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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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ot,我老婆说让你们赶紧生个女儿给我家儿子当媳妇儿。@西点厨娘阮荨荨”
kensingly:“千年铁树终于他妈开花啦?@pot,恭喜恭喜,喜酒什么时候喝?”
E神:“@pot,电竞圈一嫂来了。”
egg:“恭迎大嫂!”
……
紧接着,南璇工作室在微博上发了一份律师函,表示会追究某营销号和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直到这份律师函发出之后。
舆论的导向彻底偏向南璇这边,有人又纷纷到营销号下面去刷屏,要求对方给出实质性证据,否则就是造谣,造谣者转发过五百就会被拘留,更何况这个微博的转发量早已经过了几万了。
紧接着沈曼青这个名字频繁上热搜。
网友就是如此可怕,一夜之间,关于沈曼青的一切都被扒皮了,包括她之前开俱乐部时,睡选手,扣工资,雪藏,开私服等各种黑点频频被扒出。
还有人转发了三年前,大明曾被禁赛时发过的一篇长微博,就是暗指原俱乐部老板意欲潜规则pot。开扒的人越来越多,整件事情就被网友扒了个精光,沈曼青在俱乐部里就是有名的老牛吃嫩草,喜欢睡小鲜肉,特别是那些年纪轻体力又好,当时队里有不少队员迫于无奈或多或少都答应过那么一两次,但是pot那臭脾气怎么可能答应,在其不断骚扰下,pot无法安心比赛,于是选择退出俱乐部,自立门户,早十年前的俱乐部其实不盈利,俱乐部还在亏损状态,pot是当时的主力队员之一,沈曼青提出退出,除非给违约金。
pot答应了。
给了多少违约金,大概只有pot本人知道了。
这也是三年大明说的,就是TED频频拿奖之后,pot却还给俱乐部钱的原因。
那段日子确实难过,除去队里的开支,前几次赢来的所有奖金,他全部给了沈曼青,分了几次才给清。
扒到最后,有人居然贴出了一段疑似床上激|情视频,主角是沈曼青,男主角据说她曾睡过的其中一个队员,已经打了码,舆论的风向已经彻底倒了。
第四天,南璇工作室和视线公司同时向法院提交了诉讼材料。
一条诽谤罪。
一条侵犯《地狱之城》著作权。
……
大明做完手里的材料,看了眼办公室大门,发现里头又没人,转头问孟晨:“老大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啊?”
孟晨对着电脑,头也没回:“我怎么知道,重点是他这几天老开我的车,自己车都不开,不行,我得跟他算油费!”
市郊医院。
已经步入七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人们已经换上了夏装。
徐嘉衍穿着白色T恤和深色休闲裤,坐在车里抽烟,乌黑的短发干净利落,衬的他轮廓圆润柔和,阳光透进去,他侧脸蕴着柔和的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在窗沿上,修长的指尖夹着跟烟,烟灰吹吹落落。
视线就盯着不远处一道倩丽的身影。
她每天下午这个时候就会下来跟那个小男孩玩。
徐嘉衍开始回忆。
三年前,两人相遇的时候,拌嘴的时候,调情的时候,吵架的时候,以及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
在他心里,她好像有千百种样子。
可他从没有那么确定过。
他有多么喜欢她目前的样子,描眉画目,明眸皓齿,清淡如许。
又一日在车里坐到天亮,等他回公司的时候,大明从座位上站起来,“回来了?”
徐嘉衍衣服都没换,揉揉头发,点了下头,轻嗯了一下,往办公室,被大明拉住,“那老女人来了。”
话音刚落,沈曼青从门口走出来。
“pot,很久不见。”
他无视,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沈曼青一脸安然无事的模样,跟着走进去,把门关上。
徐嘉衍揉着脖子在沙发上坐下,“谈什么?”
沈曼青笑笑:“你以为你赢了吗?”
徐嘉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皱眉,“在你眼里,只有输赢吗?”
沈曼青点头,“ok,怎样才能撤诉?”
他低头泡咖啡,看也没看她,往里头扔了一块冰糖,“我要撤诉就不会起诉。”
“ok,你不要你的女朋友了吗?”沈曼青神色微凛。
徐嘉衍抬头看过去,下颚线紧绷。
沈曼青一笑:“别紧张,我要想拿她威胁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现在,同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女人,可想要你跟我低个头,就这么难?”
徐嘉衍冷笑。
“你真以为这么好告么?版权纠纷每天都有十几起,以前,他们告不到我,你们依然不行,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回来我身边?”
“做这么多,就这一个目的?”
沈曼青不置可否,“这不够吗?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徐嘉衍嗤笑一声,“要跟,三年前就跟了。”
沈曼青有些面露遗憾,“那就法院见了。”
说完,起身离开。
——
两天后。
徐嘉衍在公司门口,见到了苏盏。
那天,阳光大晒,金灿灿一层铺洒在地面上,将她笼在一层金边下,小姑娘蹲在花坛边,抱着腿,缩着头,小小一团。
他停了一瞬。
望着那道身影看了好久,好久。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走向她,高大挺拔地身材,双手插着裤兜,找回情绪,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舍得回来了?”
“……”
过几秒。
那道身影猛一下蹿起来,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
他挑了下眉,双手依旧插着裤兜,有点嘚瑟地问:“想我了?”
许久。
他才意识到不对。
胸口有些湿润,薄薄的白色T恤贴着胸口,黏黏糊糊,而且越来越湿、热。
他忙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去拨怀里的脑袋,“怎么了?”
小姑娘默默靠在他怀里,声音哽咽:“让我抱一会儿。”
徐嘉衍开始反思,难道是刚才太凶了?
他已经很克制了,一个人偷偷跑去做手术,他还没把她耳朵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通!
