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夫君养成时-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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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真心。”
“……那庄筱呢?”
“庄筱?”钟离谦蹙起眉头,怎么又提她,“我对她已无甚念想。”
“怎么可能!”舒锦和突然激动起来,心中是惊喜也是难过,“那日碧落会,我听见你向她表白心意,你……你心里若有她,就不要来向我说这些话。”
她前世已经听够了花言巧语,这一回会不会又是欺骗的谎言,她搞不清楚了,搞不清楚了……
“……”钟离谦露出疑惑的神情,回想起那日情形,突然想到那时听到的急促的脚步声,原来竟是舒锦和吗!她竟然听到了他与庄筱的对话!怕只听到只言片语,难怪那之后她避着他……
这么说、这么说……他突然喜不自禁,舒锦和会在意这些,不正是因为她在意他吗!
他努力憋住喜悦,怕笑出声来反倒火上浇油,忙解释道:“那日我下楼去买你爱吃的糕点,与庄筱碰见纯属无意。我知我以前对你如何,也承认以前我确实倾慕于庄筱,但那种倾慕与对你的,是不同的。四年间,那种倾慕之情早已烟消云散,被更强烈的情绪所替代。那日我确实向庄筱坦言我曾经倾慕于她,说这些话也只是希望与过去告别,把界限划清,此事了解,才能再向你表明心意。”
“你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时我回答你的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心中并不再想着庄筱。”
“如今,你信,还是不信呢?”
☆、第59章 她的答复
“所以,你信,还是不信呢?”
舒锦和双手放在膝上,松松握成拳,垂下眼去。
狡猾的家伙,结果还是把问题抛给了她。毫无预兆地向她展现出这一片“真心”,让她做决定,这样重要的决定,是轻易就能做出的吗?
她肩膀一松,轻轻呼出一口气来,而后抬起头来看向钟离谦,手撑着草地,站起身来。
钟离谦身子明显一僵,五官拧出微妙的紧张来。舒锦和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走到钟离谦摊开的那几样至宝前,蹲下身子,手在它们上方摇摆不定,而钟离谦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着舒锦和的动作,喉间滚了又滚,大气不敢出一下。
最终,舒锦和的手停在那根金丝玉眼雀羽簪之上,将簪子拿了起来。
“你的宝贝这么多这么贵重,我又不是老虎肚子,哪里拿得下所有的。”她将簪子晃了晃,有些俏皮地道,“既然你都诚恳到这一步了,我不好好回答倒是过意不去。嗯,这等人生大事,我可要好好考虑才是,你就慢慢等吧。”
啊、啊……
钟离谦的手指动了动,一瞬间他的双眸盛满了光芒,他忽地抬起双臂,向前张开,环绕住舒锦和。他的动作来的太突然,舒锦和措不及防被他一拉,整个人往前一带,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你做甚么!”舒锦和又羞又恼地挣了挣身子,“你刚刚还说我没回答之前不动我分毫的呢!立马就违反约定,让我怎么信你!”
“对不起……但是,就一会,一会就好,好吗?”
一只手抚上她柔软的发,高于她体温的温度紧紧贴着她全身,那双环住她的双臂渐渐收拢,温柔又小心地让她与他靠的更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下巴正抵在她的发顶,微微摩擦着。
这样做是犯规的啊!!!
狡猾的家伙!!!
舒锦和的狂躁渐渐被吞噬掉,她的脸贴在钟离谦的胸口,听着来自他胸腔内蓬勃跳动地心跳声。她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现在她的脸已经跟他的体温一样滚烫了吧,连带她的脑子一起,都被烫地晕乎乎的。
她的手不自觉的缓缓抬起,慢慢贴上钟离谦结实的背,就在即将回抱住钟离谦的时候,钟离谦突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使她一下清醒过来。
“虽然舍不得,但我也不得不松手了啊。”钟离谦不舍地抓起她的一缕发缠绕在指尖,“但我说到做到,之后我会尊重你,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分毫。你的回答,我很期待。”说罢,他忽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后仿若偷到腥的猫一般笑着迅速撤走了,“啊,我回外庄拿钓竿来,秋水鱼肥,午膳就在这里吃烤鱼吧!你等着我!”
可恶!
