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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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钰晚躬身道:“若公主不嫌臣妾驽钝愚笨,臣妾也很高兴能和公主说上话呢。”
一边的三公主笑道:“母后,我看你们就不要客气啦。以后每次都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说话还有什么滋味。”
“你这丫头。都大人了,还这般。”皇后摇了摇头,口中却未斥责。
三公主笑嘻嘻上前挽住皇后的手,笑道:“我也就敢在母后身边这样啦。再说,晚姐姐也不是外人。”
晚姐姐?俞钰晚心中一叹,三公主想来真是太过孤单了。
皇后眼中一黯:“今日你既然叫了世子夫人一声晚姐姐,以后就定要把她当姐姐一般尊敬。”
“这个当然了。”三公主笑道。
俞钰晚心中一跳,忙跪了下来:“臣妾不敢当。”
皇后一笑:“这丫头自幼没人说话,如今能和你说几句话,我也是高兴的。”
三公主眉梢间全是笑意,“母后,我有了弟弟,又有了晚姐姐说话,最近父皇还看了我两次,我心中真是欢喜。”
俞钰晚心中的猜测越发确定了,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三公主眉梢间的笑容,她心中微微生出些许苦涩。
“恭喜娘娘,恭喜公主。”俞钰晚站了起来,躬身笑道。
一个无子的皇后和一个有了嫡子的皇后,地位自然是不同的。
想起这些时日的风雨,俞钰晚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希望。
皇后扶了她起来,轻声:“我知道你是个懂礼的人。”
若俞钰晚不聪明,又怎会嫁到裴家,且还平平安安;若是不聪明,如今流言四起,她怎会如此安然。那日宫中之事,她又怎会处理脱身得如此干净利落。
俞钰晚低头,并不回答。
“这孩子来得也是突然。我让俞太医瞒了下来,但也不会太久,想来再过几日,天下人都该知晓了。”皇后道。
她口中的俞太医,便是俞钰晚的四叔。
这样事关皇帝老儿子嗣的事,四叔居然如此大胆。俞钰晚方要说话,皇后却又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两月宫中事务繁忙,本宫记错了天数,也是有的。”
俞钰晚低头:“是。”
皇后是有心将俞家扯了进来,俞钰晚心中一叹。不过如果皇后真的生了一个儿子,那么这朝中之事,想来格局应该也会变吧。
“如今大公主和湘儿都大了,大公主之事一直是皇帝让萧贵妃打理。湘儿之事,真是愁煞本宫了。”皇后笑道。
俞钰晚方要接话,哪想三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母后,哪有你这个道理的。你这话去对我父皇,对我外祖母说说就罢了,还拿来对俞姐姐说,这不是要诚心愁坏俞姐姐嘛。且不说如今俞姐姐的处境,就算没有这样的事。难道我一个公主的嫁娶之事,她一个臣子妇人能管得了的,能左右得了。让人听了去,都会编排起俞姐姐呢。”
皇后一笑,“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倒是惹你这般话多。”
真是聪明的一对母女。皇后恐怕已经暗中看出了俞家与郑家的和解了吧。
皇后娘家没有什么影响朝局的人物,但是郑家有,裴家更有。
皇后是要借俞钰晚连上郑家。俞钰晚若依然是裴家媳,自然更好。若不是,既然大公主和裴家倒向三皇子一边,那么皇后所出的嫡子便会有郑家的支持,而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而连上郑家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三公主的婚事。
俞钰晚叹气,为什么古人都这么聪明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每年皇后寿宴的第三日,便是晋国一年一度的仲夏日。
这一日对晋国的女人们来说,简直是个大好日子,因为这一天,她们可以出行自行游玩,所有对高门女子严格要求礼仪在这一天都稍有缓解,比如可以不用带着惟冒就能出街,不用担心大笑会让人说不贞淑等等。
裴家的姑娘们早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当然俞钰晚也很是欣喜。要知道晋国这几年虽然颇有些天灾人祸的影响,国运有所衰退。但是从她看到的史书地理志,还有自家掌柜所传述的一些事来看,这个时代的商业是极其繁华的。尤其是京城。
