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姨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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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拐八绕的，中间还换了三辆马车，两身装扮，最后拐进了竹竿巷胡同里的一家普通的饭馆。跑堂的见有客上门，麻溜的上来招呼道：“这位爷，里面请，您要来点什么？”
　　林如海见饭馆里并无其他的客人，就直接走到柜台，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里面的掌柜辨认了一下，然后说道：“给我上你们这儿的几道特色菜，一品肉、二色蟹肉圆、三鲜鱼翅、四喜丸子、五香羊肉、六君闹市、七星豌豆、八代鱼、九转肥肠、十味鱼翅，最后来份百花糕　，这个要打包带走。”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林如海，示意林如海跟上，然后走到西北拐角处停下，打开通向后院的门。林如海四顾一看，了解了，这里是外面视觉上的盲点。林如海一闪身进去。
　　虽然林如海赶了个大早，可一进入后院就看到了徒禛的身影，看样子还是已经等候多时的了。林如海赶忙上前见礼。
　　徒禛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也没有多客套，直奔主题的拿出了一张名单，让林如海过目并且默记。
　　林如海看完交还给徒禛，问道：“这些人，王爷的意思是？”
　　徒禛拿出一个镀金嵌淡蓝色料火镰盒，敲击下铁石，把那张纸给烧成了灰，却先不回答，又从袖里掏出一张纸，示意林如海再默记，然后说道：“上面的那份名单，我希望你可以尽量给予优等、提拔，而这份名单，则反之，上面的人是已经确保投靠了我的那些兄好弟们的。”等到林如海确保记牢后，又烧了这张纸。
　　林如海真是惊讶极了，他今天才知道雍郡王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能量，看这两份名单，朝中文武他已经囊括了三分之一了。可别小瞧了这一小部分，在熙康帝的眼皮子底下，又有其他皇子们的蚕食鲸吞，不声不响的“冷面王”竟然已经累积出了这么多的身家，可见这位雍郡王确实能力不凡，可堪造就了。林如海觉得，或许林家未来三十年的富贵，他不需要再担忧了····
　　雍郡王徒禛见到眼前这位自己的暗棋貌似更恭敬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笑了。这本就是徒禛今天的另一层用意，就是震慑住这位即将要脱离自己掌控的暗棋。他对林如海欣赏有之，忌惮也有之，欣赏他的才能人品，同时也忌惮着那份才能。
　　林如海当然是优秀的，可这点即将也要被自己的好兄弟们看到，他们必定会予以威逼利诱。可徒禛相信，利诱，林如海一般的还看不上，他看上的家里的老爷子也能给，还给的毫无副作用，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威逼，林如海真是简在帝心的，这句话不是空口无凭。林如海还没任职，他们家的老爷子已经问过两回了。就这种圣宠，试问什么样的“威”能威风过一国之君呢。所以，徒禛根本不怕林如海会被他的好兄弟们招揽走，他怕的是，出自素有清名的保皇党林家标榜纯臣的林如海会“弃暗投明”，回归到家里老爷子的阵队里去。
　　当年，说实话，徒禛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先下手为强，才让林如海不甘不愿的站在他后面。可就这样，林如海也只是站在了他的影子深处，谁人都不知。且到现在为止，徒禛都还没抓到眼前这只狡猾狐狸的尾巴。那些来往的书信，除非雍郡王哪天想不开要和林如海同归于尽，否则，林如海要撤退，徒禛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徒禛才想到用这种方法，让林如海看到未来，即使能舍得自己，也要顾忌到他的儿孙们····
