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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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没听出女孩语气中的轻蔑，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这才发现诺恩原来和他一样看傻了。而且情况似乎更严重——他直到现在还是傻傻地盯着她看。
女孩不悦地皱皱鼻子，向着身边刚才为两个男孩疗伤的魔法师吩咐道：“莱文，他们的伤全好了吧。”
“是的，小姐。”莱文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么，请你现在把他们送出去吧。”
“是的，小姐。”莱文又说。
塞勒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这个往常他们觉得高不可攀的魔法师。从给他们治疗开始，这个叫莱文的魔法师只说过“是的，小姐。”这一句话。塞勒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句话可以回答那么多不同的问题！
塞勒对女孩的逐客令倒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有点惋惜，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这么美丽的女孩了。他拉了拉还呆着的诺恩，准备跟着魔法师莱文身后离开。
也许是主神听到了他心灵中的那一丝惋惜，也许是主神实在不忍看着诺恩的躯体和灵魂分离。总之，这一次他们没有走成。
事情是这样的。
在他们刚要跨出门的时候，一个人旋风般地撞了进来。
“姐姐姐姐！快看啊！好漂亮啊！”
来人又是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和刚才那个小女孩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满脸的喜色使这张脸少了一分高傲，平添一分可爱。
“哪里哪里？什么东西？”那个姐姐毕竟还是小孩，不管之前怎样的如大人般发号施令，好奇心还是一点不少。
绿色的光芒自妹妹的手中显出，映得两个女孩的眼睛如星辰般璀璨。
“哇！真的好漂亮！这就是只有魔兽才有的魔核吗？”姐姐问。
“是的，小姐。”莱文恭声答道。
就在这时，塞勒忽然感到怀里一热——艾拉竟主动从他身体里跑了出来！一下窜到两姐妹跟前。
“艾拉！”塞勒惊叫。
诺恩也惊醒了，忙喊：“艾拉！回来！”一边也急纵到两姐妹身边。
“好可爱！！”诺恩还没还没到达目的地，耳边就传来女孩们的尖叫声。艾拉也吓得一哆嗦。
……
天还是这样一个蔚蓝蔚蓝的天，村落还是绿树掩映中的小小村落，小孩也还是一群小孩，围聚在小木屋前。
但不同的是，这群小孩却并没有玩什么“降魔英雄”游戏，而是满脸羡慕地看着不远处的两男两女四个小孩。这四个小孩正是塞勒、诺恩和双胞胎姐妹俩。
自从两天前两姐妹带着一大群实力强劲的随从来到这个山村并导致村里一大半人下巴脱臼后，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一个场景。
塞勒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双胞胎姐妹的名字，曾经问起过，却被那姐姐一个白眼压了回来。接着，大小姐身边的那个叫比斯的魔法师以高高在上的口气说：“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小姐，这是二小姐就可以了。小姐自降身份到这里来是为了这个小魔兽，是你们的荣耀，别以为可以和小姐平起平坐了！”他们知道，要不是小艾拉的契约没法解除和另结，早就被他们强行要走了。
诺恩为这句话气得不轻。连带着看那两个小姐都不顺眼了。
不过后来，他们还是在她们姐妹之间的称呼及众人的闲谈中得知了两个女孩的名字。姐姐叫做西雅，妹妹叫做西娜。
“喂，猴子！”西雅叫诺恩。因为她说第一次看到诺恩的时候他一直在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
诺恩故意装作没听到。
“我们教你们魔法吧。”她说。
塞勒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这下诺恩不再装作没听到了，转过头双眼发亮。
“真的？”塞勒问。
西雅瞥了塞勒一眼。相对来说，她还是更喜欢和诺恩说话。像塞勒这样半天不吭一声，长得又黑又瘦又丑的男孩她实在看着不舒服。
不过她还是干巴巴地回答了：“当然。本小姐从来说话算话。”
“谁教我们？”塞勒继续问。
“不是说了我们教你们吗？就是我们姐妹。”语气里有些不奈烦。
