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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庶女成凰-第60章

小说: 庶女成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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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下来。”稍微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之后,孟溪月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纠葛越来越深,她愈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对兄弟。

    对于孟溪月的要求置若罔闻,拓跋涵沉默地抱着她继续前行。直到回到那个小楼内,这才默然地将她放开。

    ……谢谢。”孟溪月低头站定,垂眸低低道了声谢后转身便欲上楼。手腕突然被紧紧拽住,拓跋涵不由非说拉着她走向那处拦着帷幔的墙边,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猛然拉开帷幔,露出了后面的一副画像。

    精湛的画工将那绝世的容颜描绘得栩栩如生,无论是神韵还是气质都与她梦中见过的女子如出一辙。不知是用了什么材料,这幅画在黑暗中竟然闪着淡淡的荧光,越发显得灵动轻盈,似乎要浮出画纸一般。

    虽然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可是孟溪月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二楼那小小的空间。从来未曾想过这里竟然会藏了这样的秘密,她盯着那与真人同等大小的画像失神地喃喃道:“这是……我娘?”

    “是的,她就是巫女苓兮。”孟溪月注视着画纸,拓跋涵却注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将那段久远的记忆展示在她的面前。

    “当年父皇出巡边关,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足足月余,最后完成了这幅画。从那时起,他便再也不曾踏入任何嫔妃的寝宫,包括我的母后,也不例外。每个夜晚都会来此对着画像饮着闷酒,那种悲伤的神情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母后为此郁郁寡欢,我也曾经很是痛恨画中之人独占了父皇的心。可是现在我终于理解,当年他是怎样的心情。他对于苓兮的爱恋,一如我对于你一般。如此深爱得可以舍弃一切,又怎么会忍心将她亲手诛杀?”

    “你果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孟溪月直接跳过了拓跋涵的表白。“你既然知道爹爹对我说了这些,为什么不阻止他?

    自己的心意没有得到回应,拓跋涵也没有继续纠缠,落寞一笑,他的回答无比认真:“我答应会让你和他说个清楚,那就一定会做到。先前已经骗了你太多次,以后我都不会再骗你。只是月儿,听我一句话。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只凭着一人之言未免有失公平。希望你能沉下心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作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毕竟孟楚生这个……本身也不简单。”

    孟溪月无言地点了点头,认同了拓跋涵这句话。本以为见了孟楚生之后会搞清楚这一切原委,结果却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团之中。

    经历了种种风波,她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容易冲动的女子。抬眸凝视着苓兮的画像,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作画之人那无比虔诚热烈的感情。

    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开始动摇。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带着面具,影影绰绰不知谁真谁假。无论是拓跋兄弟还是孟楚生,她都已经没有办法全然相信。唯有将所有的心事尽数埋在心底,等待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折腾了一夜,快去歇歇吧。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再找机会过来看你。”心疼地看着孟溪月深锁的黛眉,拓跋涵很自然地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眼看着天色就要放亮,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孟溪月心力交瘁。扶着栏杆走上了二楼,倒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角落里缠枝莲花纹样的香炉,静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悄然无声地飘至她的鼻端,让她睡得更加深沉。

    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一个须发皆白的御医颤颤地走了上来。身后跟了一个小太监,提着药箱亦步亦趋。

    “什么味儿啊?真好闻。”

    将药箱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太监吸着鼻子贪婪地闻着。御医正取了一方丝帕衬在孟溪月的腕上,听到他问便随口解释道:“你小子还挺有品味,这香料取自雪山上的千年凝香木,安神效果奇佳,尤其适合怀有身孕的女子。寸木寸金,得来不易。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三五次而已。”

    “啧啧,那我可得多闻一闻。”小太监听得咂舌,可是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么金贵的东西竟然给一个连妃子都不算的罪臣之女用上,皇上他还真是慷慨。”

