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相[娱乐圈]-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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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骆萱娘颗颗珠泪滚落,喃喃望着李秀清,“大人知我……”
绿桐见状哭着给李秀清磕头。
李秀清叹息,用红伞收了这对主仆。
——
一夜之间,刘家村闹鼠疫的事情就传遍了,县令曹筠当机立断封了吞云县城门,早起赶来县城卖菜卖鸡蛋等物的商贩们都被拒之门外,眼巴巴的瞅着铁钉大门,想要拿钱贿赂城门官都找不到人。
门上却贴了一张告示,刘家村闹鼠疫,凡是收留刘家村人的,已经得病的,着令各村村长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四个字用的好,至少莲花村村长吴大兴就“大义灭亲”了,不是他心狠,而是鼠疫太可怕了,心软一次害死的可能就是整个村的人命。
曹筠如此无情的做法定然会受到攻讦,但不得不说这是最有效制止瘟疫扩散的办法。
他自己亦没有偷生,让护卫回县城发布了自己的政令封锁了城门之后,他就一直带着自己的近身护卫奔波在各个村落之间,一方面抓捕刘家村人以及和刘家村人近身接触过的人,一方面找各个村长谈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拿出铁血手腕,一旦发现得病的人就立即烧毁。
至于衙差,在确切得知了闹鼠疫之后都做鸟兽散了。
夏日炎炎,此时曹筠等人都在莲花村外的茶棚里歇脚,吴大兴让村里的壮劳力挑了两桶米饭送了过来,搭配着农妇们自家腌制的萝卜白菜等物也算美味。
曹筠虽是世家公子,却也是个能吃苦耐劳的,护卫给他盛了一碗白米饭他夹了一块腌萝卜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李秀清打着红伞走来时就发现自己的茶棚被旁人占了。
待看清曹筠身上穿的官服她就了然了,这些人应该就是昨夜放火烧刘家村的人。
想了想她走了过去。
“什么人,站住!”护卫曹汉喝了一声。
曹筠抬头见是一个俊美文弱的少年就放柔了声音,“这位小公子还是往别处去吧,本官以及护卫连夜捉拿身患鼠疫的人,我们自己身上怕也是不干净了。”
“这是我的茶棚。卜相算命、捉鬼伏妖是我的本职,我是个巫师。”李秀清笑着道:“相遇便是有缘,我免费为你算一卦可好,我观你天庭丰阔,地阁宽隆必出身公侯贵宦之家,双眼深邃迥然有光,目若流星,是长寿福禄之相,今虽有灾,然必能逢凶化吉,此后前程锦绣。”
“此话当真?”曹汉因李秀清说中了曹筠的出身而立即满心激动起来。
曹筠看着李秀清却在想,我来吞云县任县令不是秘密,他能一口说出我的出身不奇怪,这人莫非是旁人刻意安排的?目的何在?
转念又一想,我又非曹氏家主,乃是家中次子,来吞云县做县令也没带着什么非凡的秘密任务,根本没有让人如此费尽心机的价值,那么此人莫非真的是有本事的巫师?我是否该信他?
刚逢大旱又遇瘟疫,我已经倒霉至此,即便遇上了骗子又何妨呢,不若信了他吧。
遂起身对李秀清恭敬一揖,“小公子可敢进来和曹某共坐用食?”
“有何不敢。”李秀清收起红伞放在桌边靠着坐到了曹筠对面。
“巫师可知刘家村闹鼠疫之事?”忽的曹筠想起了在刘家村看到的红莲幻影,看着李秀清从容淡然模样心口漏跳了一拍。
“知道,昨夜我去过刘家村,还发现了一件大人不知道的事情,有妖魔取了村民的恐惧之心拿去修炼,我要提醒大人一句,这妖魔怕不止要恐惧之心。”
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曹筠试探着道:“不知巫师您有何独特的本事,若被大火围困之时您怎样脱困?”
李秀清莞尔,“于红莲中走出便可。”
曹筠猛的站了起来,目色灼灼,“昨夜在刘家村大火中走出的红莲少年可是您吗?”
李秀清笑而不语,“我有几条预防鼠疫的建议告诉大人,大人愿意听吗?”
