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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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的脸，塞勒忽觉心头一紧，刚才通过第一轮测试的兴奋感霎时冷却下来。
　　一个魔法师跟着踱出。
　　“按顺序，下面十个进来。”
　　门的那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不同于外围的雄伟壮阔，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入眼的一片草坪仿若碧绿的绒毯一般，为这一片风景打上最美丽的底色。
　　在这一片如画的景色中，站着5名测试人员。分别是两位魔法师和三位武士。
　　小公主们早在进门的时候就飞扑到一位中年武士身上了。现在她俩正一左一右挂在那里。
　　
　　“现在第二轮测试开始。首先，你们要……”刚才出来的那位魔法师说着，拿出一个纸盒子，“抽签。”
　　片刻之后，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签。
　　“请打开你抽到的签。”他一边说，一边指出名字所对应的老师，“编号是A的到亚斯老师那里，编号B的到达卡老师那里，编号C的到爱德理希斯老师那里，编号D的到纳威老师那里，编号E的到我，金缇里斯这里。好，就这样。你们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打赢你对面的老师……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们要尽可能地不被打得太惨，当然如果能够讨到一点便宜就更好了。”
　　听这位尊敬的魔法师阁下讲话显然是一种精神折磨。塞勒发现自己好累。小公主们在一边偷笑着，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与诺恩和另一个男孩对阵的是达卡老师，那是位土系魔法师。
　　只听达卡老师轻声念了几句咒语，平整的草坪上便突然生出一圈地刺，形成一个笼子，将诺恩他们牢牢地圈在了里面。
　　诺恩茫然了一小会儿，开始使用他唯一会的魔法：“火之精灵啊，听我的召唤，凝聚吧——火球术！！！”达卡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不过这么小的一个火球又如何能够摧毁地刺之笼呢？更何况那地刺经过火的灼烧反倒似乎变得更硬了。
　　诺恩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施展着火球术。火球一次比一次大，却依然没有用。同笼的那个男孩那一开始充满希冀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失望，直到沮丧。他们用身体去撞，用手指挖，什么方法都用了，无奈那土柱子竟硬得跟个铁柱子般。
　　
　　在诺恩接受达卡老师的测试同时，塞勒也和那个胖女孩一起准备接受刚才那位金缇里斯老师的测试。
　　“不用多说了，我们开始吧。哎……等等。”
　　金缇里斯围着塞勒转了两圈。接着咕哝了几句什么，一道彩色的光芒立时将塞勒照住。半分钟后，金缇里斯收回光芒。脸色有点阴沉。
　　“外面这些家伙怎么搞的？！竟然把一个无属性的孩子放了进来！”
　　其他的老师都围拢过来。
　　
　　孩子们此刻都在接受测试——没有一个是跟老师对打的，都被如诺恩般处理了。例如，剑士亚斯老师让两个孩子想办法把他扔在地上的重剑拾起……
　　
　　达卡老师仔细看了看塞勒，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是谁这么疏忽？”
　　“西雅，西娜。”爱德理希斯老师问小公主，“告诉叔叔，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西雅傻傻地和西娜对看了一眼：“我……没有注意到……当时……只顾着为诺恩的通过高兴了。”
　　“好像轮到塞勒的时候上面静了一下才宣布通过的。”西娜小声说。
　　“肯定有问题！”亚斯气愤地说，“难道他们看到公主殿下的马车了？”
　　“这个孩子怎么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塞勒转头，是一位老人。一位比克莱先生还要老得多的老人。干瘦的身子，伛偻的背脊，全白的秃顶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再加上一幅耳后连着线的老花眼镜。塞勒第一次见到这么老的老人，忍不住有些好奇地观察着他。
