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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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和离策
作者:老唐数字君
文案
门不当户不对,俞家嫡长女的婚姻摇摇欲坠。
为了不被休,她用了百般算计达成目的,又用了百般心思让自己一生远远离了那男人。
总之,这是一个女人努力不被休到努力和离的故事。
俞钰晚:强扭的瓜不甜!
男主:我喜欢苦瓜,败火!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平步青云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钰晚 ┃ 配角:裴瑾渝,俞家一干人,裴家一干人等 ┃ 其它:
☆、靠山到了
天色将晚。
府中早已挂起了琉璃灯,星光之下,美轮美奂。
种满了蔷薇的琼花苑中,躺在榻上的俞钰晚放下手中的地理志,抬头看着这极其雅致的房间,屋中家具摆设无一不是人间极品。
一个长相圆脸的丫头进来,对俞钰晚躺在榻上,眼睛睁开却也不说话的状态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自从少夫人在别庄落水被救起后,这种神游状态就经常出现。大夫说这是后遗症,慢慢将养着就好了。
“表小姐还在夫人那儿?”俞钰晚懒懒开口,自从穿过来,她就开启了懒得说话模式,毕竟话说得多,就会错得多,尤其是刚开始穿来的那段日子,她可没少犯这个毛病。只是那段时期,人人都以为她是落水后产生的后遗症。
丫头书桂将手中的热拍递给俞钰晚,“表小姐是老夫人的亲外甥女。老太太早就就将她接了过去,现在各房太太小姐们都去老太太那了。”
“理妆吧。”俞钰晚道。受宠的表小姐来了,各房自然都要去见一见的。
她因飞机失事,意外来到这个古代晋国。但此晋却非她所知晓的中国历史上的那个晋。
现在的这个晋国是这个时空比较强大的国家。它的周边还有几个诸侯小国,及不少凶悍的外族。但现在所在的朝代一开始也不叫晋,据说开朝的太祖很牛逼,在一帮志同道合的兄弟同志们的帮助下,推翻了当时的老大,登上王位,并且吞并了不少周边的小国,一举成为现在这个晋。
新朝至今有四代,豪门世族在这个朝代享有极高的地位。皇室九个皇后,就有六个是来自豪门世族,而贵妃中也有不少是世家女。
当朝的几大家族掌握着这个朝代最好的资源。而俞钰晚嫁过来的镇国公裴家便是其中之一。裴家祖先是当年帮着太祖一起建立新朝的志同道合的好哥们,且还是世家,于是裴家分到了极大的一杯羹,经过多年的经营,成为了当朝最有权势的豪门之一。
“这香粉不错,赶明儿给嫂子送两盒过去。”俞钰晚见镜中出现了一张脸,尤如朝阳,炫目却不刺眼。
书桂笑道:“好呢。上次姑娘送回去的礼物,少夫人很喜欢,前儿还着人说要让画师画个小郎君穿着那小衫的样子给姑娘送来。”
俞钰晚笑道,“小郎君恐怕又长高了。”
她说的嫂子是娘家嫂子谢氏谢芦。想起自家侄子圆滚滚的样子,俞钰晚的笑容不觉更深了。
书桂才替理完妆,另一心腹丫鬟书彩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你总这么冒冒失失的,可如何是好?”书桂年纪比书彩大,不由叹道。
可是书彩哪管那么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小姐,大爷,大爷没了。方才俞府来人报丧了。”
她说的大爷是俞钰晚的兄长,俞梓渊。
俞钰晚怔怔地看着她:“什么叫大爷没了?大爷不是正在靖阳吗?前儿嫂子不是还说只要打下靖州,大爷很快就会回朝了。”
靖阳是晋国领邦越国的都城,越国国小势弱,但年前却与齐王勾结,晋国皇帝一怒之下,半年前就派了俞梓渊前去,俞梓渊用兵神速,很快打到了越国都城。怎会突然间没了呢?
“姑娘,是真的,老爷已经派人报丧来了。”书彩哭道。
她们都是俞钰晚的陪嫁丫鬟。俞家家世一般,家中儿郎大多志不在朝野,唯有俞钰晚的胞兄俞梓渊。俞梓渊少年时便有美名,深得朝野上下称赞。
“姑娘,大爷确实战死了。”来国公府报丧的人一身麻衣,见到俞钰晚出来,便已控制不住了哭道。
当日之时,也顾不得镇国公府的几位后宅当家主子都在。
“回家吧。”俞钰晚在看到俞府报丧之人时,只定定地说了几个字。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范氏微微皱眉,看了看身边的大儿媳卢氏和二儿媳王氏。
俞钰晚所嫁的裴瑾渝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正是卢氏唯一的嫡子。卢氏向来不管国公府之事,此时听到俞钰晚之言,便开口道:“大郎媳妇也不要太过伤心。你回屋去准备,赶紧去俞府吧。”
王氏也道:“是呀,俞将军年纪轻轻就为国战死,说来也让人心疼。大郎媳妇早些过去,但凡有任何帮得上的,也尽管开口。只是大郎还在边关,母亲,你看要不要叫送信到边关?”
