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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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喜欢这个儿子,朝中虽未议立太子之事,然而有着萧家,及公主背后沈家支持的三皇子,从来都是众人看好的对象。
如今裴瑾渝与大公主之事才有影,若皇后利用此事从中插一脚。恐怕最气闷的就是这老太太了。
俞钰晚站起了起来,笑:“祖母说的是。孙媳今后会做好本分的。”
她抬眼看向老太太,目光坦然却带点讥讽。
我的本分到时你肯定不会喜欢。
老太太既然已经一早就将她的选择告之了俞钰晚,两人也算撕破了那点平时伪装出来的和谐,所以俞钰晚也不怕这时老太太会因为她眼神里明显的冷意会让老太太不舒服。
果然老太太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向了嫡出四房媳妇杨氏的身上:“鑫哥儿的身体可有大碍?”
鑫哥儿是杨氏的孙子。
“大夫来看了,就有点烧热,吃了几服药,好了很多。”杨氏笑道,“不过是小事,三郎媳妇又来麻烦母亲了?”
三郎是四房长子裴瑾思,他妻子魏氏为四房生了一个儿子。四房向来得老太太喜欢,所以此时听了杨氏的话,老太太笑道:“魏氏也是第一次做母亲,紧张一些也情有可原。”
“谁说不是呢。咱们家现在这一辈就两个哥儿,两个姐儿。宝贵着呢。沐兰,魏氏他们又年轻,对孩子紧张些才好呢。”一旁的王氏笑着接了话,“小心他们犯懒。”
众人听了王氏的话,不由掩嘴而笑。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媳妇的。”老太太笑道。
王氏方要再说话,却见萧沐兰笑嘻嘻地走了上前,“恭喜老太太。”
众人见她一脸笑意,不由都有些好奇。
“这几日恭喜太多了,二郎媳妇说的又是何意?”老太太笑问。
“老太太,你又要添重孙子啦。”萧沐兰笑,“婶婶还不知吧,方才我和四弟妹正在园里散步呢,哪想四弟妹身体不舒服,还呕吐了几次。我赶紧着了人来看。谁知一看,竟是这天大的消息呢。”
还未等卢氏说话,一旁的老太太笑了起来:“好,这真是太好了。还不快让人去禀了大爷和四郎。宫里赐的药材,去捡最好的给方氏送去。二郎媳妇今日也有大功,我屋里那对碧玉镯子你拿去把玩把玩。一会让翠红给你送去。”
萧沐兰再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赏赐,不由笑了起来:“多谢祖母,我这是沾了四弟妹的喜呢。”
对老太太来说,如今镇国公府里的重孙辈只有两个小子,两个小姑娘。嫡出二房和四房分别有了武哥儿和鑫哥儿,两个重孙女一个是二房,一个是三房。唯有长房至今未有孙子孙女。
现在四郎媳妇有喜,对长房和老太太来说自然是大喜事一件。
虽说四郎是庶出,但毕竟意味着长房有后了,老太太怎能不高兴。
“恭喜母亲,恭喜大嫂。”一旁的妯娌王氏,三房周氏,和四房杨氏都不由而同出声。一时间长房添丁之喜弥漫着整个国公府。
待晚间镇国公裴承安到了卢氏院里,卢氏还在为四郎媳妇方氏保胎之事,准备各种物事。
“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就好。”镇国公裴承安吩咐。
“我这第一次当祖母,生怕有不周之处。”卢氏笑了起来,无论四郎裴瑾文是不是她生的,但终归长房是有了后人了。比起二房,三房和四房,长房的人丁实在太单薄了。
裴承安叹道“你我终于有孙子了。唉,若是阿渝……。”
虽然如今裴瑾渝是世子,在朝中早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却风险重重。
卢氏劝他:“老爷何必叹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来的总会来的。也不能急在一时。”
裴承安笑了笑:“你说得是。”
他看了看卢氏端庄的脸,多年来,他甚少在这张脸上看到欣喜之意,她实在太平静了,即便是大郎第一次上战场血战归来,她的目光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无太多表示。因而此时见了卢氏脸上的笑意,他也不由生出几分欢喜。
“你可见过了公主?”裴承安见卢氏心情好,不禁开口问了起来。
卢氏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夫君要问的是哪一个公主?”
