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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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的。
塞勒打开了面向高等部的门，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他忙大大地呼吸了几口。
不知道工读生哥哥姐姐会不会这么早送早点过来。塞勒想。他已经觉得有点饿了，最近在布莱尔城的这一段时间让他的胃口变大了很多。
脑中在想着肚子问题，可塞勒的脚却不自觉地带着他走到了二层，然后在昨晚看书的那第一个书架前就地坐下，抽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昨天的感觉太奇妙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当他把这些书都看完后会发生什么。
再一次，他进入了那个异常熟悉的奇妙世界。
这本书和前面五本不同，虽然前面部分讲的还是水系魔法的原理，但后面却偏重于讲述如何来锻炼自己的魔法力。从这里，塞勒学到了一个词——冥想。
冥想是用来提升魔法师本身魔法力的最基本方法，任何魔法师在学会冥想前都只能运用他天生的属性所带的微弱魔法力。根据天生魔法力的不同，魔法学徒可以快速学会并使用难易不同的基础魔法技能。像诺恩和西雅西娜就是这样。
先让学生体会到使用魔法的成就感，然后再告诉学生想要学习更高深的魔法就需要刻苦冥想。教授魔法的老师往往喜欢用这种方法来提高学生学习魔法的兴趣。所以魔法学徒们都是在学习魔法的第二年才开始学习冥想的。
塞勒不知道这样的教学方法，而且很明显，西雅曾经在他身上试过这个方法却很遗憾地失败了。但他现在却似乎找到了他不能施展魔法的症结所在——魔法力。是的，他没有魔法力。
一个人的属性是根据其天生的魔法力来判断的。他是无属性，也就是说，他没有魔法力的意思。既然冥想是用来锻炼魔法力的，那从现在开始冥想不就可以产生魔法力了吗？塞勒这样想。
仿佛一扇通往光明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了一道缝隙，明亮的光线透过那道缝隙将塞勒的心底照得通透。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决定在别人眼里是十分可笑的。
这种想法既然塞勒想的到，那以前也有人能够想到。只是，无论经过多少次尝试，没有属性的人还是没有属性，他们是无法通过冥想来获得魔法力的。于是有些宗教统治者认为，这是主神为了区分他最忠诚的子民而特意定下的，是不可改变的。这种言论在七百多年以前曾经风靡全世界，甚至还为此掀起了大规模的宗教运动。一时间，所有的有属性的人都成为了贵族，而所有无属性的人的都被打入了社会最底层，导致严重的两极分化。有压迫，自然也有反压迫。但这些活动都被无情而残酷地镇压了，各种反势力逐渐转入地下。经过数百年的斗争，统治最终还是被瓦解了，毁灭它的是出生于平民家庭的那些后天贵族势力。但这种制度却并没有从此销声匿迹，一处反对势力较弱的地方成了残余的宗教贵族势力最后的立足点，他们利用那里的地理环境成功地阻挡了反对势力的进入。
随着时间的流逝，各国都致力于自己本国的发展，渐渐撤销了对那里的反对势力的支持，于是这种制度便在那里被保留了下来。那个地方就是现在唯一的一个宗教国家——法各提亚。
照着书上描写的方法，塞勒自然而又熟练地盘起双腿。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好像在一个什么地方，自己也曾经像这样盘着双腿静坐。
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丢在脑后，塞勒开始冥想。
和别的无属性的人不同，塞勒很快就感受到水元素正欢快地向他聚拢。
蓦地，眉心一凉，聚拢了的水元素汇聚成一条细线，慢慢从他的眉心进入，汇向头顶，再由头顶向下，流向身体的每一处。这股清流在四肢百骸中缓缓前行着，所过之处一片清凉，异常舒畅。
在全身运行过一遍的水元素回到眉心后开始缓慢地旋转，而外面的水元素则继续自眉心进入塞勒的身体，流淌一周后再汇聚到眉心，如此不停地循环。
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塞勒完全忘记了饥饿，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水元素的滋润。直到他感觉到周围的水元素好像有点异常的波动。冥想停止了，眉心的清流依旧平稳地旋转着，并没有因塞勒停止冥想而静止。
睁开眼睛，塞勒看到杰西先生正站在他面前。眼中难掩兴奋的光芒。