这一天俞钰晚在报了王氏知晓后,俞钰晚便带着一堆姑娘出了门。后面跟了一堆家将,俞钰晚并不担心会出意外。
以六姑娘为首的裴家几位姑娘都想去东市,俞钰晚只得随了她们。
待到了东市,俞钰晚简直惊奇了,这儿的繁华恐怕连清明上河图中都不能描述其一,更别说今天还有大量的女同胞们涌入,简直是奇景。
“大嫂,我想去那边看看。”六姑娘见到不远处的杂耍,很是兴奋。
萧沐兰和方氏,及四房的林氏都被关了小黑屋。今日年长的就只有俞钰晚和三房五郎的媳妇林氏。
“那边人多,我陪你们去吧。”俞钰晚看了看,此时周围都是人流,这些娇小姐们可没有在现代挤过地铁的经验。
六姑娘笑道,“大嫂,我们今日难得出来,你就让我们各自也捡最喜爱的地儿去逛,待归家的时候,我们在此汇合好了。”
“你们分散开,待会被人冲撞了如何是好?”俞钰晚扶额,小姑娘们,外面坏人多啊。
哪想其他几个姑娘早开始说话了,有些要去看胭脂水粉,有些要去糕点店。
而最小的十一姑娘还是个包子模样,她要看捏糖人。
“好吧,你们两人一组,去到何处,都得让家将跟着。”俞钰晚只得同意,好在裴家家将众多,两人一组,每组也能分到四个家将,还不算身边带的丫头。
“十一妹妹跟着我可好?”最小的十一姑娘因还是个包子模样,俞钰晚只得带在身边。
十一姑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俞钰晚:“嫂子,可以带我去买糖人吗?”
俞钰晚笑道,“当然。来,牵着嫂子的手。”
东市上无奇不有。十一姑娘不但是个包子,还是个小吃货。
在一家唐记点心果子铺,小丫头便走不动了。
唐记点心果子铺背后的大股东便是郑五郎郑旭。俞钰晚捏了捏小丫头胖乎乎的脸,真是心有灵犀,她还愁找不着机会来这家铺子呢。
待买了一堆点心果子,俞钰晚顺便留了几个字便带着小丫头走了。
十一姑娘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吃货。
从热乎乎的云吞,到枣子糕,到一手一个糖人,还有各种果脯。最妙的是这小丫头还喜欢吃肉,遇到一家卖卤猪脚的小店,简直连脚都走不动了。
俞钰晚都怀疑这小丫头的肚子是怎么长的了。
“嫂子,你看那边?”一边啃着猪手,一边指着前面的店铺让俞钰晚看。
俞钰晚掏出手帕给她擦嘴角的油脂:“那都有什么?”
俞钰晚先前就看到了那处是一家琴铺店,店里坐了好几人,其中有人正在试琴。
琴音低沉美妙,让人听之欲酔。
“陆家表姐在呢!”十一姑娘高兴的道,“嫂子,我们去看看吧。”
俞钰晚被十一姑娘扯住衣角。
“好,我们去你看表姐弹琴。”俞钰晚只得拉着这包子姑娘到了琴铺。
好吧,这整的是哪出?这琴铺中除了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以外,还坐了两女子,其余之人都是侍女。
而店铺的掌柜跪在一旁,面色为难,不知所措。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公主云影和陆月华。
这是现女友见前女友的节奏啊。
“表姐。”十一姑娘并不认得公主,所以此时见到陆月华,很是兴奋,直接就跑了上前。
陆月华见到十一姑娘,微微一笑:“十一妹妹,你怎来了?”
“大嫂带我来的啊。”十一姑娘笑答,一派天真可爱,“大嫂,你快过来,表姐在这儿呢。”
这个坑爹的小姑娘。
俞钰晚只得上前。
“裴少夫人。”俞钰晚正要行礼,大公主却止住了她,“今日在外,少夫人不必多礼。我方才在此看琴,不想遇到这位姑娘。没承想她是国公府的表小姐。”
“月华方才多有得罪……。”一旁的陆月华之前并未见过大公主,她虽出身高门,然而大公主的圈子和她必然又是不同的。此时见了这位貌美的姑娘竟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云影公主时,心中不由泛出一丝不明的厌恶。
然而她不识公主,大公主却是知晓她的,“姑娘方才哪有得罪。只是先来后到,陆家也应该教过姑娘。”
俞钰晚并不知晓这两人是如何遇上的,所以并不轻易答话。要说裴瑾渝的眼光呢,确实是极好。
陆月华清冷,犹如广寒仙子。而云影雅如芝兰,仿佛洛神在世。各有千秋。
陆月华面上微微一变,“这把琴三月前我就已向店家定好,约好今日来取。这谁先谁后,店家自有定夺。公主若真是喜欢这把琴,臣女让与你也无妨。但这家教一说万不可当。”
陆月华并不惧何人。且她心中对大公主不知为何,更加不想低头。
原来不过是为一把琴。俞钰晚笑笑。
陆月华说话傲气,云影听了,却未变色,只笑道:“店家。你来说说今日是这姑娘先来,还是我?”