她的眼神慢慢恢复到平日里的沉静。
“自然是大公主。”裴承安笑道。
卢氏抬眼看他:“俞氏虽然出身不高,但毕竟是公公当年定下的孙媳。且除了这身份,要说这外貌长相,我看她和公主也各有千秋。公主多年来盛名在外,依妾看,这也非好事。俞氏毕竟还是明媒正娶的原配。”
这是她第一次表达对这件事的看法。裴承安脸色微微一沉,“你这也太妇人之见。成婚三年,俞氏至今未有子嗣。再说她对大郎毫无助力,俞梓渊活着时,我还可忍耐等一等看一看,也当给她一个机会。但俞家现在要想再起来,却也不成。再说外间并不如你所想那般平稳。且如今他二人感情不睦,又怎是好事?如今连四郎都有孩子了,大郎却无一子嗣。我看这俞氏便是最大的祸害。当年,她小小年纪,就让大郎……“
“老爷何必多说其他,这事儿还是老太太和老爷处理吧。”卢氏静静打断他的话。
裴承安脸色一缓,半响,才道:“你要知道裴家从来没选错过。”
云影公主的外祖父家是沈家,沈家在先皇时期,就出过不少人才,沈奇然如今更是阁老。在文臣中地位并不逊于谢家。
且沈冰如今也在军中。
再说,朝中萧氏与沈氏关系密切,有着他们支持的三皇子必定会再上一步。如今趁阿渝与公主之事,裴家借机站了过去。凭着裴家的势力,从龙之功自然会得一半,而非萧沈两家独享。
裴家自开国以来就非孤臣。以后自然也会如此。
卢氏沉默,对裴承安而言,恐怕所为并不仅仅如此吧?对于过去的遗憾,人们总会想法设法弥补。不过卢氏是永不会过问的。所以此时,她只有一如既往的叹息:“阿渝回来了将近半月,不知他曾和老爷说过?”
裴承安道:“此事我自然给他提过。阿渝的心思不在妇人之上,如何选择,我看他定会明白。不过是一妇人,他也不会在意。倒是阿文,方氏既然有了喜,阿文的这位置,我看还是需要进一步才是。”
方氏有了喜,长房自然喜上加喜。
裴承安只有两个儿子,次子裴瑾文虽说在理藩院做事,虽然年轻却很稳重,颇得掌事的赏识。如今又有了孩子,裴承安想,看来应和皇上提一提了。
“如此,老太太的心也会放下了。”卢氏低声。
说完此话,她便不再多言。
越是高门贵族,越是看重门第和权势。皇帝已经被迫不能公开支持自己的女儿和裴瑾渝之事,那么所有道德和名声的攻击只会更多的涌向裴瑾渝身上。但在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约束一般人的道德并不是大的障碍。
卢氏只是有些惋惜,为了权势,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丢弃自己最初的初心了?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阿渝都如此了吗?
两人说了片刻话,裴承安便去了书房,而卢氏一如既往的抄起了佛经。
而俞钰晚自听说方氏有了喜后,让书桂送了礼过去。
只是才到晚间,俞钰晚方要睡觉,书香身边的丫头却要见俞钰晚。
“夫人都睡下了。你吵什么吵。你家姨娘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有没有规矩你?”书彩在外挡着,并不让她进来。
那丫头哭道:“姐姐,求求你,让夫人去见见姨娘吧。姨娘要不行了。”
“张姨娘前几日还伺候着世子,我看她精神得很。今日就不行了?你是见鬼了吧。”书彩冷笑。
那丫头道:“是姨娘不让说的。”
俞钰晚叹气。叫人去请了大夫。
黄大夫看了半天,开了几服药,转首才对俞钰晚道:“姨娘这是败血症。恐是难好了。”
俞钰晚令人送走了大夫。
待那大夫一走,书香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小姐。”
俞钰晚道:“你好好休息。”
正要转身出去,书香却道:“两月前赵姨娘屡次来找奴婢,说她知道一个赚银子快的方法。这法子又快又安全,奴婢试着给了她五十两,今日她送过来的就是十两。”
如此快的生钱方法。
俞钰晚皱眉,转首,却微微笑道:“她给了你银子,你后脚把她给卖了。”
书香脸色微红,半响,才道:“奴婢知道对不起小姐。奴婢活不长了,只盼小姐能原谅奴婢。当年的事,奴婢并非有心。”
琼华苑中的东暖阁是烧掉了的,那儿曾是俞钰晚原来的住处,而当年裴瑾渝就是在那儿的那张床上要了书香。
随着待的时间越来越久,这具身体想要遗忘的记忆和细节因为现在俞钰晚的不在乎,越来越清晰。
