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夫君养成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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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姚娉娉,舒锦和回到寝屋。她遣走仆从,一个人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方才那一瞬间被她抓住的念头,现在想来,还是不禁让人战栗。那是她熟悉的……司时雨十分善用的方法……
或许郝柔之所以会嫁给司正卿,正是因为司时雨。她倾心于司时雨,而后被司时雨说服嫁给司正卿,说服的理由大抵是能从中替他了解司正卿的动向,替他做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依照上一世司时雨对她的言行,和她如痴儿一般一切为他,郝柔会这样,也不是不可能的。
果然,不管是前世还是现世,司时雨都还是那个司时雨。
虽是无端猜测,可舒锦和仍觉得恶心无比。她与郝柔虽不和,但看着现在的郝柔,就仿佛看见了前世的自己,心中很是同情。
可同情归同情,舒锦和也断不可能去帮郝柔什么的。她是不会去当什么老好人的,司时雨这样的人,能与他越少牵连越好。
这件事她没向钟离谦提起,就此揭过。
过了不久,二皇子司正卿与郝家二小姐郝柔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红妆十里,街上被挤得水泄不通。被人热议了许久也没有停歇。
而后,钟离谦在司卷局学习的期限也到了,又要回南海书院学习去了。
袁主事一众是真的舍不得,全来送他离开。今年变故太多,要不是有钟离谦在旁帮忙,他们也不可能赶得完所有工作,能不感激么,能不舍得么。
“世孙殿下若保持此心,将来官途定十分亨通。”
袁主事说的是真心话,他也是识人不少,如今有钟离谦这等身份又谦逊的人已经不多了。这样的人又好学又聪明,如何能不被圣上重用呢?
“学生多谢袁主事吉言。”
钟离谦与所有人一一拜别,到沈庭这儿,他顿了顿,笑道:“沈兄,往后定要常联系。”与沈庭一同工作的日子,他再没有发现沈庭有什么奇怪。
沈庭亦是拱手一礼,“定然!”
另一面,舒锦和的候客堂生意也是有声有色。陆媛让舒锦和入了陆家梨园一份股,月月分红利,因为有舒锦和的加入,陆家梨园的生意越加红火,陆媛与舒锦和的友谊也越加浓厚。
舒锦和的荷包厚了,有些人心里头就不高兴了。
吴敏莲原想等着舒锦和生意做不下去,赔了钱,再痛哭流涕来找她寻帮助,哪曾想这丫头竟然勾搭上了陆家。陆家当家多会做生意,这京城里但凡有个铺子的有哪个不知道。
“回大奶奶,奴才只能打听到这些,再往深的,都打听不到了。”
“还防备的挺紧呐!”吴敏莲将手中的茶碗盖狠狠一扣,死死咬住唇,双眼微眯眸子左右打着圈,却是越想越急躁,“行了,什么也没打听到还不滚下去!跪在这儿是想脏了我的眼吗?!”她瞪了面前跪着的仆从,那仆从赶忙抖着身子退了出去。
☆、第81章 好的人选
珠云瞄着吴敏莲的脸色,低头靠上前来,问道:“大奶奶,不若去告诉夫人……”
“告诉是要告诉的,不急一时……”吴敏莲脸色阴沉,视线越过窗栏,定在屋外水色深深的池塘,眸色跟池中水一样深。
她原想看舒锦和的笑话,才半强迫的让舒锦和签下那份协约。他们小两口不是要铺子吗,好,她给了,等他们做不下生意了,她再好好在连王妃面前汇报一番,让连王妃彻底断了分他们铺子的心思!
凭什么?
自己嫁过来后,天天费尽心思去哄公婆开心,好不容易是将管家权收进到自己手里。家里铺子不多也算不上少,其中大半不都是自己在管着,凭什么他们一开口就要将自己辛苦经营好的铺子给他们练手?
他们凭什么?!
吴敏莲早就对钟离谦恨得牙痒痒了,连带着对舒锦和也一样。
自古爵位传嫡子,嫡长子逝世便是嫡次子接位。原本她也没这心思的,自她嫁进来时她就知道,这爵位钟离弘是打算传给嫡长子的,日子都选好了,谁知嫡长子却意外早逝。她夫妻二人虽跟着哭丧,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惊喜。
可谁想,袭爵一事钟离弘再也没提。
爵位一日不定,吴敏莲的心里就一日不安生。嫡长子是走了,可他还有个儿子,嫡孙袭爵的事历史上少有,但也不是没有啊!
