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国公府按照管制已经正式组建起来,还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投奔。李钊整天忙地不可开交,他坚持知人善用,并代为置办房舍。若是那些偷奸耍滑想要捞一把油水的人一律逐出山西河北两地,不准踏进一步。
人多了,心思也就多了,有几个人极善言,会钻营,却无甚本事。李钊不喜欢这些人,却不知为何得了齐国公的欢心。这几人试图投靠李钊不成后,转而打算扶起另一人与李钊打对仗,李钊起初顾忌父亲的面子不予理睬,几人趁此机会纠集了一帮人聚集在李钧的身后,处处提点他,倒是博得了齐国公不少好感。
徐永雷暗地里劝说李钊不用管他们,言道刚到太原府站住脚跟才是正事,至于李钧愿意跳出来招摇,正好可是挡住一部分人的注意。
在这次联姻中,李钧得到了几个小家族的青睐,齐国公顺利地将淮南道经年世家陈氏长房嫡女订给了李钧,但陈家朝中的势力并不大,李钧又不是国公府世子,这门亲事可以说只对儿子有利,齐国公并没有得到多少助力。
出乎李钊意料之外的,妹妹李玺的婚事被当众提了出来,并且齐国公身边那几人像约好了一样,极力陈述嫡长女联姻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太原府前来提亲的柴家答应若婚事定下来,将举全族之力为齐国公周旋赴京之事。
齐国公明显动了心,李罘苦苦劝道:“父亲和母亲不日就要前来,徳昭的婚事说不得两位老人家要亲自掌眼。”
李钊懊悔自己低估了那几个人的口舌之利,急忙派人去查这几人的底细,才发现中间掺合着段家、柴家甚至李家族人的影子。他暗自心惊,醒悟道这段时间忙于处置杂务,反而警惕性上忽略了许多。特别是柴家已经把手伸到了国公府里,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齐国公听了李罘的话后沉默了几天,不料这天早上柴家当家人登门拜访,半个时辰后齐国公匆匆来到徐夫人的院子里开口要徳昭的生辰八字,后面还跟着柴家的当家人。
徐夫人气地浑身发抖,婉转道:“国公爷,咱们大女儿的婚事老爷子上次来信叮嘱他到了后再决定,不如再等几日吧?”
齐国公点点头道:“柴家公子少年有为,阿昭嫁过去不会受委屈,这样吧,为夫已与柴老爷订下了婚事,你现在拿个信物给柴家。”
柴家当家人胖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笑眯眯道:“国公夫人,这是拙荆送给令嫒的玉簪,乃我柴家世代宗妇独有。”
徐夫人并不去接那枝晶莹剔透的绿簪,她强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柴老爷是吧?这门亲事我与国公爷都做不得主。我长女自小孝顺,长年伴在我公婆身边,这婚事自然也是老人家做主。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无论是令公子还是其他人肯定要过我公婆这一关,这信物嘛,现在给的话不妥。”
她话说的委婉,语气却很坚定,柴家人一直以为齐国公宠爱小妾,这位很少露面的国公夫人不得齐国公欢心,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因此订亲之事只不过是过来走个过场。却不想对方一口拒绝了这门亲事。
柴家现今的当家人名为柴琳,他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齐国公道:“夫人,柴家虽不敢称为当今第一世家,但这一言九鼎可是柴家立族之本。若能为犬子娶的贵府大小姐,柴家定将惟李家马首是瞻。”
齐国公面上覆过一丝喜悦,充满希冀地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恨不得抽花他的脸,她坚定摇摇头:“柴老爷,你想必也有女儿,并不是本夫人刻意为难你。女子不比男子,这婚嫁是她们的第二次性命,小女不在我身边多年,本夫人在佛祖前许愿,亲事必得她自己点头方可。想必柴老爷也明白我一介妇人的爱女之心。”
柴琳不想徐夫人有此一说,一时觉得再说下去就是逼婚了,看来还是从齐国公这里入手走好。他抱拳道:“夫人所言极是,只是想让夫人得知柴家求亲之心无比诚挚。”
徐夫人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柴老爷通情达理。”
齐国公急忙唤道:“夫人,为夫已经答应柴家了。”
这时,李罘和李钊匆匆赶了过来,两人正听到他这话,禁不住怒视着他。
徐夫人见柴琳低垂着双目,似乎未有察觉,她朗声道:“天枢、开阳,送柴老爷出府。”又歉然道:“柴老爷,今儿对不住了,改日本夫人请你家夫人一起看看这太原城的风貌,还得请她多多提点。”
柴琳爽快道:“没问题,拙荆一定恭候夫人。”
见三人出了门,一旁的齐国公也要走。徐夫人大袖一抖,房门“咣当“就关上了。
徐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国公爷,我们夫妇已经愧对她多年,她的婚事不应再为您的大业铺路。”
齐国公不满道:“夫人,不说阿昭本就是我们的女儿,她的婚事本就是我能做主,就说她在老家多年,不也为自己赢得孝顺的好名声?当初可是父亲亲自教养她的,这可是珏儿姐妹求都求不来的。”
徐夫人听了他这话突然不想说下去了,她看向丈夫:“这是国公爷的真心话?”
