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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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连忙跪下来:“儿子不敢,儿子只是受亲戚所托,不敢生妄念,儿自幼受父亲教导,不敢忘祖。”
德昭听了这话,心里赞叹一声,这才是说话的高手,一句话,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狠狠地阴了李钧一把。
齐国侯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时李罘在旁边不冷不热说道:“不能忘祖固然好,不过也不能乱认亲戚。”
齐国侯一听,烦躁地一脚踢过去:“滚。”
李钦暗暗叫苦,连忙磕了个头也出去了。
李罘见兄长气呼呼地样子,也不劝慰,反正两人是亲兄弟,他也不怕得罪齐国侯:“大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李罘可是记得当年尤氏闹出的那些事。从那以后,大哥大嫂再也不是神仙眷侣,整个侯府也被硬生生分成了几块,害得大嫂到现在都是郁郁寡欢。现在要是李钦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庶子,别没事找事,他自然也不会跟这个便宜的侄子计较,毕竟他生母已经死了,他也不会跟个死人计较。谁叫李钦这些年来就像一头不会叫的疯狗一样,趁人不备就咬人一口。
齐国侯面带窘色,几个副将连忙告辞。德昭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幅好奇的样子。齐国侯被女儿的样子逗笑了:“想看父亲的笑话啊?”
德昭佯装害怕的样子:“女儿不敢呢!”屋内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
齐国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李罘看了一眼德昭,那意思是让德昭来说。
德昭明白二叔的意思,这是借机她能光明正大进入军中的机会。
她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李罘在旁边暗暗赞叹,到底是老父亲自教养出来的人,叙事清晰,做事有条理,可惜了,她是女儿身,否则,李家就会多一名出色的子弟了。
齐国侯听完事情的经过,饶是他从军数十载,也有些震惊:“他们已经在雁门这么久了?怎么我们一直没有发现?”
李钊答道:“他们本来是扮作突厥商人进入雁门,前几年也一直按兵不动,自去年开始才开始四处打探,而且,”他顿了顿,看向齐国侯,似乎不好说下去。
齐国侯刚要催促,就听李罘凉凉说道:“而且,这些人呆的地方正是你侯爷的两个小妾家商铺,谁敢没事怀疑到哪里?那不是跟你齐国侯做对吗?”
齐国侯的老脸霎时通红,他粗声问道:“还有哪些铺子?”
李钊摆摆手,北风低着头走进来,口齿清晰地将牵连其中的铺子又禀报了一遍,铺子之间的关系,谁家是谁家的亲戚,谁又是谁的连襟,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后又归到了段家和尤家上。
齐国侯颓然地摆摆手,北风看了看主子,李钊微微点头,他悄悄退了出去。
过了良久,齐国侯还是一动不动,德昭有些担心。
又过了一会,齐国侯缓声道:“到此为止吧,若是没有大的军情泄露出去,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李钊大惊,失声叫道:“父亲!”李罘和德昭也讶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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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深似海
像是害怕兄弟和儿女们的眼光,齐国侯猛然站了起来,疾步冲了出去。
李钊还想追上去,德昭连忙拉住他:“哥哥,不要再说了。”
李钊狠狠地捶在桌子上:“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多少将士们拿性命和血汗换来的雁门安宁,差点因为他们两人的贪念给葬送了。”
德昭也想不到齐国侯现在已经偏心到如此地步,通敌的行径都可以既往不咎。小姑娘想起齐国侯刚进来怒气冲冲指责哥哥查封铺子会给他带来横祸,先不说雁门天高皇帝远,朝廷怎么会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雁门的郡守也不是蠢笨的,怎么会让这种事情传到京城去?现在他钟爱的庶子犯下通敌的罪行,按照律法是要抄家、灭九族,但他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去了。德昭十分愤怒,可是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若是事情真闹得人人皆知的话,长安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凭什么?”德昭越想越气:“凭什么我们这里竭尽全力为了家族的荣耀努力,他们却可以视其如儿戏,为了一己之欲闯祸了,我们还要替他们收拾?”