　　林如海去沈师兄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着此事。怎么说呢，今日雍郡王似乎是一下子对他“另眼相待”了。之前他一直在以雍郡王为首的党派圈子的外围打转，只提供信息，不参与任何行动，连行动策略的制定都不沾惹，雍郡王对此也默认了，林如海也就自动认定为，两人对此已经达成了这样的默契协议，并将执行下去。可今日，雍郡王却不知被哪来的邪火拱到了，一下子把他从外围围观党强制性的提到了核心领导层。这个就有些不妙了，对他林如海是大大的不妙了。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林如海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参与到任何一路夺嫡的队伍上去，他可以很自豪的讲，他们林家暂时还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无上荣耀的“从龙之功”来锦上添花。昨天与自家师兄说到此事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能理直气壮地毫不心虚地说他不会参与党争。可现在，该怎么与师兄解释这事呢。林如海有种走在街上忽然被路人打了嘴巴的感觉，自己很无辜很憋屈，可又解释不清，甚至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才被别人打了一嘴巴····

　　☆、第48章　廉政先锋雍郡王

　　林如海到了沈府，见到师兄；老实乖巧的一五一十的与师兄交代了被雍郡王“逼良为娼”的前后事。不交代不行啊；接下来他是要有行动的；能瞒得了别人；可绝瞒不过知他甚深的师兄的。若到那时被师兄问上门再交代，林如海不敢想象师兄会气成什么样了····
　　虽是如此，沈宗源依旧气得要命，心里的火是一簇一簇的向脑门冲；看着眼前貌似乖巧的小师弟；暗暗磨牙：要不是顾及你林如海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是真想一脚踹过去的啊····
　　林如海见师兄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赶紧上前给拍背。他是知道师兄必会生气的；可是没有想到会气成这样啊，林如海都不知道现在这样提前交代跟事后再解释有什么区别了，口中连连劝道：“师兄，您可保重好身体啊，都是我的不是，师兄，要不您还像以前那样拿戒尺打我吧。”
　　沈宗源一听师弟这样说，又觉师弟不仅胆大包天不懂事还不尊重，一使劲儿甩开师弟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对着林如海开骂道：“你小子啊你小子，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尊重，不谨慎，皇家人是那么好招惹的吗，啊，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糊弄住谁？啊，balabala····。”期间，林如海给端了四杯茶，续了三壶水，终于等到外面的侍从不得不进来请示：已是未时了，饭菜都热了两回了，老爷您何时可以用午饭啊。
　　沈宗源把话一收，瞪了林如海一眼，示意侍从上饭菜吧。他也饿了，训斥人也是很消耗体力的。林如海摸摸鼻子，伶俐的上前伸手去搀扶自家师兄。戴罪之时，要好好表现啊，林如海希望师兄能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可以给他减轻罪责。可反又气得沈宗源又瞪了他家师弟一眼，又来卖乖，可他才不惑之年，且还用不着人扶。
　　林如海是顶着星辰回林府的，幸好都是住在官员聚集处的西城区内，没有宵禁。之所以那么晚，原因是沈宗源要让自家两个儿子，给他们师叔林如海详细具体生动的解说此时的朝政。沈宗源觉得他师弟之所以会陷入如此境地，全都是因为师弟没有真正了解到此时时局的危险性，没有提高警惕，所以才大意疏忽了的，要不然以师弟的玲珑心绝不会让雍郡王逮到机会的。话说，沈师兄之前还对务实肯干的四皇子印象很好的，可经过此事，他觉得皇家果然就没有一个好人哪····
　　沈宗源有两子，长子沈邦，现任正四品右佥都御史，掌监察、执法，也因此，对朝中上下的文武臣工知之甚详。次子沈邝，正五品翰林院学士，掌修史着作等，虽是清水衙门，可消息是最灵通的。有这两个的现身解说，林如海果然对自己将要接收的职位又有了新的深入的认识。
　　沈宗源此时也拿不出有效的办法来，在这皇权至上的社会，林如海就是再得圣宠，也不能公然明确的拒绝皇子啊。真要惹恼了他，林如海首先得在这朝中混不下去了，尤其那个皇子还手握实权，他还挺得他家父皇的宠信的。只好在心里暗下决定，定要保护好师弟，至少也得让他全身而退喽。
　　林如海看到自家师兄一直苦大仇深愁眉不展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师兄，且宽心，雍郡王很看重我，以后还是要重用我的，虽不会放过我，可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就让我身陷泥沼中的，毕竟只有我好了，才能为他做多多的事嘛。从这一点来说，雍郡王必会保我的。退一步来讲，从目前来看，在这几个皇子中，雍郡王虽不是声势最浩大的，可却一直是最稳的。或许，我们可以不用这么悲观嘛。”