塞勒和诺恩不禁一阵失望。姐妹俩的魔法他们看到过，是火系的，但都只能凝聚出一个微弱的小火球，稍微大点儿的风一吹就灭了。
“那个……”诺恩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我可不可以跟着杰卡学习武技呢？”
西娜忽然插了进来，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泫然欲泣：“跟我们学魔法不好么？”
诺恩投降了。
…
跟着两个只能发小火球的老师学习魔法显然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喂，丑小子！不是说叫你好好感受火精灵的跳动吗？你是榆木脑袋吗？”大小姐发脾气了，这是她今天第22次大吼了。
“都半个月了，明天我们就要回布莱尔了，你就不能认真点吗？将来艾拉给你饿死了怎么办！”
塞勒也觉得很自卑。他一向以为自己虽然身体不够健壮，至少头脑是足以自傲的。但现在事实证明——他太自以为是了。
另一边又传来了西娜的欢呼声：“哇，诺恩你好厉害！才半个月就赶上我和姐姐了！”
“谁说他有我厉害了？”西雅听到后不服气地嚷回去。然后又对塞勒道：“小猴子都能发一个比我的稍微小点的火球了，你怎么到现在连个火星都没有出来过！”不过从她脸上的笑意可以看出，诺恩的成绩极大地满足了两个女孩好为人师的心理。
看着诺恩在那里洋洋得意地展示着自己那个比起双胞胎姐妹只大不小的火球，大小姐们的随从开始闲聊起来。
“那个诺恩，”一名骑士转头向莱文问道，“你测过他的属性了吗？”
“火。强大。”莱文回答。还是那样言简意赅。
“哦？正好是火属性？而且精神力很强大？看来小姐挖到一个宝啊！啧啧。”那人叹道。他显然很习惯将莱文简短的词语翻译成自己能够理解的句子。
“那你测过那个塞勒了吗？”另一人问。
“无。强大。”
“无属性？”那人吃惊地说，“那不是废物吗？要么什么都学不了，要么什么都学不精。虽然他精神力很强大，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会运用，看来真的是废物了。”
莱文点头。他没有说的是，那两个小孩的精神力之所以会如此强大似乎是因为他们和魔兽拉奇签订了契约。拉奇是一种以精神力见长的魔兽，以后会怎么发展还未可知。甚至那头大家眼中的魔狼其实是拉奇的事他也没说。有些事别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太阳渐渐升到了正中。汗如雨下的西雅终于停下了对塞勒的“折磨”（如果她知道她的教导被塞勒视为“折磨”的话，一定又会大发脾气。）。
“怎么办？”她一屁股坐到随从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皱起好看的细眉，“看丑小子这个样子，可能是一辈子都学不好魔法了。”
“诺恩又只会小魔法，自己练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而且他们这么穷根本不可能买得起魔法宝石和魔核。如果就让艾拉呆在这里迟早会饿死。”西娜忧虑地说。
半个多月的相处让她们对艾拉由单纯的想要占有转为了真正的喜爱。现在她们实在是为艾拉的未来担忧。最最最重要的是，一旦她们回到布莱尔，就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艾拉了！
“对了！”西雅忽然眼睛一亮，“我们把小猴子和丑小子都带回布莱尔不就行了？”
“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而且在那里诺恩可以跟我们一块儿去学院的初等部上学。魔法力也会进步很快的。”
《 第五章 布莱尔城
年仅9岁的塞勒和诺恩就这样被带到了格雷特帝国的首都——布莱尔。他们被安置在一个旅馆中。
到现在塞勒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原本经过讨论，姐妹俩决定只带诺恩一个人的。理由是艾拉和两个人都签订了契约，离开一个不要紧。诺恩在学院学习后肯定能养得起艾拉，而塞勒反正学不会魔法，怎么看都没用。不如不带。
但诺恩说什么都不高兴，一定要塞勒也去，艾拉似乎也明白似的紧扒着塞勒的胸口不放。没办法，她们只好同意。
至于父母方面，根本不用担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好心人”的资助下可以去全大陆最著名的学院上学，还有可能成为万人景仰的大魔法师，他们早把头点得恨不得多生出一个头来。
自从到了布莱尔，塞勒他们就没有见到过双胞胎姐妹俩，她们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被她们的父母留住了。塞勒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只是，他认为，能够让随从里有这么多魔法师和武士的家族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贵族。