“我知道你很特别，在测试台上无意中看到你的属性测试就知道！那绝对是最精纯的水属性。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特别！哈哈！宝贝啊宝贝！如果被学院的那群老家伙知道恐怕会懊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想看看他们的脸！噢不，现在还是先不要被他们知道。”杰西先生兴奋地搓着手，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着，“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知道，是他们先不要的，我才要来的，不是吗？”
塞勒愣愣地看着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杰西先生，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艾拉从塞勒怀里钻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老人。塞勒忽然觉得艾拉好像大了很多。不，不是好像，是确实，艾拉确确实实比刚才大了，难道刚才的水元素吸收对他也有影响么？
杰西先生的眼睛又睁大了：“拉奇！”
他偏着头又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这确实是拉奇！天哪，你竟然有一只拉奇幻兽！我在诺斯特里山脉中见过，那可是非常骄傲的魔兽！小伙子，能和我讲讲你是怎么得到这只幻兽的吗？”
塞勒点头，现在不冥想了，肚子又开始饿了，不过塞勒还是老老实实地将他和诺恩遇到艾沙的事说了一遍。
“噢，眼泪！以真诚的泪水为媒介的泪之契约！没错，是这样的。”杰西先生激动地走来走去，好一会儿，他才又停在塞勒面前，双手抓住塞勒的肩膀，“孩子，你们签订了世界上最高贵的契约！不错，那是平等契约，但那才是真正的心灵的契约。”
塞勒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有一句话他现在非常想说，却又找不到机会开口。
“有什么事吗？我的孩子。”杰西先生看出塞勒的欲言又止，亲切地问。
得到许可，塞勒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我想，我饿了，杰西先生。”他说。
《 第十一章 男孩女孩
八点三十分，学院图书馆才正式开门。那天打扫卫生的工读生来了三个，琳达没来。那个叫基亚的曾第一个和塞勒说话的男学生告诉他，琳达是下午这批。
杰西先生在激动过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是看塞勒的眼神比以前柔和多了。他吩咐塞勒好好工作后又去“晒太阳”了。塞勒还是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是在晒什么“太阳”。
三面的门都敞开着，但还没有人来。于是几个人都到楼上挑选了自己喜欢的书坐在柜台里看了起来。塞勒也抱着一本书来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坐到初等部这里吧。”基亚看到后说，“初等部课多，自由时间少，借书的人不会很多。而且初等部的孩子一般都不大喜欢来看书，因为听老师讲的要比自己看书来得容易得多。对了，你不用上课吗？”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没有被录取。”塞勒说。
基亚同情地看了一眼塞勒，不再说话了。
上午九点的时候，借书的人才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因为是第一天，还没有还书的，所以塞勒和另一个做搬书工作的工读生几乎等于是在放假。塞勒把刚看完的书放回架上后又拿了几本下来。他看书速度快，这样就可以避免一次次的跑上跑下了。
看着书上描述的水系魔法的运用方法，塞勒真的很想自己试一试，因为他觉得他现在应该算是“有魔法属性”的人了，现在那团还在眉心旋转的清流应该就是所谓的魔法力了吧。可是杰西先生明确告诉他不要让“他们”知道，虽然不知道那个“他们”是谁，总之，不让别人知道就可以了。塞勒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将心思完全投入到书本的阅读中去了。
一个影子突然挡住了塞勒面前的一片亮光。
天阴了？这是塞勒的第一反应，他刚从书中回到现实，还不是很清醒。
“喂，你怎么可以在这里看书？我听说图书馆的书要么在楼上看，要么只能带回去看的啊。”一个甜美清亮的声音说。
塞勒仰头看去，是一个圆脸的女孩。好像比自己还小。
“我是这里的图书管理员。”塞勒说。然后又自管自地接着看书。
