了一下,却只转过脸去。
  原是静昭容要被赐死,不想一下竟变成了和贵姬贸然出头要受廷杖,这样的峰回路转谁也没能想到。皇后等见容景轩与太后仿佛都动了真怒,一时只讷讷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不多时皂录便被宣了进来,由莫怀德亲手将林黛黛绑到刑凳上去。
  那刑凳都被漆成了朱红色,莫怀德将林黛黛手绑到凳子腿上时,面上冷冰冰的,只从嘴角挤出一句话:“和主子千万记得奴才一句话:该喊就喊,该晕就晕。”说着将她手绑好之后便退到容景轩身后去了。
  容景轩微微一侧头,正见到莫怀德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太后只专心看着皂录的脚,未曾留意这主仆二人间的皮里阳秋——英朝廷杖里也有学问,当皂录的脚尖张开时,便是做个样子,即便是打个皮开肉绽也无大碍,运气好的休养个几日便又活蹦乱跳了。当皂录脚尖闭合时,便是正经要打的意思,一套廷杖施下来,往往非死即残。
  太后见那皂录的两个脚尖是并拢的,眼中才有几分快意,只冷冷说道:“还不开打么!”那两名皂录听了这话,便抬起手中的竹杖向林黛黛身上施去。那竹杖远看去便是锃亮的,在空中便带出一阵风声来,听着落在身上不知多疼。
  一时静昭容只愣愣的看着林黛黛,就连皇后听了那风声,面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将脸偷偷转过去不敢再瞧,只容景轩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黛黛。只听得“啪!”一声,那竹杖便落在了林黛黛身上,她一时不设防“啊!”一声叫了出来。又听得那皂录高声报数“一!”
  接着又一阵那竹杖带出来的风声,又是一杖落在她身上。林黛黛抬眼看着太后面上得意的表情,一时竟又犯了浑,只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叫出来,浑不顾莫怀德方才的嘱咐。太后看着又施了几杖,林黛黛却不肯再出声,登时怒道:“不要命了么!给哀家狠狠的打!”
  那两名皂录听了,只得加大手头上的力气,那竹杖在空中带出的声音越发响亮。林黛黛只将身上绷得紧紧的,手上死命握住那刑凳的腿,心中仍苦中作乐的想着:啧!加大了力气还没上次恪妃打我那顿厉害呢!
  又是几杖施下来,皂录口中已报数报到“十三”了,这次打的即便没有上次恪妃打的狠,却仍是很痛的。林黛黛一时只死死盯着地上看着,直咬的自己下唇上都是血。莫怀德急的直跳脚,若林黛黛真被打死了,恐怕第二个遭殃的就是他。莫怀德面上仍看不出什么,心里直欲吼出来:和主子您服个软,别牵累了奴才!
  林黛黛听那皂录报到“十七”时,心中心灰意冷,想着恐怕真要死在今日了,索性再看容景轩一回,好歹活了两辈子,他算是自己唯一的男人。这样想着,只艰难的抬起了头望了容景轩一眼。
  这一看,心中倒是一惊,施刑前容景轩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这下容景轩竟然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一看牙关仿佛也紧紧咬着,一副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
  往后一看,又见到了莫怀德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莫怀德看着直欲跳脚,朝自己脸上左右开弓各扇了两个巴掌,又急急的指了指自己的嘴。
  林黛黛这才想起莫怀德之前的话“该喊就喊,该晕就晕。”这时心里才恍惚有点明白。正好她方才将身子紧紧绷着,林黛黛没挨过打,不知受廷杖一大忌讳就是紧紧绷着身子——受廷杖时要想活命,一大要诀就是身子要软,竹杖将你打向哪边,你便放松了随着竹杖过去。这样绷着将一口气憋住,最容易伤着元气。
  此时她也真是受不住了,心里想着管他这一闭眼过去是死是活,昏过去再说。便松了憋着的那一口气,只又受了一下,便模模糊糊的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趴在兰林殿中的床上了,只迷迷糊糊地觉着双眼红肿的竹华正给自己喂药,一时又有人脱了自己衣服在擦药,仿佛还隐约听见有人在问:“她究竟怎样了?”
  等正经清醒过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了,竹华与青菱见她醒了,都不理她,自去煎药或是清库房,忙来忙去眼里浑似没有她这个人。她先是喊了几声竹华,竹华自出殿去浇花去了。又只好去喊青菱,一贯稳重的青菱仿佛也生了气,回头硬邦邦地说:“芬媛主子什么吩咐?”
  芬媛乃是从四品之位,原来挨打之后还被降了位么?林黛黛这样想着,不留神口中溜出一句:“静昭容怎么样了?”青菱气的倒吸一口气,复又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也不答话,只僵了一会便说:“奴婢去太医院取药去了。”说着竟也出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个小宫女怯怯的看着她,林黛黛只得向她招了招手:“过来!”那小宫女慢慢挪过来说道:“静昭容一下被贬成美人了,封号也没有了,现在呆在咸若馆里,皇上说非诏不得外出。主子……也被贬为芬媛了。”
  静昭容一下由从三品昭容贬为正八品美人,还被关在咸若馆里,如此看来与打入冷宫没有区别,但好歹性命是保住了。而自己这个引得太后大怒的,只降为芬媛,实在是大幸。林黛黛复又问道:“公主呢?没被吓着吧?”