那店家只得屈步上前,今日他走运,也不走运,遇到了两个贵人。现下该如何是好?三月前,确实是陆小姐来定的琴,可是今日先交款的也确实这位公主。哪一个都不能得罪。店家后背衣衫都已湿透,“小的,小的……。”
呐呐的竟说不出口,只得伏在地上。
俞钰晚看了看那把琴,走了上前,“这把琴被公主和表妹看中,想来是世间少见。不知臣妾可否试一试这琴?”
云影不置可否,而陆月华也不说话。
俞钰晚也不管二人,在现代的时候她并未学过琴,但原来的俞钰晚却是会的。将手伸了出去,轻抚琴弦,琴声悠悠而出。
但比起方才那坐在边上的青年的琴艺却差了不少。
俞钰晚微微使力,好在她的力气够大,又加上些巧劲。琴音戛然而止,琴弦断了一根。
“店家,我看你这弦用的材质也非最好,如此轻易折断……”
那店家也很是伶俐,此时听到俞钰晚问他,心中不由计上心来,道:“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贪图原料便宜,用的材质并非最好。这样,几位贵人,这把琴小的还需拿去返修。几位贵人若是不弃,不如再看看小的其他琴?”
此时他也不介意那琴弦被俞钰晚整断了。
大公主再要说话,她身边的青年却站了起来,低声:“我看这把琴也不错,公主不妨用此?”
云影看了看一旁低头的俞钰晚,半响,才道:“少夫人真是聪明。”
俞钰晚轻声:“公主谬赞。”
大公主也不再说话,外面早有车马等着,云影几步登上了车。而那青年也翻身骑了马,尘土扬起,两人径自离去。
“今日天色也不晚了。我们且归家吧。”俞钰晚看了一眼陆月华,“想来几位妹妹也应是到汇合地点了。”
陆月华早已没有再逛的兴致,“一切听表嫂的。”
到了先前约好的地儿,六姑娘等人也陆续归来。
“表嫂的气量也真够大的。”俞钰晚方要登上自己的车,经过她身边的陆月华却停住了步子。
俞钰晚望她,“表妹身份高贵,自然不惧任何人;不过公主毕竟是公主。”
俞钰晚其实对陆月华的清高还是颇有几分欣赏的。比如对自己这个抢了她位置的女人,陆月华向来不给好脸色,而且是持久的。这也是算有几分直率了。
但今日来看,这直率恐怕稍微过了头。
俞钰晚想起那日她在泰和宫中的遭遇。她想,大公主云影恐怕并非她外表的这般好言语。
一个能在母亲过世后,却牢牢获得了父亲宠爱的孩子,外可游历关外,内可接触朝臣,这样的女子心思又怎会局限在内宅妇人们的那点想法上。
陆月华脸色微微一变,半响,才低声道:“我听闻古人说,一个人做狗做久了,就真当自己是条狗了。”
俞钰晚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愤怒,你骂谁呢?真是好心都被狗吃了。
可是气归气,心中却还是有几分震惊,这句话如果换个环境说,真是和现代鲁迅老人家说的话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这陆月华的思想境界和现代人有一拼啊。
俞钰晚只得淡淡笑道:“表妹真是个妙人,不过人如浮游,活着的时候还得顾及家人两分。表妹即使不顾镇国公府,也还有恒远侯府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表嫂真听不出我是什么意思?”陆月华都有些吃惊了,这个俞钰晚的脸皮也太厚了,难道她听不出自己是在骂她吗?
俞钰晚笑:“听不懂。”
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丢下的三个字掷地有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生生把陆月华气得肝疼。
上了车来,书彩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