齐国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
徐夫人站起身来:“国公爷,本夫人马上就把你的宠妾爱女发卖了,你没意见吧?”
齐国公跳起来:“夫人为何有如此荒唐之言?”
徐夫人淡淡道:“不说她们作恶多端,但只有本夫人这身为正室,看她们不顺眼就留不得她们。国公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你是打算宠妾灭妻还是要卖女求荣?”
齐国公脸色狰狞,怒吼道:“徐氏,你大胆。为夫定要把长女许给柴家,我李罡才是国公府的当家人。”
徐夫人伸手在八仙桌下一摸,掏出两把长剑,扔给齐国公一把,她潇洒地挽了个剑花:“既然国公府只能有一个主人,那么我们就看谁能活着出了这门。”
齐国公不想她如此狠绝,两人瞬间就被剑影包围了。
门外的红尘就见两人双双踢开了房门缠斗在一起,她惊呼一声,见夫妇两人的招式都是不要命的,连忙派人去请李钊。
再说李钊面无表情地送了柴琳出去,路上遇到了齐国公身边的两个人,两人上来请安,李钊不怒反笑道:“您二位不在我父亲身边,怎么在这里?”
那两人见他话里有话,支吾了几句就想走,李钊对柴琳道:“柴老爷稍侯,小将要处置点事情。”他对那两人道:“你们现在是去段家,还是柴家送消息去?”
柴琳大惊,刚要开口。李钊已开口道:“来人,手脚都给我废了,段家扔一个,柴家扔一个。”竟然丝毫不顾及齐国公和身边柴琳。
柴琳刚要辩解,李钊不再隐藏杀意,他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他,柴琳顿时觉得寒气袭来,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当家人竟然就立在了当场。
李罘连忙打圆场:“柴老爷,这边请!”又对李钊道:“开阳你去忙,我来送柴老爷出门。”
身后传来几声痛苦至极的尖叫,很快地又恢复了平静。柴琳额头冒出了一层汗来,不是说这李家父子两人只是纵横疆场的武将吗?他早早就打听到齐国公府主人稀少,连二房在内也不过几人,而且当家的徐夫人为人宽厚,才放心大胆地安下了不少眼线,这段时日虽没有探到重要的消息,却也知道不少国公府的家事。不过可能太顺利了,眼看他蓄谋已久的事就要成了,不想却估错了国公府的形势,这徐夫人是出乎意料的强势,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撞小子,这人的狠辣也不愧是少年将军的威名。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了,更新了,呵呵!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一下山河笑吧!
☆、何为弑夫?
李罘也不点破他的惶恐,只是笑嘻嘻道:“柴老爷,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柴琳连忙道:“您说,二老爷太客气了。”
李罘打个哈哈,说道:“柴老爷,这结亲家嘛,肯定是在这个亲字上。您看你单单只找了我家兄长一人就要定亲事,想来是打算先斩后奏。不过我家大嫂素来疼爱长女,因此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婚事的。这亲事万一变成了怨事可就不美了。不瞒您说,来国公府提亲的人有不少,我家大嫂都在等老父过来决定,这其中比您家更适合我家侄女的人家也不少。”他止住柴琳的张口欲言,继续说道:“兴许在一些人家里,女子享受了尊荣就要承担家族的责任,这婚姻大事更是谈不上自己做主,但在我李家里,齐国公的嫡长女不仅身份尊贵,而且能文善武,我家侄女现在已经是朝廷钦封的三品将军了,如今不在太原也是替兄长掌管十万大军的缘故。”
柴琳听到了这里惊奇地目瞪口呆,就听李罘轻声问道:“柴老爷,在下并非看不起柴家,只是想问一句,你柴家容得下这样的女子做你家宗妇吗?”