  那小宫女说:“公主在合欢殿呢,由庆妃娘娘看顾着。”林黛黛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小宫女又说道:“主子别怪青菱姐姐和竹华姐姐,主子昨个儿被打的血淋淋的送回来,姐姐们哭了半宿呢。”林黛黛有些羞愧的说:“吓着她们了。”
  这时方才去外头的竹华走了进来:“被打成那样还有闲心去想别人呢,但凡心里有一点念及到公主,就不会那样冲撞太后!”一听人提起阿丑,林黛黛心中才真正愧疚到无以复加,平日里她只心心念念想着不要牵累了阿丑。昨夜里这样冲动时,却从未想过这样做自己必会触怒太后,甚至可能遭容景轩厌弃。
  她一时只语气沉沉的说:“是,我这个做娘的不中用……”竹华见她情绪低落,便也和缓了语气,顺带着告诉了林黛黛另一个坏消息:“主子先把药用了吧,待会太后宫里要派人来呢。”
  林黛黛惊疑道:“派人来做什么?”竹华叹了一口气:“奉旨申斥。”
  下午长信宫果然派了酌芳来训斥她,因是奉太后懿旨前来,林黛黛只能老老实实跪在酌芳面前,听她列出了自己的数条罪状。酌芳乃是太后身边的最有体面的嬷嬷,神情与太后一般无二,只面色冷凝列数林黛黛罪状。
  酌芳足足申斥了一刻钟,林黛黛便也当着兰林殿宫人的面跪了一刻钟,训完之后她痛的直冒冷汗,只由竹华与青菱扶着上了床。
  接下来一连几日俱是如此,每到了太后午睡的时候,便派了酌芳来申斥林黛黛,待得太后快要醒了,酌芳再回长信宫里去。在奴才面前下跪听训,宫里还没有谁这样失过颜面。现在宫中人人皆知林黛黛触怒了太后,只有庆妃时不时派戟儿来告诉林黛黛阿丑情况很好,能吃能睡。或是陆嫔偶时悄悄摸摸的派宫人送些东西来,一时兰林殿中乃是从未有过的冷清孤寂。
  一日林黛黛才听完了训,趴在床上直欲入睡,迷迷蒙蒙间觉得自己床头正有个人影。林黛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是勉强睁眼一看,发现真有个人,且那人身形高大,浑不似兰林殿中宫人。他是如何遣走殿内宫人,再立在自己床头的!
  林黛黛登时惊出一身白毛汗,正想尖叫,忽然那人说话了:“是朕。”
  原来是容景轩,林黛黛登时瘫软了身子,趴在枕头上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湿透了,竟过了好半晌才想起要给容景轩行礼。又急忙忙打算下床给容景轩磕头,容景轩只波澜不惊的说:“既才挨了板子,便老实在床上窝着。”
  这话是关怀,可语气极生硬,林黛黛一时也捉摸不透,只得老实在床上趴着,说了声:“谢皇上关怀。”容景轩只看着她,淡漠说声:“朕不过几日未来,你就不认得朕了?”林黛黛挨打以来几日,容景轩都未出现过,也不曾派人问询过,林黛黛实在想不到他今日竟会突然出现,这才吓了一跳。一时她也讷讷说不出话来,只得木木摇了摇头。
  容景轩见她当真摇头,眼里登时有了火气,语气更加平板:“那也好,这样你也能早些适应以后在兰林殿独处的日子。”这话的意思是他不打算再来了?林黛黛心里一时一阵钝痛,因着这痛,她反应极迟钝,只“哦”了一声。二人间又是一阵沉闷,林黛黛想着以后都没有和容景轩独处的机会了,不如趁此次好歹说几句:“那皇上要记得好好用膳,身子不舒服了记得传太医……”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容景轩打断了:“除了这个,你还有旁的要说么?”林黛黛想着原来连最后几句关怀也说不成,不知容景轩此时想听什么呢?她想了想,便从酌芳素日的训斥中捡了几句:“嫔妾有罪……”
  容景轩又打断了她:“你既只有这个要说,那朕便走了,你错在哪,朕比你清楚得多。”说着竟真的转身走了,林黛黛想起此前她与容景轩之间并无真情,不过是太后的一次恶意玩笑而已。他们二人是自她说愿折寿为他祈福开始,才有一点真心的。
  必是佛祖看穿她当时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骗来的东西,果然是要还的。林黛黛只喃喃了一句:“佛祖骗人,雕梁双燕,日日不得见了。”说着便脱力般让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虽然并不高,却一时也让她晕头转向的,又把眼泪从她眼中震了出来。开始只是一点泪,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林黛黛不欲青菱等进来见这丑态,只将自己的脸死死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哭着。
  哭了许久,久到让自己的抽泣都停不下来,喘不过气来,她才将头从枕上抬起大口呼吸着,这时床头正传来一声叹息。林黛黛料想是青菱,她受罚以来,青菱常常忧心忡忡,今日见容景轩来了不过一刻钟便走了,青菱必会更加难过的。
  然而她此时不想理会青菱的忧心,只低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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