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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庶女成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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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药

        听了媛妃的话,孟溪月晦暗的眸子终于有了零星光芒。她不怕死,可是却也不想死。她若是死了,姐姐怎么办,爹爹怎么办?还有拓跋苍,她……是真的想再见到他……

    “什么办法?”

    “只要你救了皇上,便能平安无事。”媛妃说着,小心地搀扶了孟溪月站起。

    “皇上?他怎么了?”孟溪月不解地问道。

    按照拓跋苍的推断,拓跋涵应该已经没事了才是。就算是拓跋苍猜错了,拓跋涵确实是被人投毒,那么服下她的血,也应该没有大碍呀。

    难道……是毒性太强,血不够用?

    “皇上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却高烧不退。御医说是服用的解药分量不够,所以需要你的血……”媛妃说到这里,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滴落。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孟溪月反倒松了口气。只要拓跋涵还有救,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快走,不要耽搁了时间。”她虽然救人心切,可是虚弱的身子却不争气。脚底虚浮晃了两晃,幸亏媛妃扶着才没有摔倒。

    将上前准备接手的宫女打发到一边,媛妃亲自扶着孟溪月向外走去。

    阳光明媚,将孟溪月的身影映得朦胧,微风轻动,吹拂着远处亭台上一个孤单的人影。

    看着她向着寝宫一步步走去,拓跋苍面无表情,黑眸却深得像海。

    “这一去,你便再也逃不开这血腥的命运。他日明了真相,不知你是否会后悔……”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拓跋苍身影闪动,凌空跃下亭台,奔向了相反的方向。

    ……

    孟溪月晃晃悠悠,随着媛妃到了寝宫之中,刚进内殿,便看到华丽的龙榻上躺着的拓跋涵。

    “哼。”看着媛妃带着孟溪月进来,柔妃面色冰冷,撇开了眼只当没有看到。

    孟溪月哪管这些,自顾自走到床边,只见拓跋涵面色苍白,颧骨和额头却又透着异常的红晕。伸手探去,竟有些烫手。

    “拿银针来。”伸手执起拓跋涵右手,孟溪月沉声道。

    旁边的御医急忙递上银针,孟溪月伸手接过,利落地刺在拓跋涵指尖。看着那红中透黑的鲜血颜色,双眸便是一凝。

    果然是毒性未消!

    孟溪月再不迟疑,单手解开之前拓跋苍为她包裹的手帕,银针划过,刚刚结痂的伤口崩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依旧是以口相喂的法子,直到她觉得分量差不多了,这才唤过御医将伤口包起。

    “真乃是灵丹妙药啊!”重新为拓跋涵把脉之后,御医惊呼出声。“如此下去,只需三剂,足可以彻底痊愈了!”

    听了这话,孟溪月险些栽倒。灵丹妙药?这御医分明是拿她当人参娃娃看待啊。

    再服三剂?再服三剂她还有命在吗?

    虽然是百般不情愿,可是孟溪月终究是不敢拿姐姐性命开玩笑。依着御医所言分早晚又各喂了一次血,人已经萎靡至极。若不是御医及时调制了补血滋养的汤剂,恐怕她真的要血竭而亡了。

给她诊脉

        入夜,孟溪月再次来到拓跋涵寝宫,强忍着头晕目眩接过银针,深吸一口气暗自加油:这是最后一次了,一定要坚持住!

    解开手帕,拿起银针向着伤口刺下,谁知眼前一黑,竟然一头栽倒在拓跋涵身上,那根银针,则狠狠刺在了他的腿上。

    “放肆!”原本昏睡着的拓跋涵被这一针扎下,立刻坐了起来。伸手拔下腿上犹自颤巍巍的银针,恶狠狠地瞪向了还趴在他身上的孟溪月。

    “你这贱妃,竟敢如此伤害朕!来人,拉出……”剩下的话尚未出口,拓跋涵忽然醒悟过来,那**发生的事情也慢慢回忆起来。

    脸上的怒意微散,拓跋涵冷眼看向昏迷的孟溪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还用银针刺伤了他。

    暗杀?这凶器未免太搞笑了些。

    “皇上,您醒了?”“皇上,吓死妾身了。”见拓跋涵突然坐了起来,柔妃媛妃二人先是一惊,接着便迅速反应过来,扑跪在床边嘤嘤而泣。

    “这是怎么回事?”淡漠的视线扫过两个妃子,拓跋涵没有理会她们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扬起下颚示意御医回答他的问题。

