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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和离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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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老夫人方要开口。
  俞钰晚却又道:“我如今既然已不是裴家媳,这翠红和赵氏如此害我,这后面还无其他人,我自然是要请大理寺的官员们给我查一查的。我也得让世人知道,我俞钰晚并非不能生,而是国公府有人害我,致使我无子嗣。这休书已是难听,这不能生之名,也得让人给我断一断。”
  这翠红的背后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但是翠红不直接开口承认,老夫人也可说是翠红自作主张。
  但闹到大理寺去,即使翠红丝毫不提老夫人,但老夫人的名声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而最重要的,裴瑾渝和老夫人之间因为赵氏子嗣之事,想来也不太好看。至少她想要控制裴瑾渝之事,将会越发困难,子孙不亲,尤其是最有出息的孙子和她有芥蒂,这对老夫人来说,想来不是件太过愉快的事。
  但这都不是俞钰晚想要的。
  翠红只低头,依然不言不语。
  而一边的赵氏也早已在一边哭了起来。
  老夫人冷冷看了一边沉默的裴瑾渝一眼:“大郎,你来说”?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大郎,这事翠红做得很是不对,我看将她打发出去,发卖就算了。闹到大理寺去,对咱们家名声都恐有不好啊。如今又是多事之际,何必再将这内院之事嚷了出去,让外人抓住把柄。惹圣上不喜。“一旁的王氏开口劝道。
  一旁的俞钰晚看了看王氏,并不说话。
  卢氏看了看俞钰晚,对裴瑾渝道 :“如今事也不可挽回了。此事,俞氏并无对错。我看,以弟妹所说,将她发卖出去算了。这赵氏有了身孕,待生了孩子再说也不迟。”
  裴瑾渝站了起来,“祖母也累了,不如好好休息。祖母身边的丫鬟如此胆大妄为,我看也不能要了,母亲,二婶有合适之人,不妨再调几个衷心的丫鬟过来。吴非,将赵氏和翠红一干人送去大理寺。”
  “大郎,你好大的胆子?如今竟敢连我的人都敢动。”老夫人重重一拍,手边的瓷碗丢向了裴瑾渝。
  裴瑾渝并未躲开,那碎掉的渣子并未动到他分毫。
  一旁的卢氏和王氏早已吓得赶紧上前,扶住了老夫人,卢氏劝道:“母亲息怒。大郎还不来给你祖母道歉”。
  裴瑾渝走了上前,掀袍跪了下来:“祖母让黄大夫所言赵氏有孕一事,孙儿一直不明为何?赵氏有无孩子,孙儿再明白不过。今日之事,孙儿自会像父亲说明。祖母这些日子还是在家安心养身体为好。”
  他方说完,老夫人的脸色白了一白,挣脱了卢氏和王氏的手,方要举手打在裴瑾渝身上,却不知是因太过激动还是如何,竟一头晕了过去。
  老太太的身体自然不会太坏。但是翠红和赵氏还是被送到了大理寺。
  赵氏假孕一事也被挑了出来。没过几日,翠红自己撞死在大理寺监牢里,而赵氏因家里使了银子,也被人接了回去。
  而那黄大夫也自尽了。
  几人均招了谋害俞钰晚一事。然而背后的指使之人却不了了之。但言论所指,还是让有心人明了。
  老夫人身边的人却被换了一批,林嬷嬷再次成了老夫人身边的红人。
  当然这都是后几日的事。只说现下老太太晕倒后,荣安堂中也并未有多大混乱,卢氏虽然不管家,但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当下一边陪着王氏将人扶到榻上,一边着人去叫了大夫。
  而余下之事,她和王氏一合计,不过是几个下人,且赵氏假孕也让她心生厌恶。
  而后镇国公裴承安几兄弟闻言而来,事情如何卢氏和王氏也轻声禀明了。虽说各人都未曾提及老太太,但是裴承安心下哪有不明白的。
  只要裴瑾渝想休妻,即便有子嗣又如何。裴承安叹息,母亲此举实在不够谨慎,反落下了把柄。当下便命王氏等人将赵氏和翠红几人送到了大理寺,也当是给了裴瑾渝一个交代。又强令府中不得说起此事。
  “至于………”裴承安方要说话,身边一直伺候他的管家却走了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裴承安脸色微微一变,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言的裴瑾渝一眼。
  裴瑾渝问:“可是皇上宣我入宫?”
