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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阳公主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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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李七爷闲了没事就跟嫡母闹闹,平时也没人搭理他。这人读书不行,也不会变通,但在书画上天分极高,特别是擅长画人像,据说他曾经画了一幅与身边侍女真人同样大小的画像立在梅树下,白雪红梅,引得大家纷纷叫好。
  德昭对于这位偏执的李七爷一向是敬而远之。没有自知之明、固执自大是德昭私下对他的评价。这位李七爷倒是上门拜见过祖父,并主动给德昭和族里的孩子们画过像,德昭也礼貌地回了礼。这幅画像后来被葛覃她们交口称赞了好几天,德昭也细细欣赏了一回。
  只是这是两年前的事了,昨天的画像虽然不是两年前的德昭,但用笔和线条尤其熟悉,书香门第子弟不一定人人都是书画大家,但从小耳濡目染,鉴赏字画的水平个个都不差。而对李锐而言,他一看就确定了是七叔的笔迹。虽然胞弟看起来冲动、城府不深,但该防备的,该了解的,李六爷可是一点都没落下。
  兄妹两人一时有些迷茫,如果真是李七爷出卖了大家的话,这意味着李老太爷包括六夫人在内也陷入了危险之中。对方非常有把握地带了两人的头像来,就表示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那么无论是水路还是旱路他们都会遇到埋伏。
  突然,不远处的小船上亮起了火把,一阵喧哗声中,数艘小船箭一般的速度飞奔过来,德昭暗叫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前路漫漫

  李锐匆忙奔了过来,连声道:“这次是七叔来了,我们被发现了,快下水!”
  德昭抬眼望去,刘老汉夫妇已经下水,悄悄地游向岸边的水草里。
  李锐手脚麻利地将德昭的小包袱捆在她身上,急道:“你快走,七叔要的是我。”
  德昭一把拉住堂哥:“不行,我们一起走,他既然来追我们的话,不会放过哥哥的。”
  李锐一狠心,将德昭一把抱起,放入水中,德昭不敢大声叫,泪水喷涌而出。
  李锐将船一撑,离开了德昭掩身处。
  几艘小船不一会就围上来了,当前船上一中年男子倨傲地看着李锐:“锐哥儿,不知道拜见叔叔吗?”
  李锐淡淡道:“侄儿拜见七叔,不知七叔此次也是来游历吗?何时出发?侄儿竟然不知道此事。”
  李七爷恶狠狠道:“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李锐微嘲地看了看他。李七爷怒道:“臭小子,说,跟你来的那个丫头去哪里了?”
  “侄儿孤身一人游历,不曾有人相随。”
  李七爷阴笑道:“还敢嘴硬!念你称我一声七叔,我保你不死。否则,别怪我不念亲情了!”
  “七叔,你若念亲情的话会站在这里与侄儿说这些话吗?”
  李七爷气极反笑:“好你个李锐,看我打碎你的伶牙俐齿!”竟是打算动手。
  旁边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七爷,且慢,等问出另一个人的下落再动手不迟。”
  李锐并不多言,淡淡一笑,一回身踢掉了脚边一个罐子。
  李七爷喊道:“抓住他!”
  李锐甩掉外袍,纵深一跳,回身扔过一个火折子,那罐子里竟然是油,大火瞬间将小船包围。
  小头领大叫:“放箭,放箭!”德昭嗖地一箭过去,那人大叫一声,一头栽到水里。
  场面越来越乱,德昭悄悄地上了岸,认准方向,来到一个小村旁边。找到隐秘的树丛,将油纸包裹的旧衣换上,抓乱头发,又在脸上抹了抹。就靠在一棵树上打起盹。
  这个时候,德昭这才发现自己心跳地厉害,她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堂哥平安无事,否则,等见了六夫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一会又想到李七爷是内应的话,那么祖父他们一行也很危险了,还有六夫人,还有留在庄里的族人们,会不会已经被抓了?
  德昭胡思乱想了半宿,天快亮了,才打迷迷糊糊地睡了会。
  将衣服和细软埋好,又细心地将周围的痕迹抹去,德昭悄悄来到了小码头,就见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正说得起兴,德昭慢慢地靠近了人群。
  就听到有个人说道:“昨天晚上那火真大啊,一条船忽地一下就那么没了,唉,就是不知道船上的人逃走了没?”
