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保证只对你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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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叫“韩诀”的,既然会些武功,那就让他在京城当个捕快好了。
厉无刃这样说着,随即就得到了肖涵玉的赞同。
“那我就替韩大哥谢谢皇上了。”少女言笑晏晏地朝着男人福了一福,那明媚俏皮的笑容,竟叫厉无刃一时晃了眼。
话说回来,韩大哥……她还叫得挺亲热的。
厉无刃不咸不淡地瞅着兴高采烈的少女,瞅着瞅着,总算是令她意识到了什么。
“皇上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
罢了,直到今日,她都不晓得要在他面前以“妾身”自称,还没封妃那会儿,更是极少用“本宫”这个称呼,想来她就是个不喜欢宫廷规矩的“缺心眼”。
回想起前一阵影卫从东赞打听来的情报,厉无刃觉得,要他体谅一下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他听底下人说了,这位赞国的十八公主是三年前才认祖归宗的。换句话说,在之前的十三年里,肖涵玉都是流落在民间的,也就没有受过寻常公主该受的教导。是以,平日里举手投足之间,多一分随意,少一分体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话又说回来,现下,她既然入了他南蜀的皇宫,成了他的妃子,就不该再像未出阁时那般随性了。
如此思量着,厉无刃心平气和地纠正起她对自个儿的称呼:“玉妃,你现在是朕的妃子了,在朕面前,当以‘妾身’自居,而不是整天‘我’来‘我’去的。”
话音未落,肖涵玉面上的喜色便已迅速消散。
所以她才不愿意留在这个鬼地方啊!
眼见小丫头的脸蛋儿这就不加掩饰地垮了下来,厉无刃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该交代的话呢,是一句也不能少的。
“朕知道,你并非从小养在深宫,在民间沾染了些许寻常姑娘家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朕不是不能理解。”他顿了顿,理所应当地直视着她逐渐生变的眼神,“朕可以给你时间,但你得花心思去改。”
语毕,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她的神情会从气馁变到淡漠,又忽然间从淡漠变得狂热?
☆、第67章 抢救及时
半小时内替换。
回到先前离开的卧房,肖涵玉发现,厉无刃已经在主位上坐着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她赶紧领着湘茗郡主上前行礼,起身后自是目睹了熟悉的一幕。
“皇伯父——”
瞧,小家伙业已捷足先登,晃晃悠悠地扑向她皇伯父的怀抱了。
眼见自个儿最疼爱的小侄女迈着小短腿来问他讨抱抱,身上还弥散着沐浴留下的香气,厉无刃心里的些许不快也烟消云散了。他这就笑眯眯地抱起了小侄女,和颜悦色地问她今天乖不乖。
“湘湘很乖的,姐姐刚才还教我洗澡了。”小家伙有板有眼地汇报着,却是听得一旁的少女登时一窘。
小湘湘啊,这个……你不必急着赶着告诉你皇伯父的吧……
可惜,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肖涵玉只得掩着尴尬瞄男人一眼,发觉他压根就没往自个儿这儿看,只兀自瞅着他的宝贝侄女,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哦?那你学会了吗?”她听到男人继续问道。
“学会了。”小家伙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
“湘茗真聪明。”厉无刃夸了她一句,但又不好说什么“下次洗给皇伯父看”,所以,说完这五个字后,他一时半会儿就没了下文。
直至一双凤眼瞥见了自外而来的太监,他才找到了救命稻草,继而一面起身一面抱稳了臂弯里的小家伙,嘴里说着“我们去吃饭”。
肖涵玉见叔侄俩径自往外屋去,自是忙不迭抬脚跟了上去。不久,她便看着厉无刃将湘茗郡主稳稳地安放在不知何时备好的高椅上,然后才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落座。
她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小家伙的左手边。
余光瞧见一个往下沉的人影,厉无刃抬眼看她。
还真是挺不拘束的,难怪这么快就能博得湘茗的青睐。
当然,他并不会同个小丫头计较这种问题。她能在他面前随意一些,他反倒觉得不错。
是啊,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是小心翼翼伺候着他的,他看得多了,虽然习惯,却也腻烦。偶尔有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一晃眼的工夫,山珍海味就被一股脑儿端上了桌,厉无刃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倒是肖涵玉看着看着皱了眉。
“皇上,”她等了一小会儿,却并没能等来她想看到的东西,故而终是忍不住开启了朱唇,“没有为湘茗郡主准备的饭菜吗?”