  齐管家轻声:“宫里的人正在外等着。”
  裴瑾渝微微额首。几步走了出去。
  荣安堂中,黄大夫小心翼翼地回了镇国公的话。
  裴承安便让他退了下去。
  裴瑾渝已经去了宫中,老太太晕倒之事,自然在府中激起了议论。
  镇国公坐在厅里,看着虽是站着,却丝毫不见慌乱的俞钰晚,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恼怒。这个媳妇果然不柔顺。
  和俞梓渊一样,心机实在让人厌烦。
  当年若不是老国公,哪有今日之事。
  “老爷,你看这事该如何?”卢氏见丈夫只沉着脸,只得开口问道。
  如今一帮人倒是处理了,可是老太太晕了,老太太给俞钰晚的那封休书该如何处理呢?那可不是和离书啊。
  一旁的王氏妯娌几人都沉默着。
  而裴承言望向大哥裴承安。
  童谣之事虽然平了下来,可是在皇帝心中,此事的影响却不单如此,这将成为放在裴家脖子上的一道绳索。
  联想到这几日皇帝频繁暗示大公主婚事,又频繁的让萧贵妃召裴家家眷入宫,想来是试探之意了。
  老太太这事虽然做得不厚道,但是目的却是为着裴家,这只差一步,和公主之事便能有个交代,以后裴家在徐徐图之,皇上的戒心终会免去,裴家依然是眷在圣心。
  裴承安叹气,看向俞钰晚:“裴家传家百年,从未有反悔失言之事。今日之事,却是老太太思虑不周。老太太给你的许诺,我在提十倍。以后每年裴家给你贰万两进项。你族中若有任何需要,裴家定当有所助。你若不愿回俞家,我会让人在城中给你安排住处,保证无人打扰,你可以随心所欲过你想过的日子。休书一事,不得再提,平妻之位……。”
  两万两不是个小数目。
  此时厅里除了镇国公兄弟三人,只有王氏妯娌几人,外加俞钰晚。其余都是裴家心腹。
  在听了裴承安之言,众人都望向了俞钰晚。
  “国公老爷不必说了,平妻之事绝无可能。这是老太太给的休书,既然国公爷已经说了,没有休书,那么只有和离了。这封和离书,还望老爷让世子也签了。每年贰万两银子,我也是不敢要的。折算成和离书上的所言,不知国公老爷意下如何?”俞钰晚让书桂递上了那封先前老太太给的休书,还有一封她写的和离书。
  裴承安脸色一沉,他未曾料到面前的妇人早有准备。只得接过那封和离书,方要说话,裴瑾渝身边的侍卫吴非却走了进来。
  “老爷,世子说少夫人之事,休书并非世子所签,因而也无和离之事。”吴非道。
  裴承安一愣,一把将那休书展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那上面的字迹虽然模仿得很像,可赫然不是裴瑾渝的。
  就连一旁的俞钰晚都微微愣了一愣,方才她和老太太对峙,并未看那休书,且她对裴瑾渝的笔迹也不太熟悉。
  现在若是休书是假,至少就能摘清裴家因为俞钰晚无子休妻之说。而在外人看来,和离也是俞钰晚自己上当作的。
  不过这休书是假一事,看这样子,裴承安并不觉得是件好事。
  俞钰晚心神转念间,吴非却又道:“至于公主之事,今日之后,必有定论。世子让老爷,夫人,少夫人都稍安勿躁。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既然如此,就等阿渝回来再说。”裴承安沉声说道。老太太说拿到了阿渝亲笔的休书,可是这字迹根本不是阿渝的。
  这要外人知晓,老夫人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裴承安简直觉得有两分尴尬和疑惑?老太太应不会对他说谎,造假休书之事,以老太太的秉性根本不会做。难道是有人悄悄替换了。
  难道是阿渝?
  俞钰晚不知道裴承安心中所想,但她自己却也是生出了些许疑惑。
  裴瑾渝,你到底是何意?
  “我看今日老爷也累了,俞氏身体还未大好,先回去吧。留在此处,老太太醒来,又有一番计较。老太太这儿我和弟妹等人即可,老爷先回去休息安好。待大郎回来再说也不迟。”卢氏见丈夫脸色难看,只得开口。
  王氏等人也应声开口劝各自丈夫。
  裴承安想了想,便和裴承言兄弟几人离了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离婚,很快了!

