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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乌衣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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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不说什么,只努力跟上她的脚步。
  
  病中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她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刚能活动的双腿还是麻木着的,谢幼安努力不让自己摔倒。片刻后,她就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类似瓷碗的东西粗鲁地放在她桌上。伴着那小娘子不耐烦地声音,“快吃,吃完就滚去柴房睡。”原来方才的地方是柴房。现在距柴房几步之遥,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谢幼安心里默默思索着。摸到面前的饭碗,正想问,难道要让她用手抓着吃?脸上的黑布被一下子粗鲁的扯了下来,眼前旋即恢复光明。
  
  几根火烛微弱的照着,眼前的年轻姑娘梳着双丫髻,身着身褐衫子,婢女打扮,此时正一脸不耐地看着她。她面前的深色小碗看样子不那么干净,碗里的豆饭也早已冷掉了。
  
  “快吃啊,傻愣着做什么?”谢幼安拿起桌上筷子,极为老实地埋头扒饭。
  
  冰冷的饭入口嗓子生疼,胃里也不舒服。不过心中才是翻腾着,不敢置信她如此轻易地,便揭开了蒙住她眼睛的黑布?
  
  “吃得真慢,磨蹭个什么。”对面婢女不耐地语气,拉回她的心思。
  
  如此轻易扯了她蒙眼的黑布,让她得以观察环境。要么此处防卫森严,不怕她想逃,要么此人心思粗浅,没想那么多。谢幼安直觉多半是后者。
  
  眼下的情况,和方才自己心中猜测的很不同啊。
  
  这婢女虽看似极不喜她,但眼神中没有戾气。谢幼安喊时她也本可不必理会她。大概这婢女便是负责看管她的人。
  
  此人可用。谢幼安垂下眼睫,作出万分无助的模样,试探地道:“我头甚疼,小娘子能否帮我找个医者?”话一出口,声音沙哑脆弱,有些断断续续无力的,连谢幼安自己也吓了一跳。
  
  “啪”手仿佛甩巴掌般贴到她脸上,试探了温度,半响道:“还真烫!”
  
  谢幼安从小到大还未受过如此委屈,又是在病中,身体和心智都极为虚弱。当下眼眶微红,又想哭亦无用,这罪是自己作下的,强迫自己把眼泪收了回去,还要说:“那就拜托姑娘了。”
  
  “烦人,你在这等着。”
  
  她顺手把门锁上。其实哪怕她不关门,此时的谢幼安也无力逃跑了。
  
  那婢女跑去后很快又回来,似乎是受了气,回来统统发泄在谢幼安身上,嘲讽道:“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受个凉就要请医者,贱命一条,还使唤老娘。”
  
  谢幼安微闭了闭眼,脑仁疼得已是混沌一片,仍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人,下三滥的身子要什么医者,吃完赶快滚回柴房睡。”
  
  陈郡谢家的女郎不金贵,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
  
  她混沌的想着,莫非他们抓错了人。错把她当成了犯错的婢女,逃走的妾侍……或者随便什么人,碰巧自己倒霉,被误抓了?
  
  谢幼安虽然吃的腹中难受,但也一口口吃着,省得没力气饿死在柴房,多丢脸。在婢女的数落声下,微垂下目光,吞咽着碗中豆饭。
  
  “不吃了?”
  
  婢女粗声问道,又嗤笑道:“才扒那么几口,倒是斯文,等等饿了别再瞎嚷嚷。”谢幼安一语不发,心中有些慢半拍地思索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喔(。‘ω)

☆、肖骏 (修)

  此时真正绑走她的人,正躺在胡床上,悠闲地等着面前美人儿脱衣起舞。
  
  谢幼安毕竟年幼,难免百密一疏。
  
  不过就算今天被绑来的是陆恒,或者是更老谋深算谢安,也绝不会料到世间竟有如此狭隘且无聊之人。
  
  男子斜躺着,消瘦的面颊一脸享受,舌头舔了舔下唇,勾了勾手,示意美人儿过来。一把抱住那小娘子,上手下其手起来。
  
  这人赫然便是,耀灵在客栈得罪过的华服男子。
  
  原来此人原是三吴的商贾,但他亲姊姊忽然附上权贵,于是连带着肖骏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为人圆滑,加上懂得献媚取巧,近几年混得越发如鱼得水起来,连脾气也蹭蹭涨。
  