　　蓦地，老人眼中精芒一闪，转瞬即逝，好像刚才那只是塞勒的错觉。
　　“哦，杰西先生，这个孩子，”亚斯指了指塞勒，“他明明是无属性的，却被人放了进来。”
　　“亚斯老师，你们就不能让他留下吗？反正……也进来了。”西雅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可以和蚊子相媲美。此刻，她很后悔刚才进来前说的“淘汰”的话。
　　“这可不行，西雅。学院要招收的必须是有魔法或武学天赋的人。你忘了学院的考核制度了吗？难道你要让你的朋友永远留在学院？”爱德理希斯委婉地否定了西雅的提议。他说的也是事实。没有魔法天赋的人永远不会有任何成绩。也就是说只能永远呆在初等部的一年级，这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是绝对难以忍受的。
　　“这样吧，”老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沉吟了一会说，“图书馆正好缺个帮手，看这孩子也挺伶俐的，就去我那儿吧。”
　　
《　第八章　图书管理员
　　旅馆里，艾拉在床上的一个高速滚动的物体上作着高难度的躲避式跳跃练习。
　　“过了过了过了过了……塞勒塞勒塞勒，我居然过了！过了过了过了……”那个滚动的物体叫喊着，原来那是诺恩。
　　塞勒想方设法要抓住诺恩的脚，想把他拖下来。可惜力气不够，失败了。
　　“诺恩！你还要不要睡觉了！”塞勒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恼怒地看着床上的山陵沟壑。
　　“嘿嘿……”诺恩终于停了下来，看看床上，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干笑着。艾拉灵巧地一个跳跃，伏到诺恩的腿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我只是太兴奋了嘛！你知道我当时在里面怎么办的吗？我……”
　　“噢诺恩，我很清楚地知道每一个细节。因为你说了足有100遍！”塞勒打断他。
　　“咦？有吗？”
　　塞勒决定不理这个兴奋过头的白痴了。
　　诺恩奇怪地问：“塞勒，你能够去图书馆不也很高兴吗？”
　　“对啊，会有好多的书呢！”谈起这个，塞勒来劲了，虽然没有通过复试让他心里有些难受，但此刻对他来说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好的了。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书的海洋，在那里游啊游……诺恩被塞勒的笑容感染了，又开始在床上打起滚来，艾拉也再次进行跳跃练习……
　　
　　三天后，布莱尔魔武学院正式开学。诺恩复试的时候小火球发得不错，因此直接就读二年级，和小公主们同在火系班。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小公主们只有7岁，今年刚升二年级。看她们的个子和诺恩差不多高，西雅说话又那么老气横秋，塞勒还以为她们也和自己一样9岁了呢。
　　
　　在教学楼前，塞勒和他们分手了，然后独自向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坐落在学院中央，是一座圆形建筑，在面对初等部、中等部、高等部的三个方向分别开有一个门。以方便全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借阅。
　　图书馆的内部共分七层：底层是供学生排队和办理借书还书手续用的。一个空旷的大厅，一个不大的柜台，再加上柜台左右的两道楼梯，这就是底层的全部东西了；二层存放着魔法武技的基础入门书籍，谁都可以借阅；三层为中级魔法武技书籍，需要初级水平以上才可借阅；四层为高级魔法武技书籍，中级水平以上方可借阅；五层为九阶以上魔法书籍，无武技书籍，不可外借，非大魔法师以上不得入内；六层为禁咒和武技中的禁制秘技，无特别允许不得入内，非各职位次顶级以上不得入内；至于七层，无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当塞勒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只看到柜台里几个十五六岁的学生模样的人在整理着东西。
　　他们也注意到了塞勒，一个男学生走过来亲切地道：“小弟弟，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要打扫卫生，你明天再来吧。”
　　塞勒局促地辩解：“啊，那个，我可以帮忙吗？呃……我是说，我从今天开始要来这里工作了。我可不可以……”