    “皇上中了奇毒,幸好月妃娘娘身怀异禀,以自身血液相喂,方才得救。”御医见拓跋涵苏醒,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听到他询问,急忙恭敬回道。

    “你们都下去。”听了御医的回答,拓跋涵眸光微动,看也不看两个妃子一眼,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妾身遵旨。”媛妃毫不迟疑,躬身退下。临别时关切地看了孟溪月一眼,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皇上……”柔妃却不想就这样放弃机会,楚楚可怜地看着拓跋涵:“妾身照顾了皇上两天两夜,苍天垂怜,终是盼得您醒了过来。妾身还想继续伺候……”

    “出去。”拓跋涵声音更加寒冷,语气中的不耐和杀意吓得柔妃一个哆嗦。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冰冷,却也没有胆量再说下去。

    “是,妾身告退。”不甘地看了一眼依然躺在拓跋苍腿上的孟溪月,柔妃狠狠一咬牙,向后退了出去。

    “贱人,本宫才不会输给你们!”柔妃暗自咒骂一声,径直拐去了御膳房。

    “过来诊脉。”将两个女人轰了出去,殿内终于清净了下来。拓跋涵皱着眉头,将御医唤了过来。

    “臣遵旨。”御医先施礼,然后才弓腰垂首走到拓跋涵身边。正准备为他搭脉,却听拓跋涵淡声道:“给她诊脉。”

    诊脉?费那功夫做什么?

    不用看御医也知道病症根源,那就是失血过多嘛。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和拓跋涵说,摆明了是挑衅君威啊。

    “是。”御医应着,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搭在孟溪月腕上,装模作样地垂目探脉。片刻之后撤了手,站起身恭敬回道:“禀皇上,月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数次割掌取血,使得身子有些虚了。只要好好调养,数日便会痊愈。”

    “数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拓跋涵皱眉问道。

唤错了名字

        “是,皇上此次所中之毒甚是凶猛,月妃娘娘为了救驾数次取血,着实伤了身子。”若非是孟溪月,御医这条老命恐怕早就葬送了。此时见拓跋涵发问,立刻报恩似的汇报着她的功绩。

    “去开方子吧。”清楚了整个经过,拓跋涵面无表情吩咐道。

    “……是,臣这就去。”御医领命退下,等转出了大殿方才面露苦笑。

    开方子?给谁呀?是开解毒清热的,还是补血养身的?

    小心无大错,两个都开算了,反正御药房也不差这几味药材。

    如此想着,御医如释重负,立刻颠颠跑去准备了。

    闲杂人等全都被撵了出去,拓跋涵脸上寒冰这才褪去,俯首看向趴在他身上沉睡的孟溪月,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轻轻执起她的手,看着她掌心鲜嫩的痂,拓跋涵的眸中漾起几分波澜。

    中毒晕倒之前的那个吻,让他尝到了她的青涩和抗拒。这是第一次有人抗拒他的吻,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他依然清楚地感觉到了。

    半梦半醒的昏沉中,他又数次感觉到那柔软的唇,夹着血腥,在他的幻境中来来去去,有着别样的清甜和美好。一片黑暗中,只有这个接触让他觉得真实,觉得安全。

    如御医所言,这几日她数次喂他鲜血解毒,以她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如此抗拒他,甚至不惜自毁形象也要躲入冷宫远离他,这样的她,却又为何会不惜性命救他?只是因为他是掌握生死的皇上,还是有其他的缘故?

    沉寂的心弦悄然波动,荡起一片尘埃。拓跋涵眯起眸子,神情越发复杂。

    “为什么,你偏偏是他的女儿……”

    迷迷糊糊中,孟溪月听到了这句低语,强撑着将眼睛撑开一道缝隙,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呢喃道:“你说什么?”