曹筠恭敬一揖,“筠求之不得,洗耳恭听。”
“好。第一灭鼠灭蚤,鼠疫的源头就是带病的老鼠和跳蚤,草木灰和石灰都有消毒的作用,大人可以号召各家各户往犄角旮旯里撒上草木灰或石灰。第二,隔离病患,对于已经患病的人是没办法医治的。第三,积极排查隐藏在健康人中的患病者,令健康人戴上口罩穿上隔离服不得和病患接触,远离病患。第四,可以找大夫熬煮一些对身体有助益的药汁给健康人喝,让健康人变得更健康不容易被染病。大人,都听懂了吗?”
曹筠点头,“一二四条筠都听懂了,不知第三条中的口罩隔离服是何物?”
李秀清想了想就拿起红伞在地上画了几笔,“这就是口罩,至于隔离服是给搬运尸体的人穿的,带病的尸体总要烧毁处理干净的。”
“筠懂了。”
就在这时官道上疾驰而来一马一人。
“公子!”
“何事如此着急?”曹筠看着翻身下马一个趔趄的曹猛。
“城中发生了大命案,一座青楼里的嫖/客足有三十多人一夜之间都被挖走了心。”
“什么?!”曹筠震惊,蓦地想起李秀清刚才所说刘家村人也被挖走了心脏的事情。
“色/欲之心。”李秀清拿起伞就站了起来。
第107章 七恶之心
夕阳挂在天边; 犹犹豫豫的不愿意落下; 出事的青楼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被掏了心的嫖/客已经被各家认领走了;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却还聚集不散,这可高兴坏了路边卖馄饨、卖包子、油泼面等小食的摊主。
“老板娘; 要一碗馄饨。”李秀清把伞靠在桌腿上坐到了长条凳子上。
“好嘞。公子您要香菜和辣油吗?”
“都可。”
这馄饨摊子生意极好,长条凳子上坐满了人; 都是结伴而来看热闹的; 此时他们正一边吃着鲜肉馄饨一边闲聊。
“你看见了没有,张记粮油铺子的少东家也来认尸了; 啧啧。”
“就是长的一脸老实相的那个?前儿我去他家打油还和他说过话呢; 我让他多给我半两他死活不松嘴,这下遭报应了吧。”
“可不是。无奸不商; 这真是报应啊。”
“我听说是有妖魔作祟,你们不知道啊,我亲眼看见了,三十多个人呐心都被掏走了,血粼粼的可吓人了。”
李秀清正听着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抬头一看是个满脸冒油的大饼脸妇女。
“小哥; 我悄悄跟你说,这家的馄饨肉用的是死老鼠死猫的肉,你千万别上当; 你来我这边,我家的包子都是用的新鲜猪肉,咬一口都流油。”
李秀清往旁边的摊子一看; 只有小猫两三只坐在那里吃包子,吃一口就像是在吃什么苦药渣滓似的。
“王春花你太不要脸了吧,跑我摊子上拉客,你找揍是吧。”
“方秋菊,你用死老鼠肉包馄饨我还不能说了。”王春花故意扬高声调嚷嚷开了。
方秋菊急的了不得急忙澄清,“各位你们别听这臭娘们胡咧咧,我家馄饨里包的肉都是新鲜的猪肉,她家包子里包的肉才是死老鼠肉呢,我们这里八方四邻的都知道。”
方秋菊的儿子见状早就去屋里抱出了盛肉馅的瓷盆,大大方方给摊子上正在吃馄饨的客人们看,“大叔大爷你们瞧一瞧,闻一闻,是不是新鲜猪肉。”
这时隔壁肉铺的老板走过来就道:“我给方娘子作证她家的肉馅都是最新鲜的猪肉,都是从我家铺子买的。隔壁卖包子那家,呵呵,我还没见过她买猪肉呢。”
“你们都是一伙的!”王春花气的两手掐腰,五官扭曲,破口大骂:“方秋菊你个有娘生没爹养被人操/烂了的玩意,我呸!”
方秋菊一听气的脸皮涨红,回屋拿了剁肉砍骨的大菜刀就跑了出来,“王春花你再骂一句试试!”
王春花一看方秋菊动了真怒连忙一溜烟跑回了自己铺子里“嘭”的一声关紧了门。
方秋菊重重冷哼一声,放下刀,转过脸来就笑盈盈的给吃客们赔罪,“各位大爷公子让你们见笑了,虎头,把咱家秘制的小咸菜装上几盘子过来送给大爷们免费吃。”
“好嘞。”
李秀清低头吃下一个荠菜肉的馄饨,味道鲜美清香,感觉实在不错。
“小公子,让您受惊了,来,尝尝我家秘制的萝卜干,这上头啊我特特给小公子浇了一层芝麻油,您闻闻香不香?”
