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谷主,仙君有个约-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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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辛朗啪地一声将怀里的人推开,不带一点怜惜,目光紧随着那转身离去的背影,脚步控制不住追了上去。那一身绿色薄衫包裹着那单薄的身体,纤腰不过盈盈一握,她看起来又瘦了,比之以前更瘦了。
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酒渍,无视身上的白色衣袍湿淋淋挂着水珠,长长的头发打了卷儿趴在肩上,绕着他的脖颈。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抓住了仓皇离去之人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眼眸中满是温柔的暖意,声音微颤满是磁性,“影儿……”
芦影拧着眉,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离开,深低着头不愿看他,眼中盈满泪水,虽然是奋力压抑,还是啪地一声滴落在紧搂着她的手背上,“放开我,我不是这里的姑娘,你弄错了。”
感觉到手背上的湿润,颜辛朗身体一僵,剑眉深拧,听到她的话更加心痛,她是不打算认他了?那为什么还要冲出来,还要泼他一脸的酒,为什么还要出现。他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慵懒的优雅,“既然出现在这花楼,自然是陪酒做生意的姑娘,怎么?你竟是个例外?大爷我有的是钱,就算是买了你的初夜也不是问题。”
天不老,情难绝
听着他话里的嘲弄,她觉得自己更加卑微,就连那唯一的一点尊严也被他踩在脚下,碾进了泥土之中,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嘶吼着像是一只无路可逃的小兽,“放开,放开我,求求你,求你……”
“哼……”他敛起自己的情绪,声音依旧带着笑意,那种沉醉红尘的迷离,他手指按着她的穴道,制止住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回头看着那群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瞟了一眼那个全身湿透,一脸残妆的女子,她脸上的面纱早已坠落,露出那张极为俗气的脸,替身终究是替身。他看着她笑靥迷离,“准备房间,我要和这位姑娘就寝了。”
“公子……”那女子看着他,脸上满是委屈,眼睛直盯着靠在男子怀里的芦影,带着一抹怨恨。
颜辛朗眸光一凝,那是一种嗜血的狠厉。
“等了这么久,今晚,我们就圆房,完成我们前世未曾走完的路。”关了门,颜辛朗紧紧拥着她,结实的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吻住她圆润的耳垂儿。
远离的那喧闹的满是奢靡的大厅,芦影渐渐平静下来,却觉得自己已是心如止水,似乎已经一切看得极淡,似乎看破了红尘。她任由他揽着自己,让自己放松下来,倚着他宽厚的胸膛,容忍她最后一次任性,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以后,便永远呆在殇灵谷,陪伴那个同样孤独的女子。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方才小女子就说过,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影儿,更不是游走在这红尘里的人,我乃方外殇灵谷中的侍女,为寻找自家主人,误闯到公子的领地,实在抱歉,还请公子见谅,莫要为难于我。”
“你……”颜辛朗眸光一凝,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转到她面前,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望着她半垂的眼睛,“为什么?我躲过孟婆汤,闯过奈何桥,几近艰难才投入转生道,带着记忆,带着对你的思念在这尘世漂泊二十余载,漂泊水岸陌上,追寻你的踪迹,可得到的就是你的形同陌路?”
“我……”他的话让人心疼,心口像是被一根针穿透,看着他的脸,那样熟悉的脸,那样熟悉的落寞与孤独,手指不自禁探到他有些消瘦的脸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满心都是委屈,“我以为……你忘了我。”
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你该相信我,也该相信你的眼光,相信你的男人……”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嘴唇开开合合,淡淡的酒香扑在脸上,熏得人有些醉了。
“对不起……”芦影仰起头,吻在他薄薄的嘴唇上,满是歉意地凝望着他。
室内一片漆黑,点点萤火在黑暗中闪闪烁烁,他亲吻着她秀气的眉骨,她淡粉色的嘴唇,她倾长白皙的脖颈,胸口,小腹……
“睡吧……明早我们回家。”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俯身吻了吻她薄薄的嘴唇。
“家?”芦影有些愣,细眉微蹙,有些红肿的嘴唇微微嘟起,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还有担忧,“是将军府吗?”前世她亲眼看着他在战场上杀敌斩将,浴血而战,他挥出的每一剑都让她害怕,害怕他也会想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样,离她而去。
“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他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口,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此生,我颜辛朗再不入朝堂,只愿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长相厮守,与世无争。”
“长…相…厮…守……”听着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那样坚定,她确实心有不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瞳孔中有一丝的悲伤,“你……知道我是……”
“知道如何?不知又当如何?”打断芦影的话,颜辛朗唇角勾起,眼角挂着笑意,伸手抚摸着她光裸的脊背,“到时候,我便守着你,等着你与我相聚,即便只有一天,我们也不会分开。”
“好了,别多想,早点休息吧。”抚摸着她散落在身上的黑发,轻声安慰着她。
芦影看着他,抿了抿嘴角,深深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一天半天又如何,只要能陪在他身边,自己便是心满意足了。
望着她的睡颜,颜辛朗脸上挂着笑意,吻在她微红的脸颊上,终于是等到她。
谁也别想再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风住尘香花已尽(第三卷启封)
殇灵谷中一派幽静,雾气飘散在空气中,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云飘向高出。
百花齐放,一片生机。那贪凉睡在石上的女子,此刻正阖着眼眸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在投下的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色,白皙的脸颊上像是上等的白瓷,颊边的红晕透着粉色。一头白发散乱地铺在黑石上,阳光下,那白发被染成金色,带了暖意。身上的大红色华裳随意地挂在身上,微侧的身体,长长的衣袖垂落在石下,被风吹皱,竟带了一份乘风归去的飘逸。