柴琳回过神来,心里涌起一股热浪:“这是上天赐福柴家,有如此女子掌舵柴家,柴家百年兴旺之日不远矣。”
李罘面色一紧:“柴老爷,你从不考虑在下侄女愿不愿意嫁入柴家?”
柴琳嘿嘿笑道:“有齐国公在,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小姐是人中之凤,柴家定不会错过。”说完,紧盯着李罘,端看他的表情。
李罘面上不喜不怒:“柴老爷有此决断,甚好!柴家当家人果然有气度。“说完这话,再也不发一言,依礼将其送出门去。
李钊等在他院子外,见他过来,问道:“柴家还是不肯收手?”
李罘叹口气道:“咱们家阿昭就是一块肥肉,有家世、有才能,谁见了不上来咬住不放?柴家已然打算放手一搏,你父亲那边我们是指望不上了。说不得要动动你二叔这双老腿,二叔今天晚上就快马加鞭去接你祖父过来。”
叔侄两人正在商量对策,就见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来:“二老爷,将军,红尘姐姐说夫人院子里出事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糟糕!”急忙奔了过去。
等到了徐夫人院子里,就见院子里围了不少下人在指指点点,李钊吩咐道:“将人全部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出来。”
徐夫人杀红了眼,恨极了丈夫不择手段,将女儿的终身草草许了出去。她自从去年跟李罡打了一架后,惊觉自己的武艺生疏了许多,因此这一年多来勤练不缀,徐氏自小羡慕仗剑游走江湖的游侠儿,因此剑术上倾注了更多的心力,倒是齐国公驰骋沙场多年,本就不擅长近身搏斗,两人交手下来,他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手臂上几处见了红。
李钊见父亲对母亲没有留情,心中悲凉至极,忍不住就要冲上去。
李罘眼疾手快,死死地拉住他:“开阳,不可莽撞,你若是出手了,不孝的名声就定下来了,这一大家子就全完了。”韩氏带着李钟和李锐也赶了过来,李罘低声吩咐两兄弟:“看住你们兄弟,他绝对不能出手。”
这时,就听到齐国侯一声怒吼:“徐英娘你敢弑夫?”率先跳开了出来,手中的长剑也掉在地上,右手紧紧捂住左边的肩膀,鲜血滴了出来。
李钊被李钟死死从后面抱住,此时嘶声道:“将院子中方才的出来观看的下人查明了身世,若是各家的眼线,就地处决,其他人充往军中做苦役,终身不得回来。”
国风应声而去。李钟见他回过神来,看了看李锐,两兄弟松开了李钊。
院子里鸦雀无声,徐夫人踉跄了两步,扶住了迎上来的红尘才站稳,口中应道:“国公爷言重了,不过是妾身请您指教武艺罢了,来来来,胜负还未分出来,国公爷还敢应战不?”
齐国公见院中人动也不动,也没人上来查看他的伤势,呵斥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李钊深吸了一口气,迎了上去:“父亲,儿子带您去包扎一下。”
齐国公怒道:“还不请大夫来?”
李钊也火了:“国公爷,你是想明天这太原城就传遍齐国公夫妇斗殴险些致死吗?若你想李家从此身败名裂,那么您现在就去街上告诉百姓,你齐国公为了一己之私,打算舍出亲生女,保得自身平安,致使几乎丧命在妻子剑下。”
齐国公听了嫡子的话,一时沉默了,看了看妻子疲惫的身影,哼了一声跟着李钊进了房中。
韩氏冲了上去,泪眼婆娑道:“表姐,你哪里受伤了?”
徐氏温柔地抚过她的乌发,安慰道:“我没事,不过是有些脱力,年纪大了,禁不住打了。”
李罘阴沉着脸,走进房中:“大哥,大嫂嫁进咱们家二十余年,生儿育女、劳心劳力。你竟然出手这么狠,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齐国侯忍住身上的疼痛,没好气道:“受伤的是你大哥,不是你大嫂。”
李罘放缓了声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