大郎就是世子裴瑾渝了。
两年前,俞钰晚穿越过来时。晋国与羌族的战争一触即发,裴瑾渝再次领兵出战,至今未归。晋国这两年流年不利,不过好在晋国实力雄厚,多线作战,也能应付。
“边关战事吃紧,就不要让他分心了。俞府奔丧之事,前院国公爷和几位爷们自会前去俞府。”老太太开口。
裴家高门豪族,俞家家世在世家权贵林立的晋国根本不值一提。如今俞梓渊去了,裴家之人不过是感叹一声罢了。所以王氏也不过说说罢了。
再说俞钰晚与裴瑾渝成亲至今虽有两年,但这段婚姻门不当户不对,两人感情实在一般。俞钰晚穿过来,那人便去打仗了,裴瑾渝对俞钰晚来说,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所以裴瑾渝在不在,知不知晓,此时对俞钰晚来说,并非一件需要讨论的事。
俞钰晚对几人福了福礼,转身回了自己住的琼华苑,简单收拾一下,带着人回了俞府。
此时正是秋季,落叶被被晚风眷得漫天都是。
晋国的京城繁华又宽阔。镇国公府在离俞府有着很长一段路程。俞钰晚坐在车厢内,
稍稍闭上双眼,俞梓渊和俞钰晚的事就像放电影一般就脑中不断回放。
母亲早逝,父亲悲伤不能自已,年幼的俞钰晚半夜总是醒过来哭着喊着找娘亲,一个个夜晚都是俞梓渊陪着她。她每一次的摔打与泪水都有着俞梓渊的陪伴。她嫁人,是俞梓渊为她亲自打理一切;两年前,她落水之后,裴家人都以为她会就此断气,是俞梓渊用刀逼着大夫救活了她,是他强自将醒过来的俞钰晚接回了俞家静养。也是在那些日子里,穿过来的俞钰晚感受到了和前世一样的温暖。
因为俞梓渊的爱护,俞家人的亲情,她来到这个未知时空的恐慌和不知所措才慢慢被消磨。所以她将对现代家人的一腔亲情全部倾注在了现在的俞家身上,尤其是这个兄长。
然而现在,她却又一次失去了最亲的亲人。
俞钰晚踏进府里之时,便看到了年迈的父亲俞孟和。只是一夕之间,他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爹。”俞钰晚扑倒在俞孟和身前,她想起了失去她的前世的父亲,恐怕已是如此悲伤吧。
俞孟和哆嗦着,双手颤抖。
俞府内早已是悲声一片。
俞家本家家族并不大,仅有俞孟和四兄弟。俞钰晚的三叔外放至冀州,二叔不过是七品县令。四叔是宫中的御医。
家族不显,然而举家还是将俞梓渊的葬礼搬得办得极其隆重。
文熙八年,骁勇将军俞梓渊于越国都城战死,上怜其才,亲来悼之。
俞钰晚一直住在俞家半月,裴家才派人来接。
“你兄长一去,你以后在裴家的日子恐更为艰难。”俞钰晚来拜别,俞孟和强打起精神嘱咐女儿,“历来世家就不乏趋炎附势之人,高门贵族越是明显。为父不盼你荣华富贵,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俞钰晚忍住眼中泪珠,“阿爹要保重身子才是。乐哥儿才三岁,他还需要阿爹教导。”
乐哥儿是俞梓渊的儿子,自府里办起丧事,乐哥儿就日日哭闹,闹得嫂子谢氏又是伤心又是气恼。
俞孟和点点头,看了看女儿越发消瘦的脸,轻声:“你兄长去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若让你兄长知道,他也不好过。”
俞钰晚低头,半响,才抬头,“父亲也是。女儿不能在身前尽孝,是女儿不孝。”
说罢,跪着磕了三个头。
俞孟和拉起她手,这些时日,俞孟和老得厉害,一双手毫无力气。俞钰晚站起身来,心中酸涩。
“还有二叔那儿。我看二婶……。”俞钰晚想起如今俞家的情况,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担心。俞孟和虽说兄弟四人,但是也只有俞孟和的官职最大,曾做到侍郎。
