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旅-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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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雅的脸色有点难看。
　　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沙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慌慌张张地道：“对不起，我不是不接受命令，但是我更希望能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这是命令，沙勒。”西雅干巴巴地道。然后又放柔声音，郑重其事地道：“这个任务责任重大。现在的战场形式表面上看对我们有利，但却无法真正打败他们，我们吃亏在我们的兵力普通人居多，而他们多为魔法师和武士，奴隶则是拼起来不要命的人。这也许会是一场持久战，而以我们现在的兵器强度是无法支持多久的，只有矮人族那种精良的兵器才能应付这场战争。记住，这些兵器将是我们胜利的关键，所以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沙勒听着心里高兴极了，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放心，交给我，绝对没问题的！”
　　“这是矮人族的友好凭证，是莱文的，要拿好。”西雅递过一个乌黑的手掌大的球形石头。
　　“就这块石头？”沙勒摸摸脑袋。
　　“你对着阳光看看。”西雅微笑。
　　沙勒举起石头对准阳光。石头变样了，似乎变得透明，从石头的中央透出一抹刺眼的金色！沙勒赶紧捂住眼睛，眼泪都流出来了。
　　沙勒高高兴兴地骑马离开了营地。骑着骑着，他觉得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琴吉对莱文将神使信物交给沙勒感到十分不解。矮人族也是莱文的属下，但见过莱文的人很少，难道神使大人有意要让沙勒成为新一任的神使？
　　琴吉这次是作为将军来的，他的战斗经验很丰富，而在他弟弟和诺恩等人到来后，他们在战场上更是占尽优势。琴吉·拉克斯的大名在短短的几天内已经响彻整个雅各大陆了。琴吉敢肯定，攻陷法各提亚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他心里也有一丝不安，法各提亚这么久以来都无法被攻克恐怕并不只是因为地理位置的问题，他们还有什么绝招没有拿出来么？
　　琴吉的担心成了事实。
　　当他再一次出战时，他发觉对方所有的士兵都不对了，似乎是着了魔似的比以往更不要命。奴隶们横冲直撞，力大无穷；魔法师似乎像是要将自己掏空似的发着大型的魔法；武士则每一招似乎都能劈开一座大山！
　　这一战，格雷特惨败。
　　“这是怎么回事！”诺恩愤怒地道。
　　雪莉和几个精灵一样都脸色惨白，士兵们一个个都失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
　　“精神控制。”莱文开口道。
　　诺恩眼睛一亮：“那么，您有办法的是不是？”
　　“没有。”莱文答。他当然有办法，但又怎么能破坏这难得的游戏呢？他喜欢权利斗争，也喜欢战争。
　　“您不是……您怎么会没办法呢？”诺恩怒道。
　　难道你什么事都要依靠神来解决？一个声音突然在诺恩心底响起。他愣了愣，平静了下来。是啊，不能什么都想着靠神来解决。经过了回到十年前的法各提亚那次的事，他明白了很多。神，或许只是一个旁观者，人的事要解决还是需要靠人。只是今天这样，未免代价太过惨重……
　　“诺恩！”塞勒的声音突然出现。
　　“塞勒！”诺恩惊喜地回应。
　　“那边战况怎么样？”塞勒道。
　　“很糟。”诺恩道，“他们今天像是着了魔，一个个都不要命。”
　　“着了魔？精神控制？”塞勒道。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那些牛头龙吗？”
　　诺恩恍然大悟。
　　“普通人不会有这么强的精神控制，”塞勒继续道，“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类似我们的存在或是艾拉族人的存在在控制着他们，另一种……你也该在我的记忆中看到过，就是通过狂热的信仰来驱动心中的执念，达到同样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
　　“很有可能是后者。”塞勒道。
　　“要破坏他们的信仰吗？”诺恩在塞勒的记忆中搜索着。他看到了很多解决方法，但都……很残忍。