　　沈宗源从来不知道自家师弟竟是这样心宽，还胆大包天，恨恨的又瞪了他一眼。没办法，自家儿子在呢，总得给他们师叔留点脸面吧。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的两个儿子也是这样想的：完全不需要这样过度担忧嘛，雍郡王的势头还是可以期待的，就是真跟着他混，雍郡王最差也得是个大权在握的亲王，师叔最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从沈家兄弟的好感认知上来看，雍郡王徒禛做廉政先锋，在完成老爷子的任务同时，也完全达到了他的潜在预期。徒禛虽然不得不做了许多得罪人的差事，可心里也是有盘算的。首先，他是站在大义上，立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的，他所做的是高风亮节是奉公执法，他是刚正不阿忍辱负重的，既得了自家老爷子的满意与信赖，也会让那些心中清明的臣工产生好感的。
　　其次，他只有舍得了自己，去做自家父皇手里的一把勇往直前锐不可挡的刀，才能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眼里记在心里，才会有接下来的宠信以及重用，然后他才能积攒自己的小家业，开创他的不可说的梦想。
　　所以虽然徒禛在朝中得罪人不少，可名声却一直是不坏的。就是与雍郡王不和敌对的朝臣都得承认：雍郡王确实能力不凡，重要的还是心思干净一直在做实事。也所以，雍郡王若是被那些得罪过的朝臣逼迫太过时，不仅有皇帝父亲出手阻拦维护，还会有看不过去的清正廉明的中立党派说和帮衬。
　　林如海觉得关于雍郡王的事件可以告一段落了，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儿子们的学习生活问题，就远近来说，后者明显比前者更加重要，而且明日一早就要来读书了，更是亟待解决，于是问道：“师兄，您师侄儿们要怎么安排啊，具体生活方面。”
　　就学历文凭上来讲，林如海是进士及第，全国第三的探花，沈宗源只是进士出身，沈宗源比师弟差了一点。可若论学识渊博的水平，旁门杂科的通晓，沈宗源那是毫不客气的说能甩出师弟林如海一大截的。林如海是不经人提醒压根还没想到此节，可沈宗源这里，从昨天与师弟确定师侄儿们要来他这儿读书学习的事情后，人家好师伯已经给师侄儿们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了。
　　居所住房方面，单收拾出一个小院子给林家四位少爷，就在沈家孙少爷隔壁，出门走过一条不长的抄手游廊，穿过一个垂花门，再通过一个三层仪门，就到了沈宗源的外书房。屋里陈设方面，大紫檀雕螭案上摆着宣窑瓷盒，梅花式洋漆小几上有个旧窑小瓶，里面插着几株鲜艳的时令花束，花梨圆炕桌上一套西洋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又有玻璃炕屏，玻璃大镜，绣工精美的围屏等等，并不比沈家正经少爷们的屋子逊色多少。人员配置方面，两个粗使嬷嬷四个小厮八个小丫鬟四个大丫鬟，由沈府的老太太沈宗源的正房太太沈苏氏亲自安排的。伙食用餐上，由老太太的小厨房上提供，这是好师伯沈宗源亲自交代的，倒不是担心沈府大厨房会敢亏待他的师侄儿们，他只是担心大厨房的饭菜不精细，会不合师侄儿们的口味。
　　林如海一听师兄已经给安排的这样好了，有些感动，想道谢的，可若是郑重道谢，师兄反而会生气，干脆不提此事了，只说道：“师兄给他们兄弟安排的这样好，我都想来沈府住下了。”被自家师兄暗瞪了一眼后，假咳一声掩饰下尴尬，又接着说道：“师兄是要他们寄宿沈府吗？其实从林府到沈府，来去也很方便嘛。”
　　沈宗源觉得他又想瞪自家师弟一眼了，可那位已经磨厚脸皮完全不思悔过了。沈师兄又认为此等不雅的行为还是不要养成习惯才好，决定收回不浪费感情了，况且他也知道自家师弟是那种不通家务事的人，却还是气不过冲着师弟“哼”　了一声，才说道：“现在来去还行，可是再过一个月呢，京城晚秋都比苏州深冬还冷呢，更何况还有漫长的冬天、初春，师侄儿们还那么年幼，一早一晚的来去怎么能受得了，你这父亲当得也真是不上心。”
　　林如海很想跟师兄解释一下的，林家主子们的马车绝对是质量上乘，构造精致，装备齐良，尤其是接送少爷们的马车，别的不敢夸口，那保暖设施一定是至善至美精益求精，绝寒不了少爷们的一根头发丝。可是他也清楚那是师兄的一番好意，只好点点头表示受教了。又一想，这个束修的事该怎么说呢，他若冒然提出来师兄一定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