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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淑女好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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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稹站在原地,看着宁儿脱去鞋子和裘衣,不知为何,先前的理直气壮像散了一半似的,心里开始打起鼓。
  睡一起啊……
  又不是没睡过一起。
  可那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而且这不是迫不得已么?
  对!这是迫不得已!
  邵稹心里一锤定音,深吸口气,大步地走过去。
  他坐下来,也脱去靴子和裘衣,将裘衣盖在面上,钻到毛毡里。
  正要躺下,他发现宁儿盯着他。
  四目相触,宁儿忙背过身去。
  邵稹笑笑,心一横,将火把灭掉,躺下去,伸手将宁儿圈在怀里。
  土堡外,又刮起了风,呼呼的。不过土堡的顶上很结实,虽然有残风从壁上透进来,却不必担心下雪。
  黑暗中,呼吸的声音起伏,邵稹虽强逼着眼睛,却是心猿意马。
  紧贴着胸前的那具身体,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邵稹却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和温暖,还有……还有淡淡的馨香。这是他时常在梦里回忆的味道,去年,那个与五公子周旋的夜晚,那间雷雨中的屋子,端午节他们一起躲雨的凉亭,还有他们他们诉说心迹之后,许多个依偎低语的时刻……
  邵稹想着,手臂不禁微微地紧了紧。
  “稹郎?”宁儿的声音忽而传来。
  “嗯?”邵稹心里骂了自己一下,哂然,“吵醒你了?”
  “不是。”宁儿小声道,“我睡不着……”
  邵稹:“……”
  片刻,他无奈地笑笑:“我也睡不着。”
  宁儿道:“稹郎,我们说话好么?”
  “好啊!”邵稹精神一振,正要说话,忽然,宁儿转过身来。
  邵稹感到胸口抵着些软绵绵的物事,怔了怔。夜色迷离,两人挨得十分近,气息交错,撩人心绪。邵稹觉得身体好像干柴沾上了火苗,有什么忽而澎湃叫嚣地冲上脑门,不由得僵住。
  “你说你从前来过此处,稹郎,你还不曾同我细说你到西域之后的事。”宁儿的双目在黑暗里闪着微光。
  邵稹却不接话,声音有些尴尬:“嗯……宁儿,你还是背过去。”
  宁儿讶然:“为何?”
  “我是男人……”
  “你是男人啊。”
  “……”
  邵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这时,宁儿却发现邵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硬硬的物事,抵着她很不舒服。
  “稹郎,你身上带了什么?”宁儿伸手去,还没碰到,邵稹的身体却猛地弹开,手被他急急捉住,“别碰!”
  宁儿诧异地望着他,虽看不清面容,却似乎能感觉到那张脸上奇怪的神色。
  邵稹觉得脸像被火烧了一样,躲也不是,留也不是。
  “宁儿……”他深吸口气,鼻息有些重,“那个……你不是问过我亲嘴会不会怀孕?”
  “嗯,问过。”
  “你现在这般,就会。”
  “……”
  宁儿虽仍不明白,却感到邵稹没有在开玩笑,忙不再胡闹,笨拙地转过身去。未几,她听到邵稹起了来,走了出去。宁儿心中诧异,抬起头朝他离去的方向张望,却只有半开的柴扉,外面,黑洞洞的,只有风吹进来。
  心中实在疑问重重。怀孕?真的方才那样就会么?
  宁儿耳根发烫,还有方才稹郎不许碰的那物事,究竟是什么呀?
  过了好一会,邵稹终于回来。宁儿听着他躺下的声音,毛毡稍稍掀开,寒气灌了些进来,盖上时,又被温暖填满。
  邵稹仍旧抱着她,宁儿却觉得他有意地将身体离开了好些。
  “稹郎,方才……”
  “以后你会知晓。”邵稹摸摸她的头发,低低道,带着些无奈。
  宁儿应了一声,乖乖地不再问。
  “宁儿。”安静了一会,邵稹忽然唤她。
  “嗯?”