　　“这种疯狂的信念是无法靠普通的方法来消除的。”塞勒叹道。
　　“难道真的要这么……残忍……”诺恩失声道。周围一下静下来，营帐中的人都看着他。
　　“信仰，还是要靠信仰来解决。我来吧。”塞勒叹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现在还是请你不要把我看作什么神。我，只是塞勒，只是在帮朋友。”
　　结束了和诺恩的对话，塞勒看了看天上的星光，默念起咒语，一朵巨大的云从空气中慢慢隐现。塞勒走了进去。
　　。
　　第二天，情况照旧，当进攻的鼓号声响起，法各提亚的士兵发了疯似的向前冲着。除了奴隶以外，他们全部都是武士和魔法师，攻击力让格雷特帝国的普通士兵几乎溃散。只有诺恩等人还能在其中拼杀。雪莉也有些不支，她的时之能力这些天似乎用的太过了。记得司暗曾说过这个不能多用。但此刻的她无暇顾忌这些。精灵们的魔法箭固然百发百中，却无力对抗任何真正的攻击，简已经被送回营帐了。卡奥最擅长的是音乐，弓箭虽然是天生的好手，但毕竟锻炼少。他现在已经累到几乎举不起胳膊了。
　　“卡奥，回去！”梵瑞喊道。
　　卡奥固执地抽出一杆新箭搭在弦上。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翻滚着向战场靠近，云中偶尔闪出的电光和青色的蛇一般的身躯让人望而生畏。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连法各提亚的士兵也都停止了攻击。
　　翻滚的乌云中的庞然大物终于完全现出了身躯——那是一种谁都没有见过的生物。威风凛凛甚至让人不敢呼吸，这是一种具有王者风范的生物！
　　乌云散去，阳光依旧灿烂，远处的天空中一只美丽的独角兽踏云而来，银色的身躯显得那样高贵和神圣。
　　接着，悦耳的琴声响起，一朵巨大的白云出现在天空，从云中飞下了六个长着白色羽翅的小男孩。男孩们的手中是小巧的手琴。
　　白云散去，一个人影在三种不可思议的生物的包围中出现。人影很高大，第一种生物那巨大的脑袋居然只到那人的膝盖！
　　“塞勒……”雪莉喃喃道。熟悉如她和诺恩，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法各提亚的士兵们见到塞勒的影像，纷纷丢下兵器，匍匐在了地上。
　　“主神！拯救您的子民吧！”他们念道。
　　
　　
《　第九章　神罚
　　距离战场不远的一个小山谷里，司电愤愤不平地看着天空：“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威风呢？那头笨龙，连闪电都不会，还要我来。呜……为什么我总是做默默无闻的事嘛！”
　　就在战场上所有人都臣服在主神的威严之下时，法各提亚城出现了异状。一道金色的光芒升上天空。光芒中显出一人，塞勒认得这人，这正是那个长大了的教皇。看到他，塞勒不觉有些悲哀，想起那个曾经单纯地希望保护身边的人的少年，现在却成了这样一个魔头。
　　教皇举起一只手，手中的光芒突然强烈得仿佛是第二个太阳！
　　塞勒认得这一招，这是莱文，不，是司光曾经在十二神聚会上用来娱乐的招式，但却也是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的招式——极闪。他把这一招也教给这些普通人了吗？塞勒对莱文的做法有些不高兴，这毕竟是他的世界，神的招式在人间流传太多会不利于这个世界的平衡发展的。
　　不过教皇毕竟不是神，他的招式力度完全不够，那种程度在四名守卫者看来简直是儿戏。
　　当锐利的光芒带着破风声直刺塞勒的影像时，青龙大吼一声。这一声几乎地动山摇！而那些光芒都被震散了。
　　教皇脸色一白。他不信神。也许说来可笑——作为教皇的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如果有神，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有神，他早就该受到神罚了，那个人也早该受到神罚了。如果有神……即便有神，神，应该也就是那个人吧。因此，当天空中出现这么一个人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揭穿他的假神的身份，然后向着下面的士兵高喊：“看吧，那根本就不是神！”可是他错了。他没想到他的最强有力的攻击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打散了……这种实力，难道真的是神？
　　塞勒摇了摇头，沉声道：“法各提亚教廷假借我的名义，多行不义。这次，是你们教廷终结的时候了。”
　　教皇的瞳孔缩小了，他将极闪发挥到极限，向那些看起来最弱小的长翅膀小男孩劈去。
　　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