他安慰似的揉着她的头发,“乖。”
良久,她趴在他怀里,忽然说:“徐嘉衍,文文……死了。”
抚着她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一瞬。
苏盏窝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说话的时候,视线牢牢盯着旁边的花坛,语无伦次道:
“我刚刚去找文文,见到她爸妈了,昨天晚上的事……韩妈妈哭晕过去了,她爸爸好像精神状态也不好,家里乱了套,前段时间她还天天来看我,还给我带好吃的,还跟我说笑话,给我解闷,昨天她说让我过去拿手机,我就去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去找她,就……哦,对不起,前段时间,我瞒着你做了一个小手术,我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怕你分心,文文觉得我应该告诉你,隔壁床的小姑娘也觉得我该告诉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啊……我真的很怕……我一直给人带来麻烦,小时候就这样,我妈嫌我烦,所以她选择自杀,我妈死后,我就乖乖的,我不敢麻烦别人,我怕他们烦我,后来我妹妹也死了,我父亲也死了,我觉得我好像就是多余的,我真的很怕……你说文文,是不是也嫌我烦?”
徐嘉衍没有听下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拉开驾驶座,自己坐进去,又把她拉进来,按在自己腿上,牢牢的看着她的眼睛,“苏盏,看着我。”
苏盏眼睛红红的,脸上涕泗横流。
徐嘉衍把车窗全部关上,打开空调,凉风吹出来,他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又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你不麻烦,你一直在帮我解决麻烦。视线没有你,不会有今天,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视线,视线,SX,苏盏,徐嘉衍,这是我们的公司。是我跟你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找别人,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听见了没?”
她懵懵懂懂的点着头。
视线。
原来是SX。
她忽然想起,视线公司的门号,是A2108。
10。8是她的生日。
2108是爱她的意思吗?
“她选择走这一步,谁都无法说什么,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现在,你还有我。”他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说。
她似懂非懂,牢牢看着他。
那眼里迷茫又懵懂,还有未名的欲,她慢慢低下头,亲上去,额头,眉角,眼角,唇角,含住他的唇,碾磨吮吸,渐渐用力,仿佛干涸的土壤,终于落了一点雨水。
徐嘉衍反手扣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亲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小声唤着她的名字,意图让她清醒:“盏盏……盏盏……”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两人在名字上都有一点怪癖,喜欢直呼全名。
徐嘉衍把她放下去,苏盏爬到副驾驶上坐好,他俯身帮她绑安全带之际,苏盏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他低笑亲回去,十分钟后,车子才启动。
苏盏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思绪又飘远了。
为了不让苏盏接触到网络,回家第一件事,徐嘉衍把苏盏手机跟电脑都没收了,“你刚做完手术,远离电子产品,这段时间,我陪你。”
苏盏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用上班?”
“嗯,孟晨他们在。”
苏盏看着他,“徐嘉衍,我现在没事了,真的。”
徐嘉衍帮她把东西拎进卧室,“我想陪你,换个问法,你陪我行么?”
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苏盏觉得是真奇怪,嘟囔一句:“怎么我离开一个月,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放好行李,走过来,将小姑娘拖进自己怀里,狠狠亲了一番,坏笑着说:“你要再不回来,我能变成狼,特别在晚上的时候。”
“……”
他不闹她了,揉揉她的脑袋,说:“我们过几天就去美国。”
苏盏看他一眼,到底没说话。
……
徐嘉衍要带苏盏去美国,陆烨明不同意了,在办公室大吵大闹:“你把烂摊子留给我一个人收拾?”
徐嘉衍正在收拾东西,“不烂啊,你就去听个庭审就可以了。”
陆烨明盯着他手中的机票,“然后你带妹子出国度假?”
徐嘉衍抬头瞥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对她放弃了吗?”
陆烨明干咳一声,“喂,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才不是因为输给你了?好吗?!”
徐嘉衍抬头,不耐烦道:“那我带我女朋友出国,你有毛意见?”
哎哟,都骂脏话了。
陆烨明瞬间打响战斗的警报:“不度假你住什么度假山庄啊?还带温泉泳池的那种?留老子在这边给你擦屁股!妈的,万一要是告不成功怎么办?”
徐嘉衍从抽屉里翻出护照,塞进包里,拉好拉链,“那就接着告,告到成功为止。”
说完,就挎着黑色大包,直接走出去了。
陆烨明靠一声。
回到办公室,开始看近几年的游戏版权诉讼案,这段时间找了很多这样的案例,成功率很低很低。
看着看着,心思就飘向窗外。
要说放弃,其实他早都放弃了,他不是输给徐嘉衍,他是敌不过她的执拗,三年时间,枪林弹雨,荒草丛生,她都没忘记他,回来还是要找他。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弃?
窗外种着红杉树,高大挺拔,威武耸立,如同黑夜里的士兵。
风吹着窗帘,夜风刮进来,米黄的窗帘被吹得哗哗乱飞,椅子里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陷入了沉思,一动未动。
能说点什么,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那还是什么都别说吧。
丝丝柔情都被碾碎在时光里。
那就祝你,一生喜乐平安,爱人相伴。
——
韩文文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参加完葬礼的第二天,两人直飞美国。
葬礼上,韩父韩母极力克制着悲伤,可最终,韩母还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为什么要逼着你相亲,你不想嫁,那就不嫁了,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啊!为了李正,你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吗?!文文啊!我的文文!……”
苏盏连上前都不敢。
她怕自己会带动韩母悲伤的情绪。
徐嘉衍搂着她。
葬礼结束的时候,韩母叫住了苏盏和徐嘉衍,递了一封信给他们:“这是文文留给你们的。”说完,又哭得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