  “我……我很欢喜你。”他低低地说,“十分十分欢喜。有时,我整夜都会梦到你,却怕你不见了,舍不得醒来。”
  宁儿一愣,脸上顿时烧灼,心中却满是甜蜜,想要熔化一样。她想回头,却想起方才的事,只得握紧邵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也欢喜你……”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喃喃道,“我在长安时,想你想得心疼……”
  邵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吻着她的脖颈。
  “宁儿,”他说,“将来无论你我到了何处,变成什么模样,你都记住我方才的话。”
  “嗯。”宁儿答应道,轻笑,“你说过,我们还会去很多地方,坐着马车,你还会带我去成都。”
  邵稹亦笑笑,声音低低的,似喟叹一般。
  “睡吧。”他说。
  宁儿轻轻“嗯”一声,闭上眼睛。
  睡意涌来,她迷迷糊糊间,脑子里恍然闪过些从前的事。
  长安的端午,雨过天青,灞水边,凉亭外,阳光将两个影子映得分明。
  ——“若是……若是将来你舅父找到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成都么?”
  ——“我舅父若是找不到,我就不能跟你去成都了么?”
  ——“去啊!无论你舅父能不能找到,我都带你去……宁儿,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呢……
  土堡外,寒风呼啸。宁儿却毫无所觉,蜷在那温暖的怀抱里,睡梦中,唇角弯着甜甜的笑意。
  邵稹一动不动,手臂紧紧圈着怀里的人。
  夜色流逝,等到风渐渐停息,沉睡的呼吸声淡淡传来,邵稹忽而睁开眼睛。
  他看着睡得正香的宁儿,沉默了一会,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际,未几,悄然起身。
  土堡外,寒气更重。
  柴扉轻轻开启,少顷,又阖上,再无声息。
  毗利匍真与吐蕃使者饮酒作乐,直至深夜也仍未散宴。
  吐蕃使者喝得面色通红,摇摇晃晃地起身,说要出去解手,回头再比试酒量。
  毗利匍真大笑,让从人将他扶出去。
  可使者离开之后,却许久也没回来。毗利匍真有些诧异,正想教人去看,突然,一人面色惊惶地跑进来:“头领!使者……使者……”
  话未说完,帐门掀开,一阵寒风灌入,将醺醺然的众人吹得清醒几分。
  毗利匍真看去,却见一人大步进来,身上杀气凛然。
  “你……”他仍有酒意,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却将手中提着的物事扔到他面前,滚了几滚,毗利匍真定睛一看,酒意登时消散。
  那正是吐蕃使者的头颅。
  有人尖叫起来,有人拔刀,帐中乱作一团。
  邵稹却岿然不动,看着毗利匍真的脸,冷冷道:“吐蕃人将特勤的草场许给了俟息部,将俟息部的草场许给了特勤。吐蕃人一旦得手,毗利俟息皆为所辱,特勤还要帮着吐蕃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dyn1973大人、愛古言大人、寒星邀月大人、大飞扬草大人的地雷~





☆、62黄沙

  “石真!”一旁有人骂道;“你凭什么胡说!竟敢杀害吐蕃使臣,这是毗利的土地;岂容你放肆!”
  “石真不杀他,毗利的土地便保不得了。”毗利吉善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却见他铁青着脸,手里拽着一个人。
  那人看到地上的头颅,面如死灰。
  “这是……”毗利匍真正开口,忽而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俟息部青年,愕然。
  “这是吐蕃人派往俟息的使者。”毗利吉善上前;向毗利匍真一礼,“父亲;吐蕃人将我毗利的土地许给了俟息,换他们叛唐!若非石真连夜奔波,查明真相,我等几乎被吐蕃人所骗!”
  毗利匍真大怒而起,“锵”一声抽出刀,走到那人面前:“这是真的?!”
  那人看着明晃晃刀,面目扭曲,嘶声尖叫:“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禄林赞是使者,他会为我……”话没说完,毗利匍真已经一刀挥下,使者的头颅仍张大着嘴,滚落在地。
  “呸!”毗利匍真朝那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虎目环视。
  帐中落针可闻,人人都看着毗利匍真,神色各异。
  毗利匍真却推开面前的人,走到邵稹面前,看着他。
  邵稹也看着他,目光镇定而炯炯。
  “毗利的勇士!”毗利匍真杀气腾腾,声音如雷,“随我到石山去!杀光那些想羞辱我毗利的吐蕃人!”