  一个老汉道:“你没看那些官兵们还在挨家挨户的搜吗?据说是抓昨天晚上的逃犯,那就是肯定没事了。”
  另一个人神秘地说:“死了一个人。”
  “你看到了?”
  “好多人看到了。这几天不是一直有官兵搜船吗?大伙怕这些狗崽子们摸东西去,就聚在一块轮流看船。昨晚,那个天天搜船的家伙,就是咱县太爷那小舅子被宰了。我们几个听地真真的,都喊着大人被杀了,大人被杀了。”
  “他哪算什么小舅子,不过是县太爷一个小妾的兄弟而已。”
  “你傻吧,你不知道知县大人最听这女人的话了?”
  德昭听得津津有味,堂哥已经脱身,可惜李七爷还跟他们在一起,不过杀他的话,自己还真下不起手。
  看时辰不早了,德昭来到街上,打算在这里逗留几天,一来她还抱着李锐逃出来也说不定在这里的希望;二来在追杀的人看来,德昭他们肯定拼命地往前赶了,德昭决定反其道行之,反正都被发现了,闹大的话更好,父亲要是知道了,自己就不用前去了。
  这么想着,德昭脚步轻快地来到一个包子铺前,掏出一个铜板买了两个包子。
  那卖包子的大娘看她一个人,忍不住地提醒他:“小哥儿,你一个人吗?赶快回家吧,最近拐子可特别多了。”
  说完不等德昭回答,转身又给他添了一碗稀饭:“吃完了就回去。”
  这时,一个胖得眼睛眯起来的男人迈着方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
  看到德昭,脸上堆起了笑容:“小哥,是不是找活干呢?我那里一个月五钱银子,吃住不掏钱。”
  德昭怯生生地说:“谢谢大叔了,我是来城里买药的,我不找活干。”
  那胖子又道:“小哥,要是你干活勤快地话,半年后我再给你加一钱银子。”
  这时,卖包子的老板娘急忙挤了过来:“怀爷,这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儿,他家里的老娘病了,今儿是过来抓药的,这不,吃了饭我家那口子就陪他去清明堂了。老头子,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跟小狗子过去?”
  一个系着围裙的老汉从灶台后站了起来,端着一笼包子:“来了,来了,你着什么急?”
  看到那胖子也在,连忙堆笑道:“怀爷也在呢,这是新出炉的鲜肉包,您老来一个?”说完,又对德昭喝道:“还不快去添把柴火?”
  德昭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跑到灶台后,那胖子眯眼道:“我说你两个老家伙可别蒙爷,爷可不是好骗的,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老爷连声说:“不敢,不敢!您老放心,这真是我侄子,没见过世面,给您添麻烦了。”又拿过油纸,将一笼包子包起来,递给后面的大汉:“您老垫垫肚子。”
  那大汉连忙道:“怀爷,咱们走吧,这里烟太多,太呛了。”
  那胖子点点头,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老汉看他们走远后,忍不住道:“呸,天天干这些买卖孩子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那大娘连忙把德昭拉了过来,给他包了几个包子:“孩子,快回家吧,刚才那几个人说是给人买仆人,其实他们带走的人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大家都说他们被卖掉了。你要是碰上了他们,千万别相信他们。”
  德昭感激地看着这对善良的老夫妇:“谢谢大爷大娘。”又悄悄地塞了银角子给那大娘,不待她反应过来,急忙出了包子铺,急忙出了城。
  找到了藏起来的包袱,德昭来到官道上,这时,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这样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赶路,太打眼了,她急忙找个树林停了下来,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思索着是不是冒险回城里找个商队。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了有孩子的哭声,还有女子的求饶声。理智告诉德昭现在自身难保,不是管闲事的时候,但是终究心里难安。
  将包袱挂到树梢上,德昭用面巾蒙好脸,检查了一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忙的很,断更了,对于新手很不可取!