  ☆、第 28 章

  裴瑾渝一路来了泰和宫。
  自童谣之事一出,皇帝就未曾单独召见过他,然后宫里萧贵妃召见老夫人及王氏,卢氏等人之事,并非秘密。
  近日府中之事,若无宫中的暗示,以老太太的性格,怎会突然如此着急?而今日之事,皇帝若非知晓,怎会在同一时间施压?
  镇国公府中,想来也有宫中之人呢。这人会是谁?
  方到泰和宫外,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连方匆匆到了身前:“哎呦,世子可算是来了。快些进去吧。”
  裴瑾渝问道,“圣上召我如此之急?”
  连方见面前的人神采过人。这样的男儿也难怪公主如此心心念念了。
  他是皇帝身边的人,对什么样的人的皇帝青眼最是了解不过,虽说最近皇帝是冷落了裴家,可若裴瑾渝和大公主成了,皇帝必然也是欢喜的。
  且历来裴瑾渝最是会做人的,要想重获帝心,并非难事。
  连方叹气,低声,“哪有世子不知晓的心事。”
  裴瑾渝一笑,只躬身进了殿里。
  泰和宫的大殿灯火通明,地上的折子被摔得乱七八糟。
  裴瑾渝眉间微动,却只听皇帝开口:“既然来了,就免礼。”
  裴瑾渝低头:“臣不敢。”
  照样把礼节做了全套。
  皇帝不说话,只看他行了礼,才慢慢道:“你怎会不敢?”
  裴瑾渝回答:“臣不明白。”
  “阿渝,你不明白?你在凉州,和我的女儿有了私情,你说你不敢?迟迟不给公主一个交代,你这叫不敢?天下人都知晓裴郎武可安邦,文可定国。这大晋江山,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你又有何不敢的?”皇帝冷声,“你和云影之事,皇后说你家中的俞氏是个聪明人。你既然不想休了她,朕做主,给她个平妻的位置,想来她也理解。”皇帝又道,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退步了。
  皇帝冷眼。
  殿中的气氛静谧到了极致,皇帝身边的宫人早已低着头退了出去。
  “此事恕臣不能。”裴瑾渝却慢慢回道。
  皇帝大怒,手边的砚台砸了过来,“你既然不能,为何当初要和云影如此这般?云影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这天下只要她想要的东西,朕必然会给他。你也不例外。”
  裴瑾渝并未闪躲,那砚台砸在他额头,鲜血横流。
  但裴瑾渝眉间却并未动了哪怕一下,只口中道:“流言之事,非臣能做主。至于私情之事,皇上不妨问问公主。至于其他,天下人是天下人,臣不能堵天下人之口。但臣能明白臣之责。臣请辞燕云骑将军一职。”
  如果说上将军一职,手下不过一只凉州军。凉州军英勇异常,这次和羌人之战,凉州军立了无数战功。然而和燕云骑比起来,就如麻雀和雄鹰的差距。
  大漠战事,凉州军立功无数,可是若无燕云骑,凉州早已失守。这只震慑六军的燕云骑,就像一把帝国的尖刀,直指敌人心脏。
  皇帝的脸色影在阴影里,晦涩不明。
  这殿中早已没有了其他人。
  仿佛一场角力,皇帝盯着裴瑾渝,然裴瑾渝却只沉默。
  “你所说可为真?”半响,皇帝才慢慢道。
  裴瑾渝眉目一动,“臣心意已决。此臣已写好的折子。”
  他这是早有准备。
  皇帝冷着脸,接过折子,展开,脸色渐渐缓和。
  裴瑾渝出了大殿,天色早已转暗。
  见到他额头所伤,宫中内侍几乎不敢看。
  站在殿外守着的连方见到他,只得匆匆叫人拿了止血的膏药后,便进了殿里。
  出了泰和宫,经过永安桥。裴家的侍卫早已等待多时。
  “世子可有大碍?”于安问道。
  裴瑾衍一笑,“无事。”
  方要上马,却只见宫中两匹马飞奔而出,不到片刻,便到了眼前。
  裴瑾渝皱眉,“公主。”
  大公主翻身下马:“我可能和你说两句话?”
  跟在大公主身后的青年也开口道,“不过就片刻,也不耽搁世子时间。”
  裴瑾渝抬眼看那青年一眼,翻身上马。
  那青年看了看大公主,大公主会意。骑马跟了过去。
  裴瑾渝身后的侍卫却并未跟上。
  夜色渐渐笼罩天空,明月隐约可见。
  云影看着前面黑衣的青年人,心中一片酸楚。
  若是早一些,早几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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