李罘叹了口气,拍拍李钊的肩膀:“开阳,别这样,该查的还是要查,你父亲怪罪下来就说我说的。”
李钊觉得有一块石头堵在心窝里,这个出生入死身经百战的少年将军此时禁不住眼圈通红:“二叔,难道在父亲心里我就应该为他们的错误承担一切吗?还是父亲认为我有能力承担这些,那么我就要毫无怨言地去做?”
德昭忍不住伏到他的怀里,呜咽道:“哥哥,你别这样,我好难受。”
李钊摸摸妹妹的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去:“多少年来,他们两个做错了事情,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为他们收拾,即使是伤透母亲的心,父亲也不肯想一想事情的是与非。”
李钊很快将眼泪收去,拍了拍德昭的肩膀:“妹妹放心,哥哥没有那么没用,为了母亲和妹妹们我也会没事的。”
李罘也很生气,齐国侯是大哥,只有李老爷子夫妇才能制住他,但是两位老人家不可能来雁门,否则就会引起朝廷的猜忌。他冷声道:“你们的父亲若是一直这样为他们掩盖下去,不用别人动手,那两兄弟自己就会作死。”
兄妹两人默然无语。这时,北风小心翼翼地进来了:“少将军,侯爷派人送来了一个盒子,说是给大小姐的。”
德昭打开一看,原来是马庄的地契和里面下人的身契。德昭暗自摇头,递给李钊,李钊愣了一下,摆手道:“你自己收好,我可不要妹妹的东西。”
德昭说道:“哥哥,马庄对我无用啊!我又不会管,浪费了多可惜。”
李钊还是不要:“我用到的时候就跟你讲,这地契你快收起来。”
李罘这时笑眯眯地说道:“阿昭,你就收起来吧。你哥哥稀罕的不是地契,是你庄子上的几百匹良种马。”
德昭连忙道:“哥哥,你要用马就尽管去叫人牵!但是要给我留几匹漂亮的。”
李钊睁大了眼睛:“此话当真?”
德昭狡黠地笑道:“你要给我什么补偿呢?”
李钊爽朗地笑道:“去哥哥的私库里尽管挑。哦,对了,南风!”
南风笑嘻嘻地进来:“少将军。”
李钊吩咐道:“去我库里把首饰,珠宝全送到大小姐院子里。”
德昭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哥哥还是给未来的嫂子吧!”
李钊脸微红道:“臭丫头,哪来的嫂子呢?”又想了想对南风道:“在宅子里收拾出一个院子来给大小姐,把东西都送到那里去,挑几个人好好看院子,身契也给大小姐送过来。”李钊虽然也住在外院,不过他领兵打仗多年,收缴攒下的财宝可是相当可观,他又不耐烦总是在家里跟那些人勾心斗角,因此倒是自己置办了几个宅子,有时候也歇在那里。横竖儿子有本事,齐国侯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南风忙领命而去。
李钊对妹妹说道:“还是不要送到府里了,说不得被有心人看见了又要借机会闹事。”他看着芳花院的方向嘲讽地说道:“我李家子弟拼死拼活换来的东西没这么容易便宜了白眼狼。”
德昭这才发现这位在外人看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完美兄长骂人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
想起刚才的事情,德昭又问道:“为什么父亲这么害怕母亲知道李珏训斥过阿宝?”
李罘两人对视了一眼,才由李罘答道:“两年前,阿宝在园子里扑蝶,突然间找不到了,你母亲吩咐所有的人一寸寸地在府内搜查,一无所获。你母亲差点发疯,悬赏要是有人发现异常的事情,不仅仅赏银百两,还返还给身契。后来一个婆子犹豫地说道,她今天走过府内西北角的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时,发现门是开着的。但等她回来的时候,门又关了。她怕自己眼花了,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就没有上报给管事。我们砸开了院子,在里面一个小池塘旁边找到了阿宝。”
德昭的心揪起来,明知道阿宝现在安然无恙,却还是捏了一把汗。原来,等李钊他们寻到人的时候,阿宝已经昏迷了,但是两只小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岸边的一棵枯树干。
徐夫人心痛不已,整整守了一天一夜,阿宝才有了意识。据小姑娘说有一个圆脸,裙子上有漂亮黄色流苏的丫鬟姐姐要带她去看漂亮的蝴蝶,阿宝说要跟母亲说一声,但是那个姐姐不让,然后就抱着她跑了,她要喊人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水里,不过水不是很深,她踮起脚尖能够到水底,她还看到了那个丫鬟姐姐慌慌张张地往外边跑,她记起母亲说过,若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赶快躲起来,她就使劲走到岸边,不敢叫人。后来听到了院子关门的声音后,她想爬上去,但是没力气了,不过她觉得母亲一定能找到自己的,过了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德昭忍不住问道:“那个丫鬟找到了吗?”