在旅馆里乖乖呆了三天后，诺恩坐不住了，硬是磨着正看着旅馆里给客人备用的消遣书籍看得入迷的塞勒去参观布莱尔城。塞勒虽然很舍不得手中的书，不过布莱尔城的诱惑力也是很大的，最终两人还是出门了。
布莱尔城实在大得离谱！照诺恩的说法，这里每一条街都是一个卡得鲁斯镇。街上店铺林立，比小镇上的那个豪华得多的魔法用品店比比皆是，更不用说一般的日常生活用品的商店了。诺恩总是在那些精美华丽的重剑前停住不肯走。塞勒笑他：“你该改学武技，做个剑士怎么样？”诺恩每每一脸追悔样：“我本来最想学的就是武技啊……”
最吸引塞勒的则是那一家家比克莱先生的书店大出三倍有余的书店。不过……
“去去去！小心把书弄脏了就卖不出去了！”
在一次塞勒刚想跨进去就被赶出来后，他每次就只在玻璃橱窗外远远地看看就走了。
还是克莱先生好。他想。
“我们去看看布莱尔魔武学院吧。”诺恩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主意！”小孩子最容易被新事物夺走注意力了，塞勒一扫刚才因书店事件产生的不快，高兴地跟着诺恩瞎跑起来。
跑了好久，两人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在这样个偌大的城市里这么兜兜转转早迷了方向，更不用说什么魔武学院了。眼看天边落日染红了云朵，他们发现一个事实，他们饿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回旅馆，因为他们一个铜币都没有。
可是……
“喂，塞勒，你知道怎么回旅馆吗？”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带着我跑的吗？”
“……”
当两个小肚子咕咕直叫，璀璨的星辰布满了深蓝色天空的时候，迷路的可怜孩子终于回到了温暖的旅馆。
“你说……我们总共走过了多少路？”诺恩喘着气问。
“你自己算。不是说一条街相当于一个卡得鲁斯镇吗？”塞勒有气无力地回答。又补充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些吃……”
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在大厅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杰卡！
杰卡也看见了他们，于是快步向他们走来。
“你们怎么回事？一天都不在旅馆！……嗯？怎么搞成这样？”杰卡讶异地说。
塞勒这才想起，原来他们午饭都没有吃，难怪这么饿！
“先别说了，杰卡，有吃的吗？”诺恩几乎要倒下了。
在来布莱尔的路上，他们和杰卡及他的卫队已经混得很熟，因此说话有些随意。
杰卡招呼侍者送来了一些点心和热饮，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才开始讲述他的来意。
“什么？明天是魔武学院招生的日子？！呃……咳咳咳……”本来诺恩还在意犹未尽地嚼着一根腊肠，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噎住了。塞勒赶紧把水递给他。
“是的，所以你们必须要洗澡并且换上干净的衣裳。”杰卡大声强调了“必须”这个词。两个小子就这点不乖，不喜欢洗澡！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但因为本身人在途中就是风尘仆仆，再加上他们也没和小姐同车，也就不了了之。但现在可不行！
“如果你们敢因不洗澡而导致没有被录取的话，我就把你们安排到比斯和莱文手下做事。”这句话可以说是威胁了。
比斯和莱文两个魔法师，一个鼻孔朝天，特别是以前他还曾因为一点点小事把他们两人暴打一顿，这让他们很讨厌；另一个惜字如金，使得两个孩子对他有天生的畏惧感。
果然，两个男孩不吭声了。
杰卡满意地点点头：“别担心，我会叫两个女侍帮你们洗的。保证你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干干净净。”
这下，他们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当看到两个漂亮的女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塞勒和诺恩死活不肯脱衣服。虽然对有些事还不懂，但他们至少知道，在女性面前随便光着身子是有失作为男人的尊严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两个小“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了……
这次洗澡的经历让塞勒直到多年以后提起，还是一脸后怕的样子。这哪里是洗澡？分明是酷刑！两个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