    “没事,你接着睡吧。”本是无意中的感叹,却没想到孟溪月忽然醒来。拓跋涵神情一僵,瞬间又变成了那面具般的冰冷淡然。

    “哦,你赶紧走吧,别被人看到了。”仿佛梦呓般留下这句话,孟溪月下意识将身子埋进锦被中继续梦周公。完全没有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这句话而露出的惊愕、僵硬和怒火。

    原本自然地搭在孟溪月发上的手忽然指节泛白,接着缓缓收起,拓跋涵黑眸中寒芒骤起,整个人比先前更加冰冷阴寒。

    “孟溪月……你是在挑衅朕的底线吗?”方才孟溪月那无意识的低喃,却令拓跋涵如雷轰顶。她口中的那个“你”,指的是谁他再清楚不过。听那语气,二人已经极为熟稔,甚至……有了不寻常的感情!

    想到这种可能,拓跋涵心头立刻怒火熊熊,扬声喝道:“来人!”

    两个侍卫应声而入,拓跋涵正想下旨,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皱眉犹豫许久,方才挥手将两个侍卫遣了出去。

    现在,还不到时候……

    “呼——,睡得真舒服啊。”一觉醒来,孟溪月只觉精神大好,只是全身酸涩,四肢软绵绵使不上劲。

怒火攻心

        上下眼皮依然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孟溪月也不忍心强行将它们分开,索性就这样闭着眼,将胳膊腿用力伸展,上下挥舞,促进血液循环。

    诶,似乎打到了什么?

    “大清早的,你是在耍猴吗?”有声音冷冷传来,似乎就在头顶。孟溪月蓦地睁开眼,一张俊颜立刻映入眼帘。

    “拓跋苍,不对,拓跋涵,不是,皇……皇上!”这张脸出现的太过突然,让孟溪月没有半点准备。慌乱之后终于镇定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拓跋涵的龙榻上。想要起身避开,可是看着那垂直在头上距离不到半尺的俊颜,咽了口唾沫,还是改了主意。

    这样起来的话,应该就亲上去了。

    不由自主想起之前当着众人的那个吻,孟溪月俏脸顿时绯红。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令她羞恼不已。

    可是,就这么躺着,似乎也不合适……

    现在的姿势,她在下,他在上,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低头用那双冷冰冰寒洌洌的眼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您,您能往边上挪挪吗?月儿想要起来了。”孟溪月挤出几分笑容,努力将声音放得温柔。表面上看起来温良恭谦,实际心里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丫的,趴在我身上干什么?趴一次上瘾了是吧?我一再忍让给你脸了是吧?以为我好欺负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了是吧?今天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我就不叫孟溪月!先抬腿直击要害,让你变成太监,然后一顿拳脚,打得你亲妈来了都不认识你。最后一剑下去,捅你十个八个窟窿,也好让你知道姑奶奶这嘴不是随便亲的,这便宜不是容易占的!

    哼,还不动?既然如此,那就给你点厉害瞧瞧!

    “皇上,您若是再不起来,月儿就……就……”孟溪月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来,放在身侧的手暗暗握拳,屏气凝息看着近在咫尺的拓跋涵。

    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不识相,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就怎么样?”拓跋涵撑在孟溪月上方,看着身下女子羞恼交加的样子,黑眸越加深邃,淡声问道。

    “就……就……就这么躺着了。”孟溪月努力再努力,话到嘴边却还是变了个样。憋了一肚子的怒骂终究是没胆子说出来,更不用提什么拳打脚踢舞刀动剑。

    真是欲哭无泪呀!

    孟溪月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原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是这样的感觉。

    好吧,忍,再忍几日,等救出姐姐,她再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和闲王爷很熟?”没理会孟溪月那纠结成一团的嘴脸,拓跋涵忽然开口问道。

    “啊?”话题变得太快,让还纠结着怎么才能起来的孟溪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闲王爷是什么东西?”

    “就是拓跋苍。”见孟溪月茫然的样子,拓跋涵眸子更加冰冷,忽然坐起身子,接着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见拓跋涵忽然起身,孟溪月大喜,正准备爬起来,忽然肩膀一痛,整个人被拉得转了个方向,拓跋涵那张冷漠俊逸的冰块脸再次出现在眼前。

    “你是在和朕装傻吗?!”拓跋涵冷声问道,手上力气加了三分。

    孟溪月只觉肩膀剧痛,却强忍着不肯求饶,明眸迎上拓跋涵的双眼,大声回道:“我确实认识拓跋苍,可是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至于相熟,却是谈不上!”

    “不熟?”闻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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