　　塞勒停住了，因为他发现所有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他问。
　　“你是来这里工作的？”男学生问。
　　塞勒点头。
　　“可是，图书馆只招收14岁以上的工读生啊！”
　　
　　几个人举着扫把、提着湿布、抱着书热烈讨论时，一声咳嗽从楼梯口传来。
　　“杰西先生！”大家一哄而散，继续各做各的事了。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每个人都偷偷地瞄着这里。
　　杰西先生有那么可怕吗？塞勒纳闷。
　　“你过来。”杰西先生向塞勒招招手，然后指着柜台上的书，“识字吗？”
　　搬书的女学生一个趔趄。
　　不知道识不识字就能到这里来？
　　刚才的那个男学生忍不住嘴角抽搐：想当初为了这个图书馆工作，多少工读生削尖了脑袋使出浑身解数往里钻啊。因为在这里工作不但轻松干净，还可以利用工作之便看到一些好书，不知道比在学院餐厅洗盘子要强多少倍！
　　这个孩子，大概和杰西先生有什么亲戚关系吧。大家一致认定。
　　塞勒点头，恭敬地回答：“是的，杰西先生。”
　　杰西先生满意地摸摸下巴：“那好，今天开始，你的工作就是把别人还回的书送回到书架上去。注意，顺序绝对不可以错！”最后一句话是非常严厉地吼出来的。把塞勒吓得拼命点头。
　　周围几个工读生打扫卫生的速度更快了。
　　满意地看着自己造出来的效果，杰西先生点点头，背着手伛偻着往楼上走去：“人生，要多晒晒太阳才好……”
　　塞勒看看阴暗的楼梯，又看看身后阳光灿烂的大门。糊涂了。
　　
　　“像这本，书脊上贴着的标号以1开头的就是二层的基础书。这本2开头的就是三层的中级书。以此类推，明白了吗？”相互介绍认识以后，搬书的女学生热心地为塞勒讲解着不同类别书籍的识别方法。
　　“明白了。谢谢你，琳达姐姐。”
　　琳达带着塞勒走到二层。
　　“看到这排桌子了吗？这是学生看书用的。桌子左边的架子上放的是武技类书籍，右边的架子上放的是魔法类书籍。”琳达一边熟练地放着书一边说，“按次序，这排是武士的，这排是剑士的，这排是骑士的。现在你可以按照书脊上的编号把书插到对应的位置了。”
　　塞勒吃力地把书往架上插，够不到就爬上书架上的可滑动小梯子放。在琳达的帮助下，塞勒还是好久才把武技书放好。
　　“这里就是魔法书了。”琳达把他领到右边，“这排是水系的，这排是风系的，这排是火系的，这排是土系的，最后这排是光系的。”
　　“为什么没有暗系的？”塞勒奇怪地问，他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魔法师。
　　“暗系的？那种魔法学院里可不会有。任何国家都不会愿意见到成批的黑暗魔法师的。现在的黑暗魔法一般都是私人传授，即使我们学院在招生的时候遇到暗系魔法天赋非常好的人，也是要作为无天赋者淘汰的。”
　　“为什么呢？”
　　“什么？”
　　“为什么国家不愿意见到成批的黑暗魔法师呢？”塞勒问。
　　“因为黑暗魔法师是邪恶的！”琳达一脸正气。忽而又神秘一笑，在塞勒耳边说，“其实呢，我们也不知道黑暗魔法师是不是邪恶的。邪恶不邪恶不是由人来决定的吗？不过现在很多女生都很崇拜那个莱文的死对头——暗系魔导士克里斯琴哦！冷酷又帅气，噢！虽然莱文也不错，不过……”
　　“哎？莱文先生？是不是那个话很少的光系魔法师？”塞勒打断她那准备开始的长篇大论，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莱文很有名！”琳达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塞勒。
　　塞勒脸一红。
　　
　　经过琳达的“谆谆教导”，塞勒总算知道，原来那个和其魔法属性完全不相称的冷冰冰的莱文居然是当今格雷特帝国最年轻的魔导士。
　　莱文是以接近大魔法师的实力毕业于布莱尔魔武学院的，自毕业起就受到破格提拔，成为最年轻的皇家魔法师。三年前，他29岁那年成为了魔导士。这已经可以用天才来形容了，最近这一百多年除了杰森·萨尔法是在26岁成为魔导士以外，所有的魔导师都是在40岁以后跨入魔导士境界的。所以莱文目前深受格雷特帝国重用。
　　克里斯琴的名声源于三年前和莱文的一场对决。决斗的地点是布莱尔魔武学院外广场，起因无人知道。这场决斗的最直接结果就是让格雷特帝国多出了两名魔导士。莱文·特·斯林，29岁，光系。克里斯琴·萨特，30岁，暗系。
　　
　　放好二层的书，琳达和塞勒又去楼下将三层的书搬了上来。三层的格局和二层一样，只是书非常多，他们总共跑了三趟才把书放好。接着又去抱四层的相关书籍。
　　“二层的书谁都可以借。三层以上就有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