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窃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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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陶罐里加上些水。”
帕里斯抬头看着笑容灿烂的阿利库蒙,瞪大了眼。
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阿利库蒙笑眯眯的看着特洛伊王脚步一顿,结果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坐下,然后翻开之前讲到一半的童话故事继续给帕里斯讲起来。
这是一个阳光和煦微风习习的午后,春之花神温和悦耳的声音念诵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故事。
花园里充满了柔和的宁静,花香让人昏昏欲睡。
帕里斯首先顶不住睡神的引诱,头一歪在阿利库蒙怀里睡了过去。
特洛伊王看向这边,站起身走过来,想要将帕里斯接回去。
阿利库蒙却笑着无声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在春之花神温暖安静的神力笼罩下,帕里斯今天的午觉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太阳神驾驶着他的太阳战车回了天门,与他的妹妹擦身而过。
“阿波罗!”阿尔忒弥斯喊了他一声。
太阳神跳下他的战车,看向即将出发的妹妹。
阿尔忒弥斯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她眉头紧蹙着,忧心忡忡的看向奥林匹斯山巅上轰隆作响的雷鸣,半晌却还是叹了口气,只是说道:“那个春之花神,在特洛伊。”
阿波罗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显出了有些阴沉的模样。
“我知道。”他说。
他对特洛伊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即便赫拉克勒斯已经杀死了那个冒犯他的国王,但依旧不足以让他对这个城邦升起任何友善的情绪。
阿利库蒙居然去了那个城邦,还留了下来!
阿波罗觉得这根本就是对他无声的拒绝。
“你该去找他——父神最近很生气。”阿尔忒弥斯说,她并不知道那天天亮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肯定,宙斯之所以发怒肯定是因为那个逃下奥林匹斯山的神祗的关系。
阿波罗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奥林匹斯山巅,眯了眯眼。
阿波罗难得有一天没有亲自驾驶着他的太阳战车在天上飞翔,而是放任他的战马们循着每日的轨道代为行使神职。
那是一个午后,时间已至暮春。
帕里斯今天依旧来找了阿利库蒙,跟他抱怨着他的父亲竟然真的在陶罐里灌了水让他顶着罚站。
阿利库蒙笑眯眯的倾听着,偶尔搭上一两句。
帕里斯说着说着又一次眯了过去。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阿利库蒙怀里抱着小孩儿,安静的倚着树干,在树荫下躲避着午后微微有些炽烈的太阳。
阿利库蒙同样有些抵挡不住春困的诱惑。
阳光实在是太过柔软,微风拂过带来的花香让周围变得尤为恬淡安宁。
阿波罗站在花园门口,看着靠着树干睡成一团的一大一小,花园充斥着安静宁和的神力,让他心中翻涌的火气渐渐的平静下来。
枝叶间泄露下来的斑驳光影落在阿利库蒙脸上,让这个睡着了之后更显乖巧的青年模样的神祗如同从阳光之中诞生出来的一般——像极了春天里柔和的光明。
温暖到人骨子里灵魂里去。
阿波罗站在原地看了好一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丘比特的金箭。
与当初疯狂的追求达芙妮时突如起来的迫切渴求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如同温水一般细细的沁入心脏之后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暖和恬静。
从来不会觉得寒冷的太阳神抬起步子,想要得到这份温暖。
春日的神祗被泄露的光斑照在脸上微微有些不适的皱起眉头,似乎马上就要转醒。
阿波罗靠近他的动作微微一顿,鬼使神差的伸手将落于阿利库蒙面上的刺目阳光拂去。
春之花神眉头渐渐的放松,再一次陷入了梦神编织的幻境。
阿波罗的脚步停住。
诞生于光明之中的神祗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沉睡着的神明。
阿利库蒙毫无所觉。