    “胡扯什么!”险些被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吓死,御医气得回手就是一个嘴巴。“敢背地里编排皇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小太监这才知道自己失言。当下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又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奴才嘴贱一时失言,求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行了,赶紧起来。”这小太监跟随御医打杂跑腿,平日里机灵懂事深得他的赏识。见他吓成这样,也不忍心多加训斥。“以后管好这张嘴,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很多事情根本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弯弯绕多着呢。”

    御医说完之后不再理会懵懵懂懂的小太监,屏气凝神开始专心诊脉。虽然就像小太监说的,这孟溪月只不过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罪臣之女,可是常年与皇族打交道的他,早已经练成人精一般。只凭着蛛丝马迹,已然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放手还是不放手

        至于拓跋苍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个小小御医的他并不关心,他只要仔仔细细地遵照旨意,保证这个女子和她肚子里孩子平安无恙即可。

    伴君如伴虎,知道得太多绝对不是一件。

    诊视完毕,御医坐到桌边开好方子,起身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收拾干净,带着小太监径直离开了小楼。

    “去把这个交给御膳房,让他们每日照着做了送来。”将开好的方子交给小太监,御医转身一溜小跑直奔御书房。站在门外整理了衣冠,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也不用太监通传,兀自低了头走了进去梵。

    不敢抬头直视龙椅上面目冷峻的男子,他趴在地上毕恭毕敬请安:“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如何?”

    见御医进来,正在批阅奏章的拓跋苍放下朱笔,抬头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两个字。

    御医心中一颤,头越发垂得低了铌。

    “回……回皇上,母子均安,并无大碍。只是她血气有些虚浮,身子骨儿比之前又弱了些。臣已经开了补方,让御膳房照着做了,只要她肯按时进补,很快便可恢复。”

    “嗯,你下去吧。”

    拓跋苍黑眸平静深邃,面无表情地将御医打发了出去。沉吟片刻,唤过一个有些年长的宫女低声交代了几句。宫女很是机灵,连连点头之后告退离去。

    御医退出门外,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每隔三日便要这么胆战心惊的来上一遭,他脆弱的心肝已经受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虽然拓跋苍没说什么,可是很明显并不满意这个消息。尤其是听到孟溪月身子骨更弱了的时候,那陡然迸发出的冰寒气息险些将他冻成冰棍。再这么折腾几次,恐怕等不到她生产,他就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可怜他一把年纪,伺候的皇帝一个比一个吓人。拓跋涵虽然冷漠,却只是不苟言笑难以接近而已。哪像这位主子,万年冰块般由内而外散发着冻死人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地臣服在他脚下。

    “唉,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了。”摸了摸尚且牢固长在脖子上的脑袋,御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若是那个女子有个好歹,这个脑袋十成十要搬家了……

    ……

    被刺眼的阳光从黑暗中唤醒,孟溪月扶着额头支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因为流泪过多而肿胀的眼睛,正要下地却被屋中突然多了的人影吓了一跳。

    见她醒了,当先一个宫女笑吟吟走了过来纳了福,接着指挥其他人打开食盒,将尚冒着热气的膳食一样一样摆到了桌子上。

    不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名堂,孟溪月满是戒备地打量着她们的举动。这宫女的穿着比平日服侍她的那些人明显高了一个档次,应该是其中地位较高之人。不知道拓跋苍调派这个人过来,又有什么名堂。

    看出孟溪月眼中的敌意,那个宫女伶俐地笑道:“奴婢名唤碧晚,专司教导宫女之职。奉皇上之命,从今日起开始服侍姑娘。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原来是拓跋苍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做到吗?”孟溪月冷笑一声,给了她一个软钉子。碧晚倒也不急,依旧笑嘻嘻地回答道:“姑娘真会说笑,这个奴婢自然不能。奴婢能做的就是好好服侍姑娘,帮姑娘把身子调养妥当。”