而要了书香的当天晚上,俞钰晚离开了琼华苑,去了别庄后,就落了湖。
“你说你非有心?可是那日来叫我去老太太屋里的却是你。你若非一早就投了老太太,老太太会让你来知会我?”俞钰晚一笑。
老太太那日让俞钰晚留下用饭,待她回到东暖阁,就看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两人。
被身边亲近之人背叛,那种感觉,即便她非原身,还是感到了一阵难堪和心痛。
书香低头:“奴婢对不起小姐。可是那日确实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翠红来知会我的。奴婢也未曾料到世子会突然回来。后来,后来,。。。。。。。”
俞钰晚打断她的话,道:“你今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书香一楞,轻声:“小姐在别庄落水后,大爷曾让人打探别庄管事沈家三娘。但自小姐落水后,沈三娘就却从未被人找到过。前两日,我家来人,说曾在杨大人府上见过沈三娘。”
“杨大人?杨显?”俞钰晚冷声。
书香低头:“是。”
作者有话要说:
☆、生意
俞钰晚看着面前厚厚的账本,并无丝毫的困意。
俞孟和将郑氏的所有嫁妆全部给了俞钰晚,郑家家底颇丰,郑氏的嫁妆着实不少。再加上兄长俞梓渊给的,因而俞钰晚自己的嫁妆很是丰厚。
而给俞钰晚打理嫁妆的林掌柜,是俞孟和亲自挑的,此人做事很是严谨,每个季度都会将账本送到俞钰晚手里。当然每月他也会让妻子从庄里送些新鲜食材给到俞钰晚。
而这给俞钰晚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她让书彩传递消息便是通过自己的庄子。
“这些东西这么枯燥,为什么小姐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已经亥时,书彩很是不解,为何每次俞钰晚看到林掌柜送来的账本,表情和神态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然而她却不知道,只有在计算这一堆枯燥的数字时,俞钰晚才感觉到自己是个完整的人。
而当林掌柜看到面前的账本最后演化成了几张画有各种框线的方格时,不禁有些惊奇了。
林掌柜自问自己盈亏做得非常详细明白了。但与俞钰晚给她的表格比起来,实在是太不明白了。
“我看了四家铺子的各项收支,根据规律大概列了以下几项收益项。”俞钰晚见对方还在看她那张利润表,仔细解释道。
从财务入手,是最能了解她自己的生意的。
“每个季度盘点一次这里面的存货,确认和这张表上的波动一致。以后我每月可先给小姐这张收支表。”待俞钰晚详细给他介绍了这几张表的做法和来源后,林掌柜道,其实他发现按大小姐所言的方法记账会简单得很多。而且还非常容易看出当月铺子里哪些货物是赚钱的,哪些是亏损的。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瞧,俞钰晚点头,“不错。不过有几样要注意,这几张表务必要勾稽正确。”
待两人说完技术上的问题。俞钰晚便让厨房留了林掌柜夫妇的饭后,才又问道:“我看了这几个月的收益。你看这家铺子是做陶瓷的。这几样瓷一向是从云州采来的,过去几年的价格都变化不大,为何从这几月的支出却如此之高?我们的货源变了?”
林掌柜看了看那家铺子的账本,心里不由暗暗惊奇,“不满小姐。这也是我一直想和小姐说的。这几样瓷碗瓷杯我们每年都是从云州进的货。可是自去岁云河洪水过后,云州虽未受较大影响,可是周边的州城都受了大灾,各处流民强盗泛滥。过往的商旅无不受其乱。要想平安的送货到京城很是不容易。所以每次从云州来的货都被各家铺子一抢而空,且最近古芳斋抬高了进价。”
记得她刚穿过来时,云河确实发生了大灾。俞钰晚点了点头,供不应求,且势力较大的购买方不断抬高购买价格,其他商家只有跟进才能进货。从古至今,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古芳斋的李老板向来只做大户人家的生意,虽和我们一样做的是瓷器,可货源和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