阿波罗看了许久阿利库蒙的睡颜,略一犹豫,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了下来。
☆、被抛弃的帕里斯
第十一章 被抛弃的帕里斯
阿利库蒙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一睁开眼就看到阿波罗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的心情。
阿利库蒙觉得自己的警报系统需要改一下设定了。
不带恶意就不发出警报这种设定还有略有点不靠谱,万一哪天睡着的时候被人啪啪啪了就喜闻乐见了。
春季才即将过去,他以为至少要等奥林匹斯山巅上不再电闪雷鸣了,才会有人来找他。
他没想到阿波罗竟然比宙斯还要迫不及待。
大概是阿波罗没有感受过……
阿利库蒙在与阿波罗的视线对上后的下个瞬间便挪开了目光,扫了一眼对方脐下三寸处。
自光明中诞生的神祗第一次知道汗毛倒立脊背发凉是什么感觉。
他想起这个春季开头的时候窥视到的那一幕,顿时下。体隐隐作痛。
也怪不得父神那么生气,他想,不过还是暗暗觉得有点儿爽——他从来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宙斯,而他清楚的知道阿利库蒙之前在宙斯面前表达过对他有意思这种想法。
阿波罗想想就觉得自己特别有面子。
“太阳神。”阿利库蒙沉默了半晌,最终放轻了声音喊了这位跟他一起沉默的诸神一声。
阿波罗抿着唇,看了一眼被阿利库蒙细心护着的帕里斯,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松开,向阿利库蒙点了点头。
感觉有点小小的不高兴。
阿利库蒙察觉到阿波罗的情绪,微微一怔,想起了之前特洛伊这个城邦与阿波罗之间的嫌隙。
“您……”话刚开头,阿利库蒙就停了下来,他带着些不确定的看向阿波罗,“您还介意着特洛伊吗?”
阿波罗闻言,眉头一挑,看向了挑起这个话头的阿利库蒙。
“我知道您与波塞冬陛下与特洛伊之间的一些事情。”阿利库蒙坦白道:“我挺喜欢这里的。”
“我很不高兴。”阿波罗驱起一条腿,手撑着脸看着阿利库蒙,“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从你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
阿利库蒙愣了一瞬,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向被层层枝叶遮挡住的太阳。
世人皆知,掌管光明与太阳的神祗无所不知。
阿利库蒙收回目光,发觉自己所做的一切说不定都被别人看在眼中之后顿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滋味儿。
他不会随便窥探别人的秘密,同样他也不喜欢别人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虽然阿波罗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什么端倪,但总归是让阿利库蒙觉得有些不舒服。
万一有个漏洞被抓住了,阿利库蒙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
但他却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对阿波罗说,你不要窥探我的秘密。
因为他正对宙斯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阿波罗正等着阿利库蒙的回答,却只得到了沉默。
“你不高兴?”阿波罗目光没有离开过阿利库蒙,在阿利库蒙将他的目光从层层枝叶之后的太阳上收回来时,伸手过去揉了揉阿利库蒙微微蹙着的眉心。
阿利库蒙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颤,赶忙往后一仰避开了阿波罗的手。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阿波罗身上平静的气息顿时变得有些萎靡。
阿利库蒙看着面无表情却能隐隐察觉出委屈的情绪的太阳神,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太不正常了。
但即便觉得不正常,阿利库蒙也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阿波罗对待得不到手的人的方式跟他的父神如出一辙,而阿波罗对他有兴趣,这一点阿利库蒙了解的很清楚。
所以他并不在意。
他只是抿着殷红的薄唇,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不高兴。”
阿波罗因为对方抗拒逃避的姿态有些不悦和郁闷,却始终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即便他很想紧紧的抱住阿利库蒙然后吻住他与他融为一体。
