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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和离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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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皇帝仍然对裴瑾渝辞了上将军一职颇为遗憾,然而那则被查清的童言还是让人意味不明。
  裴瑾渝虽然没有了上将军职位,可是燕云骑却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中。是以裴承安并不担忧,那则童言造成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他也在试探着皇上的底线。
  “你和公主之事?”裴承安的书房中,裴承安望着懒懒坐在一旁的大儿子,开口问道。
  裴瑾渝抬眼看向父亲:“童言之事父亲相信就仅仅只是乞丐的胡言乱语?”
  裴承安多年在朝中打滚,什么事没见过,此时听了儿子的话,不由冷笑一声:“即便是乞丐胡言乱编。却能传得漫天所知。没有人在后面推动,又如何能让皇帝所知。”
  裴瑾渝笑道:“既然父亲知道后面有人,你说圣上能不知道?”
  童谣之事能如此做个了断,不过是皇帝此时并不太想动裴家罢了。他还需要裴家。但是猜疑的种子既然已经发芽,以后裴家必然如行走在刀尖上。
  裴承安看他:“你既然知道,此时若和公主之事定下,圣上必然会有所放下。”
  裴瑾渝笑:“爹,若是一介妇人真能让圣上放下戒心。我也必不会辞了上将军一职。”
  皇帝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与手中权力相比,却是万万不及的。
  裴承安眼神一沉:“你别忘记了三殿下。此时若错了良机。以后恐难再有了。”
  公主依仗的不仅仅是皇帝的宠爱。更是背后的沈家,以及沈家对三殿下的支持。萧沈两家代表文官力量的支持,而三殿下现在最缺的就是武官的支持。
  虽然沈家也在慢慢渗透到军中,可是晋国最具战斗力的却是中军和燕云骑。
  中军现在受郑家控制,而郑家向来中立。燕云骑则在裴家手中,而裴家握有的不仅仅是燕云骑。
  裴家若与三殿下统一战线,三殿下自然不会亏待裴家。
  裴瑾渝一笑:“我自然明白爹所想,只是儿子想圣上必定不会如此想。再说爹别忘了南方。”
  今上能顺利登上大位,靠的不仅仅是裴家的支持,还有远在南方的赵韩夏颜四家。此四家当年并未同皇帝的中军一起迁至京中。而被皇帝放在南边和齐王对持。皇帝每年都给了几家极大的优待。 
  林世元从南方调到了中军,南方此时便无真正控制住几家的人选。想来三皇子不会放过拉拢几家的机会。
  裴承安见儿子脸上笑意,目中一沉:“你若和公主之事成了,去往南方,更不是坏事。”
  若是裴家去接了南方的位置,手中筹码且不更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裴瑾渝没捞到功劳,反丢了上将军职位,虽然有了二房的升迁冲抵了部分的郁闷,但是对裴老夫人来说,实在称不上太愉快。
  皇上的做法,让裴家过了一段胆战心惊的日子。想到这些日子到了宫里,萧贵妃意味不明的谈话。老太太慢慢计上心来。
  裴瑾渝向来很少来琼华苑,虽说连着几日也来了几次,但自辞了上将军一职后,俞钰晚再没见过裴瑾渝。
  俞钰晚修养了十来日,俞府的四叔也来给她把了两次脉,俞钰晚身体倒是慢慢好了,可是就如黄大夫所说,俞四叔给她的结果也是,这身体想要有子嗣是颇为艰难了。
  “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来了。”
  自之前给了林嬷嬷不少好处后,林嬷嬷对琼花苑便少了几分怠慢,尤其她和秦嬷嬷很是说得来话,秦嬷嬷是宫中的人,见识自然比她只多不少。是以她对琼花苑还真是多了两分好感。
  “林嬷嬷来了,看来是老夫人有话要吩咐?”俞钰晚笑。
  林嬷嬷见她笑得如暖阳一般,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同情,躬身道:“老太太打发老奴过来,说有请少夫人过去一趟。”
  俞钰晚不动声色:”老太太可还有其他话?”
  林嬷嬷摇头。
  “如此,我即刻过去。”俞钰晚笑道。
  林嬷嬷想到这些日子见俞钰晚不急不缓,很是有些气度。琼花苑诸人对她也很是尊重,倒不像其他人一般总是去奉承那翠红,专踩高捧低,不由下了决心,轻声道:“老夫人和夫人、二夫人都在。老奴看,今日少夫人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俞钰晚微微皱眉。
  一边的秦嬷嬷见之,轻声问道:“老姐妹这话,是何意?”
