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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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琳达，”塞勒想起餐厅的事，“你知道赫尔沃特和雷切尔吗？”
　　“当然，布莱尔谁不知道他们！一个左丞，一个右丞，两个家族一直都是死对头。”
　　左丞？右丞？噢，那应该是说今天那两个学生的父亲吧，难怪那个赫尔沃特一直说要向父亲反映情况。塞勒暗自吐了吐舌头。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琳达问。
　　“噢，我今天在学院餐厅看到他们了。”
　　“嗯？你说的是小赫尔沃特和小雷切尔吧。你看到他们了？赫尔沃特肯定又倒霉了吧。”琳达咯咯笑了。
　　塞勒疑惑，难道今天这样壮观的场面还经常发生？
　　“塞勒，那个赫尔沃特是个人渣。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招惹他，如果想招惹就来阴的。那家伙很讨厌，但是也很笨。”琳达边笑边说。
　　那今天他算不算是成功地“招惹”他了呢？塞勒对比着琳达的标准。他突然觉得赫尔沃特很可悲，为什么会有人能让每个人都那么讨厌他呢？
　　
　　“你说的是真的？”
　　晚上，杰西先生听完塞勒的叙述，惊讶地打量了塞勒好一会儿。
　　一个探测魔法放过去——没错，是中级魔法师，他早上看到塞勒冥想时的情况就知道了。
　　“实力是中级魔法师。”杰西先生沉吟，“越级施展魔法不是没有成功的先例，但一般都是只越一级，如果想要越过多级势必会因超越了自身的极限而对自己造成伤害。像你这样的情况倒还真的从来没有过……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脑中什么都没有了，第一反映就是念了‘水膜’这个词。”塞勒说。
　　“哦，我是说你施放魔法时的感觉。”杰西先生纠正。
　　“嗯，”塞勒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水元素聚集得特别快。”
　　杰西先生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
　　良久，他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只能想到，这或许和你特殊的水元素亲和力有关。你试试将以前所有知道的魔法都用一个词放出来看看？哦，不，”杰西先生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你先把这个词在心里默念，如果不行再念出声。”
　　塞勒照做了。他先试了一个水弹术——就是他以前以为的水球。
　　“水弹。”他默念。
　　“噗！”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水球凭空冒出。
　　“成功了！”塞勒欣喜地看向杰西先生。
　　杰西先生还是面无表情。
　　“再试试其它的。”他沉声道。
　　魔法一个接着一个地尝试着。塞勒发现几乎所有的初阶和中阶魔法他都可以无声地发出，个别较为复杂的中阶魔法他也只需要将这个词念出就可以了。至于高阶魔法，只有水膜术是成功的。其它的高阶魔法即使念完整咒语也不能成功。
　　杰西先生点点头，说道：“看来没有错，你确实是中级魔法师水平。每个人根据对水元素的不同理解以及亲和程度的不同，施放同样魔法的咒语也不同。所以等级越高的魔法师施放魔法时所需的字数越少。虽然你的实力还只是中级，但是，”杰西先生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了笑意，“你想起琳达的话了吗？你的冥想过程中汇聚的水元素比大魔导士还多。可见你的水元素亲和力。这应该就是你能用一个词发出高阶魔法的原因吧。”
　　“那么……也就是说，我以后施放任何魔法都只需要一个词就可以了？”塞勒一脸雀跃。
　　“没错，就是这样。”
　　塞勒激动极了。
　　看着塞勒高兴的样子，杰西先生摸了摸下巴：
　　“对了，恭喜你成为最年轻的中级魔法师。”
　　
《　第四章　十岁生日
　　周二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四月的空气仍然偏冷，所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塞勒坐在高等部学院的一个小湖边懒懒地晒着太阳。今天是他十岁的生日，杰西先生放了他一天假。今天也是诺恩来找他的日子，不过他打算在诺恩上午的课结束时主动去找他。现在距离那时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塞勒就选了这么一处他很喜欢的地方晒晒太阳打发时间。杰西先生不是常说要多晒晒太阳么？