舒锦和后怕地抖了抖手指,她刚刚是想回抱住他吧?是的吧?!她抱住脑袋将身子缩成团惊恐又懊恼,天、天啊!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是怪物吗?亏她还是成过一次亲的人,居然就这么被带着团团转!
在一番懊悔加控诉之后,舒锦和抱膝就地滚倒在地,心头犹如周遭正经历着秋日的草地一般,落上了一层厚重的叶子。
继续这样犹豫徘徊是不行的,无论是感情上的事还是其他方面的事都是如此,自己的立场如果仍这样摇摆不定,只会伤害到更多的人吧。
舒锦和闭上双眼。
必须要做下决定了,连并不向往朝堂的钟离谦都开始努力了,她又如何能不努力呢?但是……虽然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同而从过去的记忆中发现了更多的曾未注意的细节,这些都使得一开始迷雾一般的感觉散去了一些,但还不够……要想确定她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还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正确……吗?
舒锦和睁开眼,摊开自己的手心,看着上面交错的纹路,忧心忡忡。
钟离一族与舒家在朝堂的立场很相似,几乎很少见他们偏向于哪个阵营,都只效忠于在位的皇帝,尽心为守护宇天出着一份力。换句话说,两家的立场一直以来都是中立的,想要保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因为如此才积累到现在这般大的家业和地位,是不同阵营想要争取的对象。
如果其中一家倒向某一阵营,朝堂的变化会如何……这样的事即便舒锦和不夸大地想也能料想到。
那可是相当不妙的事情。
在她看来,司时雨作为帝王也并非是个错误的选择,又有多年的民心积累,为何皇上会迟迟不肯放权,他在顾虑什么?让两家联姻也是为了预防某种情况的发生吗?
让舒家宠爱的小女儿和钟离家不得宠的世孙联姻……到底能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呢?这才是摆在最眼前最想不通的问题,而且,说起来,钟离谦的爹到底为何触犯龙怒需到赐死的地步?可她从未听闻钟离家曾犯过什么大错。
疑问的地方太多了,如此一遍遍捋来舒锦和也不得要领,反倒渐渐在熏暖的阳光中昏昏欲睡了过去。
直至她被一阵勾人香气唤醒,已经日上中天了。
舒锦和揉揉眼撑起身子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醒了?”
她循声看去,那股勾人的香气正出自不远处钟离谦手中的烤的金黄酥脆的鱼肉。应是火堆旁太热,钟离谦已脱去外袍,仅着中衣,袖子也挽起卷至上臂处,露出结实精壮的胳膊。
身材真好啊。她迷迷糊糊地想。
“诶?”钟离谦稍微远离发出噼噼啪啪声响的火堆,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舒锦和一惊,完全清醒过来。她方才发出声音了吗?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万幸他没有听清……哪有女儿家夸赞郎君身材的,会被当做色女吧……
“没、没什么,我是在说好香。”她急忙忙起身跑到钟离谦身旁,火堆边还插着好几串已经烤好的鱼,想来他已经回来许久了。
钟离谦拿起一串烤鱼递给她,“当然,手艺只可能精益求精,哪能有退步一说。”
烤鱼已经完全冷却,但刚刚好酥皮又没有软下去,很是好吃。舒锦和撕下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口齿模糊地说,“你真的很喜欢垂钓。”
“谈不上喜欢,只是渐渐习惯了。”钟离谦也拿起一串鱼,大咧咧坐到她身边吃起来,“最初是因为祖爷爷喜欢,我常在他旁边看着,却总坐不住。后来被送到外庄来,日子无聊,就想做些跟祖爷爷一样的事情,或许可以让日子变得有意思一些。”
他弯起唇角,似乎那些都是很不错的回忆,“那时我还很小,根本没有这么小的钓竿,李叔就给我特地做了一副。可惜我依旧坐不住,后来回了王府还是比不上祖爷爷一半。”
“祖爷爷说我心不静,自然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后来想来,他说的没错。只要心静下来,很多看不透的事情都渐渐变得脉络清晰起来。所以我一有烦心的事,便会去钓鱼。”
心静吗……
舒锦和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水质清澈,可以看见里面游动的鱼,这样的环境不让人心静才是奇怪。但被世俗缠生的人们,又真的有几人能够完全静下心来感受呢?