☆、仗义出手(上)

  德昭摸到树林边上,隐好身形,就看到了一辆小小的马车旁,三四个大汉正跟一个中年男子纠缠,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大汉正在夺一位女子手中的婴孩,那女子苦苦哀求,死死不放手。中年男子大急,看起来也会些拳脚,奈何对方人多,冲不到前去。
  这时,抢夺孩子的大汉似乎不耐烦了,一脚踹向女子,那女子为护着手中的孩子,不得不咬牙承受,这要是踹到了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那女子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到疼痛,就听到对面大汉一声惨叫,“咕咚”人就倒了下去。正在惊疑间,又是“嗖”地一声,另一个大汉应声而倒,就见一支只及寻常四分之一的小箭矢正插在他喉间。
  那中年男子忙着跟人缠斗,倒没有看到这些,只当歹人被绊倒了,那女子醒过神来,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强忍住心中的恐慌,也不出声。那边缠斗的几个人过了一会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寻常,那中年男子见家人无恙,抖擞精神,其中一人看势不妙,抛下同伴朝女子奔去,没跑几步,就“咚”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剩下的两个汉子慌了神,手忙脚乱,被中年汉子一刀砍倒一个,剩另外一个慌忙逃跑,也被中年男子追上踹到地上。
  中年汉子跟女子连忙查看家人,见年轻男子只是受了皮外伤,女子忙着照顾他,中年汉子抱着婴孩对着树林拜道:“请恩人出来一见,容在下一家谢救命之恩。”
  树林里寂然无声,那男子又高喊了一声,正失望之余,就见一瘦小的少年走了出来,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男子惊喜看着德昭,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还是那女子首先拜谢了德昭。其实德昭本不想出来,救人只不过是顺手之劳,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说不得要跟这户人家一起赶路,实在是自己还是个孩子样,太不方便了。
  德昭连忙扶起女子,这时那受伤的年轻男子也醒了,一家人又要道谢,德昭连忙拦住:“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万一再有人寻过来,就麻烦了。”
  那中年汉子爽快地很,当下一行人草草收拾了马车,对方似乎看出了德昭是女扮男装,请德昭与女子抱着婴孩进了马车,中年汉子上了马,年轻男子驾车,匆匆向前赶去。
  德昭在车厢里与女子同坐,女子脸色苍白,似乎还未从刚才遭遇中缓过来,进了车厢就一动不动了,德昭看她抱着婴孩的手指也有些发白,怕她伤着孩子,便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尽量放缓了声音:“大嫂,已经没事了。”一边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马车外的年轻男子也闻声看了过来,感激地看着德昭,德昭将孩子抱了过来,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大哥,不如你来跟大嫂说说话,我来赶车吧!”那男子有些犹豫,车旁的中年汉子低声喝到:“听恩人的话,快些离开这里。”德昭灵巧地闪到车辕上,鞭子在空中打了一圈,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向前赶去,等过了树林,间或碰到了几个行人,也能看到稀稀落落的民舍,德昭才松了一口气,车厢里隐隐约约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抽泣声,中年汉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孩子们吓坏了。”
  又过了一会,看到了一个简陋的茶亭,德昭慢慢将马车停了下来,中年汉子也翻身下马,一行人落座下,中年汉子爽快说道:“在下赵海,这是我儿子赵林和媳妇。未知恩人尊姓大名?”德昭忙道:“赵大叔,在下李昭。当不得恩人之名,李昭只是略通点箭术,顺手之劳。”这赵海早年做过镖师,现带领一家老小定居在附近一个小山村里,闲时便打猎进城换成粮食贴补过活,倒也平安无事。这次进城是儿媳妇吴氏的母亲生了重病,赵林夫妇进城探望老母,赵海不放心亲自接了两人回家,结果路上还是险些发生意外,多亏德昭出手相助,要不然赵海一人还是难敌四手。
  赵海也是经过事的人,非常有眼色地不问德昭为何独身一人在外,只是邀请德昭去家里小住几天,好答谢一番。德昭婉言谢绝,却向赵海说道:“赵大叔,这本来就是在下顺手之劳,倒是有件事还是需大叔帮忙。”
  赵海连忙问道:“恩公有事但管吩咐。”
  德昭顿了一顿:“实不相瞒,我正被一伙歹人追杀,我独身一人太过大眼,想请大叔带我一程。”
  德昭紧紧盯着赵海,心想:“要是这人有一点犹豫,我就马上另想它法。”
  赵海先是一愣,接着痛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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