    说完之后自顾自上前,无视孟溪月冰冷的态度,帮着她梳洗更衣之后,将她扶到桌边坐了下来。

    孟溪月满心愁绪,哪有心情用膳。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便再也没了胃口。

    “姑娘再尝尝这个菜吧,味道很清淡,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碧晚拿起干净的筷子,夹起菜肴放进孟溪月面前的碟子里。

    “我已经吃饱了。”无论多么珍馐美味的佳肴,她现在都味如嚼蜡。淡淡地推开碟子,起身准备离开。

    “姑娘还是再吃一点吧,毕竟是为了你的肚子里的孩子。”碧晚蓦地伸手拉住孟溪月的胳膊,面具一般的笑容完美地挂在脸上,虽然是柔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压力。

    “我说我不想吃了,你听不懂吗?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管。”被这个宫女的强势激起了逆反心,孟溪月甩手挥开她的拉扯,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呵呵,姑娘似乎弄错了什么。”碧晚轻轻一笑,在孟溪月身后沉声道:“虽然这个孩子暂时还在你的肚子里,可是并不代表就是你的。这皇宫之中的东西,不管是活的也好死的也罢,都是皇上的。他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便能留下。不想留下,谁也保不住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拓跋苍想做什么?”孟溪月杏目圆睁,回头狠狠地瞪着碧晚。难道说拓跋苍已经对她如此厌恶,厌恶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容不得了?

    见孟溪月动了怒,碧晚抿唇浅笑,走过去将她拉回桌边坐下,将碟子重新推回到了她的跟前。

    “奴婢这话只是随口说说,皇上想做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劝姑娘不要由着性子,作出让皇上不开心的事儿来。”

    “你!”这一番话夹枪带棒,笑里藏刀地直接戳中了孟溪月的软肋。指尖轻颤地提起筷子,她木然地将桌上的饭菜填进口中。

    虽然只是早膳,四菜一汤却很是精致,而且分量都不多,正好可以让她吃下又不会觉得难受。

    自从被囚禁在这里,孟溪月第一次吃掉这么多饭菜。因为害喜和饥饿而难过的胃口舒服了许多,她忽然感觉到小腹处传来一下似有似无的动静。

    这是……孩子在动?!

    这个感觉陌生而又新奇,让她的心也不由得跟着颤动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着方才胎动的地方,她木然的神情终于有了几分光彩。

    这个孩子,是她今后黑暗生活中最后的希望……

    拓跋苍坐在御书房里,望着手中的一块黑巾发呆。正是那时屋顶初见,从孟溪月脸上扯下的蒙面之物,那时为了找借口接近她,他装成一见钟情的样子死缠烂打,还因为说这是定情信物,招来她一通拳脚。此时回忆起来,彷如隔世般遥远。

    若她不是孟楚生的女儿,该有多好……

    御书房的门无声无息地被人推开,打断了拓跋苍的沉思。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来者是谁。敢这样不经通报直接闯入的,只有那一个人。

    拓跋涵眼中尽是血丝,可见昨晚睡得并不好。看着王座上同样精神不佳的男子,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若是放不下她,那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与其派人用威胁的方式强迫她进食,还不如你亲自过去安慰一下。”

    “谁说我放不下她?”将手中的黑巾蓦然握紧,拓跋苍脸上的落寞瞬间隐藏了起来。眼中重新被冰霜覆盖,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别忘了,她是孟楚生的女儿,也是那个叫苓兮的女人的孩子!若不是孟楚生,父皇不会惨死;若不是她的母亲,母后又怎么会郁郁而亡?若不是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才懒得管她的死活!”

    “既然放得下她,那就送给我吧。”无所畏惧地迎着拓跋苍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眸子,拓跋涵脊背挺得笔直地望着他坚定开口。“等她产下孩子之后,我就带着她远走天涯,今生今世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让你不会因为这蚀骨的仇恨日夜难眠。”

    没想到拓跋涵竟然敢再一次旧事重提,拓跋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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