  一呼百应,在场者群情激昂,立刻冲出向外面。
  吹角声响起,毗利部的帐篷外燃起无数火光,着凉了黑夜。四十岁以下的成年男子都聚集了起来,马匹嘶鸣,足有两万骑。
  “那两个俟息部的人回去了。”毗利吉善对毗利匍真道。
  “我等快些,抢在他们前头就是。”毗利匍真道,穿着厚厚的皮裘,矫健地翻身上马。
  米菩元从帐篷里跑出来,见得如此,亦是兴奋,可毗利部的人不让他去。
  “你母亲发起火来像个豹子一样,我们可不敢带着你!”那些人说着,哈哈大笑。
  米菩元正要分辩,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米君。”
  他回头,却见是邵稹走了过来。
  邵稹看着他,神色复杂:“你还会去中原么?”
  米菩元不明所以,点点头:“去啊。”
  邵稹沉吟:“某有一事相求,不知米君愿否。”
  米菩元一讶,疑惑地看着他:“何事?”
  “西边二十里外那座废城的大土堡,米君知道么?”
  “知道。”
  “她在那里。”
  米菩元愣了片刻,马上明白过来“她”是谁,大吃一惊:“你怎么……”
  “她的表兄,如今在那石山上,我也要去。”不待他说完,邵稹继续道,声音有些急,却字字清晰,“若我二人不曾回来,还请米君看在故人情面上,将她带回长安,她的舅父会重重酬谢与你。”
  米菩元睁大眼睛,邵稹的神色却是认真,看着他,目光诚恳。
  “这……嗯,好。”米菩元竟有些结巴。
  “多谢米君。”邵稹朝他郑重一揖,说罢,翻身上马。才走起,米菩元忽而大声道:“你等等!”
  邵稹回头,只见米菩元追上来,盯着他,笑笑:“你最好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揍。这是我外祖的地盘,你可未必有上次好运!”
  邵稹愣了一下,未几,露出笑容,“咄”一声策马而去,身影消失在骑士汇成的洪流之中。
  寒风呼啸掠过,天上的云薄薄,一轮圆月露出脸来。淡淡的月光洒在突兀陡峭的岩石和山峰上,阴影锐利而狰狞。
  这里有一座据说是汉时始建的要塞,石头建成,坚固非常。不过这里在平时,驻守的军士不过几十人,如今突然来了几百人,多少拥挤了些。
  薛霆在寒风中醒来,看看面前的篝火,已经快要灭掉了。旁边,奋战了一整日的军士们正呼呼大睡,躺得密密麻麻,没有铺盖,挤在一起权作取暖。
  他们被吐蕃人偷袭,损失了一半人马才好不容易突围,来到这要塞之上,除了人和马匹,别无他物。
  没有人有闲心为死去的同袍悲伤,因为山下被吐蕃人包围着。他们人数足有两万,几十倍于唐军。虽然要塞抵挡,却也不过勉力维持。他们进攻凶猛,唐军的伤者越来越多,武器越来越少,并且食物匮乏。
  狼烟一直在飘,但是此处离每一个军镇都有三五日路程,没有人敢肯定,等到援军来到时,他们还时不时活着。
  更为可怕的,是这夜里的寒冷。
  由于来不及带走更多的御寒之物,在寥寥无几的柴草耗光之后,如何挨过寒夜,便成了一件十分严峻的事。所以,他们不敢将篝火烧得太大,眼见着火苗小了,也不舍得往里面添柴火。
  反正也睡不着,薛霆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搓搓手,小心翼翼地绕开熟睡的军士,朝城上走去。
  要塞的堡楼健在石山顶上,居高临下,月色里,只见天地幽明相接,山下的荒漠、河流一览无遗,当然,还有吐蕃人的营火,密布的人影,依稀可见。
  城上的将官发现薛霆来了,忙上前行礼。
  “吐蕃人没再攻来么?”薛霆问。
  “没有。”将官道。
  薛霆看他神色憔悴,拍拍他肩头,道:“你歇息去吧,我来守。”
  将官忙道:“不劳烦使君,下官还能扛住。”
  薛霆摇头:“你忘了,昨日大都护分派过人手,我亦是此处守卫。去吧,现在吐蕃人越是安静,明日便越是凶险。”
  将官知他说得亦是实情,想了想,亦不再坚持,行礼告退。
  风呼呼吹着,在城头守卫的军士们大多疲倦,除了监视吐蕃人动向的人,有的缩在角落打盹,有的一边跺脚一边小声说着话。
  见到薛霆来到,军士们起立的起立,噤声的噤声,纷纷行礼。
  薛霆摆摆手,让他们自便,走到墙边,朝下方望了望。
  “别总盯着有道路的地方,”他交代道,“没路的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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