此言一出,厉无刃自是当场一愣:“什么?”
肖涵玉见他满脸茫然无所知,默默地还了他一阵无语。接着,她不得不直言不讳地表示,这些大鱼大肉虽然美味可口,却并不适合给眼下的湘茗郡主吃。
“我听说,小郡主前一阵茶饭不思,还病了一场,现下好容易恢复了些,委实不宜立马就叫她食用大量的荤腥。”
听少女言之凿凿地解释了,厉无刃才恍然大悟。他蓦地看向立在一旁的琉璃,顿时叫女子惊得埋低了脑袋。
其实……她方才就想禀告皇上了啊,可是,玉妃娘娘在场,她不好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越俎代庖。更何况……她总觉得,玉妃娘娘是个细心又善良的女子,一定会跟她想到一块儿去的。
事实证明,少女并没有让她失望。
不仅如此,肖涵玉还及时注意到了厉无刃不太好看的脸色,即刻打抱不平道:“皇上别瞪琉璃啊,这不是常识吗?”
话音落下,屋子里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大家伙儿都先是一愣,而后就开始心跳加速。
虽说从这玉妃娘娘的口气里听不出什么嘲讽的意味吧,但她这么直截了当地跟一国之君说这个,真的……不要紧吗?
大伙儿由衷地替这位刚“死而复生”的、刚受封不久的、传奇般的皇妃娘娘捏了把冷汗,却不料还没等上位者发话,兴许已经闯了祸的少女就自顾自道:“不过,这也很正常了,皇上是个男人,不懂这些照顾孩子的事儿,也无可厚非。”
这算是给他找台阶下?
厉无刃又好气又好笑,但又碍于帝王之姿,不好随意发作,他只好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太监,沉声扯开了话题:“还不快去办?”
那太监名叫“赵有德”,伺候他十年不止,深知自家主子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会发火的。话虽如此,他还是领了皇命,赶紧地办差去了。
见下人们心急火燎、战战兢兢的,肖涵玉忍不住补充道:“皇上不用着急,先前我跟小湘湘已经吃过一些东西,现在也不饿。”
她又笑眯眯地看向安安静静的小家伙:“是不是啊,湘湘?”
湘茗郡主一本正经地颔首称是,又随之注目于身侧的男子,奶声奶气地说:“皇伯父,湘湘不饿。”
厉无刃觉着吧,这一大一小对他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补刀——敢情他特地过来陪她们用饭,结果竟是自作多情了?
年轻的皇帝不太舒坦,当即剑眉一挑,径自拿起筷子,夹了只大虾放进嘴里。
肖涵玉见他冷不防一个人吃了起来,面上也是一怔。
不愧是一国之君,真是有够任性。她们俩才说不饿,他就自管自地开动了,半句废话都不多说。
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却在下一刻意外发现,没几下的工夫,厉无刃就优雅从容地将虾头、虾尾乃至虾壳吐了出来。然后,他又一声不吭地夹过了另一只虾,以同样的方式吃到了虾肉。
少女有些傻眼:那只虾进了男人的嘴巴之后,竟像是被整个儿褪了虾壳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壳肉分离了!
她本人很喜欢吃虾,可惜,每次吃虾都不能不弄得满手油腻,让她颇为苦恼。虽然多年以来,她业已掌握了熟练的剥虾技巧,但从来没能像他一样,仅凭一副口舌,就把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分个一清二楚!
思及此,肖涵玉看男人的眼神里,顿时生出了满满的艳羡之色。是以,当厉无刃咽下第三只虾继而抬头去看的时候,便目睹了小丫头双目炯炯的模样。
厉无刃:“……”
发生了什么?
他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最近处的一个太监,奈何对方误以为他是在问这虾是谁做的,于是正儿八经地跟他禀报了一通。
与此同时,那太监已经在心里默默地记上了一笔:蒜蓉酱爆虾,圣上颇喜,连食三枚,并询问出自谁手。
得来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禀,厉无刃深深地感觉到,适才就不该将他最得力的赵有德派去重新备膳。
不过……算了,他总不能直接开口去问:你们哪个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玉妃娘娘会用这等诡异的眼神看着朕?