有了达芙妮的前车之鉴,阿波罗对于自己追求所爱的技术毫无信心。
约。炮倒是相当拿手,可他对阿利库蒙并不仅仅只是想要拐上床来一炮。
他想得到更多。
这份冲动和渴望并没有当初因为中了金箭而追求达芙妮时一般的疯狂。
它来得突兀却又理所当然。
爱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太阳神这么想着。
他看着阿利库蒙,觉得这个神祗即便是皱着眉头也比那些在奥林匹斯山上美貌名列前茅的神祗和仙女们要好看得多。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一个神祗会比阿利库蒙更加温和纯洁。
要知道,在除了处。女神和处。男神之外,就连精灵和女仙们都毫无节操可言的奥林匹斯,找到一个没有跟任何人传出过风言风语的神祗比大海捞针还难。
这是阿波罗唯一感谢那个言行尖锐的、占据了阿利库蒙身体的外来者的地方了。
他很高兴这一点。
即便他们毫无贞。操观念,但能够完完全全的得到所爱之人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只是现在阿利库蒙的态度有些不太对。
阿波罗以为他会很高兴自己的到来,然而事实上阿利库蒙表现得相当抗拒。
这让太阳神感觉有些挫败。
除了从达芙妮那里,他几乎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
但阿波罗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活得太过于长久时神祗们知道时光的力量足够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神祗。
阿波罗觉得这个温和得几乎感觉不到丝毫攻击性的神祗,最适合的就是这种了。
阿利库蒙拨弄了一下帕里斯乱糟糟的棕发,看着小孩儿颤动的眼皮,唇角微微挑起来。
没有揭穿帕里斯轻而易举就能被看穿的装睡演技,阿利库蒙继续享受午后两小时的阳光。
比起身边的非攻略目标对象,他更加喜欢享受阳光照在身上,从身体暖到心里的美妙滋味。
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冷遇的太阳神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丝毫没有获得阿利库蒙哪怕一个眼神。
阿波罗愈发的感觉委屈了。
他想了想,翻出他的兄弟赫尔墨斯送给他的里拉琴,拨弄了一下琴弦。
阿利库蒙终于侧目过去,视线落在他手上漂亮精致的里拉琴上。
“里拉琴?”
“我还没有给它取名字。”阿波罗回答道,“赫尔墨斯捣鼓出来的,音色很不错。”
阿利库蒙闻言,想起阿波罗极优秀的音乐才华,再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中带上了期待。
阳光和煦,天色正好,就缺一段好听的音乐来享受了。
阿波罗得到了关注,终于满意的露出了笑容,手指勾动琴弦。
美妙的音乐从小花园里流泻而出,与百花绽放的融合,将最美丽的景色传入倾听者的耳中。
阿波罗在音乐上的才华无可非议。
阿利库蒙惬意的眯着眼,觉得这样的待遇兼职是帝王级的。
他安静的听着,身体一松,猛地惊醒过来。
阿利库蒙看到已经使用了整个春季的身体推开了怀里的帕里斯。
小孩儿毫无准备的跌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陡然间就变得不再友好的神祗。
太阳神的音乐戛然而止,他抬头看着这个再一次抢夺了阿利库蒙身体的“外来者”,勾着弦的手指猛的一紧,生生崩断了琴弦。
他安宁平和的脸上露出嫌恶和烦躁的神色来,冷冷的看了这个再一次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神祗之后,转身离开了这座不再平静的小花园。
从幻境中抽身离开的神祗看了一眼瞪大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的帕里斯,轻蔑的嗤笑一声,将跌破了手掌和膝盖的小孩儿扔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帕里斯咬着牙看着神祗的背影,眼里的眼泪憋了回去,爬起来擦了擦伤口处渗出来的血,扭头看向他刚巧赶过来的父亲。
帕里斯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他们走了,父亲。”
特洛伊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一心培养的孩子,想到今天早上被女儿告知的预言,深吸口气。
他的女儿是个先知,城邦中的人民不能理解掌握世间百态通晓未来的先知,只觉得他们是疯狂的幻想者。
但他却不能这么想。
他的女儿说过的话无一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