许是被阳光打扰,她抬手遮住眼睛,宽大的衣袖盖在脸上,红衫下,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空,被染成了血红的天空,曾经点点和自己的血也像这一样洒满了自己的视野,而那个人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
心中顿时焦躁不堪,她伸手撤去脸上的衣袖,腾地一声翻身坐起,紧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睁眼又是清明之色,手一摊,一只一壶出现在手中,黑石上也出现一只银质的酒杯,抬手倒了杯酒,浓香四溢,修长的手指探至酒杯,手指沾了沾那澄澈的酒酿,放在唇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舔了舔,半眯着眼睛,思绪如潮水般涌如脑中,“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话噎在口中,说不下去。
昨夜就已明了,那点萤火已经离开,两个人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枉费自己帮他们一把,在孟婆哪里讨了碗茶喝……只是这后遗症……捻起酒杯,仰头将那酒一口饮尽,曼珠沙华的香气充斥在口中。
也罢,反正已经这么多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娘亲……”一个小小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花树后探出头来,声音怯怯地带着一丝犹豫。
女子身体一僵,猛地扭过头紧紧盯着站在巨大花树下的孩子,一身的蓝衫简单得体,头顶结实地绾着两个包子型的发髻,上面挂着的银色铃铛铃铃作响,说实话,这个孩子是千年以来最像点点的,她嘴角勾起,脸上洋溢着笑意,阳光下就像是天界的仙子。可又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多了十分的温情。
她眸中含笑,那是看着自己孩子一样的慈爱宠溺,伸手朝着点点招了招手。
隐在树后的孩子,犹豫了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迈开步子朝着女子跑了过来,身上的蓝衣被风撩起,发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人心情舒畅。
女子伸手将点点抱在怀里,理了理他因为剧烈动作而挣开的衣襟,伸手捧着他软嫩的小脸儿,声音温柔,“点点,要叫婆婆……”
点点歪着头,细细的眉毛微微皱起,小鼻子也皱起浅浅的小坑,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起,错过她的手,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怎么了?”女子低下头去,看着别扭的孩子,脸上的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小脸儿,“不开心了?”
点点嘟着嘴巴瞥了她一眼,看到女子嬉皮的笑脸,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他伸手紧紧揽着她的脖子,抽泣着,声音哽咽,“爹爹说,娘亲迷路了,让点点来接娘亲回家,点点不要婆婆,点点要娘亲,呜呜……娘亲……”
“点点……”女子拧着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站在远处树梢的男子手背在身后,深切的望着不远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一身银袍迎着微风舞动,袍摆处发出猎猎声响,那孩子身上的灵气比之以前的孩子更加充足,而且隐约有一股仙气在他体内盘旋。想到此处,他微微蹙眉,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女子看着伏在自己怀里啜泣的孩子,完全是不知所措。
还记得那时候,点点从来不会这样伏在她怀里哭泣,他只会在她晨起的时候腻在她身边耍赖,直到……直到他父君拎着小胳膊小腿的他离开,自己才能清闲一会儿。“呵……”她突然轻笑出声,明明是很久的事情了,自己竟然又记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柔软的掌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安慰着,“不哭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终究还是个孩子,一听到讲故事,顿时止住了所有的悲伤,歪着脑袋细细瞅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是关于一个……傻姑娘的故事……”
百次凝眸一擦肩
修百世方可同船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的擦肩。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佛还说,人之所以痛苦,是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那……我的错,是因为遇见他,还是因为……我爱上了他……可,爱有错么?
身体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在这里到底多久了,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周围是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一点声音,有的只是刺骨的寒冷,所有知觉都被这无边的黑暗掩埋吞没。
她蜷缩着身体,尽力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那时候,她还叫谭芳伊,是天河仙苑的一株昙花,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绽放。
若是以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也许她会就这样修成精灵,修成小仙,可缘分这东西,实在是没有轨迹可循。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永远无法感知到那种绝望,挣扎着,十根手指抠出血来,都不过是徒劳。周围满是荒芜,就连一根救命稻草也不曾出现,那死亡的黑暗潮水漫过脚背,浸透衣袍,堵住呼吸的时候,似乎只能待着等死。
遇见那个人,到底是错了。可为什么,就想这么错下去呢。
人若是没有了呼吸应该是必死无疑了,而植物,若是没有了根,也只等死亡降临了。仙界大宴,邀三界众灵,幼童贪图一时之好,想要将它拔出带回下界,不想昙花根茎本就脆弱,遭此一劫,已是断裂两半,那孩子看着抓在手里的残破枝节,啐了一口,随意地将它丢弃在地上。
原本也不过一株花草,只是生在仙界,比之凡间的更要娇艳些,却也是更加娇贵了。它忍着剧痛,感知着自己生命的流逝,望着无边的花海,落下泪来。
直到昏迷之中,遇到他。
那时候他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上仙,而是园艺司的普通花匠修跖。
它就躺在他的手心里,望着他那张脸,心中是满足的,老天算是待它不薄,死到临头,还让它见到这么一个俊美的上仙。
曾经他从它身边经过,一身的白衣,袍摆处扫过它嫩绿的叶和纯白的花,微微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他一头的黑发绾在头顶,银色的流苏垂在发间,每走一步,都似带着微风将那流苏荡起。他的手中总是握着一串佛珠,听那些爱嚼舌根的仙子们说,那是那位上仙在尘世渡劫时,他早亡的母亲给他的,所以格外珍惜,从不离身。
他举手投足尽是优雅,一双桃花眼,更是满含魅惑。而且似乎没有谁能入他的眼,就连月宫中最漂亮的仙子,他也只是微微点头,一笑而过。后来,他不知为何得罪了仙界至尊,被贬到了园艺司,打理整个仙苑的花草。
这是他被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