  林嬷嬷看了看俞钰晚,低声:“翠红说从世子那拿到了文书,昨晚给了老夫人。”
  “多谢嬷嬷提醒。”俞钰晚道。
  林嬷嬷不再说话,静静退了出去。
  而站在俞钰晚身后的书桂和秦嬷嬷对看了一眼,心中都已猜到恐怕是休书之意了。
  “书彩,去墨兰阁,请世子去荣安堂。就说事关赵姨娘的肚子。”俞钰晚起身,她要做的已经做了。如今离开,虽然比她预想的要提前,但是从皇帝的态度来看,那枚种子还是种下了。
  如何发芽,那便是以后的事了。
  她和老太太在时间的选择上,都是如此一致,还真是讽刺。
  卢氏静静坐着,厅中没有一丝声响。
  老太太闭目养神,而一向活跃的王氏等人都少了言语。
  “母亲。”卢氏开口,想要再说两句。
  老太太睁眼望她。
  卢氏想要说的话,只得慢慢吞了口。子嗣之事关乎裴家兴衰,她根本没法再开口。
  “孙媳给祖母,母亲请安。”俞钰晚进了荣安堂的正厅,笑着请安。
  老太太淡笑:“起来吧。你身体可好了?”
  俞钰晚站了起来,回道:“已经大好了,不知祖母叫孙媳过来,可有何事?”
  老太太一笑,看了坐在下首的王氏一眼。
  王氏躬身:“是。”
  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封文书,递到了俞钰晚面前。
  俞钰晚见状,伸手接了过来,手中却不打开,只递给了身后的书桂。嘴中道:“今日就祖母和母亲及几位婶子在此。不知孙媳打开这封文书之前,孙媳倒有一事,还想禀报祖母一二。也算了了孙媳的心事。”
  老太太不说话。
  俞钰晚看向卢氏:“母亲,祖母给的这封文书写的是何意,孙媳也是知道的。孙媳也听大夫说了,媳妇是恐难有子嗣了。媳妇也不敢多留国公府。但有件事,媳妇却定要问个明白的。”
  卢氏见她目光坚决,心中生出了几分同情,咬咬牙,道:“你说。”
  俞钰晚向身后的书桂示意。书桂会意,拿了一盒胭脂。
  王氏不解:“这是何意?”
  “这是从厨房的一个小丫头那得到的。这残了的胭脂是赵姨娘所有。”俞钰晚看向老太太,慢慢说道,“我娘家四叔仔细验了这胭脂,发现这里面恰巧有紫瑾花。这紫瑾花花粉可研磨成胭脂,可是因为有毒,食下腹里,重则丧命,轻则如孙媳一般,一生都恐无子嗣了。是以,紫瑾花做胭脂和香粉虽很美,但也很少有人用。祖母,我说得可对?”
  一旁的卢氏和王氏是何等聪明之人,此时已经隐约猜到了。一时间都紧闭了嘴,不敢开口。
  老太太却微微一笑:“荒唐。你们年轻妇人用的胭脂水粉,我这老太太又怎知道?来人,去将赵姨娘请来。”
  俞钰晚正要说话,却只见一身黑衣的裴瑾渝已经静静走了进来。而他身后正跟着赵姨娘。
  裴瑾渝稍稍行了一礼,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向赵氏,“赵氏既然来了,我问你,俞氏说这盒胭脂和水粉是你的?可有此事?”
  赵氏躬身回道:“凝芳斋的胭脂水粉京中妇人小姐们都使用,大家的样式都差不太多。奴婢也曾有一盒,不过早已用完。少夫人这盒,看起来还有一小半,奴婢倒不曾记得是奴婢的。”
  老太太点头,望向俞钰晚:“你还有话说?”
  俞钰晚回道:“这盒胭脂是厨房的小丫头处得来的,那小丫头家境贫寒,一年不过五两银子。我手中这两样自然不是她的。不过那小丫头向来有个爱好,就是将府里大家不要的旧物拿出去换钱贴补家里,而这胭脂正是她从珠儿手里拿到的。这珠儿老太太想来记不住,可是赵姨娘却是知道的,这珠儿正是她贴身丫鬟。珠儿扔这胭脂和香粉时,被厨房那小丫头看见了,想要拿出去换点银钱。珠儿就说这是姨娘不用了的,还说这是老太太上次赵氏被老太太留下时,赐给赵姨娘的。想来要值点银子。厨房那小丫头没法只得给了珠儿一两银子。我说得可对,珠儿?”