　　雪莉又没有过来图书馆。记得她曾经问过他生日的，大概是忘了吧。
　　不知怎的，塞勒略有些失望。
　　这是一处很有意思的风景。小湖只是很普通的圆形小湖，特别的地方是小湖中心的那个亭子。那是一个蘑菇形状的小亭子，亭子的顶上有一个站着的光屁股小男孩石雕像，正雄赳赳地对天撒尿！尿水便是引自湖里的湖水。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呈花状散开，落下后在小亭子的周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帘，将整个亭子笼罩起来，亭中的人也只能隐隐看出一个身影。人们想要到亭中去还必须穿过一层水帘。
　　这处风景很受学院师生的欢迎，不仅为那令人忍俊不禁的造型，也为那别有风味的“穿水入亭”，更是因为那里着实是一个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塞勒看到了雷切尔，他在湖的对面，正在一群女生的包围之中侃侃而谈。那些女孩子被他逗得笑声不断。
　　艾拉蓦地从胸口钻出，看了看周围后就很享受地抱着塞勒的膝盖闭上了眼睛。塞勒忍不住揪起它的耳朵笑骂：“在里面睡，出来了怎么还要睡？吃吃睡睡，看你到时候胖得走不动路怎么办！”
　　艾拉甩甩小脑袋，塞勒本就揪得极松，这么一甩便被挣脱了。随后不满地瞪了塞勒一眼，呜呜叫了两声表示抗议——它才不会胖呢！
　　塞勒呵呵笑了。
　　。
　　带着艾拉晒了会儿太阳，在水帘子中穿了几回，绕着湖走了半圈。然后在遇到那群女生时，艾拉像雷切尔一样被她们围住了……
　　就这样，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接近诺恩下课的时间，塞勒向初等部方向赶去。艾拉也趁女孩子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回到了塞勒的身体里。
　　诺恩这节课的教室是初等部离图书馆最近的那幢教学楼的三楼，塞勒很快就找到了地方。他们还没有下课，一个胡子长长的老魔法师正唾沫飞溅地讲着曾给火系魔法带来重要突破的某魔导师的事迹。
　　“这种方式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火系魔法最广泛的应用方式，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位伟大的魔导师，我们火系魔法的发展将会推迟一百年！”老魔法师激动地做完总结，终于宣布下课。学生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可不管是不是某位魔导师让他们的魔法发展提早一百年，他们只知道，下课时间只有短暂的100多分钟，如果吃完饭还想玩一玩的话就必须抓紧时间了。
　　塞勒在教室门口等着诺恩。一些学生出来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一眼塞勒，接着又和朋友说说笑笑地走了。
　　“诺恩！”塞勒好不容易才看到诺恩和两个小公主。
　　诺恩惊喜地抬头：“塞勒！你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生日快乐，塞勒！”
　　塞勒咧开嘴。诺恩没有忘记他的生日，这让他很高兴。
　　“谢谢你，诺恩。”塞勒说。
　　“今天是丑小子生日？”西雅惊讶地说，“哦，对不起，塞勒，我没有准备礼物。生日快乐！”
　　塞勒感到意外——西雅也会说这样的话？在他的印象中，西雅一直是刁蛮任性的代名词。
　　“没关系。谢谢。”塞勒有些感动。
　　“我也是，生日快乐，塞勒！”西娜说。
　　“谢谢。”
　　诺恩拉着塞勒重新回到了教室，这时教室里除了那个老魔法师还在慢慢地整理东西外一个人都不在了。
　　“这就是你们的教室啊，好大呢！”塞勒看着四周。诺恩这时正在背包里翻着什么。
　　“对啊，我们三个班级100多个人都在一起上这门课呢！”西娜说。
　　“啊，找到了！”诺恩高兴地将一个东西从包里掏出。淡淡的红光萦绕在那个东西的周围。
　　“火系晶石？！小猴子，这不是……”西雅满脸惊讶。
　　“就是老师奖励我的那一个。”诺恩不好意思地说。
　　塞勒凑过来看，很漂亮的一颗魔法宝石，红得晶莹剔透，还带着很浓的魔法气息。
　　“什么奖励？”塞勒好奇地问。
　　“塞勒，有个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通过见习魔法师测试了！”诺恩兴奋得满脸通红，“这颗魔法宝石就是老师奖励给我的。”
　　“太好了！”塞勒很为诺恩高兴。不过转念一想，看来今天想借生日这个机会告诉诺恩他会魔法的事又得推后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塞勒问。