然而自俞孟和被贬后,俞家家境一落千丈。俞孟和几兄弟团结,且做人都知需要谨慎。因此当俞梓渊在军中的职位越来越高后,俞孟和兄弟几人的官职就从未动过。
可是,对二叔俞孟伦来说,却不那么公平,所以在俞家,二婶刘氏屡次找人替丈夫活动官职。对俞梓渊不帮自家人的做法始终有些心结。在这些时日,刘氏都极力结交不少管家夫人,希望能谋得一二机会。
对俞钰晚的担心,俞孟和哪有不知晓的,“她是怕以后没有机会再结交这些人罢了。这也不能怪她。”
虽说俞家家风甚好,可是人人都自有小家。俞钰晚自然理解刘氏做法,“哥哥一去,我是担心有人落井下石俞家。二婶若是太急,恐被人利用。”
俞梓渊年纪轻轻就位列朝野,说没得罪人,那绝对是童话。
自古落井下石的人从来不缺。
俞孟和曾是户部侍郎,然而,因为站队问题,被贬至今。世态炎凉非一日说尽。所以此时听了女儿的话,只得叹道:“你说的未尝不对,我会提醒你二叔的。”
两人才说了一会儿话,小斯上来禀报大少奶奶谢芦来了。
谢芦是媳妇,自然不能随便进出俞孟和的书房,若非此时俞钰晚也在俞孟和书房,她也不敢轻易使人来禀。
谢芦出自谢氏大族,当年若非俞梓渊在战场救了谢芦父亲,以俞家的家世,俞梓渊是断不会娶到谢芦的。
谢芦一身黑衣,头戴白花,窈窕而哀伤。
“父亲。”谢芦跪了地行礼。
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俞钰晚心中难过,几乎不忍看她。
俞孟和罢手,“大郎媳妇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段路要走。俞家对不住你啊。”
说到此处,他也不往下再说。谢家是大族,若将来对谢芦有其他打算,俞家怎会让人活守寡!
谢芦抬眼,缓声道:“父亲,我虽为大郎办了葬礼。可是对我来说,大郎定不会死的。那棺材中放的尸体,我知道绝不是大郎。”
“嫂子,你……”俞钰晚自然看过那棺材中的遗体,面目有些模糊,可是依稀还是俞梓渊的模样。
“阿晚你也不要劝我。我定要守着大郎归来的。”谢芦打断俞钰晚,随即又道,“父亲,我现在过来,是有一要紧事要向父亲说说。”
若非紧急事,她也断不会这个时候来见俞孟和。
俞孟和知她是哀伤过度,也不劝她,只道:“你说。”
谢芦看了俞钰晚一眼,才慢慢道:“我听娘家嫂子说,这次攻打越国,大郎战死,盖因靖阳被大郎占后,大郎军中粮草缺乏,所调粮草不及时才使越国余孽有了反扑机会,大郎被困才终命丧靖阳。而粮草调度之人正是镇国公。”
俞钰晚站在她身侧,听她说完,身形不由一动。
俞孟和却道:“晋国多线作战,粮草调度不及时也是有的。但此事也不能怪到镇国公去。战场的变化,他远在京中,不及时知晓也是有的。”
“是吗?可是我兄长说,大郎的人可是来了好几遍,他要么拖着,要么拒而不见呢。”谢芦冷笑,“恐怕是粮草都往世子的凉州去了吧。当年北凉之战,郑家战死一大半,不就是他援兵不及时所致。”
郑家指的是俞钰晚的外祖父家。裴家有此先例在,也难怪谢芦会多想。
俞孟和皱眉,半响,才道:“此事圣上自有定夺。你我猜测也是无用。你说了这些,以后让阿晚如何自处?”
谢芦转头望向俞钰晚,轻声:“阿晚不要怪我才是。我也是想着你兄长,才这般。”
“嫂子已经为兄长做了良多,我又怎会怪嫂子。”俞钰晚又怎会怪她,裴家人对她,不过是将她作为一个隐形人,而俞梓渊才是她的至亲。听了谢芦的话,她的心自然也和谢芦一样。
镇国公裴承安并非兵部尚书,但却是兵部侍郎,历来统管粮草之事。而凉州,正是裴瑾渝现在所在地。
一边是自己亲儿子的战场,一边是外人,谁先谁后,一目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