女孩皱皱可爱的小鼻子，不满地说：“喂，你就不能先回答完女士的提问再做自己的事情吗？”
大厅里现在只有两人在办理借书手续，极为安静，所以这句话显得十分清晰。听到这话，几个人都转头望向这边，轻轻地嗤笑起来。
一个借书的男生吹了声口哨，笑道：“小家伙，拿出你的绅士风度来，可不能让女士失望哦！”
塞勒脸红了。
“我还听说，在图书馆是不能大声喧哗的。”女孩向那个男生说。
男生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身催促基亚快点办理手续。其他人又轻笑起来。渐渐都接着做自己的事了。
塞勒只好合上书站起身，问道：“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叫雪莉，不叫‘嗯’，很好听的名字，对吧。”女孩得意地说。
“好吧，雪莉。那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塞勒无奈地说。
“我是来找爷爷的。”
“爷爷？你爷爷是杰西先生？”塞勒问。
“爷爷就是爷爷。”女孩说。
诺恩早就想来这里看看塞勒了，也不知道塞勒在这里怎么样，图书馆的工作好玩吗？昨天一整天跟着老师转来转去：认教室，分宿舍，听校规，交朋友，看魔法表演……这一天的经历让诺恩兴奋得晚上好久都睡不着。
今天早上最后一节课是火系魔法发展史，教室离图书馆很近，终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塞勒了。一下课，诺恩就向这里跑来，西雅和西娜一见，也跟了过来。
要说到诺恩对这个学校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这个学校实在是太大了。图书馆虽然位于学院中央，可像他这样普通的小孩子下课那么点时间如果想去，恐怕用跑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借书了。
远远地就看到塞勒了，那家伙正在门口呢，胸口还抱着几本书。可是，他后面怎么多了个“尾巴”？诺恩疑惑。
雪莉的确是杰西先生的孙女，虽然看起来年龄上不太对——杰西先生似乎太老了点。这是工读生在笑够了以后告诉正极为郁闷的塞勒的。
不过雪莉在这之后并没有照塞勒说的上楼去找爷爷，而是不知怎么好像打定主意跟着塞勒了，塞勒坐下，她也坐下；塞勒站起，她也站起；塞勒去换书，她跟着上楼；塞勒兜兜转转想另外找个地方看书，她就紧跟在后面兜兜转转。诺恩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你不用上课吗？”塞勒回过身，问跟在他后面笑嘻嘻的女孩。
“我是来找爷爷的，不是这里的学生。”雪莉说。
“可我不是你爷爷。”
“我当然知道我爷爷是谁。”女孩撅起嘴巴。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女孩笑。
很久以后，当塞勒问他的妻子同样的问题的时候，妻子回答：“因为我觉得你傻傻的，很有趣啊。”害得塞勒差点将手中珍贵的雪霁粉打翻。傻傻的？塞勒从没将这个词和自己划过等号。
“嗨，塞勒！”诺恩老远向他打着招呼。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塞勒惊喜极了：“诺恩！”然后忙迎了过去。小“尾巴”自然也跟上了。
“呃，她是谁？”诺恩指指雪莉。
还没等塞勒说话，雪莉便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雪莉，很好听的名字吧。”她似乎非常喜欢自己的名字。
“你好，雪莉。我叫诺恩，是塞勒的朋友。”诺恩说。然后指着身边的小公主们，“这是西雅，这是西娜。”
看到西雅西娜，雪莉眼睛一亮：“哇，是双胞胎哎！”
艾拉感觉到了外面的热闹，离开塞勒的身体，趴在衣襟上往外看。它看到了诺恩，高兴地呜呜叫着向他扑去。
“艾拉？”诺恩抱住它，举起来左看右看，“怎么突然大了那么多？都有小猫大了。昨天跟着我时明明很小的。你给它吃什么东西了吗？”
塞勒搔搔头，“我也不知道啊，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很小，可再见到的时候就那么大了。”他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冥想的事，但看到边上的三个女孩，想到杰西先生的话，觉得还是算了。
“这样啊……”诺恩沉思起来。
“对了！你说会不会和我早上冥想有关？不是说艾拉的食物就是魔法力吗？早上我冥想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体里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