所以,他还是继续安静地吃菜吧。
☆、第68章 片刻温存
两更并一更,算是加更的小肥章。尽量半小时内替换。
作为一个与之素未谋面的宫女,她当然不会明白这位异国公主的心思。肖涵玉又同她聊了一会儿,便将她遣退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
怎么办?叫蜀国未来的皇帝借着“大赦天下”的由头把她给放了,好像是指望不上了。换言之,她只能偷偷地开溜了?
思忖着从宫里头溜出去要比在半道上遁走困难许多,少女免不了愁眉紧锁。过了一会儿,她毫无顾忌地伸了个大懒腰,决定姑且不再去想。
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人都到这儿了,她不四处晃一晃、看一看,哪里对得起自个儿这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
这么一想,肖涵玉当即站起身来,步伐轻快地出了屋门。
时至二月,草长莺飞,这一路上,她虽然已经见识够了,如今再见这宫闱深处的景致,还是觉着有几分新鲜。毕竟,南蜀和东赞的景色是不尽相同的,能够亲眼瞧一瞧这异国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更何况,如果她最后真要走上偷溜的那一步,可不得早早地将这禁宫里的路线摸个熟门熟路吗?
想是这么想着,少女的注意力却很快被一棵没见过的树给吸引了过去。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行至树下,伸长了右臂,轻巧地往上一跳,这就采了树上的几朵小花儿下来。正拈着小白花定睛观察之际,她忽然听到一记奶声奶气的呼唤。
“娘亲——”
肖涵玉闻声一愣,下意识地别过脑袋,循声去看,片刻后赫然入眼的,竟是一个看上去才四五岁的小女娃。
少女呆呆地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小家伙,看着她迈着小短腿,张开双臂朝自己跑了过来,一时间,竟没能作出反应。直到小女娃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她的小腿上,抱着她“娘亲,娘亲”地唤着,她才蓦地回过神来,丢开手中的小花,面对着小家伙蹲下身去。
“娘亲抱抱,娘亲抱——”这个时候,小女娃已然泪眼婆娑地对她伸着两条小胳臂,一副向她讨要温暖怀抱的样子了。
肖涵玉直视着这个米分雕玉琢的小娃娃,心里倒是一点儿也不讨厌。可问题是,她不是这娃的娘亲啊。
“小娃娃,我不是你的母亲啊,你认错人啦。”
话刚出口,她就觉着,虽然小孩子认错人很正常,但是她才十六岁啊,花儿一样的年纪,怎么就被一小女娃认成了二十来岁的亲娘呢?
好歹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肖涵玉毫不避讳地窘了一窘。
可惜,饶是她都如此真情流露了,跟前的小家伙却依旧不依不饶。
“娘亲,娘亲你不要湘湘了吗?娘亲,呜……”
眼瞅着小东西说哭就哭,一眨眼的工夫就变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自己成了“坏人”的少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我没有啊……不是,我是说,我真的不是你娘啊!”
奈何她越是解释,小娃娃就哭得越是伤心,不多久,那张米分嫩的脸蛋儿就变成了一张小花脸。
肖涵玉简直要给跪了:乖乖,咱们听人话,行不行?
然不论如何,她总不见得跟个小娃娃计较——想来,这孩子也是太思念母亲了,这才会将自己错认。
只不过,她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她的母亲,又去了哪里?
火烧眉毛顾眼前,先不管这孩子姓谁名甚、家在何方,孩子哭了,自己总不能袖手旁观。是以,肖涵玉这就一把搂住了小家伙的身子,拍着那嫩生生的后背,好言哄慰起来。
对于哄孩子,她还是很有经验的。倒不是东赞皇宫里的皇弟、皇妹们喜欢与她亲近,而是她在得知自个儿的身世之前,几乎每天都要干那带孩子的活计。久而久之,她自是比那些当了娘的还要娴熟。
简短截说,年方十六的少女一个发力,轻而易举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梨花带雨的小女娃被“娘亲”抱着、哄着,渐渐地也就