“你看清了什么?”她问。
钟离谦一愣,随即意味模糊地笑了笑,“我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但就像烤鱼,烤鱼看似简单只要用火烤就是了,但越是简单的愿望,想要实现,却并不是表面那么容易的事。你知道钟离家的家规吗?”
“以全族之力辅佐皇帝,是吗?”
“没错,尤其是袭爵的子孙,不仅要忠心还要自省族系内,若出私心者,当先内部了。正因为如此,钟离一族才能平安到今日。我身为其中一员,自出生起便有许多不得已的任务在肩,这是义务,也是责任。”
钟离谦的身影被枝叶投下的巨大阴影盖住,他的眉宇间有一股不该有的忧愁。舒锦和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这样的钟离谦看起来很陌生,或者说……她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了解这个人。
“你所说的任务是什么,我能知道吗?”
或许她真的不了解他,但是现在了解也不晚,如果那份忧愁是真的,她愿意为他分担。许多痛苦并不是一个人能够承受的,即便那是再坚强的人。
“当然可以。说到我的任务嘛……”钟离谦干脆应道,“那自然是把你娶回家过日子了!”他笑起来,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舒锦和被吊住了胃口,却得到这样一个敷衍的答复,顿时瞪大了眼睛摆出被戏耍的恼怒来,朝钟离谦挥着鱼串。
钟离谦一边躲闪一边求饶,“你再不吃,鱼肉都要甩没了!”
舒锦和这才作罢,撇撇嘴将头扭到一边默默吃起鱼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像他们生在勋贵之家,多多少少都会牵连到一些不得已的事情,保持沉默即便困难也是不得不做到的事。
就这样也好,或许时机还没有到,眼下她就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来吧。
☆、第60章 入冬一天
寒风迈着缓而沉的脚步自遥远的北面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宇天也渐渐进入了冬天。
陆家名下产业之一的吟送轩的一处包厢内,姚娉娉心不在焉地嚼着零嘴糖片糕,时不时往窗外张望,眉宇间缠着挥不去的焦躁。与她相比,坐在她对面的舒锦和则要显得淡定许多,正低头做着女红。
“阿和,你怎就不会紧张一下?”姚娉娉不甘心地撅起嘴用力嚼糖片糕,捶捶自己的脑袋,“明明是在等世孙殿下考学阶的结果,结果两位正主都不慌不忙,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倒紧张得很。”
舒锦和将刺破绸面的银针拉出,抬眼嗔了姚娉娉一眼,“娉娉姐怎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呢,阿彬可一同去考了呢!”
姚娉娉赶紧“哎呀哎呀”地去捂舒锦和的嘴,“你又在乱说什么呢,他去考就考,跟我有甚么关系!再说了,以他那个脑瓜子考第三学阶,头道考试能不能过还两说呢。”她与彭士彬两情相悦,心意早被身为局外人的几位看破,就合力给撮合到了一块,这段关系才刚开始不久,也未同家人说起,算是个秘密。
“那可未必,”舒锦和继续低头做着女红,“阿彬看着愣头愣脑,或许文采欠缺,可论起武学来那可未必输。”
“是、是么……”
“噗!娉娉姐可不厚道,你明明心知肚明还不好意思说,偏让我说出口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娉娉姐是个这么容易害羞的人。”
“好呀阿和,尽知道损我!”
两个女儿家就这样嘻嘻笑笑地闹在了一起,将先前略有些低沉的气氛一闹而散。闹了一会也没劲儿了,又歇息起来。姚娉娉凑到舒锦和身边,看她女红的结果。那是一块亮面蓝色锦布,五彩缤纷的线已绣出了一个大概的模样。
“你在绣……鸟吗?”姚娉娉不确定地问。
“是鹰,雄鹰。”
“哦。”姚娉娉对女红不甚喜爱,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好坏来,遂放弃地转了个话题,“阿和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世孙殿下吗?”
“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能让他考上吗?”舒锦和说罢,用牙咬断了一股线,边换上新线边接着说道,“他聪明得很,又有太子殿下和丰羽指导,与其说我在担心,倒不如我很是放心,我相信他一定会考上的。”
“如此就好啦,希望阿彬也能有个好结果吧。”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