　　“小家伙，眼神不大好使呢？老人家我可是这里除主人外最强大也是最聪明的哦！”其中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却又老气横秋地道。话音刚落，到达眼前的光芒也向两边偏去，分别射向罗拉和青龙。
　　罗拉娇嗔一声，蓝光闪过，那些金色光芒消失了。青龙这次连吼叫都懒得，大大打了一个呵欠，极闪便也不见了。
　　莱文在下面见了直摇头。这分明是在破坏他的威名，他打定主意以后绝不教普通人他喜欢的招式了。这样糟蹋他的招式简直让他欲哭无泪。
　　教皇这次是真的慌张了，他掉转头便准备逃走，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是神！那是真的神！他要死了，不，他不要死！
　　塞勒没有给他机会，他紧了紧手中的幻冰，雾气从他的手中腾出。明亮的蓝色光芒化作一道光柱，刚好将教皇罩在其中。
　　“爆。”塞勒轻声念道。
　　蓝色的光芒是障眼法，以塞勒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施展什么神罚。真正施行的还是爆裂术。但这次他让幻冰及时转换了所有的元素，就像司暗的黑莲一样。教皇看起来就像被蓝光罩住，然后消失了。
　　战场上的士兵无论是法各提亚的还是格雷特帝国的，还有法各提亚的城民，一时间都大声地祷念：“主神！”
　　。
　　“差不多了吧。你们可以回去了。”塞勒对身边的守卫者道。
　　“还没有呢！这个城可不止这些哦！”天使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道，“而且，我也通知到蓝了。”
　　“蓝？她今天会来吗？”塞勒不禁惊喜。昨天他是让天使去通知所有的守卫者的。他的守卫者中只有天使清楚地知道所有的守卫者所在地。力量上也许是青龙最强，但他确实是最聪明的——这点他说得没错。
　　天使笑着点头：“主人啊，我要奖赏哦！”
　　“要什么？”
　　“还要一个雕像，上次的那个被电神大人弄坏了。”天使噘着嘴说。
　　“好吧。”塞勒答应了。
　　法各提亚城中果然又出现了问题，这次不是金色光芒，而是黑色，整个城似乎开始被黑色侵蚀，一个斑一个斑地扩大着。人、动物、建筑物……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相同的命运。被黑色侵蚀的人痛苦地哭号着，全身被侵蚀的人翻滚着，接着是死亡。顿时，整个法各提亚一片惨然。
　　这是……这不是黑暗能量！这是和蓝的空间那时候相似的物质！吸食一切能量的物质！可是这次他没戴戒指，他把戒指留在了神界。而现在赶回神界肯定来不及了。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还在城外的人快离开这里。
　　塞勒正打算开口，却被天使阻止了。
　　“放心吧，主人，有我们在呢！”
　　大地突然震动起来。法各提亚城开始剧烈地摇晃。
　　“地……地震吗？”人们惊慌地相互询问。
　　“又是神罚吧。把法各提亚的那些贵族多杀掉几个！”
　　法各提亚城开始摇晃着往地下陷进去……
　　“天啊！你看到什么了？”一人揉揉眼睛。
　　法各提亚城越陷越深，也越陷越快。城落下了，水漫了上来，很快，法各提亚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汪洋的湖水。
　　所有人都愣了。好半天，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妈妈！”
　　塞勒看到，那是爱斯。接着又有好多法各提亚人向大湖冲去。
　　大湖中突然传来优美的歌声。接着无数人从湖中浮了起来。
　　“哥哥！”
　　“爸爸！”
　　“乔森！”
　　人们认出了自己的亲人，把他们到岸边后发现他们都活着，不由一个个都喜上眉梢。
　　蓝从湖中露出头，向空中的塞勒挥着手，开心地笑着。
　　“蓝！”诺恩激动地向她跑去。
　　“诺恩！”蓝也认出了诺恩。
　　诺恩看到蓝向自己游来，似乎有拥抱的架势，他伸出双臂等待着。
　　一个人从水中跃出，扑到了诺恩身上。
　　“噢，蓝！”诺恩对蓝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坐起来后才发现，怀中的人根本不是蓝，而是一个男人！
　　“蓝，他是谁？”诺恩哭丧着脸。
　　“干扰主人计划的家伙。”蓝道，“蓝抓住他了哦！”
　　
　　
《　第十章　一生
　　“干扰塞勒计划？”诺恩不解地看着这个人。
　　“他是我在第二十界的代理人。”塞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诺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