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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巫医哑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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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板一叠声地应了,又将那两盒子推过去一点点:“您再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次仁俊美扫了那些珠花,摇了摇头。
  刘老板还有些不甘心:“那您改日得空了,再去楼里看看,那还有好些新的呢!”
  说完,他朝着两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伙计便盒上盖子,一人捧着一个,跟着刘老板下了楼。
  次仁俊美将那一副耳环对着阳光看了半天,确实是挑不出什么瑕疵,便满意地掏出那个荷包,将耳环放了进去,重又细细地扣上。
  ************
  “吁……”次仁俊美勒住了缰绳,原本还在慢慢跑着地马,停了蹄子。
  他下了马,走到路边,眯了眼,打量着四周:身后全是皑皑白雪。顶峰直插云霄,在阳光下闪着莹莹的蓝光。
  次仁俊美看了看对面的山坡,那里已经裸出了红色的土地。
  扎桑已经跟着骡队上来了:“老爷,您怎么停住了?”
  次仁俊美吩咐道:“叫马帮里的人将骡马的蹄子全包住了,口勒上,铃铛也暂时取了,你听听,这雪化的声音。”
  “沙沙”,是香柏尖端的积雪融化了,滴落在树下的声音。
  铃铛的声音很快就停了,被包了蹄子的骡马,静静地走在这山谷之中,静得有些吓人。
  次仁俊美看了看仍是慢慢走着的骡马,又望了望那雪峰,不时有雪团滚落下来,越滚越大,偶尔撞到香柏,嘭地四散开了。
  “传下去,都走快点。”次仁俊美看了看迎面走来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立马往后传:“次仁老爷说了,后面的跟紧点。”他说完,便扬起鞭子,在那骡子上轻轻地抽了一下,那骡子的节奏明显地快了。
  次仁俊美仍站在那,最前面的骡马已经到了对面的红坡上,最后的却仍在山谷正中,不过,不要一炷香的时间,大约就可以全部通过了。
  次仁俊美松了一口气,绕过了这个山谷,只要10来天便可以到达察木多了。他一直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最后的骡马终于到达了红坡上,次仁俊美隔着山谷,听着扎桑吩咐他们就地歇息一会,他翻身上了马,“架”,马快速地跑了起来。空空的山谷里响起了马蹄被包了之后低低的沉闷的声音。
  砰,一个雪球砸在一个香柏上,大坨的雪四散着砸向下方。
  扑棱棱,一只鸟被飞来的雪团惊得飞起来了。随着这鸟的飞声,其余的鸟也被惊起了,全都扑棱起来。寂静的山谷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次仁俊美的眉一下就紧缩了,他看了看前面,不远就是山谷的最深处了。
  啪地一声,次仁俊美将扬起的鞭子,飞快地抽在了马的身上,马飞奔着朝着山谷深处奔去。
  未至山谷正中,路的上方冲下来一只慌不择路的鹿,它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飞速滚动着的雪球。
  次仁俊美的马一惊,腾空扬起了蹄子。次仁俊美拍了拍马头,刚安抚住马,山顶上已经响起了沉闷的“听空”的声音,次仁俊美的脸一下就黑了,他紧勒了缰绳,马很快就调转了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地奔去。
  没跑多远,一股巨大的气流便将他掀下了马,卷着他快速地向下滚去。
  银芒似的的雪沫漫天飞舞,整个山谷被这腾起的雪雾掩住了,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次仁俊美使劲地睁着眼,但是灰茫茫一片,连远近的香柏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耳朵里是越来越近的巨大的轰鸣声,被气流驱赶着的鹿、熊、狼等绝望地朝着两侧飞奔,一只黑色的影子从次仁俊美的身上一纵而过,一口叼住了次仁俊美的衣领。
  次仁俊美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影子的尾巴,任由它拖着朝着侧面滚去。
  那低呜声,让次仁俊美一下就明白了是赤利。他绝望的心里有了一线生机。
  然后,“砰”地一声,次仁俊美一下被拦腰卡在两棵巨大的香柏之间,他的脑袋硬生生地砸在树干上,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红坡上的扎桑跟马队惊呆地看着山谷里腾起的雪雾将参天的古柏全都淹没了,那巨大的气流将已经解了勒条的骡马惊得不安地咴鸣。