这些年来,她将连王妃哄得十分的好,成了连王妃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之一,就是想到时候让连王妃在王爷面前扇扇风,可……王爷又哪里是能轻易被吹枕头风的人呢?她也曾多次探连王妃的话,奈何连王妃口风紧,什么也没打听着。
再加上老太爷对钟离谦的护爱,吴敏莲是更气更不安了。
哼!这些人莫不都是瞎了眼不成?论才华,论为人,与那个成日只知道游手好闲的钟离谦比,她相公不知好上多少倍啊!
吴敏莲总觉得只要忍得住,这爵位迟早是他们的。可哪知太后临门一手,竟将荣镇大将军的爱女舒锦和指婚给了钟离谦,舒家在朝堂多少分量,可不是重文轻武那么表面的能说清的。她曾想过给些好处,让人在军营里把钟离谦弄个半残,可他身边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不是个省油的,军头似也特别关照,硬是没什么机会,让人平安回来了。
令吴敏莲没想到的事情多了,简直是一件接着一件连串地让她措手不及。这个成事不足的少儿郎在娶妻之后竟然浪子回头金不换,走起了正道。
威胁!大大的威胁!
都说爱屋及乌,钟离谦的爹是王爷王妃最喜爱的孩子,是二老心头一块永远好不了的疤,很难说他们不会对这个嫡孙存有什么同情心思。以前钟离谦不学好也就罢了,现在转性了,连王妃提及他的次数都多了起来,这些无不刺激着吴敏莲,让她坐立不安。
“没想到,她倒是有本事!”
吴敏莲手指交握,因太过用力,指尖变得有些发白。舒锦和嫁进来前,她也调查过,总体上说也就是个聪明却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没有太重视,没想到竟是低估了。
本想这么一个铺子,那厨子伙计都是不好对付的,够她焦头烂额了,怎想还让她搭上了陆家的小姑娘出招。若她知道实际上是舒锦和为陆媛出招,可不得下巴掉到地上去了。
可她这时候并不知道,一心只想着要抓住舒锦和的短,好阴她一道。
吴敏莲转转眼珠,朝珠云吩咐道:“派几个机灵又不起眼的,好好盯着那丫头,有一点动静都过来汇报!”
“是!”珠云得令便退出屋去办事了。
没想到,这么快这动静就来了。
“陆家当家急匆匆来那丫头?守门哪里会放这等人入府,你看清了吗?”吴敏莲蹙眉,又问了一遍。
“没错,还是大少奶奶身边的贴身丫鬟亲自去门前接进来的。”珠云在吴敏莲耳边低声道,“只是买通的婆子进不了屋,跟在窗边听个一言半语,也不知道她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呵,不急,陆家当家既是急匆匆来,不是出事就是有求,说不定等会她们还得出去。告诉他们,都给我盯严实了!”
珠云得令去传话,还没出院门便有仆从来报舒锦和与陆媛出府了,心道大奶奶果然料事如神。
却说舒锦和这边,她没想到陆媛会到睿安王府来求见,也是一惊。与陆媛见面后听她简单说了几句因果,也明白了她急切的心思,思量再三,担心隔墙有耳,便拉着她出府再细谈。
舒锦和看着一旁忧心忡忡的陆媛,拉过她的手宽慰道:“你也别急了,多一个人多一条路,我们好好商量定能相处对策的。”
“哎——”陆媛回了一个浅笑,低下头还是重重叹出一口气。因着舒锦和说到地方再谈,她撩起窗帘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你看你魂不守舍,这条路你不熟?”舒锦和担忧地蹙起眉头,“是去润心茶楼呐。”
“哦,抱歉我……”一向信心满满的陆媛此刻仿若覆了霜的叶子,蔫蔫的。
舒锦和也不再说话,只是握着陆媛的手。她已经遣人到各个好友的府上送帖子去了,人多力量大,就看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有。
此次事态确实严重。
舒锦和栽培的舞者出名了,为陆家梨园带来了丰厚的人气和盈利。但梨园之所以名为梨园,不就意味着还有戏班子,要唱戏呐。虽然陆家梨园的戏班功底不错,可戏本不行,上座率不高,若是唱那些经典的,又比不过其他大戏班。久而久之,后院里就有人暗自起了情绪。