李钊沉声道:“侯府内院的丫鬟本就没有几个,根本就没有阿宝说的那个人。后来查到外院里,倒是有人看过那个模样的丫鬟,那个丫鬟去过老三的院子里。”
德昭问道:“难道是李珏身边的?”
李钊冷笑道:“那天只有李珏姐妹说是给母亲请安,进过侯府。后来她们匆匆离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们身边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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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出手
李钊顾忌齐国侯的脸面,没打算直接去芳华院搜。徐夫人知道后却大怒,吩咐人先把芳华院街上的院子堵了,把侯府原来的院子门砸开,芳华院所有的下人一个个被拉了出来。
段氏尖叫着要齐国侯给徐夫人好看,被人堵住了嘴巴捆了起来扔在一旁,李珏姐妹撒腿就往齐国侯那里跑,徐夫人也不拦着,不过只让姐妹俩单身过去,丫鬟下人一个都不许跑。
等到齐国侯急匆匆随着两个女儿过来的时候,徐夫人已经把芳华院掀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阿宝口中的丫鬟。
段氏看到齐国侯来了,连忙挣扎着往齐国侯那里爬去。徐氏一身短打扮,右手攥着马鞭,正一下一下敲着左手,冷眼看着段氏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开口说话。
齐国侯听了事情的经过,心里有些忐忑。阿宝是他最小的女儿,他心里也是喜欢地紧,他在军营听到阿宝不见了也是心急如焚,急忙打马往回赶,刚一进门就听到阿宝找到了,还没能缓口气呢,就看到两个女儿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说嫡母要打杀了她们生母。
芳华院的下人们有一部分是侯府的,还有一部分是段氏带来的。其实,妾是不能有陪嫁的,但段家本就是商户出身,在这上面也没有什么顾忌,齐国侯没想到这些,徐氏是懒得管,反正陪嫁的人都是段氏自己出钱,她才不多管闲事呢。现在侯府的人见徐夫人动了怒,一个个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段氏的人见徐氏没找到人,自觉占到了理,遂一个个大声叫嚷,说什么的都有,不外乎“徐氏虐待妾室”之类的,段氏母女都是洋洋得意,后面跟着进来的李钧更是叫嚣着要齐国侯公平处置。
徐夫人见齐国侯臊得满脸通红,觉得也差不多了。她本来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徐徐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全院子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吩咐道:“这院子的人,凡是我侯府的下人,交人牙子来卖得远远的,到西北挖矿去,终身不得返回;段家的下人在我侯府里不干净,男子打五十大板,女子打三十大板,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段氏仗着齐国侯在一旁,叫道:“夫人无权处置妾身的下人。”
徐氏柳眉一挑,信手一鞭,段氏一声惨叫,背后的鞭痕深可见肉:“处置你个妾,还需要什么首肯?”
齐国侯愕然,成亲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夫人如此彪悍。
徐夫人挽了个漂亮的鞭花,转向李珏:“李珏,你那个丫鬟呢?交出来!”她声音很平淡,里面透出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珏见嫡母连名带称呼她,又见生母的狼狈样,连忙躲在齐国侯身后哭道:“父亲,夫人她……”
就听到一声惨叫,段氏又挨了一鞭。
徐氏吹了吹收回的辫梢:“珏小姐,你多说一句废话,本夫人就抽你生母一鞭子。我教训个妾,不需要理由。”
这时,李珏的妹妹李瑕突然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