　　“昨天早上！”
　　刚好和自己成为中级魔法师差不多时间呢。塞勒想。
　　“给你。”
　　“什么？”塞勒愣愣地看着诺恩递到面前的晶石。
　　“送给你了。我的第一颗魔法宝石，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看着诺恩灿烂的笑容，塞勒觉得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再次想告诉诺恩自己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一向都是无话不说的不是吗？可是怎么说啊，他会魔法，并且还比诺恩高两个等级？他不敢想诺恩听了之后会怎样。
　　塞勒把魔法宝石推回去，摇了摇头，说：“谢谢。可是我认为你比我更需要这块宝石。你是火系魔法师，现在有这么一颗火系晶石对你的魔法力的凝聚有很大的帮助。”
　　“我已经说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诺恩固执地说。
　　见争执不下，塞勒终于让步了。
　　“这样好了，这个生日礼物我先交由你保管。等你有了另一颗火系晶石的时候再给我好么？”
　　“这怎么行……”诺恩还想说，但被塞勒打断了：
　　“这颗宝石现在是我的了，我把它交给我最好的朋友诺恩，要他尽快成为初级魔法师。就是这样了。我们该去吃饭了。”
　　回过头时，塞勒看见双胞胎姐妹同时松了口气，他疑惑地挠了挠头。
　　走出教室的时候，老魔法师还在整理东西。
　　动作好慢……几人同时想道。
　　。
　　初等部的学院餐厅和高等部差不多。只是用餐的人都换成了小孩子，并且餐厅里的校工多了不止一倍。每一个校工都负责着一小块范围内的几张桌子。
　　学院餐厅的食物分为好几个档次，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穷困的学员和从小娇生惯养的贵族都喜欢来这里用餐的原因之一。今天托小公主们的福，塞勒享受到了一顿十分精致的午餐。不过这也让他坐在那里很不自在。因为他原是打算用前天从杰西先生那里要来的工作证吃饭的。
　　。
　　告别诺恩和小公主，塞勒准备回图书馆——下午的时间还是看书吧。
　　“幸好塞勒没有接受你的晶石。”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西雅说。
　　“那已经是塞勒的晶石了！”诺恩生气的反驳，“我只是帮他保管……呃，为什么说‘幸好’？”
　　“因为在贵族中流传着一个说法。”西娜说。
　　“什么？”
　　“红色的宝石代表热烈的爱情！”西娜大声说。
　　诺恩一不留神被草根绊倒在地……
　　远处，塞勒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疑惑地看了看正午当空的太阳。
　　。
　　一回到图书馆，塞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几天不见的雪莉。
　　“生日快乐！”雪莉说。她递过一个盒子，“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你，雪莉。”
　　塞勒接过那个精巧的小盒子，打开——是一块漂亮的怀表。
　　塞勒正要再次道谢的时候，发现雪莉眼睛竟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怎么了？”塞勒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雪莉低着头开始抽噎起来。
　　好半天，她才说出了一句话：
　　“我……我要走了……”
　　
　　
《　第五章　雪莉走了
　　“走？”塞勒不明白走有什么好哭的，“今天事很多吗？这么早就回家？”
　　“不是啦！我是要回我原先的家了！”雪莉气呼呼地抹着眼泪。
　　原先的家？塞勒好一会儿才想起，雪莉曾经跟他说过她家是在奇奇鲁尔公国的。
　　“你要回奇奇鲁尔？”塞勒有些不敢相信。半年了，雪莉天天都在他身边跟前跟后，怎么会这么突然？他希望自己猜错了。
　　然而，雪莉点了点头。
　　沉默。塞勒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回去？”他问。
　　“妈妈说，我们来这里够久了，爷爷身体也很好，该回去了……我想再多待些日子，可妈妈怎么也不答应……只好跟妈妈说，等你生日，我送了礼物再走……然后，妈妈就说要整理行李，要我好好准备礼物……这几天也不让我出来……”
　　雪莉抽抽噎噎地说着，塞勒只听得似懂非懂。杰西先生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半年后才说要走？准备礼物和不让出门又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