  意识到雪崩的扎桑吓得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老爷,次仁老爷还在谷里呢!”他猛地跨上了马,就想往山谷里冲。那气流却尖啸着在山谷里回响,将马惊得死活不动。
  越来越大的雪崩塌的声音,如打雷一般从上而下传来,那塌下的雪如奔腾的巨流一般,轰鸣而下,越往下越急,渐渐如山崩地裂一般,连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从山顶塌下来的雪,将挡在雪流下方的树、巨石席卷着朝下而去。半天后,山谷才重又恢复了寂静。
  雪流过后,原本深幽的山谷深处已经成了一片雪坪,从坡上往下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似乎从未有生命存在过一般。
  扎桑大声地嚎着道:“老爷,次仁老爷。”他的声音在寂静地山谷里回响,松松的雪又被震得簌簌地往下落。他喊了一阵,回音全无,便快速地翻身上了马,朝着来时的路奔去。旁边的人完全没料到他竟然如此鲁莽,等到反应过来,扎桑的马已经跑出了好远。
  余下的人慌忙去追,没跑多远,便见扎桑连着马,一头栽进了深雪里,人马一起挣扎着,很快就只剩了人露在雪上。
  这些人更慌了,慌慌张张地带着牛毛绳子,朝着扎桑跑去。
  那马仍在挣扎,越挣陷得越深。
  已经清醒过来了的扎桑,不停地抚着马鬃,安抚着马儿。
  他看了看跑来的那群人,雪已经没了膝盖,可是离他至少有三箭那么远。
  雪越来越深,那群人也走得越来越慢。
  扎桑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阿珠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雪里连人都看不见了。便喊道:“站稳,别走了,将绳子扔过来试试。”
  阿珠被后面的人拉了起来,袍子、脸上全是雪。他接过后面递来的绳子,将手里已经捆好了小石头的绳头扯出一节,又将剩下的理好,便甩动着绳头,绳头越旋越快,阿珠瞄了一眼扎桑的方向,啪地甩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噩耗(一)

  绳子恰好甩在了扎桑的后面。
  扎桑看着那绳子就在身后,可是伸长了手也始终够不着,马越来越往下陷,他根本就不敢用力,气得骂道:“没用的东西,放了10多年的羊,连个绳子都甩不准。”
  阿珠赤红着脸,将绳子拉了回去,后面的洛让将他手里的绳子抢过去,说道:“我来。”
  阿珠便退到了后面。
  洛让伸着鼻子嗅了嗅风,便使劲地甩动了绳子,绳子在空中划着越来越大的圈,洛让看了一眼扎桑,仍是啪地一声,绳头连着那颗石头准确地落在了扎桑的身侧。
  “好!”,一旁的人齐声喝彩起来。
  扎桑一俯身,将绳子捡了起来,侧滚着下了马。
  那群人一见扎桑躺到了雪上,便慢慢地往后退,等都站稳了,便齐握着绳子使劲往后拽。
  扎桑很快就被拖出了半箭地,那马却不知道如何用力,扎桑又舍不得松了马缰绳,于是人和马全停在那,动不了。
  扎桑看着自己的身下,全是被压平了的雪,他灵机一动,重又滚了回去,几次之后,雪终于被压紧了。也陷下去了不少。
  马终于腾出了蹄子,顺着扎桑碾压过的凹下去的雪面,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出来。
  获救后的扎桑无力地摊在地上,他该如何向丁增曲扎老爷回禀呢!
  但天色却不容他多想了。太阳渐渐斜着,沉下了山,余晖落在山头,带着诡异的红色,雪如同被染过一般,全成了红色。
  山谷里开始寒意肆虐,扎桑望着一下平了不少的山谷,仿若大雪过后一般,来时的踪迹与路已经找不到一丝痕迹了。他望了望对面的山坡,那狭小的开凿在绝壁间的路已经被雪掩住了,陡直向下延伸,彷佛从没人走过一般。
  他绝望地站起身,赶着骡队朝着前方走去。
  一队的人安然无恙,却独独少了领头的次仁俊美。
  没了领头,这些人充满了惶恐,百来头骡马驮着货物,死寂地走在山间,沿着那如蛇一般蜿蜒、狭小的路,朝着山下走去。
  扎桑不时地回头看看,偶尔停下来侧耳听听后面的声音。他有些不死心地奢望次仁俊美能骑着马突然出现在身后。
  只是每一次回望都让他原本就已经绝望了的心更加绝望了。到最后,他终于彻底死了心,垂着头,赶着马,麻木地往前走着。
  受了惊吓的骡马队,打着火把,连夜下了山,一直走到山底,到达离了山谷很远的平地上,这些人才如释重负一般,将跟他们一样疲累的骡马停下,卸了货,围在中间,裹上厚厚的氆氇,席地而眠。
  *********
  梅拉一天一天地算着次仁俊美归来的日期,十来年的等待,早让梅拉熟悉了次仁俊美的行程,她日日算着次仁俊美大概到了哪里,随着回来的日期越来越近,梅拉的心开始暗暗欢欣起来。
  这一日,她正带着央金在廊上数着栏杆,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梅拉侧耳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而且是朝着自家的方向而来。
  她站起了身,将央金抱在怀里,朝着远方望去。
  原本只有蚂蚁大小的人马越来越大,梅拉目不转睛地看着,等到了近处,发现竟然是丁增曲扎与扎桑。
  梅拉大吃一惊,这个时候,他不在察木多守着店铺,跑回来干什么呢?