  屋中之人的眼睛都望向一直站在赵姨娘身后的珠儿,珠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姨娘说这胭脂不要了,奴婢才丢的。奴婢见那小丫头要拿去换钱,才鬼迷心窍的敲了那小丫头一笔。”
  那小丫头时常拿府里旧物出去换钱已经好几年,自然也是个机灵的。见珠儿敲了她一两银子,心中也是暗恨不已。才在书彩前来问她时,不忿之下,悄悄说了这事。
  珠儿话一出口,一旁的几人早已变了颜色。
  俞钰晚不再理她,只望向赵姨娘:“珠儿说得可对?”
  一旁的老太太还未等赵氏回答,却慢慢开口道:“这几个小丫头之间的事,有何好问的?你中了紫瑾花,赵氏又向来得大郎喜爱,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如今心里记恨她,我也是知晓的。如今再说这么多没用的,又有何用?你自归家去,好好调理身体才是正事。“
  俞钰晚冷笑:“老太太说的轻巧。今日我既然已经不是裴家妇了,我也得为自己讨个公道。赵氏,我只问你,今日世子也在此,这胭脂中紫瑾花毒,是你下的还是这盒胭脂本来就有毒?“
  赵氏跪了下来,哭道:“老太太可要为我做主,那盒胭脂虽说是我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里有紫瑾花毒呀。我又怎会给少夫人下毒呢?再说……”
  “荒唐,来人,拉了赵氏下去,哭哭啼啼有何用。”老太太冷声。
  两个仆妇上前,方要将赵氏架出去。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裴瑾渝却道:“祖母,赵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屋里之人又惊又疑。
  老太太起身,“这孩子自然是真。”
  裴瑾渝看了看老太太,半响,转头,他身边的侍卫吴非却已经带了一个丫鬟上前,而那丫鬟正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翠红。
  而荣安堂中的闲杂人,还有丫鬟仆人们早已被裴瑾渝的侍卫全赶了出去。
  “大郎这是何意?”老太太大怒,“你是不认我这个祖母了吗?”
  “祖母稍安。”裴瑾渝笑道,转身慢慢坐了下来,对俞钰晚道:“你可以问话了。”
  俞钰晚看向翠红,“ 四月初三,你去凝芳斋,向老板定了一盒胭脂和一盒香粉,高档点的胭脂和香粉也不过五两银子,但你却给了掌柜的十两银子。那老板见钱眼开,同意了你的要求,给你特别做了一盒胭脂。向来胭脂铺中有的是各种花粉。紫瑾花也不例外。四月初十,你拿到了这盒含有紫瑾花毒的胭脂,四月十五,赵氏几人放贷之事事发。老太太单独留下赵氏训话,你向老太太建议,献上了这盒胭脂。十日前,赵氏将胭脂抹在端给我的葡萄上,我说的可对?”
  老太太面色早已冷得如三尺寒冰。
  翠红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此时听了俞钰晚的话,倒也不慌,“少夫人说话可要有证据,无凭无据,谁都能胡扯。且不说我哪有这么多银子,再说我们老太太当日留下赵姨娘,不过是看她家人给老太太做事多年,才忍不住多驯了几句,后来赵姨娘哭得凄惨,老太太见了心烦。赵姨娘也是世子身边的人,让人看了实在不好看。奴婢只得上前拿了盒胭脂给她描补描补,那盒胭脂不过是普通之物吧,我虽是奴婢,但赵姨娘平时也赏了奴婢不少好东西。所以也就随手将那胭脂给了赵姨娘。那不过是寻常胭脂,少夫人恐怕误会了呢。”
  句句都将老太太摘了出去。
  俞钰晚微笑,“你说的是。我无凭无据,自然不敢在这儿说。书桂,将那凭据给老太太,夫人和世子看一看。这凭据是你当日订货留下的,第二张是取货时的货号。”
  那老板也是趋炎附势的人,国公府的丫头和世子夫人,他自然更倾向于世子夫人。
  那几张凭据被递到了裴瑾渝手上。
  俞钰晚又道:“凝芳斋做事向来规矩谨慎,尤其是这种定制之物,盒子都是特制的,凝芳斋的老板已经证实了我手中拿的这盒子正是当日你定制的。”
  那几张凭据上的字正是翠红的,翠红再是想说什么,也无法再说了。只低了头不语。
  一旁的老夫人方要开口。
  俞钰晚却又道:“我如今既然已不是裴家媳,这翠红和赵氏如此害我,这后面还无其他人,我自然是要请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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