“多谢。”
“您客气了。”
老板娘安抚完李秀清就又忙忙的包馄饨去了,她的生意极好,长条凳子上都坐不下了,后面还有一串排队的。
相反隔壁包子铺在闹过一场之后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李秀清放下筷子往那边一瞧,就见微微敞开的门缝里露出了一只嫉妒到了扭曲的眼睛。
恐惧之心,色/欲之心,嫉妒之心……会有吗?
——
夜深了,白日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万籁俱寂,这才有些像发生了三十多具命案的街道。
阴森可怖。
一阵风吹过,带着夏日微暖的气息。
“吱嘎”一声门响,一个人影鬼鬼祟祟钻了出来,月色下照见她手里拿着的插满了绣花针的纸人。
王春花四下里瞅瞅无人就跑到了馄饨铺子门旁用手挖坑,一边挖一边骂:“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方秋菊,我让你得意,我扎死你,扎的你满地打滚跪地求饶……”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了王春花,王春花一无所觉。
“大娘,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幽诡的问道。
“扎个纸人诅咒方秋菊不得好死……”
王春花蓦地浑身一僵,冷汗一下子湿了全身。
“呵呵。”
月色照在墙上,王春花就看到一只爪子猛然掏向了她的后背。
她已然吓傻了,身体僵硬如石,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
就在这时墙壁上又扬起了剑影,爪子猛然缩了回去发出了一声吱吱怪叫,出溜一声就跑了。
有惊无险,有一滩水出现在了王春花的屁股下,她软手软脚慌里慌张的就跑回了自己家。
夜月无风,石桥上出现了一个卖汤的老婆子,李秀清似是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
“大娘,这么晚了你卖的是什么汤?”
佝偻着腰的老婆子咳嗽了两声,“老婆子觉轻,夜里睡不着就煮了甜水出来卖,小公子可要喝一碗?”
“好啊,那就给我盛一碗吧。大娘,你的碗呢?”
“碗?”老婆子在自己的小推车上四下里翻找,忽的就变了脸色。
李秀清的手覆在锅盖上,“这里装的真的是甜水吗?”
说着话就掀开了,在掀开的刹那老婆子一脚踢翻小推车就要往河里跳,李秀清躲过四散的心脏,抬手就射出了无数灵线。
灵线在夜里像是发光的萤火虫,萤火虫组成了无数条线,形成了囚牢。
危急时刻,已经显出原形的黄鼠狼一撅尾巴就放出了一团臭气,李秀清捂住口鼻,手一收就把黄鼠狼扔在了脚下。
“大仙饶命!”黄鼠狼见自己被囚当即跪地求饶。
“你可认识疫鬼马熊?”李秀清淡淡低睨。
“不认识。”黄鼠狼转悠着自己阴黑的眼珠子道。
“不认识?”李秀清蓦地收紧灵囚,黄鼠狼被迫缩成团,黄毛和肉都被挤压了出来。
“认识、认识,他是我的奴仆。”
“哦,你就是马熊嘴里的黄娘娘?掏恐惧之心、色/欲之心、嫉妒之心用于修炼?”
随着李秀清话落灵囚四壁燃起了红莲火。
黄鼠狼凄厉惨叫,“不是我要,是、是鬼母要七恶心修炼。”
鬼母?
李秀清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样一段话: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朝产之,暮食之,今苍梧有鬼姑神是也。虎头龙足,蟒目蛟眉。
“鬼母在哪儿?带我去找。”
“不知鬼母在何处,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就有鬼将来找我要七恶心,若有一月交不上鬼将就会把我吞掉,大仙,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下这等恶事的啊。”一个黄鼠狼像人一样痛哭流涕。
李秀清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拖着黄鼠狼就走,“明日便是十五,你都是在何处见鬼将。”
“在、在小人的洞府之中。”黄鼠狼道。
“小人?你是人吗?前头带路。”李秀清收起灵囚,用一根灵线捆着它,命令它走在前面。
“大仙,小的洞府中实在脏乱,还望大仙莫怪。”
等李秀清被这只黄鼠狼领到遍地白骨腐尸的乱葬岗才知它说的“脏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