  她看了看原本是跟着次仁俊美出了山的扎桑,现在正骑着马朝着大院奔来。一股不安涌上了梅拉的心头。
  但她仍镇定着,抱着央金去了大厅。
  她刚坐下,丁增曲扎便进了院子。他快速地翻身上马,将马鞭连着缰绳扔给一边站着的下人,便跑上了楼。
  楼板被他蹬得通通通地响。
  还没到楼上,他便喊道:“阿哥扎多……”
  那声音里明显透着惶急。
  扎西多吉正在大厅里念经,听着这喊声,念经声停了,稳稳地说道:“都30来岁的人了,还这么慌张。”
  丁增曲扎已经到了大厅,他顾不上喘气,大声地说道:“阿哥次仁俊美遇上了雪崩,没了!”
  梅拉的脑海里如同晴天霹雳,轰地炸开了。
  她的手一下软了下来,抱在手里的央金,若不是坐在她的膝头上,只怕要滚到地上去了。
  扎西多吉猛地一下站起来,喝道:“说什么呢!”
  丁增曲扎看了看阿哥,又看了愣在那里,脸色惨白的梅拉,带着哭腔说道:“阿哥次仁俊美碰上了雪崩……”
  他还未说完,扎西多吉已经几步走到了他面前:“谁说的?”
  丁增曲扎看了跪在厅外的扎桑一眼,说道:“是扎桑回报的信,他昨天上午到的。我已经派了四个人,带了一个马帮的伙计,去找了。”
  扎西多吉看了看跪在厅外,头磕在地上的扎桑,压低了声音:“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扎桑膝行着进来:“奴才该死,没有照顾好次仁老爷!”
  扎西多吉压了火气,沉着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扎桑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大老爷,在他印象里,大老爷一贯都是温和而沉稳的,很少见到拉着脸的时刻。
  眼下这样的表情,更让扎桑又愧又怕:“那天,次仁老爷原本是走在最前面的。后来,到了达米拉山谷的时候,老爷看着雪化了……”
  梅拉听着扎桑在那不停地说着,脸色越来越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却仍撑着听着。等听到雪崩的时候,她终于坚持不住,一头倒在了地上。
  丁增曲扎慌忙过去将她扶起来,只见她的额上,被桌角砸了一个好大的包,急忙吼道:“泽西。”
  泽西慌慌张张地小跑进来,抱过坐在地上,吓得直哭的央金。
  扎西多吉看了一眼,挥手道:“你先带小姐出去。”
  丁增曲扎使劲地拍着梅拉的脸颊,好一会,梅拉才悠悠地醒过来。
  她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丁增曲扎:“这不是真的!”
  丁增曲扎低着头,不说话。
  梅拉又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扎桑:“扎桑,你说的不是真的,他是在察木多清点货物,过两天便会回来。”
  扎桑看了一眼躺在卡垫上的梅拉,她的脸白得吓人。
  扎桑低低地喊了一声:“太太!”
  扎西多吉挥了下手:“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扎桑。”
  扎桑跪在地上没起来:“大老爷,奴才该死。奴才想带着兄弟再去找次仁老爷,要是找不到,奴才便不回来了。”
  扎西多吉点了点头:“你带着他去找也可以,再带上小卓玛。不过,再迟不要超过一个月,必须得回来。”
  扎桑还想说点什么,扎西多吉已经站了起来:“你去见见你阿爸吧。你回来后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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