  耀灵在客栈如此得罪他,若是他招惹不起,遇不到的人也就罢了。但巧的是,他路过马车时瞥见里面的人似曾相识。也是机缘巧合,若谢幼安坐得是平常那辆偏穗牛车,任肖骏有再大胆子也不敢绑她。
  
  可她坐的是驿馆马车,那马其貌不扬,车也普通得紧。他便只当谢幼安是哪家富裕庶族的女郎。
  
  待翻云覆雨后,那女子趴在肖骏身上,娇声问道:“奴家听说郎君绑了个美貌小娘子回来?”肖骏鼻子里哼哼应了声,平复着急促气息。
  
  “那小娘子是什么人啊,郎君要收了她么?”
  
  “不急,先关柴房饿上三天。”肖骏咧嘴笑了起来,捏了捏女子的鼻子,“柔娘嫉妒了?别担心,郎君我都快死在你身上了,哪儿有功夫管别人。”
  
  柔娘扬唇一笑,一双玉臂勾住肖骏脖子,娇娇嗔怪道:“郎君话说的好粗。”
  
  “你郎君我可不只有话粗……”
  
  “坏死了!”他们嬉笑得正开心,却见管家吴世惶恐的敲门道:“郎君!大事不好了,一干军士不知要来抓谁,正在府里到处搜着呢!”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把人放进来的。”
  
  肖骏立刻推开柔娘,拿起衣裳披了起来,开门怒道:“是谁敢闯我肖某人的府邸?”
  
  “一大帮的军士啊,穿着锦袍的,都是骑着马匹来的。不是那些破破烂烂的士卒,看样子不好惹啊郎君,他们闯进了后便搜着院子,其他什么话都不说。”
  
  看上去来头很大的样子,肖骏心里火气倒是消了大半,冷静想了想是不是得罪了人:“你说,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钱财半点也不曾拿走,只抓女眷对画像,好像在找什么人?”
  
  “找女眷?”肖骏不明所以,皱眉思索半天。
  
  忽然想到,他确掳来个小娘子!
  
  再仔细想想,这次反应过来她衣衫华贵,寒门庶族哪里能穿这种质地的衣裳。
  
  莫非是个士族女郎?肖骏立刻汗流了下来,心中暗悔鬼迷心窍便罢了,竟然还大大咧咧的不曾善后。
  
  这会儿人若真被找了出来,对他简直是五雷轰顶天大的麻烦。
  
  “快去!帮他们一起找!”肖骏脑海想法飞快道:“那小娘子就在后宅柴房,去交给他们。便说是你晚上从俳优手里买来的,原打算安排在府里用做婢女。”
  
  老管家应了一声后,忙小跑着拦下一个军士
  
  “哎,军爷军爷!你们是来找女眷的吧,我肖府上倒是有个新来的小娘子,俳优手里买来的。现就睡在后宅柴房里,我带军爷们去!”
  
  “什么样的小娘子?”领头将士从马上翻下,府邸各处都有军士在搜查,他目光落在老管家身上:“带我去吧。”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便带路。
  
  余光却瞥见那将士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火把不怎么能照到的位置,交领玄袍,浑身笼在黑夜下,瞧不真切。老管家心中有些发怵,忙收回眼神,麻利地在前带路。
  
  走了不一会儿,他便停下恭敬地道:“这儿便是了。”从衣襟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取出其中一把开了柴房外挂着的锁。
  
  那军士刚欲进去,被身后人推了开来。顺势取走他手里火把,火光映出他侧脸俊秀,眼眸黑不见底,“先别进来。”那军士一呆,很快应了声。
  
  陆恒踏进柴房,火把的光映亮空却窄小的屋内。
  
  地面青冰冷,还拢了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灰尘。谢幼安便斜斜倒靠在墙边,没有任何反应,连他进柴房都不曾察觉,未知生死。
  
  “幼安?”陆恒跑了过去,抱起谢幼安的时候,连唤了她几声也毫无反应。他的声音统统压在了嗓子里,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带着无法言语的心颤。
  
  浑身紧绷着,脑中空白一片,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不发一言,将谢幼安拥在怀里骑马赶回驿馆。
  
  “收兵。”那领头军士见陆恒如此匆忙,心中大惑,留下善后收军。
  
  谢幼安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连唇色亦淡的吓人。陆恒刚将人放在床榻上,甘棠便带着医者进来了,一番切脉诊断。耀灵酝着泪光,却死死咬着唇不哭。
  
  甘棠凑在床榻前,目光紧紧盯着医者的神色,心里不知思忖着什么。陆恒一语不发,惊鹊垂首而立。屋内一片死寂。
  
  “这个,”医者蹙着眉诊好脉,回头见四个人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却没有一人说话。他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道:“有纸笔吗?我来开个方子,先熬过今晚再说。”
  
  耀灵一瞬便叫了出来,“先熬过今晚是何意思?好一个庸医!”
  