陆媛起先想自己把事摆平,可这不是单单钱能搞定的。若给戏班和舞团同样的工钱,舞团明明卖座哪里肯同意,若给舞团分红加工钱,哪个不想往条件更好的地方钻,就有些人动起歪脑筋来,反让戏班的人人心惶惶,跟不愿意留在戏班唱戏了。
陆媛从很早开始就花重金寻找会写戏本的,既然经典的比不过人家,那就唱新故事,人们不都爱新鲜的吗?可会写戏本的人哪里是这么好找的,久寻无果,而梨园后院矛盾也渐渐变大,终于不是她一个人能招架的了。陆媛这才来找舒锦和求助,舒锦和认识的人与她层面不同,兴许有合适的人选。
“你当早些来找我的。”舒锦和有些生气道,“你教我做生意,是我的朋友,为何却怕找我帮忙呢。”
“我亦是拿你当我的朋友,就因为是朋友,才不舍得多用。”陆媛被舒锦和说的有些羞愧,她是真心想交舒锦和这个朋友,可她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样的关系她如何能频频动用,稍有不慎,反倒伤了感情。因而,倒没有了往常那份坦荡利落。
舒锦和替陆媛倒了杯茶,叹道:“商人无利不往,朋友难道不是?关系因利益大而结实,感情因常用而深厚,你这般谨慎,反倒显得客套疏远。你怎么不想,梨园也有我一份股,梨园的生意好我才有钱赚,此事你不早些来找我一同想办法,反倒自己硬撑着,哪有苦就你来承,甜就一起尝的朋友了?”
陆媛闻言,脸上终于浮起近日来几乎不见的暖笑:“阿和教训的是,阿媛十分受教。”
舒锦和“噗嗤”一笑,喜道:“可总算是见你有些精神了。那么,便来谈正事吧!先说说你寻人有没有什么发现?难道,真那么难找吗?”
陆媛点点头,道,“既然想分一杯羹,就得寻到入口。如今京城里几大梨园,官戏、打戏、情戏,这三大顶梁柱都各有名家,真想超越,不是不可能,只是,难!”
“翻旧戏可能性太低,那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有一个新戏本。”
“你也知道,众口难调。要想满足所有看客的喜好是不可能的,只能抓住大部分看客的胃口,官戏太重、打戏太粗,唯情戏可行。”
“官戏可戏谑,打戏相斗过瘾,一个‘情’字却难写。人们看戏是在借戏看自己,如果写戏本之人没有细腻的心思,丰富的体验,很难让人感同身受,那这本戏本就不是本好戏本。”
平日玩的好的几人也陆续到了,听罢陆媛的分析都是低头不语。
能写出好戏本的人定是才富八斗,这样的人都大有前途,哪个会来当个没品没阶写戏本的……而剩下能识几个大字读几句诗词的文人大多酸腐,头脑更是硬的跟石头一样,只觉这样玷污了他的名声。
难,难,难。
“其实……或许也不是很难……”
忽然,严之洲低喃道。
唰唰唰——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严之洲身上。
严之洲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那个,我是知道……有个人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他……”
瞧他那拧捏状,姚娉娉有些忍不住了,急忙问:“只是什么?你说的是谁?”
“哎……”严之洲似有些后悔提及,沉默了半响才答,“我爹……”
严之洲的爹?严溪?提笔成章的严大人?
嗯,才学八斗,情场老手,男女之事要多精通有多精通,的确是个好人选。
“……”
在场的却都沉默了。
叫太常少卿来写戏本,谁有这个胆子啊?!
☆、第82章 名不羡仙
严溪会答应写戏本,是严之洲万万没想到的。
“您方才说……什么?”严之洲搁下筷子,有写愣,自己莫不是听错了?
“我说,可以。”严溪神色如常,就像在说这道菜还不错一样平常。
“额,这……不是……”严之洲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他在自家爹面前永远都无法油嘴滑舌起来,“……您平日不是很忙吗……”虽然大多时候不是在忙正事,“……您连给皇孙殿下们批个课业都嫌烦……”
“这不一样,”严溪夹了一块鱼肚肉,细细嚼完,“戏本可比这些有意思多了。戏听多了,总想让台上的戏子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