  “耀灵去拿纸!”甘棠斥了句耀灵,脸上恢复沉稳的模样,道:“大夫,我家女郎病得很厉害?难道不是普通的伤寒小疾?”耀灵被她一凶,眼泪落了下来。她随手擦掉,麻利地去找出了笔纸。
  
  那医者无故被骂,皱了皱眉,但见陆恒在旁气势甚迫人,只得讪讪道:“她本有先天体虚之症,小病尚且不好痊愈,何况是如此严重的高热,人都昏厥了。今夜若是高热不退,恐有性命之忧。”
  
  说完,拿着笔纸写下一几味药,“药箱里没有治高热的药,得快些去药铺里买。”
  
  惊鹊忙接过,转身去买药。
  
  “你们先用冷水敷在她额上。”
  
  甘棠瞥了耀灵一眼。耀灵点点头,连忙端来一盆冷水,两块毛巾泡在水里,交替敷在谢幼安额上,期待高烧退去。
  
  不到一炷香,惊鹊提着一大包药材,递给医者后,便向陆恒请罪道:“药铺里无人,侍卫砸开门才拿到的药。”
  
  医者拆开裹药纸头,惊道:“药童不在,你如何识得药材?”
  
  在军中多年,什么药材认不得?如此想着,惊鹊也没有说话。
  
  “药材没错?请先生快些去煎药,惊鹊去帮他。”医者便忙不连点头,拎着药材跟着惊鹊。甘棠和耀灵交换着凉毛巾,谢幼安依旧闭着眼,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陆恒默默的跪坐在床畔,望着谢幼安的脸庞。片刻之后,他轻轻扯出她的手,把她的左手包裹在两只手里,又极仔细的掖好被子。
  
  在耀灵等不住了,就要去催药的时候,惊鹊终于端着药进来了。
  
  甘棠忙接过滚烫的一碗药,连碗浸在水里凉了会儿。她拿着药勺皱眉,问医者道:“女郎昏迷着,怎么喝这一大碗汤药?”
  
  “这……”医者一个这字还没完。陆恒便接过了药,喝了一大口,便俯身唇对上唇,将药汁渡给昏迷中的谢幼安。太突然,甘棠微红了脸,赶紧让惊鹊带着医者,先去门外候着。
  
  药汁渡到谢幼安嘴里,她昏迷中犹抵触这种味道,不肯下咽。
  
  陆恒便堵着她的唇,直到她憋不住咽下第一口。他右手轻托起她的身子,又顺手塞了个靠枕,让她不至于呛到。
  
  三两口后,她终于自觉地吞药了。陆恒便拿碗口对着她的唇,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甘棠和耀灵在旁,互换了个眼色。这里一时竟不用她们插手。
  
  一碗汤药就快见底,谢幼安再也不肯喝了。陆恒放下了碗,扶她躺下,将两床被子又掖了掖好。
  
  耀灵很快又端来一盆冷水,拿下她额上的毛巾,换了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啦!!!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夸我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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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 (修)

  “女郎,明日我们便要回建康了。”
  
  谢幼安刚喝完午时的药,望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飘荡着几缕白云。想到晚上还有一碗药汁,便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恹恹地应了声。
  
  这半个月来,谢幼安可谓吃尽了苦。
  
  早中晚三大碗的漆黑药汁,喝的她想到药便反胃恶心,吃什么都觉得嘴里发苦。悄悄叹了口气,道:“甘棠啊甘棠,你帮着陆恒准备各种肥鱼鲜鸭,却只给自家女郎几碗白粥兼苦药,于心何忍。”
  
  “女郎近几日都只能喝白粥,还是忍忍吧。”
  
  “陆恒还在吴郡各大士族那儿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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